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男人回來了,她不習慣了……

“聞先生,請問您對這次能成功收購Y國最大的咖啡連鎖品牌有什麽感想呢?”

“聞先生,您今年才26歲,對于‘商業天才’這個稱呼是怎麽看的呢?”

“聞先生,您......”

電視裏,男人西裝革履,修長的身形筆直地伫立在高樓大廈正前方。

身邊圍着一群想要獲取獨家新聞的記者,話語裏都透露着對男人的尊敬與崇拜。

吵嚷間,鏡頭驀然放大,在這樣寫實的新聞鏡頭裏,男人的五官依舊能扛。

利落的短發,硬朗俊美的臉廓完全顯露。

明明有雙深邃的眼眸,卻因傲人的眉骨,增添了種野性的魅力,如同草原上的一頭黑豹,性感卻極具攻擊性,迷人而又危險。

面對一衆記者的追問,男人姿态間透露着一股綽綽有餘的自信,有條不紊地對那些問題一一進行了回答。

當記者提到情感問題時,男人頓了一下,黑色的雙眸劃過一絲冷冽。

“聞先生真的如傳聞所說,已經結婚了嗎?”

此刻全場默契十足地安靜了下來,等待着他的回答。

雖然事業方面也受關注,但當今炙手可熱的名企業家的私生活,肯定更有熱點。

只見男人依舊保持着冷沉的氣場,一雙弧形完美的雙眼直勾勾地,盯得面前提問的女記者忍不住紅了臉頰。

女記者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時,有些羞澀地問道,“如果沒結婚的話,那您現在有心儀的對象了嗎?”

男人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像是藏着不屑。

等吊足了衆人胃口後,他才不緊不慢地回道,“沒有。”

語調有些漫不經心,但言語間卻是出奇的肯定。

正當記者們準備繼續發問時,屏幕一暗,整個電視陷入關機狀态。

書清從男人冷峻的神情中回過神來,就見婆婆将遙控器随手丢在沙發上,徐徐朝她走來。

李蓉月對剛才電視裏的采訪避而不談,反倒問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

屋裏很靜,話很清晰。

這個問題一經抛出,書清便立馬低下頭,假裝整理面前的旗袍。

李蓉月一見她這樣,細眉微斂,神色不自覺嚴肅下來。

“你跟聞兒都結婚三年了,今年你也差不多25了對吧,不小了,是該要孩子了。”

初秋的風從窗的縫隙侵入,拂起書清柔順的耳發,露出小巧精致的側臉。兩頰帶了一點點的嬰兒肥,清秀中多了幾分稚嫩。

她皮膚很白,白得如同上好的瓷釉,仿佛能透過陽光。只可惜,此刻雪白的肌膚差了點兒胭紅的血色。

李蓉月見她不回話,語氣更冷冽了,“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還是說我們聞家有哪裏讓你不滿意嗎?”

這話已經明顯帶着怒氣。

書清不得不擡起頭來,面向眼前這位相處了好幾年的婆婆。

李蓉月生得嬌貴,一直都是榕城有名的貴夫人,骨子裏就流淌着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氣。

早些年,李蓉月是巴不得她趕緊入嫁,好讓她兒子聞野定下心來。

可随着這幾年書家企業落敗,書家與聞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鴻溝,連帶着,李蓉月對她的耐心也越來越少。

“媽,生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是聞野他不願意......”

聲音越說越小。

書清緊緊握着自己的手,直到指尖都被掐得泛白,才敢鼓起勇氣說出這些反駁的話語。

果然李蓉月一聽,不樂意了。

“當初是你說的喜歡我們家聞野,這都三年了,你還得不到他的心,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難道什麽都怪聞野嗎?”

“我不是怪他,只是他......”

忽然哽住。

明明剛才電視裏的訪談李蓉月也聽到了。

就是那個在電視裏發光發熱,衆星捧月的男人,他的丈夫所回答記者的話,他沒有心儀的對象。

書清嗫嚅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讓人無地自容的話語。

實際上,男人已經有大半年沒再碰過她了。

想來說出去也沒人信,一對夫妻竟會冷漠到如此境遇。

“那你就多花點心思讓他願意!”

