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幫忙

見是謝嬌,陳公公對着謝嬌行了禮,随後嚴肅道:“謝侍妾,這裏是藏書閣,有王爺多年的藏書,不經王爺同意,不得入內。”

雖然陳公公是這樣說的,但是自從他們王爺搬進了晉王府,這藏書閣除了他們王爺跟伺候着的下人,沒人進去過。

秋月連忙上前,“陳公公,我們迷了路,這就回荷月院。”說罷,她攙扶住了謝嬌,想要往回走。

只是秋月也不知荷月院的位置在哪,只能随便選了個位置,他們先出去,一會再問問府裏的下人。

謝嬌還在想着信的事呢,她日日期盼着的信,竟然讓趙俏給攔了下來,她還等着自己哥哥的回信呢,不知道她進了盛京,她姨娘跟哥哥過的怎麽樣。

晉王負手而立,他沉聲道:“你去哪啊?”

謝嬌跟秋月對視一眼,随後轉身跟晉王行禮。

謝嬌開口道:“是妾迷了路,這便回荷月院。”

晉王沒說話,陳公公連忙提醒,“謝侍妾,你走錯路了。”

說罷陳公公還給謝嬌指了一個位置。

謝嬌跟陳公公道謝,随後說了先行告退,便朝着陳公公指着的位置走了過去。陳公公指着的位置在晉王那邊了,謝嬌正好路過了晉王旁邊,晉王一瞧她那眸子通紅的模樣皺了皺眉。

看着可憐巴巴的,偏偏還端着一副高冷的模樣。

“站住。”晉王朝着謝嬌走了過去,剛好擋在了謝嬌前面,他用下巴示意謝嬌解釋,“怎麽回事。”

今日晉王穿了一身藍色錦袍,謝嬌的哥哥平日裏也喜歡穿這個顏色嗎,謝嬌因為她哥哥喜歡,她平日裏的衣裳也大多都是藍色的。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謝嬌只覺得更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偏偏她還緊抿着唇,冷着臉。

晉王是偏向着趙俏的,謝嬌知道,上次晉王已經是給趙俏體面,連趙俏的丫鬟都是給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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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謝嬌開口道:“回王爺,妾迷路了,一時有些着急。”

揮了揮手意思讓謝嬌回去,晉王直接進了藏書閣了。

晉王在藏書閣裏面翻了翻書,他看着伺候着的陳公公道:“去打聽打聽。”

陳公公去打聽了一番,雖說謝嬌是在遠瑤院打了趙俏,但是趙俏院裏也是有別的院子的人的,很快陳公公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回去禀告了一聲。

等陳公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清楚了,晉王笑了一聲,“她給人打了,她還哭了。”

陳公公繼續道:“謝侍妾還說,她要在趙侍妾之前侍寝”

趙俏算是吃了虧了,她想要臉面,這個狀不能告。

晉王把書扔了回去,“今晚去荷月院用膳。”頓了頓,他又道:“讓人給遠瑤那送些賞賜。”

謝嬌回了院子,洗了把臉,這才淡定了一些。那一巴掌也算是出氣了,心情也能好一些。

說到底,謝嬌也不過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這要擱在江南,也是哥哥跟姨娘寵着,滿院子哄着的。

在謝嬌王府後院待着,也不過是照着自己哥哥的謀略去見招拆招。

秋月哄着謝嬌:“姑娘,要不,我借一下廚房,給您熬個糖粥?”

這秋月性子爆了一些,只是對待謝嬌時體貼入微,做飯的手藝也不錯,江南名吃,以及一些名菜都能做。

謝嬌恢複了平時的模樣,她瞧葉兒沒在內室,她對着秋月低聲道:“我也不求在王府承寵,只求平淡的過日子,但是這王府顯然不是能過日子的地,我們.......”

後面的話謝嬌沒說完呢,院子裏面傳來了小德子的聲音,說是晉王今日在荷月院用晚膳。

謝嬌望着秋月一眼,她是趕緊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王府的後院,各個院子都安插了不知道是誰院子的釘子,下午謝嬌跟趙俏的事算是在後院傳開了。

謝嬌自從入了王府是個什麽性子,大家都是知曉的,淡泊名利,不争不搶,對着晉王都淡淡的,這次算是讓趙俏給惹怒了,大家只覺得這後院有趙俏跟謝嬌這兩個人,他們這後院估計也是一出戲。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晉王竟然要在謝嬌院裏用晚膳,雖說這事是趙俏做的狠了一些,但是謝嬌把人打,晉王要去謝嬌院裏用晚膳。

晉王妃院裏的古董花瓶都讓晉王妃給砸了,晉王妃連着侯府一起恨上了,如果不是侯府出的主意,一直勸說着她,這兩個人還在江南呢,也許親事都訂下了。

自從侯府塞了人了,晉王連帶着晉王妃的親弟弟周文都不待見了,周文明裏暗裏跟晉王認了許多次錯,但是晉王就是不接話茬。

糊塗啊!

