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好幸福啊
銀色月光下,白殊寧坐在鋼琴前,鄭儉抱着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聽他彈奏。
同一首曲子被兩種不同的樂器演繹出不同的風格,鄭儉以往聽過吉他将這首曲彈奏的輕快明朗,現在低沉的鋼琴卻把他變得恬靜舒适,仿佛不是同一首歌,又仿佛歌曲同白殊寧一起長大,也變得成熟起來。
在悅耳的琴聲中,鄭儉漸漸放松自己的身體,背靠着沙發,望着被月光鍍上一層銀邊的白殊寧,心尖一陣甜蜜。
音樂能夠傳遞感情,鄭儉在白殊寧的琴聲中聽到了許多不同的情感,如同吃了一口糖,蜜甜蜜甜的。
随着歌曲步入尾聲,鄭儉放下抱枕,一步步朝白殊寧走來。
一曲終了,鄭儉趴在鋼琴上,托着腮,陶醉地誇道:“小白白你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棒的。”
“真的嗎?”白殊寧并不擅長鋼琴,剛才好幾個地方都彈錯了。
“當然!”鄭儉嘿嘿笑,拿起記錄曲子的紙張看了看,“沒寫歌詞嗎?”
白殊寧說:“以前沒想好怎麽寫。”
“以前?”鄭儉抓住了關鍵字,“言下之意是現在想好了?”
白殊寧笑笑:“快了。”
“哎呦,那太棒了。”鄭儉激動地站直起來,覺得自己特幸運,“寫好了唱給我聽!”
白殊寧微微一笑:“當然,不唱給你聽,唱給誰聽?”
被奉承的金主大人超級開心,覺得白殊寧怎麽能那麽乖!不由自由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做了個輕撫狗頭的動作。
“……”白殊寧乜了他一眼。
鄭儉心虛一笑,底氣不足地拔高嗓音說:“看什麽看,我的手和你的腦袋之間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白殊寧猛然起立。
鄭儉吓了一跳,倒退兩步:“幹嘛?你還想打人不成?”
胳膊突然被拉住,白殊寧手掌發力,将鄭儉整個拉到自己懷裏。他抱住鄭儉,下巴蹭了蹭對方的腦袋說:“我有個地方,和你的一個地方,也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什麽我啊你啊,這個地方那個地方的,鄭儉聽得雲裏霧裏的:“你說啥呢?”
白殊寧的手從鄭儉背上一路下移來到圓鼓鼓的屁股上,手上用力一抓,鄭儉下意識地往前挺了下,立即就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白殊寧捏了捏他的屁股說:“知道是哪裏和哪裏了嗎?”
被調戲的鄭儉兩個耳根子紅的不得了,擰着白殊寧腰上的一塊肉,咬牙切齒地哼哼起來:“小白白,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嗯?哪種人?”
“就是……唔!”控訴的話尚未出口,就被白殊寧的全部堵回去了。憋得鄭儉的手忍不住和白殊寧的屁股之間生出無數吸引力。房間上空一時間徘徊無數啪啪聲。
白殊寧眉頭一挑,三兩下拔掉鄭儉的褲子,把人脫了個精光。
光溜溜的金主大人被白殊寧按在鋼琴上,冰冷的表面激起無數雞皮疙瘩。
鄭儉打了個激靈叫道:“怎麽又在鋼琴上啊啊啊!”
白殊寧抱着他,疊坐在琴凳上:“不在鋼琴上也可以。”他抓住鄭儉的手,放在鋼琴上,指着曲子說,“只要你一個音都沒彈錯。”
以那種奇怪的姿勢坐着,白殊寧的手不老實地在鄭儉摸來摸去,故意捏了捏胸口的兩點,下身更是過分的在兩股之間剮蹭。
鄭儉只彈了兩小節,就錯得一塌糊塗,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白殊寧壓在鋼琴上,切身體會了一整夜什麽叫做我的丁丁和你的屁股之間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頭天晚上耗費體力過多,鄭儉一覺睡到十二點才複活。
白殊寧已經做好一桌子菜等他醒來吃,鄭儉揉了揉折疊過度的腰,抱怨道:“你看看你,一點都不體諒我!我這裏都痛死了。”
白殊寧拿開他的手,替他揉起來:“你鍛煉太少了,出體力的是我,我也沒累成這樣。”
“我……我用的是腦力!”力道适中,揉得鄭儉很舒服,眯起眼一邊享受一邊說,“對了,我幫你争取到一個出專輯的機會,昨天那首歌很好聽,做主打歌怎麽樣?”
