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她提着行李箱離開了
回到別墅,寂靜的宅子坐落在清冷的月色中,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沒有一點兒生氣。
車子一停,書清便立馬開門下車,一刻時間也不想多停留在男人身旁。
她走到客廳,回頭望向聞野,“我的東西呢?”
“你先上藥吧。”
“我東西呢?”
聞野有些煩躁地皺起眉頭,對書清的态度感到愈發的不安。
但因為早已約定好,便也只能将東西放置的位置告訴她。
書清聽到後,徑直拿過一樓客房的鑰匙,然後将房門打開。
裏面的服裝工具亂糟糟地擺了一堆,有些甚至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可見當時男人丢棄它們的态度。
書清緊握着雙手,平靜下起伏的胸口,這才走了進去。
聞野随即出現在門口,半倚着門框,手裏拿着剛翻找出來的擦傷藥,“把臉上的傷先擦了。”
但書清未曾擡眸看過一眼,只是一次次彎腰撿起衣服。
聞野收回晾在半空的手,上前一把抓住書清的手腕,把藥膏塞進她手中,“先擦藥。”
書清緊緊握着手裏冰涼的藥膏,也不知男人這時候又出于什麽好心。
她緊抿着唇,指尖微顫地将藥膏丢了出去,然後繼續埋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聞野當即沉下臉色,正想發火,卻在看到書清異常倔強的臉蛋時,愣是又憋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想做設計,我可以為你出錢創立一個品牌,你想怎麽運營都可以。”
書清沒回話,室內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精致小巧的臉側,卻趕不走她面部蒙上的一層寒霜。
聞野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語氣也逐漸嚴肅了起來,“只要你別再說那些不着邊際的話,我甚至可以把你的設計推上國內一流,我想應該很少有人能幫你做到這一點。”
聞野自認為已經做了非常大的退讓,但書清依舊不知好歹,連嘴都沒張一下,只慢慢将手中的衣服整理好,堆疊在床上。
此刻的聞野已經有些快沉不住氣,心裏的郁悶讓他一度瀕臨抓狂的邊際。
眼前的人也如同他的情緒一樣,想要伸手握在手裏,卻又缥缈不定,怎麽都觸碰不到,失去了控制。
他咬肌緊繃着,目光深沉,“或者說,你還有什麽其它想要的?只要別太得寸進尺,我都可以考慮。”
書清放好最後一件衣服,回頭看向言語裏依舊充斥着高高在上的氣勢的男人。
和男人相處這麽多年,她應該早就看透男人的本質。只可惜當時處在愛情裏,被愛蒙蔽了雙眼,像個傻子。
“我不需要那些,品牌我可以自己創立,名聲和成績,我也可以靠我自己的設計博得。”
“你?你有什麽錢去創立?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市場,沒有資本在後面扶持,大多公司的下場,只有死。”
聞野久經商場,對這些資本的運作極其熟悉自信,“難道說,你還想靠你的父母?你臉上的痛忘了?他們現在連自身的公司都快保不住,你覺得他們會幫你?”
男人果真很會在人傷口上撒鹽。
要是男人不說,她明明都快忘了臉上炙熱的痛楚。
書清趕走剛才那些痛苦的記憶,“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忙,也不需要你的,就算最後失敗,後果我也會自己承擔。”
這幾年書清靠着設計還是賺了一些錢,雖然不多,但開一家工作室還是綽綽有餘。
她也沒想過一步登天,但慢慢來,她還是有一定的信心。
聞野冷下臉來,“那到時候別求着我幫你。”
“你放心,不會的。”
書清說完後又回頭繼續收拾工具。
她當然不會求他,因為再過不久,他們兩人之間不會再有任何關系,她不會再是他的妻子,她只是書清。
——
濕冷的空氣在霧蒙蒙的空中亂竄,在寒冷的冬季,讓人感受到更加刺骨的冰。
明明是南方城市,百年難得一見的雪花,如今卻連着下了好幾天,連花園裏的枝葉都給凍縮了,焉搭搭地垂落着。
最近聞家挺和諧。
不過說是和諧,實際只是少了争執的聲音,更多的,是無聲的靜寂,就如這寒冬,把一切都給凝固起來了。
早上吃完飯,聞野還是一如既往地穿上外套,準備去往公司。
這幾天書清老實了很多,但這種平靜,卻莫名讓他感受到了隐隐不安。
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刻寧靜。
“有什麽事可以聯系我。”聞野說道,擺正了領帶,然後随着助理離開宅門上了車。
書清望着男人挺立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紛紛雪花中,這才收回視線。
這個時候對她說這種話又有什麽意思,明明當初不回複人消息的是他。
結果現在又放軟了些姿态,估計過段時間,等離婚的事情平息,男人又會恢複到以往的冷漠無情。
書清幾口喝完剩下的菜湯,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段時間她都住在側卧,起初聞野是全力反對,但抵不過她的态度,便黑着臉同意了。
她謹慎地打開抽屜的最下層,從裏面拿出一疊紙張。
最上面的,是離婚協議。而最下面的,是她托路律師寫的離婚訴狀。
兩天前,她曾找路律師當面談過。
路律師再一次強調她,一方如果要在雙方無明顯過錯的情況下走訴訟離婚,可能會非常艱難。更何況還是聞野這種背景的人,對方的律師只會更加優秀。
而且離婚訴訟的時期非常長,如果對方一拖再拖,就算最終離成了,拖個一兩年都是有可能的。
書清緊緊拽着手中的紙張,目光沉沉。
可她不想再等下去了,離開男人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她耳邊叫嚣着。
她收起訴狀,拿着協議走到主卧門前,然後推開房門,将協議放在了男人常用的書桌上。
放下協議的那一刻,書清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掃了眼卧室,這間她住了好幾年的卧室,心裏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無數個日夜的孤寂與悲涼。
她毅然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她蹲下身,首先拿出自己最為寶貝的設計筆記。
畢竟經過上次那件事,她可不敢再把那些東西暴露在聞野的視野裏,以免再給男人威脅她的機會。
她清算了下全部東西,服裝、布料、剪刀、還有最重要的筆記本都在,便井然有序地把它們全部都放進了行李箱裏。
剩下她平時穿的服裝,因為能力有限,她便沒有全部背上,只拿了她喜歡的。
拉起托杆的那一刻,書清感到一陣輕松,哪怕知道之後的路可能不好走,但是心裏就是有種逃脫牢籠般的愉悅,解脫後的自由。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樓下,迎面撞上打掃完客廳的何阿姨。
何阿姨一見她這行裝,有些詫異,連忙問道,“書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
書清從兜裏拿出信封,裏面是一小疊現金。
她将錢交到何阿姨手中,微笑着說道,“何阿姨,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
何阿姨一下懵了,反應過來時,忙說道,“書小姐,你、你是要離開了?”
