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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歡沒想到他這麽配合,愣愣地看了他一陣,想想也是,兩人又不熟,牙套妹有什麽好看的!目光略過他輪廓好看的臉,落在他紅色T恤上,抿了抿酸麻的嘴唇,郁悶地往公交站走。
徐敬餘閑閑地扭過頭,瞥向連背影都有氣無力的小姑娘。
戴個牙套而已,有那麽郁悶嗎?又不是他讓她戴上的,徐敬餘搖搖頭,看見杜雅欣走出來,站直身體,招了一下手,“媽,這裏。”
杜雅欣走過來,徐敬餘去開車,車緩緩經過公交站的時候,餘光一瞥,看見剛戴上牙套的小姑娘還在站公交站邊,身旁多了個穿校服的少年。
那小子上蹿下跳地不知道說什麽,應歡面無表情地咧開嘴,給他看剛剛戴上的牙套。
杜雅欣看向窗外:“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徐敬餘收回目光,搭着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聽吳起說,他昨天去一中找過應馳了,問他高三的時候願不願意特招進A大,然後進校隊以及天搏拳擊俱樂部。
徐敬餘17歲就是天搏俱樂部的職業拳手了,考進A大後,周柏颢又從A大吸收了好幾個有潛力的拳手,比如石磊和楊璟成。不過,這幾個既要代表校隊參賽,又要兼顧天博的賽事,時間有些不夠用,周柏颢索性讓A大拳擊隊在俱樂部組建了一個隊,俱樂部資源可以共享,互贏互利的局面,A大校方當然舉手同意了。
每年特招名額有限,吳起去找應馳之前也了解過他的成績,他馬上就高三了,從目前成績來看,考個普通二本院校沒問題,要考A大幾乎不可能。
這麽一個誘人的機會,加上應馳對拳擊的熱愛,肯定不會拒絕。
但是應馳猶豫了一下,拒絕吳起了。
對此,徐敬餘也挺意外。
這件事,應馳沒跟應歡說過,在應歡高考結束後,又樂颠颠地跑去那個搏擊館打拳,賺獎金和出場費。
一個暑假過去,除去給應歡戴牙套的錢,他們的存款從12萬漲到15萬,手術費還是不夠的,因為他們家這幾年幾乎沒存款,夠吃飯就不錯。暑假的時候,應歡在搏擊館給拳手治傷,因為她幾乎每晚都去,應馳跟負責人磨了一下:“也不能讓我姐白忙活啊。”
于是,搏擊館按場次給應歡付工資,兩個多月下來,有六千多塊,她去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還剩一個月的生活費。
這件事姐弟倆就算瞞得再好,戲演得再好,也還是有穿幫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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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熟人在地下搏擊館館看見他們了。
那天晚上,應歡和應馳回到樓下,應歡幫他扣上一個棒球帽,他今晚受了傷,獎金也沒拿到,戴個帽子回家能混蒙過去。她低下頭,覺得有些愧疚,“馬上就高三了,以後不要去打拳了,上大學後我去找兼職。”
應馳急忙說:“不用,你課業肯定很忙的,再去兼職,那不得累死啊!而且我喜歡打拳,挨揍也喜歡。”
應歡擡頭看他,少年眼裏泛着光,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打拳。
“那也不能去了,你好好備考,以後上大學後有正規比賽,你去報名參加比賽,走職業或者業餘都好,反正我不同意你再去那家搏擊館。”
應歡難得态度強硬,話音剛落,就聽見應海生的怒吼:“你們兩個杵在那邊幹嘛!都給我回家!”
兩人心裏咯噔一下,應海生幾乎沒罵過應歡,剛才他吼的是“你們”。
應歡靠過去,小聲交代:“你等會兒不要說話,讓我來說,知道嗎?”
應馳竟然聽話點頭:“好。”
深夜十二點。
應家燈火通明,應歡和應馳被罰站在客廳角落,姐弟倆站得筆直筆直,認錯态度非常端正。應馳往前站了一步,要是他老子打過來,他好擋住姐姐。
應海生正四處找能打人的東西,抄起擀面棍,一看那棍子又粗又硬,又放下;抄起英語詞典,一掂重量,又放下;抄起枕頭,又嫌太輕了,趕緊扔掉……
應馳看着他滿屋子轉,等這頓揍等得心累,抓起門邊的掃把遞過去,小聲說:“爸,這個應該挺趁手的,來吧。”
應歡:“……”
連忙把掃把搶回來,藏到背後。
應海生:“……”
他回頭瞪了兒子一眼,快步走過來,從應歡背後搶過掃把,應歡喊了幾聲爸,應海生氣糊塗了,氣自己,氣兩個孩子瞞着自己去做這種事情,抓着掃把就抽過去。
應海生下手其實不重,應馳被打了幾下,覺得不是很疼,但應歡急了,擋在他面前:“爸你別打了,要打打我吧,我讓他去的。”
應馳忙說:“不關我姐的事!是我自己喜歡去的,打拳多有意思。”
應海生一個掃把就抽過去:“還說!還說!”這回他連應歡也罵了,“你也跟着你弟瞎胡鬧,那種地方多亂?打什麽拳,每天鼻青臉腫的回家,有個學生樣子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混社會,學壞了呢!”
