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戲子無情

在柳钰的認知裏，最是無情帝王家，所以他最不屑就是皇室中人。

在霍邱的認知裏，戲子無情，正好他需要一個無情無趣的棋子，省去整日被唠叨立後納妃的煩惱。

“皇，黃公子，真，真的要去聽戲嗎？在宮裏，也可以聽啊。”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聲音本就尖細，還要壓低了聲音說話。

霍邱眉毛一挑，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打開了折扇一副風流倜傥的樣子，收獲了無數少女的心。

“宮裏的看膩了，本公子要去找點別的樂子，你別礙手礙腳的，要麽回去，要麽閉嘴。”

“是是…”閉嘴也好，他也無法勸這個任性的皇帝。

“哪兒聽曲最好？”霍邱攔住一位小姑娘問道。

姑娘見他英姿不凡，長的如此好看，羞的擡不起頭來，指着前面細聲道：“問柳閣。”

“謝謝。”霍邱對這美女不為所動，毫不在意的走了，留下對方苦相思。

一進問柳閣，霍邱便看到戲臺上已經開始演着戲了，小二請他上二樓的雅居坐下觀看。

本以為聽曲的地方至少會有點烏煙瘴氣，但這兒卻安安靜靜，布置也是極好。

青衣水袖，蓮步染盡風華，回首顧盼，燭盡塵煙，戲夢已變…

霍邱一時間看的如癡如醉，直到對方結束了，才回過神來鼓掌。

對方微微行禮便退下了，霍邱讓小二過來。

“剛剛唱戲的叫什麽？”

小二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位爺，你第一次來吧，這位是我們掌櫃柳钰，他每日只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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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邱對柳钰的好感又多了些，便揚起嘴角笑道：“可否讓我見見他？”

“這…”小二面露難色，來見掌櫃的人不少，多半都是貪圖美色而來，這位公子器宇軒昂應當不會是那種人吧？

看出對方的猶豫，霍邱便說道：“恕在下冒昧，今日一見柳掌櫃唱戲，忽然想到了一位故人，想确認确認。”

“好，小的去通傳一聲，請公子稍作等候。”小二這才放心去找柳钰。

跟着霍邱出來的太監沒想到自己的主子也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泡妞手段，什麽似曾相識，我呸。

柳钰剛卸了妝，聽了之後便點了點頭，反正最近有些閑了。

“請他來後院的水亭裏。”柳钰先行過去。

霍邱沒多久就到了，正感嘆着這後院的別番滋味，便看到換了常服，一身白衣的柳钰，正坐在亭子裏喝茶，忽然有種谪仙的感覺。

“在下柳钰，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柳钰給他倒了杯茶水，是普通的桑葚茶。

“在下姓白名單。”霍邱随意一說，心裏暗嘆這茶水不錯。

柳钰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說道：“不知白公子為何要見我？”

霍邱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遲疑道：“我曾有個弟弟，也跟柳公子一般年紀，從小就喜歡戲曲，只是一場大寒久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今日一見柳公子，便覺得一見如故。”

柳钰果然緩了緩臉色，帶了分同情的點了點頭道：“白公子若不介意，我倆可以結交兄弟。”

霍邱眉毛一挑道：“如此甚好，我今年二十八。”

“那麽我該喚你一聲白大哥了。”柳钰微微一笑，倒有些天地失色，讓人如沐春風。

霍邱微微失神，兩人又閑談了半天，倒真是一見如故。

天色已晚，霍邱才與他道別，回了宮裏還在回味柳钰的一颦一笑，且小事大事，江湖國事，都能跟他聊起來，這樣的人兒若是能在身邊便是極其有趣的。

“皇上，您對那柳公子？”跟着他的太監遲疑的開口問道，皇上似乎很久沒這麽笑過了，而且還笑這麽久。

霍邱斂起笑容，他居然忘了今天出宮的目的了，不是想着找個戲子玩玩麽，怎麽不但沒硬來，還撒起慌來。

見霍邱臉色陰晴不定，太監硬着頭皮說道：“那柳公子身姿不凡，人中龍鳳，怕是不會輕易答應皇上的要求。”

霍邱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他還能抗旨不成？”

太監心頭狂跳，連忙低聲道：“不能。”

霍邱哼了一聲，要下旨也不是現在，他還想再玩幾天，說不定過兩天就膩歪了，自然就能狠心了…

想是這麽想，一連幾日出宮相見，不但沒有對柳钰産生厭煩，反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柳钰每日都是以茶相待，客客氣氣，卻讓霍邱看不夠了，有一日兩人走着走着欣賞景色，霍邱故意讓他摔倒在自己懷裏。

入手纖細的腰身和淡淡的冷香讓他舍不得放開，對上柳钰驚慌的眼神，終于感覺到了滿足。

柳钰難得的露出別樣神色，微微推開了對方歉意道：“抱歉。”

“無礙，只是小钰有些瘦啊。”霍邱笑了笑。

柳钰臉頰越發通紅，別過臉咳嗽了一聲輕聲道：“還好。”

霍邱覺得自己的忍耐力似乎越來越不夠了，尤其是忙了幾天沒有辦法出宮，只能去後宮裏随便挑了個女人，想着柳钰的樣子寵愛一番，但是心裏空虛倍增，只能召柳钰入宮。

柳钰一開始還有些迷茫，直到見到了霍邱身邊的太監，才恍然大悟，只是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七上八下。

“小钰。”霍邱溫柔的看着他。

柳钰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眼裏滿是疏離。

霍邱揮手讓其他人退下，才起身親自扶他起來。

“還在怪我騙你？”

“草民不敢。”柳钰賭氣般說道，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般無禮，但是心裏就是生氣。

“朕的心都給你偷走了，你還有何不敢的？”霍邱挑眉笑道。

這回輪到柳钰發呆了，偷心？他何時偷了，不對，霍邱在表白？

看他如此可愛，終于忍不住親吻了一番，在耳鬓厮磨道：“一開始并無心，回過神來發現原來被你偷了。”

“胡，胡說，我什麽時候偷了！”柳钰掙脫了一下，臉頰通紅。

霍邱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摟着他摸來摸去，一邊寵溺的說道：“不管，總之你要負責。”

“我不，娘說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柳钰被他揉捏了一番，但理智尚存。

霍邱微微皺起眉頭道：“人家還說戲子無情呢。”

柳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那皇上明知草民無情，又為何纏上不放？”

霍邱暗嘆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只好安慰道：“是我說錯了，小钰明明對我有情。”

“那是兄弟之情！”柳钰反駁道，只是耳根都被逗的發紅，底氣不足。

霍邱越發覺得可愛，摟在懷裏軟硬厮磨，好話一堆，柳钰果然就放松了被他吃豆腐。

“來日方長，朕不會強迫你。”霍邱寵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柳钰不發一語，早就害羞的擡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