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黃色小球在手心裏強力旋轉着，其力道雖不能跟《火影忍者》裏面四代火影爸爸獨創的螺旋丸相比，但也威力十足。瞧，櫻木紗月的手心的皮都被擦破，露出裏面嫩紅的血肉。黃色小球轉着轉着沒了力道，滾落到地面上，彈了三跳才不動。

手心火辣辣的，就跟着了火似的痛，皮膚蹭掉的地方都翻了起來，鮮紅的嫩肉夾雜着血絲。櫻木紗月挑挑眉，擡頭看向斜對面場上的人，那個把球打到他們這邊的人是個看上去很兇悍，臉上還有傷疤的少年。

“紗月，紗月，你的手沒事吧？”吉田千鶴的手緊緊抓着錯綜複雜的鐵絲網，在網球朝他們這邊打過來的時候，誰都沒有反應過來，除了櫻木紗月。反射神經超級靈敏的黑發少女轉身徒手接住了那顆看模樣很小，但攻擊力絕對不弱的黃色小網球。

“沒事。”擺了擺手，櫻木紗月一點兒都沒在意自己受傷的手。

“喂！這裏是練習場地，非入選成員給我離開這裏！”少年的名字叫鬼十次郎，此時的他正與桃城武打練習賽，對于外來者，他一向不會太客氣，尤其是無故出現在這裏的女學生。

彎腰把網球撿起來，櫻木紗月掂了掂手裏頭不算重的黃色小球，垂下眼眸，淡漠地問道：“這球是你故意扔過來的？”

聲音不輕不重，但在場人都聽見了。

桃城武看到櫻木紗月的那瞬間，就知道她是來找越前龍馬的，畢竟在場人中黑發少女比較熟悉的人也就越前龍馬一人。剛才那一球也不能算是鬼十次郎故意打過來的，而是他為了擋住這一球，打出去時力道沒控制好，才會打到他們那邊去，嗚哇，不知為何，今天的她好恐怖。

“是又怎麽樣？”沒有解釋，鬼十次郎回道。

“啊啊，怎麽辦，突然好火大。”擡起另一只手，把額前的劉海全數撩起，櫻木紗月喃喃道。

聲音沒有問題，表情沒有問題，但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就大大出現了問題。越前龍馬感覺出櫻木紗月的不對勁，他想拉少女的手，但腳還沒跨出去，旁邊的遠山金太郎就撲過來一把抱住他，道：“越後，漂亮姐姐好恐怖。”遠山金太郎野獸的直覺向來很準。

“欸欸？龍，紗月的表情不對勁。”吉田千鶴向後退了，是的，她退到了真田龍的身後。

矢野绫音咬住拇指指甲，表情凝重，她對身後的風早翔太說道：“風早，帶爽子去外面吧，我們等會兒在門口彙合。”

“欸？為什麽？”

“別廢話！先帶爽子出去！”矢野绫音有些急躁，她很敏銳，也很聰明，雖然感覺不是很強烈，但櫻木紗月的确給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有些違和。

“噢噢！”矢野绫音凝重的表情，令風早翔太不敢遲疑半分，點點頭牽着黑沼爽子的手，轉身往進來的方向走。

“風……風早？”詫異地被牽走，黑沼爽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風早翔太帶離了。

往周圍掃了幾眼，櫻木紗月心情特別煩躁，她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在鬼十次郎說出‘是又什麽樣’的時候，心底升起了一絲暴虐氣息。以前的她不是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就是無法控制，是的，她無法控制自己，在獵人世界待的那些年，讓她融于那個世界，就算後來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重新做朱笑笑，還是消除不掉紮根于心底的那絲殘忍殺虐之意。

她殺過人，殺過很多很多人，但她殺的都是該殺，該死之人。

就連奇犽那臭小鬼也說過，她是天生的暗殺者。

天生的暗殺者？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嗤笑出聲。暗殺者說白了也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者，世道輪回，因果報應，殺人殺多了，總是要還的，就算她殺的那些人都不能稱之為是好人，但還是有了報應。

手攥成拳頭，狠狠敲打在鐵絲網上，其力道之大吓到了在場的人。松開拳頭，手掌張開成五指，一把摳住鐵絲網，她在在場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把鐵絲網給扯了下來。徒手扯下，鐵絲網發出震動，一面一起被扯破了個洞，銳利鋒利的邊緣劃破少女白皙的手背和手掌，鮮紅的血落在綠色的鐵絲網上，形成了詭異的色調。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可以嗎？”櫻木紗月在笑，可她的笑太詭異了，看着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第二次了，這是越前龍馬第二次看到櫻木紗月的‘自殘’行為，上次她吓到了美國隊的那些成員，這一次她直接把U-17內的在場成員們都吓到了。

