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清晨,啁啾的鳥兒叫醒了沉睡的我。

一束陽光灑在我臉上,耳邊是愛德華均勻的呼吸聲。

忽然我聽到輕輕的敲門聲,然後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主人,您醒了嗎?”

我往桌上的擺鐘一看,居然已經快九點了!我驚慌的從床上跳起來,推了推愛德華,小聲說:“天啊!我們睡遲了,快醒醒。”

我平時六點鐘就會自然醒來,被仆人催促起床簡直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愛德華醒來後看到我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失笑,對門外的人說:“有事嗎?”

“呃……”門外的人似乎有些猶豫:“是這樣的主人,因為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去客人的房間敲門,許久沒有回應,我就擅自進去了,可是客人沒有在房間。仆門說沒看到客人離開,馬房也沒有少哪匹馬……”

聽了這話,我懊惱的抱着頭,簡直不知如何是好。我是躲在壁櫥裏,還是從窗臺上跳下去,這猶如偷情被人當場抓住的感覺真是糟透了,誰來救救我。

愛德華卻直接起身走向門口,我驚訝的看着他,還沒來得及阻止,房門就被他打開了。

“昨夜我和亞當聊天聊得很晚,多喝了幾杯酒,直接睡在一起了。”他一臉鎮定的說。

管家面無表情的向我們欠了欠身說:“兩位先生要起床嗎?早餐已經準備就緒了。”

“是,謝謝你,我們馬上就下來。”愛德華說。

管家躬身退了下去,我則一陣脫力的坐到床上。

說兩個男人喝多了酒,醉倒在一塊兒,壓根不會引人遐想,何況我們都穿着衣服,毫無不妥的地方。幸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有做多餘的解釋。

“下樓用餐吧,然後我們去騎馬。”愛德華親昵的摟着我說。

“不行。”我搖搖頭說:“等用過了早餐我就得回家,留在你這裏太顯眼了,我們兩個男人,我是說成年男人天天膩在一塊,這不合常理,人們會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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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成年男性,即使關系再親密,整天關上門在卧室裏獨處,沒人懷疑就怪了。

“你可真是會掃興,這有什麽?”他不滿的說:“大不了我們在書房裏,沒人會來打擾我們的。”

“大白天在你的書房,還拉上窗簾,你是怕沒人議論我們嗎?”

“你不喜歡拉窗簾的話,我們就不拉。”他調笑說。

“夠了!我們在談正經事!”

他卻笑着說:“別瞎擔心了,待會兒我帶你去打獵,我們好好放松放松。”

用過了早餐,愛德華吩咐管家說:“我們要去林子裏打獵,所以中午不會回來。”

“需要派仆人驅趕狗群,幫先生們拾取獵物嗎?”管家問。

“不必麻煩了,我們只帶兩條獵狗而已。”愛德華說。

然後我們騎馬前往附近的森林,途中穿過了幾片美麗的縱樹林和開滿野花的窪地。從附近的野果林裏飄出一絲絲迷人的芳香,起伏平緩的原野和翠綠的林木融合在一起,枝頭偶爾傳來一兩聲麻雀的鳴唱。

在到達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溪後,一幢木頭房子出現在了我們眼前。房子的周圍布滿了籬笆,被一片郁郁蔥蔥的高大縱樹包圍,看上去陰森涼爽,倒是個夏天避暑的好地方。

“這是我命人修建的林中小屋,專門用于打獵時休憩。”他不慌不忙的把兩條獵狗栓在了門口的籬笆上,然後打開門鎖走了進去。

小木屋裏黑漆漆的,客廳沒有安裝窗戶,布置也簡單至極。有一間客廳和三間卧室,客廳的壁爐是石砌的,可以煮東西,旁邊放了一些土豆等可以貯存很久的食物,連鹽等調料也配備齊全,牆上挂了幾只獵槍。而屋外就是小溪和樹林,看來在這裏住很久都沒問題。