李蓉月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下來,她揉揉太陽穴,有一絲煩躁。

“算了,這旗袍你不用給我改了,等這次聞兒回國,你就好好想想怎麽讨他歡心吧。”

李蓉月的語氣,仿佛将她當成古代裏乞求丈夫憐愛的低微妾女。

卑微到極致。

書清臉色更是憔悴。

但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放在李蓉月的眼中,卻生出幾分厭惡。

李蓉月最見不慣書清的這份嬌弱,當初會覺得這種性子聽話,乖順,但現在,只剩厭煩,一點個性都沒有,難怪讨不到自家兒子的心。

她恹恹對着旁邊的管家道,“送客。”

“是,夫人,書小姐請。”

李蓉月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高貴冷漠的背影。

書清只好跟着管家出了李蓉月的私人別墅。

這裏是聞家的本宅,很大,光內置的花園都跟個小公園差不多,而且花園連接的道路之間,分布着好幾座建築。

李蓉月的這棟,都算小的了。

兩人一直走到停車場,一排排豪車停放整齊,裏面甚至有好幾輛都是頂級的限量款。

管家将她帶到一輛賓利車旁,吩咐司機務必把她安全送到家。

車子漸漸駛離聞家住宅,路上行車匆匆,街邊的風景快速從眼前劃過。

路遇紅燈,車子停靠。

前方斑馬線上,一對年老的夫婦互相攙扶着過馬路。

眼看着只剩最後幾秒,書清也不自覺跟着心緊。

好在最後黃燈時間,兩夫婦成功到達對面。相視一笑的瞬間,和諧而又美好。

書清松了口氣,可下一秒,心裏陡然生出一種挫敗感,帶着酸澀噎在喉嚨深處。

回想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九歲喪母,十歲父親另娶。隔年她便多了個弟弟,搶走了大半多的父愛。

雖說這些年來繼母對她不算差,但身處在那個家庭,總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而那時年小的她,始終期盼着家人的關懷,期盼哪怕只有微小的存在感。

于是她努力照着嚴厲的父親想要的樣子按部就班地活着,自己順應內心所下的最大的決定,估計就是嫁給聞野,但這也是因為兩家本就準備聯姻。

更何況,就連這件事,她都沒有做好。

她嫁給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

最初她陷在愛情裏,以為是天定緣分,自己默默藏在心裏好幾年的感情終于有了回應。

畢竟男人那種身份,萬物集團,榕城數一數二的上市公司董事長的嫡孫,再加上男人極具魅力的長相,從高中起,追他的人都能繞學校好幾圈。

更何況男人現在還成了萬物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哪怕早已結婚,對男人傾慕的女人也從未斷過,裏面還不乏一些身處上流社會的女性。

這樣被萬衆矚目的男人,讓書清一度以為自己配不上。

所以她用盡全力讨好他。

以為只要自己能在男人面前做到乖巧溫柔、懂事聽話,男人總會對她有所改觀。

但現在看來,一切的付出在男人眼裏都不值一提,她永遠也成為不了男人心裏的那顆朱砂痣,那裏的位置,從始至終都只裝過一個人。

“書小姐,你怎麽哭了?”

前面司機的話語拉回書清的思緒,她趕緊抹掉不知不覺間落出的眼淚,扯出抹苦笑,“我沒事。”

只是感覺自己像是病了,像一只病鳥,再怎麽掙紮也飛不起來。

手裏的電話忽然亮起,書清一看,家裏保姆阿姨發來的消息:【書小姐,聞少爺回家了。】

有些太過突然。

書清條件性地打字,說一會兒她來準備晚餐。

手正要按上發送鍵,猛地一頓,遲遲沒有動作。

她總是這樣,習慣把自己放在這段感情的最低位置,可笑又卑微。

男人出門幾個月,沒有一次把她放在心上,她卻還這樣開開心心地想着給男人做頓好吃的。

怎麽這麽蠢呢……

——

司機将車子停在超市旁,書清讓司機不用等她,獨自來到超市選購了一些蔬菜和海鮮。

她提着袋子剛走出超市,天空忽地就下起了大雨,視野裏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她趕緊躲進旁邊的公交站臺,期間不小心撞到一個女生,女生撐着的雨傘毫不留情地将雨滴灑在了她身上。