矢野绫音瞳眸睜大，她終于明白櫻木紗月的違和感出自哪裏了。

吉田千鶴的眼睛被真田龍給捂住了，她掙紮着在那邊大叫道：“龍，把手給我拿開，什麽都看不到了！！”

死死捂住，連松一下的可能性都沒有，真田龍打定主意不讓吉田千鶴看到現在這一幕。

“真田君，矢野，你們帶小千離開這裏。”好不容易經營的好形象被毀了有木有？這就是沖動付出的代價啊。近段時間，她好像越來越不會控制自己了，這真的不是好事，腫麽辦呢？現在好像要收場有些困難，嘛，那就暫時性別收場了。

點點頭，真田龍拽着吉田千鶴就往原路返回，而矢野绫音沒有立刻離開，她緊盯着櫻木紗月，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你真是讓人搞不懂，明明看着挺正常的，怎麽一發起瘋來，就不顧場合？”這句話其實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你看着挺正常的，怎麽說發瘋就發瘋呢？精神狀況不好的話就該待家裏’。

“少女，我可不是神經病，只是容易發怒罷了。”櫻木紗月回頭沖矢野绫音笑了笑。

看着她臉上的笑，矢野绫音全身發涼。

容易發怒？這叫哪門子的易怒啊？怎麽看都是精神狀況不好的神經病啊啊！！

“櫻木學姐。”越前龍馬掙開緊抱着自己的遠山金太郎，他朝前跨出兩步，站在櫻木紗月面前，冷冷道：“你說過不會犯了。”

“不好意思啊，少年，我有點忍不住。”忍不住想看到自己鮮血的顏色，哇擦，她果然有些不正常，自從進入櫻木紗月的身體後。“這家夥太令人火大了，所以不小心就……”眼眯成一條縫，那笑就像一只狐貍。

“……櫻木學姐。”擡手抓住那只還放在鐵絲網上，沒有要拿下來的帶血的手，越前龍馬那雙淺金色的貓瞳裏迸射出不解的光芒。“你是不是很喜歡自殘？”自殘這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不喜歡。”盯着比自己矮了好多的少年，櫻木紗月認真地回道。

“那為什麽還要傷害自己？”

“大概是因為我喜歡吧。”屁，鬼才喜歡自虐呢，又不是抖M。“少年，最近我有點兒失控，所以能離我遠點就遠點。”

“離遠點，然後看你一個人發神經病？學姐，你還是去看下心理醫生或是進精神病醫院待段時間在出來吧。”越前龍馬說道。

“少年，你可真狠诶，心理醫生也就算了，精神病醫院神馬的不适合學姐我啦。”精神病醫院？才不要嘞，她還要照顧櫻木花道和金時，進去那裏跟毀了一輩子有什麽差？

場中央的鬼十次郎愣住了，活了十八年都沒見過比櫻木紗月力氣更大的人，輕而易舉就扯下那面鐵絲網，怎麽都不是簡單的人，而且……地上一灘都是血跡，她從頭到尾都沒皺過一次眉頭，明明應該很痛的。

“黑部教練……這……”監控室裏将這一切都印入眼底的裏面的工作人員完全吓蒙了，他轉頭看向了站在後面一言不發的黑部由紀夫。

“沒想到紗月也來這裏了？果然像她啊。”一樣的神經質，一樣是個瘋子。“呼，等一下我來處理。”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并撥打了一個常撥打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聲，很快那邊的人接了電話。“臭小子，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軟軟糯糯的聲音，又酥又軟，特別好聽，誰也沒有辦法想到發出這樣聲音的人已經四十歲了。

“馨姐，紗月在我這邊，正在大鬧U-17呢。”黑部由紀夫直奔主題。

聽到紗月這個名字，電話那頭的呼吸果然急促起來，只聽被喚作馨姐的人冷哼，道：“跟我有什麽關系？她，你還搞不定麽？”

“馨姐，她是你女兒。”

“我女兒？呵，由紀夫，你見過自己的女兒會去勾引自己的父親嗎？那麽多年過去了，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忘記，她是用如何醜态爬上自己父親床的……”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也是電話那頭的馨姐每次提起都厭惡萬分的回憶。

“馨姐……”眉頭緊蹙，黑部由紀夫将視線移向了監控室顯示屏上那張冷峻森然的臉。“她……似乎跟以往不一樣了，你最好來一下。”

“來一下？你确定嗎？”

“确定。”

“這是你的請求嗎？”

“是的。”

“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來見見我的女兒。”

最後兩個字，說得尤為咬牙切齒，可見馨姐，也就是櫻木馨，恨不得把櫻木紗月拆骨入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