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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 衆人皆驚。
尋聲看去,便見獨秀峰最小的小弟子,俊秀精致宛若精靈。此時她正舉着小手, 神色堅定地重複道:
“我有五色露。我可以救二師兄。”
先前林悅聽着他們争論方案, 也是聽得雲裏霧裏。
她深深的覺得他們這個救人方案,就跟小時候殺蛔蟲, 吃的寶塔糖一樣。
——把蛔蟲殺死在肚子裏,然後大便的時候拉出來。
她還聽過隔壁的姐姐, 繪聲繪色的說過, 她的同學, 蛔蟲拉了一半, 一半還夾在屁股裏。最後,只能被人活生生拉出來的場面。
嘔!林悅光想象着, 就覺得自己快要惡心吐了。
還好後來,随着現代科技的日新月異,打蟲藥也更新換代。
如今已經有那種打蟲巧克力, 一次吃小小的兩塊,直接就可以将蟲子殺死在體內。
排洩出來以後, 也看不到蟲子整條屍體, 可以說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幾位師叔救人的思路如此, 就是把鮮山鳴蛇當做了一條大蛔蟲, 在不傷害自身的情況下, 将它打下來。
——他們口中提及的滅火草, 林悅可以理解為打蟲藥。
這打蟲藥藥力太過霸道, 會傷害二師兄身體。所以,先要用五色露将自身保護起來。
聽孫師叔說,那五色露多麽多麽難得, 簡直可以說是千金難買。
但是,林悅清楚的記得,她的空間裏種了一排嫩嫩的吉雲草,就跟普通莊稼似的。而在其上邊,點綴着點點五彩斑斓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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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便是傳說中分外難得的五色露。
她方才一動不動的垂頭坐在一旁,便是飛快的與在空間中的骷髅大将軍聯系。
——确認五色露的數量,以及她如何可以将五色露通過她的儲物戒,大大方方的展露于世人面前。
待到一切都可行,林悅才舉起手來,告知師尊、師叔們。
“什麽?!你有五色露?你可不要開玩笑!”
孫英華自然是不相信,道:
“五色露難得,即使我靈植峰,也種不出吉雲草,采不到其上的五色露。”
“即使采集到了五色露,那儲藏又是有極大的難度。你不知道,那些五色露一旦混交在了一起,就會失去本身的作用了。所以,書上有記載,那些有幸服用過五色露之人,都是去現場等待五色露的降臨。”
“如今依照銳兒的情況,如何有時間帶他過去?!況且也不知道這吉雲草到底身在何處……”
孫英華頓了頓,将林悅上下一陣打量,不屑甩袖道:
“吉雲之地雖為陰幽國管轄,你雖為陰幽國小殿下,但你已經離開陰幽國多年。如何可能會有五色露?此事性命攸關,豈可兒戲!”
林悅卻也不惱,也不争辯。直接站起身來,對辛天隐道:
“師尊,徒兒有五色露。師尊大可不必保險了。”
她說着,指尖靈光閃動。
随即,嫩如白玉般的手掌攤開,掌心處赫然便是一瓶透明的瓷瓶。
往內裏看去,便可見裏面有一顆顆如同珍珠般的五色露珠,五彩斑斓、光華閃爍。簡直就要閃瞎了孫英華的狗眼。
“這、這、這……”
孫英華從交椅上彈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就來抓林悅手中的瓷瓶。
“呵!”一旁的冰語仙子可還記得,方才他可是在那邊将可愛如雪團子般的小弟子好一陣的呵斥。遂随手捏了手訣。
“砰——”
孫英華直接摔了嘴啃泥,差點就要罵娘。可回頭一看,就見到冰語仙子冷若冰霜、豔若桃李的俏臉。
一把年紀的孫峰主,心裏罵罵咧咧,卻也并不能妨礙他對五色露的探索與熱愛。
“這就是五色露啊,居然真的就是!”
孫英華眼巴巴的望着林悅手中的小瓷瓶。
這如何可以做到顆顆分明,沒有混為一塊呢?又如何可以保持新鮮,保持其原有的效用呢?