白殊寧手上動作一頓:“出專輯?”
鄭儉掃了他一眼:“是啊,唱歌才是你的老本行。況且你唱歌那麽好聽,又有才華,既然不再被雪藏,當然要發揮自己的長處,幹掉藍硯那個智商低下的土鼈。這兩天唱片公司就會聯系你,具體的我不懂,你自己溝通吧,別因為是我介紹的,就不好意思替自己争取更多的權益。”
“好,謝謝。”
“謝什麽啊,那麽見外。”被揉得格外舒服的鄭儉都快要化成一灘水躺在沙發上了,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咕咕叫,鄭儉嘆了口氣,“好餓啊,可是一點不想動。”
過了片刻,白殊寧把飯菜移到茶幾上,端着碗,拿起勺子喂鄭儉。
鄭儉大老爺似的動動手指:“我要吃那個。”張開嘴,長長地“啊”了一聲。被喂了幾口後,絲毫沒有為自己這麽大的人還需要喂飯的行徑感到羞恥,腆着臉笑眯眯地感慨道:“好幸福啊。”
白殊寧盛了一勺飯遞進鄭儉嘴裏,心道:我也是。
如今,白殊寧在鄭儉的眼裏徹底成了一塊寶,當初棄他如草履的事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個山溝溝裏去了。
雖然鄭儉只告訴白殊寧出專輯的事,但他心裏籌謀了更多。出專輯是一回事,能不能紅又是另外一件事。近期白殊寧靠通告攢了不少人氣,但都是網絡上的,想要重回真正的人氣王,還是得靠屏幕。
消失已久的江晟最近又在朋友圈出現了,鄭儉算了下他奇葩的上線時間,決定親自去公司一趟找他。
助理小姐是知道鄭儉和江晟的鐵關系,見到他來,即便沒有預約,也立即通知江晟。
江晟的辦公桌亂七八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頂着兩顆巨大的黑眼圈問道:“有何貴幹啊?”
鄭儉嘿嘿笑:“我能來幹啥啊,當然是來關心我們的狗剩同志。最近咋回事啊,也不出來浪了,是準備從良了?”
“放屁!”江晟指着自己的臉說,“你看我這張臉,像是從良的臉嗎?我要是從良了,那得多少姑娘漢子哭成一片啊,到時候還不把公司給淹了。”
鄭儉探頭看去,江狗剩一臉憔悴,他點點頭說:“果真是一張縱欲過度的臉。”
“眼瞎啊!我這是累的好嗎?”江晟大聲咆哮,“特麽的加班加的我都不知道今天星期幾了!”
“今天星期三,我告訴你,不用謝。”
“……”江晟卷起袖子,“揍你啊,拿我消遣。”
鄭儉連連擺手說:“我可不敢,再說了,今天我來,是有事想求你。”
“如果跟白殊寧有關就打住吧。”江晟重重地把自己摔在辦公椅上,“我都無暇自保了。”
鄭儉大吃一驚:“啊?怎麽回事?”
江晟長籲一口氣,愁眉苦臉地說:“我外公竟然有個混血兒私生子,特麽的就比我大六歲,前段時間認祖歸宗了。我要是眼眶,他就是眼珠,你說爺爺會指望誰?我再不表現好點,肯定會奪權的好嗎!最操蛋的是,特麽的這個男人還……”
話到這裏,頓住了。
鄭儉八卦地問:“他咋了?”
一想到就是為了送鄭儉,才被江向東給睡了,江晟心情特別不好,龇着牙噴道:“關你屁事!”
平白無故被噴了一臉口水,鄭儉抹了把臉:“好好好,我知道你最近日子不好過。那你小心點吧,好好幹活,多表現,畢竟你在公司幹了有段時間了。公司的人啊事啊都熟悉,最開始你是空降兵,現在不是了。但你小叔叔一來,他就成了空降兵,肯定不如你。”
不提還好,一說到這個,江晟更郁悶了,嘀咕道:“他要是真不如我就好了!”