愛德華推開了一間卧室的房門,卧室很小,一張床就呈滿了,卻奢侈的裝了壁爐,窗戶上還挂了厚厚的窗簾,所以屋子裏很陰暗。

他臉上露出一絲令人不解的微笑,每當他要說出什麽讓人為難的話時,臉上總會帶着這樣的笑容,只見他以暧昧低沉的口吻說:“在這裏,你想怎麽叫都行,我還沒有聽過你痛快的呻吟聲呢,在船上你總是咬着嘴唇,壓抑聲音,雖然那樣也很迷人……”

我震驚的望着他,聽他的口氣,好像特意建造一座專門用來做愛的房子一樣,我真不知道他怎麽厚着臉皮設計的這裏,居然還好意思把我帶來,還說什麽打獵。我可不是跟他出來做這種事的,羞惱之下,我轉身就要離開。

他卻一把拉住我,把我緊緊壓在牆上,粗魯的咬着我的頸間,雙手迅速解開我腰間的衣物,然後抓住我的欲望上下撫弄。

褲子掉到了腳踝處,我狼狽的閃避着他肆虐的手,可是男根被他握在手中玩弄,帶給我一波波快感,興奮直沖大腦。

他一只手托住我的屁股,在上面揉捏了幾下,然後用雙臂把我的腿擡起來,大大的分開壓在牆上,一個火熱堅硬的東西在我的屁股上磨蹭。

“不,不要。”我羞恥的推搡他,我們在船上也曾度過了一段荒唐的日子,可不管怎麽說都是在床上,總是蓋着被子,沒有什麽奇怪的姿勢,可現在他居然想把我壓在牆上做,這種淫亂的畫面我連想都沒有想過。

根本不理會我的反抗,他迫不及待的擠了進來,失去支撐力的我,像無根的浮萍靠在牆上,雙腿緊緊纏在他腰間,與他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他一下下撞擊起來,我随着他的動作搖晃,靠在牆上的身體被他頂的不斷上移。

耳邊傳來他低沉性感的喘息聲,我的臉熱的要融化了,無法承受自己擺出這樣一個羞恥的姿勢,被人壓在牆上玩弄。可是身體深處帶來的快感卻是騙不了人的,每一次沖撞和摩擦都帶來極致的快感,我好像溺在水中的人,根本無法呼吸,只能緊咬着嘴唇,不讓喉頭的叫聲溢出來。

在一次用力的沖撞後,他全身的力量都壓在我身上,胯間用力的碾壓了一下,然後一陣熱流射在了我體內。他氣喘籲籲的把我放下來,我無力的靠在他懷裏,剛才我已經射過一次了,可是被他刺激的又興奮了起來,此時那東西在我腿間高高翹起,欲望依然折磨着我。

股間流出的液體,順着腿一直流到地板上。我雖然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想必十分狼狽,上身穿的整整齊齊,下面卻狼藉一片。

他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後解開我的上衣,一邊埋頭親吻,一邊撫摸我的身體。我沉浸在欲望的支配下,已經顧不得羞恥什麽了,躁動的扭動着臀部,想在他身上摩擦幾下。可是他卻故意不碰那裏,只在周圍輕輕搔弄,讓我的欲望越漲越大。我雙腿不安的摩擦着床單,雙手也緊緊撕扯着枕頭。

“快……快點……”

“快什麽?告訴我。”他在我耳邊呢喃,然後低頭舔弄我的乳尖。

“啊……啊……別……”

“沒關系,你可以叫出來,這裏沒人會聽到。”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我高揚的欲望。

劇烈的刺激引得我高高擡起胯部,我伸手想自己纾解,卻被他把雙手緊緊按住。

“你想看你被情欲折磨時的表情,別着急結束。”他繼續輕輕搔弄我身體的敏感部位,我難受的扭動身體,床墊被拍打的撲通響。

“快……求你了……求你了……我好難過……”

“求我做什麽?”