孫英華吞咽着口水,放柔了聲音:
“小徒兒、小殿下、那個……躍兒,借師叔看一看,只看一眼就行了……”
林悅見孫英華笑得就像個怪蜀黍,一時沒忍住,眉心突突地跳動了兩下。
“……好吧。”
不過此事緊急,孫英華與冰語仙子便是今日救助二師兄之人,她既然要救,就根本不在意孫英華是到底怎麽看她。
當即,林悅便将瓷瓶交到了孫英華的手中。
孫英華接過瓷瓶,整張臉都興奮的紅了。
“這、這居然是月光寶瓶啊!原來如此……”
月光寶瓶乃是極品法器,千金難求,據說可以将一襲月光盛放于瓶中。
其本質便是在最大的程度上,保持以及還原事物的本質。
五色露難以儲藏的關鍵一點,便是露水容易被混合,從而失去了作用。
而這月光寶瓶卻是盡最大的可能保持事物原貌,如此一來,自然可以保持五色露的光華。
“妙呀!實在是妙呀!”孫英華翻看着五色露,啧啧稱奇,“我怎麽沒有想到居然可以用月光寶瓶盛放五色露呢?”
冰語仙子輕哼了一聲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若非這小殿下堅定,旁人被你這般一吓,只怕根本不敢拿出五色露來了。”
孫英華也是能屈能伸,極盡大丈夫的本色。當即,他便快速的與林悅道歉。
“躍兒,是師叔不好。師叔現在跟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師叔吧。那個……師叔的靈植峰上,可有好多珍惜靈植。躍兒要是喜歡,盡管到我靈植峰來玩。躍兒你看怎麽樣?”
林悅也是實在佩服這孫師叔的變臉速度,忙推辭道,還是先救二師兄要緊。其他事情都好說,好說。
“對!”孫英華一拍腦袋,“先把二弟子給救活了!”
當即,他就與辛天隐、冰語仙子二人,開始救助闵銳震。
修心宗三位大乘修為的峰主同時發功,那場面自然十分壯觀。
只見師尊辛天隐廣袖一揮,便将重達千斤的絕世鼎揮到了半空之中。
師尊的冰靈根靈力為銀白色,孫英華為青色的木靈根靈力,而冰語仙子則是五靈根混合的透明靈力。
一時之間,獨秀殿上五光十色,靈力充裕……
有這三位大能坐鎮,自然就不需要其他小弟子插手。
大師兄為人沉穩,在旁掠陣。三師兄與林悅則在一旁看着。
先前林悅拿出五色露的一幕,也是出人意料之外。
三師兄不由的在旁小聲問道:
“小師弟,這五色露你是從何得來的?又是如何知道月光寶瓶可以盛放五色露呢?”
林悅笑了笑,只推說她為陰幽國之人,國師大人自然知道如何采集、處理、儲藏五色露。她有五色露在身上傍身,便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三師兄點了點頭,“這可真是二師兄之幸了。”
小師弟三番兩次的救了二師兄,只怕這次二師兄可不是光送一件上品法衣,就可以抵消的了。
非但三師兄如此想,被冰封的二師兄也是雙目圓瞪。
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居然又是他最讨厭的小師弟救了自己。
如此的大恩大德,也不知道該怎麽報了!
二師兄一邊被拔除鮮山靈蛇蛇蠱,一邊也是陷入了痛苦糾結之中。
——小師弟這個小妖精,他該拿他怎麽辦哦?
***
如此這般,得了五色露這一寶貝,又有三名大能同時操作。破解鮮山鳴蛇蠱毒,總算是有驚無險。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孫英華飛身上前,單手就将絕世鼎中的闵銳震給拉了出來。
只聽到“啪”的一聲,他一掌重重拍在了闵銳震的背上。
與此同時,師尊十指翻飛,用最快的速度,瞬間接觸了冰凍封印。
冰語仙子在旁,目不轉睛、嚴陣以待。
只聽見闵銳震“嘔”了一聲。
冰語仙子便将手一搖,直接從其口中,狠狠的拽出了一條碧綠的雙頭蛇。
“出來了!出來了!”
