39 我要去上班

清晨，初秋特有的涼爽的風吹進來，舒服的伸伸懶腰，胳膊和腿都伸出了空調被，再翻個身，趴在雪白的床上，長腿和後背□□在空氣中，再醒醒，起床。

安非凡推門進來，看見床上的我，怔了有十秒，我覺察到他的異常，擡頭，眯着眼問：“幾點了？”

他回過神來；“曉鹿起床了，今天不說第一天上班嗎？不要遲到。”

徹底醒了，坐起來，看見安非凡已經穿好衣服了，一套正裝，黑色的西褲，黑色的襯衫，大概還得來條領帶什麽的，修長的身才，這麽高挑的身材，真是穿什麽都好看。

“我帥不帥？”“帥”我老實說。大概一早又犯花癡了吧，吳天殒可是說過我什麽都寫在臉上的。

安非凡一臉寵溺的笑，心情好的時候，他就這樣看着我笑。去衣櫥給我挑了一套衣服；“去公司穿正式一些，別穿那些休閑牛仔了。”

黑西褲，細腰帶，白襯衣肩膀和胸前随意不對稱的有白色繡花圖案。拎過來房子床上：“我去做飯，一定要吃，一大天呢，可不是原來整天睡覺的時候了。”

馬上起床，洗漱，下樓，吃飯，煎雞蛋，培根。臉上的笑都忍不住。下樓，上車，風吹着，心情好激動，小興奮。

遙想一個月前，他犯病之後，經過一場艱難的談判，争取來的機會。

“凡哥，我昨晚睡不着，有點事想跟你說。”

吳天殒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安非凡在家休息一天，大概擔心自己的情緒不穩定，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又讓雲雷負責。

“說”

他做在沙發上看報紙，我斟酌着用詞：“你看我原來，我是生着病，又看不見，只能賴着你，依靠你。但是我現在身體好了，眼睛也好了，我好像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再處處花你的錢，處處依賴着你吧。”

他眼神刷的從報紙上轉到我這裏，我心髒一收。果然他說：“翅膀硬了，想飛了。”

急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是白吃白住覺得過意不去。”

“你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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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和錢沒關系，是你對我太好了，又給我看病，又給我整容，又給我看眼睛。我心裏有點愧疚，挺有負擔的。”

他深看了我一眼，放下報紙：“你原先不這樣啊，誰對你好，你都覺得理所當然的，今天忽然變了性呢？你到底想幹嘛、”

我看着他似乎洞穿我內心的眼睛，心裏一橫：“我想搬出去！”

他輕輕的扔回來三個字，又無比堅定：“不可能。”

看我洩氣的坐在一邊，他說：“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你打小養尊處優的慣了，沒受過苦，你沒辦法生存。單說吃穿住行，你只吃原生态有機農産品，你連在哪兒賣都不知道。襯衣上有褶子，你穿着就不舒服，必須得熨平。你穿的全是純天然的紡織品，名牌，手工縫制。 吃飯得用骨瓷，喝水得用水晶杯，你知道你的餐具多少錢嗎？”

我那看上去很美的理想看，被他一說，霎時粉碎成沫兒了，我被吳天殒封印着哪兒也去不了，想離這個神經病遠點。

他還沒說完：“住，你就是出去租房子，也被人玩，你不知道多大的房子，什麽地段，租多少錢，只等着人間宰你。

行，你知道東南西北嗎？路癡！

最重要的一條，你沒有金錢概念，你不知道一百塊人民幣是怎末樣掙來的，可以換多少等價的物品。

你連個面都不會煮，你自己怎麽生活？”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我無力的躺在沙發上了。

他繼續說：“你什麽文憑，會幾國外語？懂電腦，會開車嗎？人際交往三要素是什麽？”

我想了想：“我認識中國字，會簡單的英語，可以忽略不計。會加減乘除，能算出自己工資來吧。只會普通話。餘下的全白費。”

怎麽感覺當人比當狐貍還辛苦呢？

他拍拍我的腿：“你要不去上個大學吧。”“上學？不去”我都念了500年的經了！看見字就頭疼。

“你這樣怎麽找工作，哪家公司會要你。你就是幹體力活，你這身板也不行吧。”說的我一無是處。

“再說，我在你身上已經花了幾百萬了，給你買這個房子，首付30%大概一億了。我是一個商人，花錢投資都有目的性，不會白白花錢的。在我預期的收益沒有收回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這話說的明白，不帶感情，反而利索。

我又糊塗：“你把我說的一無是處，為什麽還在我身上投這麽多錢？”

他神秘的一笑：“你覺得我的命值多少錢？”

不是問我呢？怎麽說他自己了，“不知道，不過肯定比投在我身上的錢多多了。”

“你說的對，給你的錢，連我身價的零頭都不夠。”我驚訝，他到底有多少錢，我的智商都數不過來他財富後面的零吧。

又聽他說：“剛才我說的那些，就是世人對你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

雖然，你又路癡，又臉盲，不會掙錢，沒有文憑，不會外語，不會煮面，但是對我來說”

他停了一下，看着斜卧在沙發上的我，過來坐在我的腰邊：“再加上，懶覺，挑食，跟誰也不見外，這樣的你。”

伸手放在腰後，看着我的眼睛，真誠的說；“這樣的你，我仍然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讓我可以補償你。”

這次竟然沒有想路曉寒！我覺得他會攝魂術，看着他的眼睛，我就只能相信他。

“所以，”他伸手摸摸我頭上的紗布“我絕不可能讓你搬出去。”

“可是，我這麽大個人，也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吧。我現在身體好了，也不能整天躺在床上睡覺吧。”

“你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嗯，”我拉長了聲音表示不滿。

“好了，好了，你再休息一段時間，等天氣不這麽熱了，我給你在公司安排适合你的工作。我帶着你，大概不會出什麽問題。”

高興了，：“凡哥，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

這個談判結果好像離我的初衷很遠呢，為什麽我們倆對這個結果都挺滿意呢？看來我還是動物天性多點，自由散漫，随遇而安，樂天派。沒有人類那麽強的目的性和自制力。

随後，安非凡給我抱來一大堆的書，秘書心理學，從肢體語言解讀他人心理，人際關系。。。好歹學點皮毛，有禮貌，見人叫哥哥姐姐。

總感覺，做狐貍還比人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