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源石秘境
眼前這位正是那形容邋遢行蹤詭秘的十八代影之主葉谷,說起來,他也勉強算得上是十七的師傅,雖說這名號是他一廂情願強加上去的。
無妄驚訝的神情只停留一瞬便又恢複如常,他自然猜到了這位老者的身份,心裏暗驚的同時對練十七的神秘身份更添了幾分興趣,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連魍魉殿的影之主都識得,而且看起來,關系匪淺。
豐桦秀眉微揚,露出一絲恍然。
【當前】【練十七】:是你?
葉谷撥拉胡須的動作驀地一停,面皮抽了幾抽,敢情這丫頭才認出他來啊!
“咳!你們倆怎麽跑到這來了?”葉谷打了一記大大的哈欠,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他好不容易才尋了這麽一處隐秘的地兒,用來偷懶打盹正正好,連鬼姬都不知道。
眼眸微微眯起,視線落至他們二人身上,透出一抹探尋。
他們經由一場大戰,在暗道又是蹭又是刮,身上的衣服早已斑駁褴褛不說,連臉上都滿是垢泥,哪有半分先前的俊俏倜傥模樣,只怕比他這邋遢老頭還不如。
“小子,你好像不是我們門派的,怎麽混進來的?”葉谷凝了神色,不怒自威,還頗有幾分架勢。
【當前】【無妄】:在下翎羽莊弟子無妄,此番前來本是同十七一起接了一份送镖任務,不成想被人設計陷害,現下被困此間,不得而出,還望影主明察。
無妄三言兩語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簡述一番,果見葉谷面色稍緩,旋即又蹙起眉,捋着胡須似是在思量什麽。
【當前】【無妄】:不知影主是否知曉鬼姬掌門的下落,若是尋不到她,只怕我們倆就得被人安個叛徒的罪名,着實冤屈的很。
無妄自是有了思量,現如今敵暗我明,任人魚肉,若是這位影主大人能出面作保,那他跟十七的處境便要緩和許多。
“鬼姬向來穩重,如何會無故失蹤,看來這是要變天了……”葉谷悠悠嘆息,神情帶着一絲凝重。
【當前】【練十七】:這裏的出口在哪?
原路返回不現實,能不能打開入口尚且不說,待那群弟子緩過神來便會發現他們藏匿于此,定然會蹲守在外,如此一來,他們一旦出了門去,豈不直接入了虎口,還被群毆致死,這條路行不通。這葉谷詭變難測,又隐居在此,若是有出口,他定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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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不做聲的豐桦突然開口,驚得正在神游的葉谷胡須一跳一跳的。
“只得一處,就是你們進來的那個入口,不過這個門只有鬼姬能打開,連我都不行。”葉谷攤手,深表無奈。
豐桦挑眉,臉上很明顯寫着不信。
葉谷被她瞅着有些悻悻,輕咳出聲:“若是能破了源石秘境,也是能出去的。”
源石秘境?二人對視一眼,眸間寫滿疑惑。
葉谷肅容斂眉,顯然正經之極,背手踱步将此間緣由向他們一一道來。
入派弟子只知潛龍窟,卻不知內裏尚有一處源石秘境;潛龍窟乃是弟子試煉之地,用以修習功法,精進武藝;而源石秘境卻鮮有人知,因由到現在為止還沒人去過,或者說,沒人能從裏面活着出來。
【當前】【無妄】:所以說,連您也不知曉那秘境之中究竟有什麽?
葉谷颔首,這是确實,影主之位代代相傳,由上代影主直接任命。影主并不意味武功卓絕,功法蓋世,相反,他一定要足夠平凡低調,低調到就算走在大街上也沒人會覺得他是武林高手,他的使命只有一個,便是守護門派,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不死不休。說白了這不過是一個看似風光實則被束縛自由與自我的頭銜罷了。
豐桦是行動派,既然出路唯有一條,那只有拼命一試,不管結局如何,總好過在此唉聲嘆氣怨天尤人。
開口就問葉谷秘境入口在何處,那老頭支支吾吾半晌才面色尴尬的指着拐角那方狀似恭桶的玩意兒哼唧一聲。
“咳,那個……大俗即大雅,最不起眼之處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當然,這話說出來連鬼都不會相信。
眼見二人面色不善,葉谷只得繼續開口圓:“其實我真不知那是秘境入口……你們且放心,這恭桶只是擺設,我根本沒用過,絕對沒異味!”