三師兄緊張的手抖,連帶着林悅也被其感染,一顆小心髒怦怦亂跳。
那蛇已經長的長長的一條,上邊兩只三角形的蛇頭,還在嘶嘶吐着蛇信。
闵銳震怒張着大嘴,雙眼瞪得溜圓。
眼見着,那蛇被冰語仙子一點一點的用力拽出來。
“嘔——”
林悅見狀,實在忍不住幹嘔了一聲。忙側身躲在了三師兄的身後,不去看那驚心動魄的場面。
“小師弟,你沒事吧?”
三師兄左右為難,又想看二師兄的狀況,又擔心自家小師弟。
這時,“啪——”
雙頭蛇終于被整根拉拽了出來。居然也已經有了成人小臂那般長。
如果不是救助及時,只怕闵銳震就要回天乏術了。
冰語仙子眉頭緊皺,直接将那蛇摔在了地上。
師尊上前,冰靈力化作冰刃,飛快地将那兩顆蛇頭斬落。
碧綠的蛇身翻騰扭曲,垂死掙紮。沒過多久,最終還是死去了。
至此,二師兄闵銳震總算是保住了小命。
只是,他的五髒六腑還是被鮮山鳴蛇啃噬過了,還需要好好治療休養,方可痊愈。
冰語仙子擡手,便讓峰下弟子,将闵銳震帶回到醫仙峰中休養。
這時,闵銳震卻一把拉住了師尊的衣袖,有氣無力道:
“師尊,救命!……”
辛天隐眉心微微一跳,垂眸看向了二弟子。
闵銳震滿臉慘白,額頭上冷汗淋漓。他用力攥緊了雪白廣袖,飛快道:
“海外的寒天深淵,封印百萬魔修的法印已經松動。我爹為了修複法印,身受重傷……師尊,師尊,救命啊!只有您可以救海外閩家、天下蒼生一命了!”
“什麽?!”
衆人聞言,心中俱都一驚。
先前的确聽執法長老說起過寒天深淵之事。但是,闵銳震受傷,消息傳往海外閩家。卻沒有回複到一點關于海外閩家家主之事。
所以,衆人只當是執法長老危言聳聽,卻不想此事居然為真?
百萬魔修沖破封印,此事危急,事關整個若葉大陸修真界,那為何海外閩家并沒有發出一點示警呢?!
難道闵銳震的父親——海外閩家家主已遭不測?!
當即,辛天隐便道,他會再次千裏傳音與閩家主,與其取得聯系。還會立即與掌門商量如何處理此事,讓闵銳震無需擔心。
而闵銳震最應該做的事情,便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
師尊之言極有道理,闵銳震這才緩緩松開了手。
兩旁小醫修飛快上前,半抱半夾着,就把他送到了擔架上。而後,一前一後擡着,便要将他送往了醫修峰。
闵銳震說完了先前那些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力氣。
不過,即便如此,當那擔架路過了小師弟的身邊。闵銳震突然扭頭對林悅悶悶道:
“多謝……小師弟。你的恩情我都記得,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林悅:“……”
聽着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欠了他幾百萬兩呢。
“不用了不用了。”
林悅剛說完,就見那兩名小醫修擡着擔架跑的飛快,轉眼間就出了獨秀峰,往醫仙峰而去了。
另外兩名峰主也與辛天隐告辭,各自回自家的峰頭。
林悅跟在大師兄、三師兄身後,恭恭敬敬地送他們離開。
孫英華走了一般,忽而又腳步一轉,轉回到了林悅的身邊:
“那個……躍兒啊,方才孫師叔可邀請你來我的靈植峰玩,你考慮的怎麽樣?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個好日子。要不……躍兒如今就跟我一道去靈植峰?”
林悅:“……”她什麽時候答應要去靈植峰了?
“呵!現在就想拐走小徒弟,我看你啊,就是觊觎人家小弟子身上的五色露……”一旁的冰語仙子,卻一針見血的戳穿了他的目的。
孫英華撓了撓頭,半點不惱,甚至還笑嘻嘻地朝着林悅俯下身,試圖将她拐走。
冰語仙子上前來,一把便将孫英華擠開,也對林悅笑盈盈道:
“躍兒啊,師叔可見你身上不但木靈根十分粗壯,水靈根也是極為幹淨澄澈。這般資質,可極為适合修煉醫道。”
“所謂技多不壓身嘛。你看你師尊接下來定是要忙于海外閩家之事,無暇管教你的修煉。你要不就随師叔去醫仙峰,讓師叔教你幾招保命秘技?”