“摸我……摸我……”直到我大聲喊出來,聲音甚至帶了點哭腔,愛德華才終于摸上我高揚的欲望。

被修長的手指安撫後,我射了出來,然後便像條離開了水的魚一樣,攤在床上劇烈喘息。

愛德華抱住我,溫柔的吻了吻我的前額說:“今天我們一整天都可以再這裏度過。”

“你怎麽可以這樣戲弄我,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來這裏了。”

“不來這裏,我親愛的牧師先生可怎麽纾解自己的欲望呢?你離了我還能像這樣快活嗎?”他擡起我的一條腿,從小腿一直舔到大腿根。

他的動作太色情,舔的位置太敏感,我感覺剛剛軟下的地方又有擡頭的趨勢,急忙推開他,坐起身來,想撿地上的衣物。

他卻一把扯住,把我的衣物統統扔的老遠,然後對我的身體又摸又啃。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我幾乎被他一碰就渾身發軟,下體鼓脹的厲害,情欲刺激的我根本無法思考,最終只能繳械投降。

我們在這間小屋裏胡鬧了一個下午,他纏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黃昏時分,我才終于拖着疲憊的身體騎上馬。而他一路都面帶微笑,餍足的樣子讓人看了生氣。

回到宅子後,他又一臉正經的對管家說:“真是遺憾,我們騎馬走了一個下午,連只野雞都沒發現,康斯坦丁先生累壞了,騎馬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管家笑呵呵的說:“沒什麽,打獵也要看運氣,之前您出門打獵帶回那麽多獵物,動物們也許都吓跑了,要知道那些小玩意也是很聰明的。”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要回弗農小鎮。

“原諒我,亞當。我保證不會再這麽荒唐,我只是想念你了,想跟你親近一下,所以才做的過分了。”他見我收拾行李,急忙來道歉。

“不是這個原因愛德華,你知道我已經擔任了弗農鎮的牧師,我不能長時間留在這裏。”我說。

愛德華看了我一會兒,發現我的确沒有生氣,于是問:“你不是說要辭去牧師的職務嗎?怎麽又擔任了轄區牧師?”

“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事,鎮上的男爵大人推薦我,我實在沒辦法拒絕他,等過段時間,我會以身體不适為由辭去職務。其實我也很不好受,教徒們都信任我,我卻做出……這種事來,我怎麽有臉面對他們。”

“你不要自責,都是我強迫了你,是我的錯。”愛德華說,他的聲音铿锵有力,目光堅定,那意思分明是,明知是錯,他也不打算悔改,并且會一直錯下去。

我望着愛德華的眼睛說:“這種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願意的,沒人能強迫我。即使将來身敗名裂,牢獄加身我也絕不後悔。”

我從未有過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情,從前我覺得那些法國人很傻,他們為了愛情而決鬥,直到其中一個男人身死。現在我覺得他們并不是傻,他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愛情就像最強烈的酒,讓理智的人失去理智,讓聰明的人變成傻子,而這些人卻甘之如饴。

“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我向你保證。”他認真地說。

然而我剛騎馬離開他家,他随後就乘着馬車追了出來。

馬車上的男人神态自若,表情嚴肅,當着車夫和男仆的面對我說:“您邀請我去做客,何必自己騎馬,跟我一同坐馬車多好。”

我當時臉皮就抽搐了,誰說過邀請你來我家了?還帶了這麽一大堆東西和人馬,你自己有豪宅不住,跑到我家那個擁擠的小房子做客?

“愛德華先生,我剛剛想起來,我家只有區區四間卧室,其中一間還被我改成了書房。據我粗略一看,您随身攜帶了四只皮箱的行李,我暫且不問您都帶了些什麽,畢竟連小姐太太們出門做客也不會攜帶這麽一大推私人物品,何況還是去鄙人府上那麽狹小的客房。為謹防裝不下您和您的行李,我還是收回之前唐突的邀請,請恕我失禮。”

“閣下太小看我了。”愛德華正經八百的搖搖頭,面帶笑容:“我怎麽會做出沒有準備的事呢,之前忘記告訴您了,我已經買下了您隔壁的房子,如今我們也算鄰居了。恕我還有許多行李要收拾,先行一步。”

然後他吩咐了車夫一聲,那輛大馬車就一路揚長而去,把我孤孤單單的甩在了後面,蒙受滿路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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