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封歆和莫時容的婚姻是兩個家族的結合,對于父母長輩安排的結婚對象,他們欣然接受。然而封歆和莫時容是不一樣的,封歆她動了心。

人這短暫的一生之中,不該做的事有許多,最不該做的便是對不該動心的人動心。封歆心裏很明白,動心會讓她的未來有多麽悲慘,可是心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女人骨子裏的傲氣不許她先低頭,即便是從一開始她就輸了,她也死咬着牙關,堅決不承認,将苦血吞進肚子裏。

結婚時,莫時容還在x市擔任市長,婚後長期兩地分居的生活讓他們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夫妻感情更是淡如水。封歆想,這場婚姻若是一直這樣走下去,自己終究會死心,會厭煩,到了那一天,她一定頭也不回的離開。可是,溫從安出現了。

封歆看着坐在與她不遠處的溫從安,沒有任何燙染的長發披在肩上,幾縷頭發散落遮住了臉頰,像是未被雕琢的玉,純淨無暇。原來,莫時容喜歡的是這種類型,這可如何是好呢?她封歆和白兔style差了十萬八千裏。

封歆淺淺笑着問:“聽說你的腳受傷了,現在好些了嗎?”

溫從安緊張的點頭,放在身前的雙手緊緊交握着,手心早已經沁出汗水。溫從安輕咬着唇,不知道該如何面封歆。她說白了,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也許連第三者都算不上,第三者通常都打着真愛的噱頭,可是她有什麽?不過是一個可以玩弄的物件兒罷了。

封歆說:“不用這麽緊張,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

溫從安的心更沉。她稍稍擡眸,看到封歆自始至終微笑着,這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溫從安擡頭的動作,讓原本被長發遮住的脖子露出,激烈的吻痕無所遁形。封歆看見那仿佛嘲笑她一般的紅色印記,覺得呼吸一滞,差點就讓她努力許久的防線全面崩塌。封歆低眉,慢慢深呼吸,平複着心情。

溫從安察覺出封歆臉色變了,不過,面對着一個和自己老公勾扯不清的女人坐在面前,會有什麽好臉色?更不可能心平氣和。雖然這一切并非是溫從安的本意,但是她根本沒辦法用“強迫”這個詞為自己開脫。

良久,封歆擡頭皺眉問:“對了,你叫什麽?”

溫從安輕聲報上自己的名字。

封歆一掃陰霾再度笑起來:“溫和,從容,安逸?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

溫從安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般開口:“莫太太,其實我……”

封歆卻打斷了溫從安的話,收起笑,神色認真道:“時容他脾氣不好,發火的時候還希望你多擔待,不要和他計較,其實他不壞的,對不對?”

溫從安張了張嘴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腦子裏亂極了,理不出任何頭緒。

李阿姨在這個時間點趕回來,一進門便震驚了,鞋子都沒換便沖入客廳,瞠目的望着沙發上靓麗的人,喃喃的喊:“夫人,您怎麽?”

封歆笑望着李阿姨,不疾不徐的說:“李阿姨,今天晚上早些回去吧,我想喝湯,旁人的手藝不如你。”

李阿姨瞄着溫從安,忐忑的應道:“是。”

封歆擡腕看了看時間,挽着包起身:“我先走了。”

封歆如面具一般的精致笑容,在走出門的一霎那全線崩潰,她撫着牆壁,才撐住沒有倒下。靓麗的唇膏讓她将蒼白的唇藏好,一抹苦澀的笑慢慢溢出,眼中閃爍着心碎般的晶瑩。情場無往不利的封歆遇到了莫時容這個克星,克掉了她所有驕傲和自尊。

封歆勉強走到電梯旁,走進電梯時,她又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封家小姐、高貴的莫太太,一個高傲美麗、特立獨行的女人。

溫從安坐在沙發上出神,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李阿姨看着她,心有不忍的說:“我不知道剛剛夫人是為了支開我,才讓人打電話給我,抱歉留你一個人。”

“李阿姨,如果今天是你,面對着一個破壞你家庭的壞女人,你會怎麽做?”溫從安盯着茶幾一角,喃喃的開口。

李阿姨皺眉喃喃:“從安……”

“非常痛恨,對不對?以前聽過這種事,也非常唾棄這種無恥的行為,可是今天做了這種事的人,居然是我。”溫從安無力,甚至是絕望的說。

溫從安撐着沙發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李阿姨伸手去扶她,被她拒絕。

一整天溫從安都在躲在卧室裏,童醫生來為她看病時,她也像是怏怏的,童醫生說什麽她都點頭,根本不說話,又回到了之前“啞巴”一般的她。

李 阿姨只能無措的默默嘆氣,其實她也不知莫時容這麽做到底是何意,但是,至少從現在看,溫從安對莫時容來說是特別的,是多年來從未有過的。但是,這種特別就 是長相厮守的愛情嗎?或者,莫時容會因為溫從安而放棄和封歆的婚姻嗎?李阿姨不敢妄下言論,雖然照顧莫時容近三十年,他的心思她始終捉摸不透。