保命秘技?!
林悅一聽就雙眼亮晶晶,忙不疊的點頭:“好啊,好啊。”
說起來,修真之人皆都會一點醫術,熟悉身體的奇經八脈。這也是修行的一大必要技能。
但是,林悅這個外來戶,在現代讀的也不是醫學專業。聽到他們說的經絡、穴位,簡直就跟聽天書似的。
她先前還覺得很有必要好好學習一下人體經絡。如今一聽冰語仙子這麽說,簡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及時送上枕頭來,簡直就是正中下懷啊!
當即,林悅便要跟着冰語仙子去醫修峰,卻有二人當場就不幹了。
孫英華直接嗆聲道:“是我先邀請躍兒去靈植峰的。你、你怎麽可以橫插一腳跟我搶呢?!”
冰語仙子道:“我就搶了,你能拿我怎麽辦?”
這兩名修為已至大乘的峰主,吵起架來卻好似幼兒園的小朋友。林悅實在是眼界大開。
不過,她身旁的大師兄似乎情況不太妙。
大師兄低着頭,站在陰影中,林悅并不能一眼看清楚他的表情。
可在他的腳下,無數黑影反複翻湧扭曲,凝結成了一片恐怖空洞的模樣,實在令人心驚。
甲方爸爸好像……生氣了呢?!
林悅心中一緊,一下子就拽住了大師兄的廣袖,道:
“今日事發突然,想必兩位師叔都還有其他要事要做。不如……不如我們改日再約?”
這話一出,黑影如潮水般褪去。林悅也是幾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
而孫英華與冰語仙子吵了半天,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聽到這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當即,孫英華便道:“如此也好。我們改日再約。躍兒啊,你可是要第一個來我靈植峰哦。師叔準備好靈芝玉露糕等你哦……”
“嗯嗯!”林悅點頭。
冰語仙子也毫不示弱道:“躍兒,其實師叔往日不這樣。只是今日見到你的資質,不由的有些歡喜……”
“呵呵……還不是見了人家小殿下長得粉雕玉琢,就愛不釋手了呗……少拿什麽資質當借口……”孫英華還不肯走,伸長了耳朵,快速插嘴。
冰語仙子就被他戳穿了心事,遂臉頰一紅,啐道:“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林悅:“呵呵……呵呵……”
沒想到,原來冰山美人冰語仙子居然是個顏控。這樣子一來,她可與冰師叔有許多共同話題哦。
林悅笑着對兩位師叔行禮,說,她改日一定拜訪,一定拜訪……
忙活了半天,總算是送走了兩位師叔。
***
獨秀峰下,冰語仙子與孫英華走到了一半,忽而回過了神來:
“诶,不對啊。躍兒說的改日……他也沒說具體是哪天啊……我們倆這是被敷衍了?”
孫英華也道:“是啊……哎呀,這小弟子是哄着我們兩個老東西玩呢!”
想明白了套路,冰語仙子倒也是不惱,反而更是喜歡這個聰明漂亮的小弟子:
“當年師尊飛升前有令,讓我等一定要收陰幽國的後人為徒。那時是我閉關,錯過了機會。這次一見他,我就歡喜。無論辛師兄放不放人,我都要将他拐來。”
如此打定了主意,冰語仙子便原地起飛,直接飛到了她的醫修峰上,根本不管在她身後大喊大叫的孫英華。
孫英華看着她的背影,砸吧了兩下嘴。心道:你想要拐小殿下,呵呵……可沒有那麽容易。到時候就各憑本事吧!