豐桦忍住想要拍飛他的沖動,一掌劈開恭桶,忍受着撲鼻而來的詭異氣息,縱使二人再淡定,也終究被這惱人的情形熏黑了面色。
地上殘骸一片,并未看到有絲毫入口的跡象,心間頓生疑窦,回首看向立在身後的葉谷,嫌棄之态明顯,難不成是這老頭在诳他們?豐桦微微上前一步,意欲仔細查探一番,将将邁出便覺身體被一股大力拉扯,讓他們動彈不得。
二人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扔給葉谷一記悲憤的眼神便瞬間沒了影,仿若憑空消失了般,藏匿于空氣之中。
葉老頭眯縫着眼,面上透出幾許詭計得逞的笑意,習慣性的捋了捋胡須,卻不小心扯到了剛剛被羽蛇咬傷的痛處,不由輕呼出聲,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麽,面色瞬間一整,內心震驚非常!之前只顧着說話,如今再細細回想,那條蛇看着倒與羽蛇有九成相似……難道……它認主了!一念至此,震驚異常!堂堂魍魉殿守護靈獸居然甘心為寵,這可是千年來從未有過之事!看來……他要重新審視斟酌一番才是。
一陣天昏地暗的翻滾暈眩,四面八方湧上來的力道幾欲将她的身體撕成碎片,令人窒息作嘔的感覺驀地停歇,豐桦強自忍受着胸腔內的不适感,掙紮着撐起身,環視周遭,入目的景象與想象中的窮山惡水煉獄血腥全然不同,晴空白日,鳥語花香,他們跌落在柔軟舒适的草坪之上,鼻腔中盡是草木清香的自然氣息。
側旁傳來一聲呻*吟,無妄悠悠醒轉,乍一見眼前景象也是愣了半晌。
豐桦坐了一瞬,才覺胸腔間翻湧的感覺被徹底壓下。
二人走了許久,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腳下的草坪仿若無邊無際一般沒有盡頭,周遭的綠樹紅花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麽都靠近不了,就好像他們被隔絕在另一層空間,能看見外面的一切景象,卻無法碰觸分毫。
顯而易見,他們被某種陣法困住了。
無妄眉頭緊蹙,顯然極度不喜這種渾身無力的失控感,袖口驀地動了一動,旋即便見羽蛇蹭着小腦袋鑽了出來,原本眯縫着眼懶洋洋的抻了抻身子,乍然瞅見這幅景象,登時渾身跟僵住了一般繃得緊緊。
察覺到它的異樣,無妄垂首,拿手拍了拍它的腦袋。
羽蛇嗷唔一聲回了神,拿尾巴掃了掃頭頂被他拍疼的地方,龇牙咧嘴的耍着狠。
【當前】【無妄】:你認識這裏?
難得的,它的神情驀地嚴肅下來,雖然在那張蛇臉下看着也不是很明顯:“這裏……我怎麽可能會忘記……”
稚嫩的嗓音中帶着幾許感傷懷念,讓無妄跟豐桦神情一窒。
羽蛇扭扭身子,爬到他寬厚的掌心間,微微昂起腦袋,緩緩吐出一口長氣:“這裏才是真正的魍魉殿。”
千年之前,天下群雄割據,戰亂紛起,唯有偏居一隅的雷澤依舊富饒祥和,仿若世外桃源般享受着平和寧靜,那裏沒有戰亂沒有民怨沒有碾壓沒有憤懑,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功一人,魍魉。
傳言這位魍魉乃是神之子,還有一位同胞而生的哥哥,雙生子在那個時代并不是美好的象征,相反,他們意味着兩個極端,一人榮一人損,一人生一人死。魍魉個性敦厚為人爽朗,因其天賦過人漸而嶄露頭角,将他的哥哥窮蟬牢牢壓在身下,為此窮蟬怨恨已久,終有一日使計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将他的孿生弟弟永遠湮沒在浩瀚冰冷的淚澤之中。
本來必死無疑的魍魉卻被隐居淚澤的仙人所救,重生歸來的他因由胞兄的狠心無情而心灰意冷,謀劃良久意欲複仇卻終究不舍這份血緣至親,至此遠走他鄉來到雷澤,創建了魍魉殿。
他本就天賦機敏,豁達大度,又經由仙人指點,武功修為自是突破上限到達巅峰,聲名遠播下門下弟子越來越多,魍魉殿越發壯大,門中弟子戒規森嚴,自律自省,以至于在其庇佑之下,雷澤方能脫逃戰亂之苦,收獲難得的和平光陰。
物極必反,雷澤的富饒平靜終于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在諸多門派的圍攻之下,魍魉殿慘然遭滅,直至三十年後在西荒九黎的荒蕪之地,重又揚起魍魉殿大旗,只不過時過境遷,又遭逢大難,此時的魍魉殿再也不複之前風光無限,幾任掌門苦苦支撐,才勉強在今日武林之境立下了一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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