不過有一點李阿姨可以肯定,婚姻對莫時容來說不過是個空殼,如果空殼對他有幫助,那麽他不會放棄。

傍晚,李阿姨回到別墅,傭人說封歆沒有回來過,李阿姨趕緊收拾了一下便到廚房煲湯。眼看着夜色越來越深,濃湯已經煲好,封歆卻遲遲未歸。

接近淩晨,李阿姨在卧室聽到了動靜,批了件外衣出來,發現回來的是莫時容,李阿姨越想越覺得擔憂,忍不住同莫時容說:“夫人說今晚會回來,還吩咐我煲湯,但是到現在都沒回來,會不會出事?”

莫時容脫下外套遞給李阿姨,動手解袖口:“她會出什麽事。”

“可是,”李阿姨猶豫着要不要說,眼看着莫時容就要走進房間,李阿姨終于決定和盤托出:“今天夫人到公寓去了,也見到了……溫從安。”

莫時容步子不停的推開卧室門,聲音無波瀾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說:“哦,是嗎。”

李阿姨收起外套,默默嘆了口氣。

楊桓身為上市公司董事長,每天都有許許多多應酬、會議,這晚因為參加經濟論壇的晚宴又是很晚才回家,卻在小區內“偶遇”酗酒女子。

楊桓先看到了紅色跑車,便喊了司機停車。走近發現車主正趴在方向盤昏昏欲睡。楊桓敲了車窗,封歆看到是他便把車窗降下,探出身子伸出雙臂意圖擁抱楊桓:“唉喲我親愛的楊桓回來了,人家等了你一晚上呢。”

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楊桓不禁皺眉,拒絕她靠近:“你這是做什麽?”

封歆被拒絕也無所謂,擡手指着天說:“賞月看星星啊,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詩興大發的封歆對着楊桓癡癡笑,拿着酒瓶子就往嘴邊送,卻被楊桓一把奪走。

楊桓打開車門,把封歆從車裏抗出來,大步走進大廈。

電梯四面光潔通亮的壁面映照着他們的影子,楊桓眉心緊鎖,薄唇緊抿,伏在他肩上的女人頭發七零八落的散下,像個女鬼。

封歆忽然拍了拍楊桓的背,難受的喃喃:“放我下來,我不舒服。”

可是還不等楊桓有動作,他便聽到了一聲幹嘔,有什麽熱乎乎的東西似乎從他背後劃過,跟着一股子惡臭味充斥了整個電梯。

楊桓咬牙忍着,手緊捏着她的大腿,恨不得掐出血。一進家門,楊桓便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封歆扔到地上。松軟的地毯讓她毫發無傷,封歆在地上滾了一圈,抱住沙發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呼睡起。

楊桓嫌惡的脫掉被封歆吐髒的衣服,直接丢出門外,不管她會不會看到便堂而皇之的赤、裸從她身邊經過,跟着聽到她嘶啞懇求般喃喃:“看看我,時容。”

楊桓扯了一條薄被狠狠将封歆纏住,甚至蒙住了她的腦袋。

半夜酒醒的封歆撫着額頭從地上坐起來,揉着發沉的腦袋,許久後,才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麽。封歆拉開薄被,撐着酸軟的身子站起來,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找到高跟鞋,身子輕晃着穿鞋。

“怎麽?這就要走了?”

身後忽然傳來沉沉的聲音,封歆停下手裏的動作,直起身子說:“抱歉,我喝得有點兒多。打擾了。”

“一句抱歉,就完了?”

封歆無力的嘆氣,擡眸逆着光看着楊桓,眉心微皺神色疲憊:“你想怎麽樣?”

楊桓放下雙臂,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定,垂頭凝視着她好一會兒,忽然将她攬進懷裏,緊緊抱着。

封歆急了,不停掙紮,楊桓卻越抱越緊,咬着後牙道:“喝醉酒闖進來,不就是想讓我上你?我來滿足你,不好嗎?”

“楊桓你快放手,松開我,你混蛋!”

“又不是第一次,何必這樣扭捏。”說完,便一把将封歆抱起扔在沙發上,跟着傾身壓過去,雙手握住鉗制着封歆的手臂,壓住她掙紮的腿,狂亂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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