當即,孫英華腳步一轉,先不回他的靈植峰,反而慢慢悠悠的逛起了獨秀峰來……
***
這兩位師叔倒是各有打算,卻苦了還在獨秀殿中的林悅。
往日她只要拉住了大師兄的衣袖,不跟着別人走,發病的大師兄很快就能好起來。
可這次……黑影雖然消退了不少,但大師兄顯然還沒有平複心情呢。
林悅膽戰心驚的看着師尊與大師兄如何商量海外閩家之事,那些黑影則以極快的速度朝着獨秀峰外蔓延了出去。就如同流淌的黑水,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大師兄這要去幹嘛啊?!
他不會發神經,要把那兩位師叔都給寄生了吧?!
他們可是有大乘修為,且為人正派,并不是如長老峰的那些長老、執事們早已壞了心腸。這般寄生,對兩位師叔可行不通吧?
林悅憂心忡忡,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一張白嫩嫩的小臉,皺的像顆包子。
三師兄見狀,便走了上去。問她在星辰閣可還住的習慣,若是實在不習慣,可以搬到他的海濤閣去。
這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悅還未曾回答,那廂大師兄就以最快的速度與師尊商議定了一套方案。而後,便過來拉起了小師弟,說要帶他去一處地方。
“去、去哪裏啊?”林悅着急忙慌道。
大師兄道:“去了便知。”
“哦……”
林悅眼見着大師兄身後的黑影,還似黑洞一般巨大而恐怖,遂也不敢有反駁。當即跟師尊、三師兄匆匆道別之後,跟上了大師兄的步伐。
季星澤眼眸微眯,緩步前行,端的是公子如玉。
只是腳下的黑影如潮水,令人心生恐懼。
其實,他早就知道小師弟有許多的小秘密,卻完全沒有想到如今的小師弟,居然如此讨人歡喜。
師尊、三師弟對他向來寵愛,這還罷了。
卻沒想到,如今連眼高于頂的兩位師叔,都為了他争搶了起來。
小師弟是他的!絕不可以被人搶了去!
季星澤舔了舔後槽牙,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要将小師弟占為己有。
身為一代邪尊,自然恣意妄為。
鮮紅的唇角忽而揚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
“大師兄……”林悅好不容易追趕了上來,細聲細氣地問道,“大師兄,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季星澤緩下了腳步,配合小師弟的小短腿,卻道:
“二師弟身上的鮮山鳴蛇再次複活,小師弟對此怎麽看?”
“這個……”
說起鮮山鳴蛇,林悅倒是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在剛才她聽到冰語仙子所言,也是倏然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個黑袍只怕并沒有被天雷打死,而是尋找到了一線生機,又活轉了回來!
他就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真的很令人讨厭啊。
林悅拼命回憶原文,在《争霸之無上修真》之中,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存在。
而且,海外寒天深淵魔修封印松動,她隐約記得這是故事後半段的劇情了,又怎麽會那麽早發生呢?
回想當年,發小的文終于艱難的上了架。而她也面臨高考的最後關頭,就沒有那麽多時間陪着他看文。
林悅也不大清楚後面的劇情都寫了些什麽,只依稀記得這寒天深淵是全文的重要故事轉折。
——大師兄季星澤就是在寒天深淵之後,徹底黑化,變成了一代邪尊。
之後,他就與男主小和尚相愛相殺,至死方休。
按原文劇情來看,那個時候海外閩家因為二師兄之事,與修心宗恩斷義絕、勢成水火。
而修心宗被執法長老把持,外表依然還是光鮮亮麗,內裏實則是千瘡百孔。
他們與其他宗派仙門一同前往海外閩家,處理寒天深淵的封印,結果卻人財兩失、得不償失。
大師兄在寒天深淵中失蹤,多年後,才艱難複出。
而就是在這段時間,修心宗大廈傾塌,獨秀峰一衆人等皆都死的不明不白!
這麽算來,原文劇情全都提前了呀!
林悅原本還想着茍一茍,卻沒想到時間根本不等人。她才修得元嬰修為,這劇情大轉折點就要來了。
難道是她這只蝴蝶太用力扇動翅膀,導致一切都大變樣了!?
——大師兄提早黑化,還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完全不知道來歷的黑袍。
這可如何是好?!接下來,她又該怎麽做呢?