“對不起!”女生驚呼。

“沒事。”書清柔和地回複,但衣袖間的冰涼卻是抹不掉地。

她低頭望着沾滿雨水的衣衫,有些許狼狽,和她現在的處境竟出奇的一致。

不知怎的又想到剛才的采訪,心裏泛出苦澀。打從一開始,男人就沒想過為她正名。

當年聞野好不容易才答應的結婚,所以一切便順應着他,并沒有将婚禮辦大。

婚後,聞野也從未将她帶到過公共場合,甚至連圈子裏的一些人,都懷疑他們是否真的是夫妻。

想到此。

書清提起袋子,也不顧雨下得多大,沖到街邊,攔了輛出租車。

碩大的雨滴很快就淋濕了她的頭發還有衣服,不過比起身上所遭受的,心卻是比這雨水更加冰涼。

像沉入湖底,看不見一絲陽光。

——

回到家中,保姆何阿姨一見她全身濕漉漉地,趕緊給她拿了張帕子。

她笑着說沒事,但在看見客廳裏那個日思夜想的男人時,忽然就繃不住了。

心裏還是會為男人觸動,沒出息地心跳加速。

聞野靠在沙發上,領帶早被擱置在一旁,微敞的領口露出性感的鎖骨和淺麥色的肌膚。

他長腿交叉,骨節分明的手指擡着遙控器,有些漫不經心。聽到動靜後,遲遲才回頭,一雙黑眸銳利透亮,跟他的美貌一樣,極具攻擊性。

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帶着幾分矜貴疏離,讓人觸手難及。

書清立在門口,梳着馬尾,就這樣平凡的造型,放在她身上一點兒都不普通。

沒有頭發的遮擋,她的五官輪廓被清晰地展現了出來。

标志的鵝蛋臉,細眉櫻唇,鼻尖小巧可愛,一雙眼睛總是透着幾分溫柔無辜,放在學生堆裏,應該會成為許多人夢想的初戀。

不過此時有幾根發絲淩亂地貼在她的額間,發尖還滴着水,透明的水珠稍不注意就順着細嫩的脖頸滑進衣衫深處。

對比起女人平日裏的安分守己,這一點,反倒平添幾分媚意的勾引,讓聞野的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

書清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地極具壓迫,讓人有些難以喘息。

她努力讓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微笑,走到聞野跟前,“我今天買了你愛吃的蝦,一會兒我給你做個油焖大蝦。”

聞野似乎對此并沒有多大興趣,“你不用做這些事情。”

意思是做了這些也沒用。

不過書清像是不明白似的,依舊維持着笑容,提着滿滿當當的蔬菜海鮮進了廚房。

等她将袋子裏的菜全部拿出來後,書清才收回逐漸變得僵硬的笑容。

又是這種讓人窒息的壓迫力。

以往習慣了,倒不覺得什麽。

可男人這次離開了三個月,壓力忽然重回,讓她難以适應。

回想沒有男人的這三個月裏,雖然想念,可是身心卻意外得到了一種放松。

一種毫無束縛限制,不用看人臉色的自由,倒有些懷念男人沒在的清閑日子了……

這個想法讓書清吓了一跳。

她趕緊甩甩頭,甩掉這些突如其來的念想,換好衣服就開始操刀手裏的菜。

沒多久,廚房飄出一股香濃的氣味。

饒是聞野坐在客廳,也能清晰地聞到這股香味,這股他在國外那三個多月裏,不經意間想起的味道。

莫名讓人安心。

這種想法讓聞野皺緊了眉頭,他揉揉眉心,将遙控器一扔,沒意思。

飯菜很快被端了上來,書清愉快地給聞野遞了雙筷子。

可聞野沒接,而是自己直接拿了雙。

手僵在原地,書清默默收回,見男人夾了她炒的菜,懷着期待問道,“好吃嗎?”

聞野半晌才回複,“還行。”

“那你多吃一點兒。”

書清想幫男人再多夾點兒菜,可才遞到一半,男人忽然擡眸盯着她,微蹙的眉頭顯示着他的不滿。

她一震,筷子上的飯菜差點落在桌子上。

她怎麽能忘了呢。

男人一向不愛挨人碰過的東西,包括以前在床上時,哪怕情愫到了頂點,男人也從未吻過她。

書清将菜放入自己碗中,心間酸澀翻湧,不再說話,也不再做多餘的動作。

聞野看了她幾眼,以前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但書清一般笑笑,當作沒事。

可是今天,仿佛抗議般,直到吃完飯,書清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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