書清點點頭,想到與這裏曾對她給予過善意的人分離,還是有那麽些不舍。
何阿姨拒絕了書清的錢,“那聞先生知道嗎?”
“聞野啊,他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等他回來就知道了。”
“但是,這樣的話,書小姐,要不然等聞先生回來再說吧,有什麽事你們……”
何阿姨說到一半,也說不下去了。這些年來,作為最直觀的旁觀者,兩人的關系,她再清楚不過。
書清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個惹人疼愛憐惜的好姑娘,只可惜嫁錯了人。
如果書清是她的女兒,哪怕聞野再有錢,她也舍不得讓女兒吃這種苦頭。
書清牽起何阿姨的手,将信封交到她手中,“何阿姨,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吧,聞野問起你的話,你就說我是趁你不注意時離開的。”
“可是……”
何阿姨最終只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那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這句話讓書清最終也沒忍住,紅了眼眶。
這麽多天來,這還是書清唯一聽到的一句真摯的安慰,像冬日裏的一抹暖陽。
書清點頭應下,然後提着行李箱從宅子後方走了出去,那裏有她提前叫好的車輛。
她把所有東西通通放入後備箱,關上車門那一刻,她對着站在後門方向的何阿姨招了招手,然後回過視線,對着司機道,“出發吧。”
——
萬物集團十八樓,嚴謹肅穆的會議正在進行着。
聞野身着西裝,一絲不茍地坐在正位,言語姿态間,都有種不可挑釁的王者風範。
這場會議足足開了兩三個小時,結束時,衆人臉上除了疲憊,還有對會議上提出的策劃的期待和興奮。
聞野活動活動脖子,走出會議室時,蘇彥飛追了上來,誇贊道,“你這方案一經實施,那整個餐飲業肯定都會大吃一驚。”
聞野只簡單“嗯”了一聲,走到廁所時,把手清洗了一遍。
蘇彥飛眼尖地盯到聞野手上幾乎快要消失的印子,然後湊近看了看,“你這什麽時候受的傷,還一整排,怎麽看着像牙印啊?”
聞野甩掉手上的水,不緊不慢地說道,“就是牙印。”
“我靠?誰留的,不是,應該說誰敢咬我們大名鼎鼎的聞總?”蘇彥飛探過頭,一臉八卦。
聞野撇開他,擦幹手,沒回話。
蘇彥飛蹭着下巴思量,“不會是外面的小野貓吧?”
“那不然——不會是你那位書小姐吧?”
聞野的神色忽然變暗,但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可蘇彥飛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真是書小姐啊。”蘇彥飛驚嘆道,他和聞野高中起就是好友,當初也有幸參加過兩人的婚禮,印象裏,書清一直是溫溫柔柔的大家閨秀的形象,“書小姐怎麽會咬你呢?”
“跟你有什麽關系。”
“工作之餘,我好歹算你朋友吧,你是把人家逼急了,人家才咬你的吧,快說說,到底怎麽一回事啊。”
“沒什麽大不了的事。”聞野扭頭,朝私人電梯走去。
身後蘇彥飛還想跟着探出一些東西,但聞野直接攔住他,“你還不回去工作麽。”
蘇彥飛悻悻轉身,掃興地道,“我還說如果你們有什麽矛盾,我可以幫你出謀劃策呢,算了算了,想你也不會說的。”
蘇彥飛要走,聞野忽然叫住了他,“你說你有辦法?”
蘇彥飛眼前一亮,立馬湊到聞野身旁,“那當然了,想我當年可是我們大學公認的渣男,雖然渣男确實不是什麽好名號,但我對女人的心思,那可是拿捏得相當到位。”
“和你老婆吵架了吧,這事簡單,我告訴你,一般女人啊,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你注意,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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