林悅很是憂慮,可是她又不能對着大師兄和盤托出,最終只做了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
大師兄垂眸看她,睫毛纖長,面容俊美:“依我愚見,還是要先找出黑袍的身份,其他自有師尊與掌門、長老他們處理。”
林悅乖巧點頭,心中卻忍不住吐槽:
還要掌門、長老處理?
當她不知道掌門、長老都已經被他的黑影寄生,一個個都變成了傀儡嗎?
林悅道:“那大師兄,我們現在去哪裏?”
大師兄笑了笑:“去水月鏡……”
水月鏡就在有璧山中,其中還有一汪靈泉,堪比永生泉。
她一直在喝的瓊漿,便是那汪靈泉的泉眼水。
只是他們現在過去做什麽?
林悅不明就裏,卻見大師兄将手一揮,面前景象倏然變化。
原本還是□□,可一轉眼,他們便已經來到了一面碩大明亮的鏡子前。
看着那面铮明瓦亮的鏡子,林悅倏然回過了神來。
他們這是已經到了水月鏡呀!
這瞬間轉移的能力,簡直堪比乾坤大挪移啊!
而且,她總覺得今時今日的大師兄有些迫不及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其實,水月鏡乃是一處幻境。
從外表看起來是一面铮明瓦亮的鏡子,但當林悅被大師兄帶着步入其中時,還是産生了自己瞬間如入人間仙境般的錯覺。
外邊天色大梁,但水月鏡中,那夜幕正在悄無聲息的降臨,将一切都遮蓋上一層薄薄的輕紗。
水月鏡中,仙氣袅繞,四面都設有陣法,或如繁星點點,或如銀河流淌。
猶如霧裏看花,更添幾分情趣。
更要命的是,大師兄養在星辰閣的夜熒,也不知在何時成群結隊的飛了過來。
猶如星光閃耀,即使是林悅這個現代單身狗,都忍不住微張了小嘴。
這也太美了……
這簡直就是讓人少女心爆棚啊……
林悅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東張西望,覺得自己分外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劉姥姥”觀察着四周太過專注,結果待到大師兄停下腳步,她一時不察,直接一頭撞了上去。
“小心。”
所幸大師兄飛快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多謝大師兄。”
林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四周景色太美,才讓她亂了心神。
這般美景,這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便是:花前月下。
只是,這花前月下的是倆師兄弟,就有些怪怪的了。
林悅悄無聲息的飛快打量了大師兄一眼,他、 他、他難道有那方便的癖好?!
不至于啊……
她發小寫的明明是男頻文,并不是耽美啊。
大師兄不應該對她這個胸平平的小師弟,産生什麽“興趣”吧!
林悅雖如此想着,但是背後的毫毛卻是完全不受控制的一點一點豎了起來。
這時,大師兄卻是将她引到了一座涼亭處。
漢白玉的八角涼亭,裏面放着柔軟的靠墊,四面挂着飄逸的白紗,伴随着點點夜熒,簡直可以說是巧奪天工。
涼亭旁,便是傳說中的靈泉。
正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熱氣,讓周圍的景象更是迷離曼妙了起來。
有璧山中有一顆靈源存在,顯然也影響到了這口靈泉。
林悅站在泉水畔,就已經感受到充沛的靈氣沖擊。
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真的好舒服……全身舒爽通泰。
林悅長出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見面前的大師兄居然換了一套裝扮。
只見他原本一絲不茍的青袍脫下,只餘下了一件潔白的裏衣。
裏衣輕薄,依稀可見他結實緊致的皮膚與肌肉。
大師兄的身體,林悅也見過了好幾次了。
每次見到時,不是他正在發病,就是他跟人浴血奮戰。
哪一次不是打的皮開肉綻,讓人膽戰心驚。
林悅雖然也知道大師兄身材好,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次穿着裏衣的、又不發病的大師兄,居然這般的撩人。
他已經解下了玉冠,墨發如瀑,幾可委地。
全然的黑與純潔的白相襯,顯眼的卻是大師兄俊美無俦、猶如天神般的面容。
他的皮膚極白,唇色卻如同血染,鮮紅潋滟。
在這般美景之下,就猶如吸人精魄的妖精,令人忍不住的心馳神往……
淺淡的灰眸不動聲色的掃了林悅一眼,季星澤忽而低聲道:
“小師弟怎麽沒有換衣服?”