沒認祖歸宗以前,江向東一直在國外,據說工作能力特別強,才三十出頭,靠自己的能力就混到某五百強企業的管理層了。
“都說了是據說,誰知道真的假的呀,你別洩氣,我……”
正在安撫江晟的鄭儉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江晟看了他一眼,讓他閉嘴,而後對着門說:“進來。”
江向東推門而入,江晟看到他頭就疼,揮揮手說:“我跟朋友正說事呢,有什麽事等下說。”
江向東對鄭儉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将一份文件遞過去:“這個企劃不錯,你看下,我先出去了。”
江晟不情不願地接過來,不冷不熱地說:“嗯,去吧,我等下看。”
江向東轉身離開,走前又對鄭儉颔首一次,算是再見招呼。他是江晟的叔叔,理應也是鄭儉的長輩,來去都與鄭儉打招呼,看上去教養很好的樣子。
等辦公室的門嚴絲合縫的關山,鄭儉興致高昂地拍了拍江晟的胳膊:“天啦,你小叔叔好帥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帥的混血兒,兩只眼球的顏色還不一樣!你看那深邃藍色的眼球,跟波斯貓似的,還有那高鼻梁,簡直了!”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江晟嘴上嘲諷,心裏嗷嗷叫苦,老子第一次看到也這麽想,然後小菊花就被奪走了,他就是個衣冠禽獸!
江晟一邊滿面憤恨想,一邊心不在焉地翻開企劃。
鄭儉視線一瞟,看到四個大字——巅峰對決,驚訝道:“什麽鬼,你們公司準備來個武術擂臺賽了?”
江晟“啊?”了一聲,翻了翻手裏的企劃,大致看了一遍後說:“不是。”
鄭儉眼尖,就江晟翻的那麽幾下,他便看到了大片歌手的字樣,估摸着可能是一檔與歌手有關的新節目,急切地問:“那是什麽呀?我可掃到了一些內容哦,這節目是不是很适合小白白?”
江晟思考片刻:“商業機密,不能跟你透露。”
“靠!我倆誰跟誰啊,小時候穿一條褲子的情誼你都忘了嗎?我是那種人嗎?”鄭儉硬的來過上軟的,拉着江晟的胳膊搖來搖去,“江晟江晟,我嘴可緊了,保準不外說。”這一次特地沒叫江狗剩,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行。”江晟态度堅決,“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哪敢出岔子。”
“就是特殊時期,才要跟我說!我們是好兄弟啊。”鄭儉一捶胸口,“如果這節目小白白能上,肯定收視率蹭蹭漲,到時候你家老爺子一開心,發現你的工作能力,還會奪你權嗎?”
“可這企劃是江向東給我的啊。”江晟實在無法将叔叔兩個字叫出口,索性直呼其名。
“你笨啊!不會說是你主打,他配合嗎!後期你在積極點,老爺子保準相信你,雖然你是外孫,人家是兒子,但是輪感情,你二十六年,他才幾天啊?”
鄭儉連企劃內容都不知道,卻說得頭頭是道。與江晟讨價還價一通後,總算套出了企劃的內容。
還別說,鄭儉的第六感非常準。巅峰對決是一檔歌手之間相互挑戰的比賽,節目組邀請八名歌手來參加,節目形式類似打擂臺。
一共邀請八名歌手,兩兩一組,以合唱的形式進行比賽,由現場的五百名觀衆投票。前兩期僅是排位賽,不淘汰人。第三期開始進行淘汰賽,得分最低一組被淘汰。第四期和第五期重新分組,也是排位賽,不過是按照個人票數進行排名,第六期得分最低的兩個人被淘汰。從第七期開始,不再分組合,淘汰得分最低的一名選手。第八期是最後一期,剩下的三人經過一輪輪比賽和投票,最終選出本季《巅峰對決》的第一名。
沒有什麽比賽更能攢人氣的了。鄭儉對江晟軟磨硬泡,經過不懈努力,總算敲定結果,只要這個企劃通過,白殊寧一定會獲得參賽名額。
心滿意足地走出爍星大樓,鄭儉高興地哼起歌來。忽然,一道身影閃進他的視線裏,坐上一輛寶藍色的轎車,揚長而去。
鄭儉盯着車牌號LY888吐槽道:藍硯這個土鼈,車牌號俗得沒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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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