“以後去一次,打一次!”
“本來每次回來都被打……”
應馳一邊躲,一邊嚷嚷,應歡瞪他:“閉嘴。”
還說,嫌不夠亂啊。
陸鎂下夜班回家,就看見這麽一幅雞飛狗跳的畫面,她頭疼地站在門口,隔壁鄰居的門也開着,鄰居大媽正好奇地看他們一家。
“對不起,吵到你們了。”應歡對她扯了一下嘴角,關上門。
家醜不能外揚。
陸鎂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兩個小時前應海生就打電話跟她說,又是心疼又是氣的,她看向姐弟倆人。應歡保證以後再也不讓應馳去打拳,應馳也被迫點頭保證不闖禍不再去俱樂部,這件事總算過去了。
夜裏,應海生躺在床上嘆息:“都怪我,為難孩子了……”
陸鎂也跟着嘆息,不過想想又覺得有些驕傲,笑了一下:“我工作一年也存不出兩萬塊,算了,這次……他們也是為了你,你好好治病才是,別廢了他們的苦心。”
應海生愁苦着一張臉,想到将來有一天要做手術,如果沒有找到匹配的腎源……想到這,一夜都睡不安穩。
……
九月中旬,應歡跟鐘薇薇都考上了A大的醫學院,兩人一起去報到,她們這回分到了一個班,同一個宿舍,高興得不得了。
應馳送應歡過來的,給她充當苦力。
同寝室的林思羽大方問應歡:“你男朋友啊?”
應歡跟應馳原本長得也不太像,戴了牙套後,顏值有些降低,就更不像了,總有人誤會他們是情侶。鐘薇薇沒等應歡解釋,直接哈哈大笑:“不是,他是我男朋友。”
應馳窘得耳朵紅,撓了下腦袋。
應歡解釋:“沒有的事,他是我弟弟。”
林思羽盯着應馳看了一陣,又靠過來跟應歡說:“你弟弟長得很帥啊。”
應歡笑笑,“當然了。”
另外一個室友是別的班的,別的院系分過來的,叫姜萌,幾個人互相熟悉了一下,加了微信交換號碼。應歡正盯着兩個室友的臉看,努力記住她們的臉,怕在路上遇見了認不出……
應歡除了應付課業之外,還找了一份兼職,教小朋友畫畫。
她以前學過幾年畫,後來被迫放棄了,但總歸是學了七八年,平時有時間也會畫上幾幅,功底還在。暑假的時候加緊練習,手感找回來了,教教小朋友沒問題。
十月底,校園運動會前兩天,應歡陪鐘薇薇去體育場跑步,跟徐敬餘在操場外碰見了。
她一眼就能認出他是因為他穿了件紅色的棒球服,拉鏈拉到脖子上,胸口上的圖案跟上次在醫院看見的一樣。
他穿紅色特別顯眼帥氣,頭發依舊剪得很短,站在體育場外,有種說不出的張揚和意氣風發。
徐敬餘跟吳起一走進體育場,就看見站在單杠邊壓腿的應歡,她穿一身藍色運動服,右腿筆直地壓在單杠上,馬尾紮起來,臉很小,皮膚雪白,眼睛烏黑清亮,正轉頭看他。
徐敬餘有些意外,挑眉看她。
應歡不自覺舔了一下牙套,舌尖抵着小尖牙,面無表情地轉回去了。
吳起看看應歡,又看看徐敬餘:“你認識啊?”
徐敬餘想了想,笑道:“算認識吧,你也見過,上回打地下賽的那晚。”
吳起一下就想起來了,恍然大悟:“哦,那小姑娘啊。”
應馳的小女朋友。
不對,她是A大的學生啊,姐弟戀啊?
“嗯。”徐敬餘手插進褲兜,往前走了幾步,腳步忽然頓住,回頭看吳起,“教練,你還想讓應馳入隊?”
說起這個,吳起就有些來氣,嘆息道:“應馳那小子現在地下拳擊也不去了,我去學校找過他兩次,那家夥看起來也不像不想來,但就是沒答應。”
徐敬餘瞥了眼應歡,漫不經心地說:“你去問問她,說不定她能讓應馳入隊。”
吳起笑了,“我什麽條件都跟他談了,他都沒答應,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是應馳女朋友,也說不動吧?”
“說得動,她會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徐敬餘:她會哄人,能把人哄得心癢。
奶馳:羨慕嗎?
應小歡:……
依舊是沒擁有姓名的敬王,下章就有了!等奶馳入隊就好玩了!熱血甜文++
【本章重點:應小歡會哄人。】
應小歡的牙是沒長好,矯正後就是很漂亮的小尖牙。你們真是瞎操心啊,牙套不影響親親,讓敬王被鋼絲刮破嘴親得一嘴血仿佛在拳臺上被人打了十個重拳,他還覺得特別甜,夠勁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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