“啊?換衣服?換什麽衣服?”林悅總算是回過了神來,“我們不是來談機要大事的嗎?”
大師兄似是被小師弟之前一臉驚豔的表情取悅了,笑容溫潤淡雅:
“是啊。只有在這靈泉之中,你我師兄弟方可坦誠相見。”
“那個……呃……”林悅只想大喊大可不必,她也實在想不明白,大師兄怎麽突然就發騷了。
難道……大師兄真的對胸平平的小師弟有意思?!
天哪,太可怕了!
她原本不想暴露自己女子身份,就覺得小師弟的身份,應該會給自己帶來許多便利。卻沒想到,居然被瘋批大師兄看上了。
林悅撓了撓頭,又撓了撓,只覺得自己都快把頭給撓禿了。
也不對啊……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之前大師兄還說要跟她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呢。
萬一、萬一就是純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呢?!
那她這般,豈不顯得特別的矯情與做作?
當即,林悅便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這一套衣服還是大師兄所贈呢,我十分愛惜,自然時刻穿在身上,不敢有片刻懈怠。”
“哦……”季星澤眸光閃動:“小師弟有心了。”
随後,大師兄卻道,黑袍來歷不明,他與小師弟在有璧山中,都與之有過大段的接觸,只怕在身上還留有他的痕跡。
那黑袍神秘莫測,難保可以通過什麽秘術,使自己複生。又怕稍有不慎,被他寄生,還是先用靈泉水将自身上下洗滌,如此這般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林悅聽着大師兄的話,只聽得雲裏霧裏,一愣一愣的。
這若葉大陸裏,還有這種秘術嗎?
這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林悅又看了看大師兄身後,如同排山倒海般的黑影,似乎也沒有那種可能……
一想到如同黑色氣球一般的執法長老,林悅也是毛骨悚然,忙向大師兄致謝,他思慮周祥,又跟着大師兄一同來到了靈泉池畔。
季星澤轉過了身去,猩紅唇角越發抑制不住的勾了起來。
林悅跟在他的身後,都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要一時手癢,去抓來他的頭發把玩。
也不要一時不查,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頭發上,等下兩個人都摔個嘴啃泥。
随即,大師兄腳步一停,她又便見到大師行背對着她款款的褪下了。
媽~~耶~~
林悅飛快的瞪大了雙眼。
大師兄肩膀平整,脊背開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随着肌肉走向,腰線卻是倏然收緊,線條緊實好看……
不行了,不行了,林悅捂着鼻子飛快的移開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靈泉水的關系,她現在整個鼻子都是熱乎乎的。只怕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內心更是忍不住憤憤:這該死的小妖精,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哦!?
耳邊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卻是大師兄趟進了泉水之中,還朝着她招了招手:
“小師弟,快下來。”
點點水珠翻滾而下,晶瑩剔透,映襯着大師兄的面容如夢似幻。
林悅心頭突突猛跳,非但沒有向季星澤期望一般的淌進泉水中,而是一把捂住鼻子,飛也似的跑掉了……
媽呀!她就是慫!慫透了!
林悅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猶如被攆的兔子一般,瘋跑出了水月鏡的大門。
甫一出門便見四周倏然一片光亮,倏然的光明讓林悅眼睛不适,居然一頭就撞進了一個毛茸茸的懷中。
林悅驚魂未定的擡起頭來,發現來的居然是玄白!
玄白挺着圓滾滾的大肚子,身上的皮毛又長又軟。這一頭紮進去,就跟紮進了棉花堆似的。
其實,自獨秀殿下來,玄白就化身成小滾滾的樣子,一直跟着他們。
見他們進了水月鏡,它便守在外邊,卻不想主人的魂魄一下子又擠了進來。
玄白的魂魄一臉無奈的蹲在角落裏,而後,就見主人指揮着它龐大的身軀,等在了水月鏡的門口。
見着飛奔而來的小師弟,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玄白對了對短短的爪子,定是主人又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惹得小師弟不開心了。
現在卻又要用它毛茸茸的殼子,來安撫小師弟。
主人啊,主人,你可長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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