吳嬷嬷勸道:“娘娘,你也想多了,這新人入府總要侍寝的啊,再說了這兩位,他們自己就鬥起來了,你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你是正妃,你是妻,他們都是妾室,就算在得寵,怎麽能跟你比啊。

他們都進了晉王府了,你要是在因為他們跟侯府鬧得不愉快,更得不償失啊,你跟王爺在繼續服軟,你們是王爺正妻,王爺總能給你體面。”

晉王妃院裏的下人回來,對着晉王妃行禮,“王妃,王爺給遠瑤院那邊賞了不少的布料首飾。”

吳嬷嬷聞言趕緊道:“這不厚此薄彼,說明咱王爺對哪個都沒上心,娘娘你說是不是啊,再說了,咱們王爺的性子,你知道的。”

晉王冷情,對後宅也無心,要不然這後宅裏面,也不會不是皇上賜婚,就是宸妃塞的了。

晉王妃總算冷靜下來了,平日裏晉王妃也不是這個性子,只是一想到趙俏跟謝嬌是她同意侯府塞進來的人,她就恨啊,恨侯府,恨周文,更恨自己,當初怎麽就同意了。

好一會晉王妃道:“既然王爺都賞賜了,還是第一次給趙俏賞賜,你賞賜些過去,東西不能高過王爺的賞賜。”

晚上,晉王來了謝嬌住處,謝嬌安安分分的行禮,半點差錯都沒出,這還讓晉王多瞧了謝嬌幾眼。用膳的時候,謝嬌也是規規矩矩的,別說添飯了,就是一道菜都不吃過三口。

平日裏謝嬌這冷美人的模樣就很深入人心了,只是她圓潤,跟冷美人比總是差了些,今天這更端着規矩的樣子,讓她又像一些了。

院裏的下人比謝嬌更有規矩,挑不出半點錯處。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謝嬌,晉王把筷子擱下,謝嬌也連忙把筷子擱下。

晉王問:“三十遍女戒,可曾抄好?”

女戒是秋月幫忙抄寫的,她還不等回答呢,謝嬌連忙站起來,随後行禮。

謝嬌:“妾一會就抄。”

晉王說讓她抄寫三十遍女戒,也沒說女戒要在幾日之內抄完啊。謝嬌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敢這樣做。

秋月怔了怔,女戒她抄了啊,他們姑娘這是什麽意思啊。只是很快秋月想明白了,他們姑娘說現在抄寫女戒,那不就是不想侍寝的意思。晉王在這呢,她要去抄寫女戒。

秋月覺得,這大概晉王也不懂他們姑娘的意思吧,畢竟他們姑娘是王府的侍妾,哪個侍妾不想侍寝啊,晉王大概只會覺得他們姑娘是沒抄女戒,擔心晉王罰她,比如多抄幾遍。

晉王跟陳公公道:“回書房吧,李羅去江南任職也有一段時候了,今日李書還同我談起他,正好有閑,給他寫封書信,讓人送去江南。”

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晉王皺了皺眉,“也不知他在江南如何了。”

陳公公到底是一直伺候着晉王的,笑道:“是,也不知李羅如何了。”

這李羅是李書的一個學生,李書給弄到江南歷練了。這人跟晉王見都沒見過,只是前段日子李書跟晉王提了一下,也幸虧陳公公跟李書熟,不然他哪知道李羅是誰啊。

謝嬌追了上去,不等跟晉王請安呢,晉王沉聲問道:“謝侍妾莫忘了,女戒三十遍。”

謝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跟晉王行禮,“妾恭送王爺。”說完了,謝嬌就眼巴巴的看着晉王從荷月院出去了。

晉王從荷月院走出去挺遠,笑出了聲,陳公公還往後看了一眼荷月院的位置,也想不明白,這個謝嬌怎麽就讓他們王爺喜歡,如果不喜歡,能幫她給江南寄信?還是他們王爺只是因為這是關系到了趙俏,趙俏是承恩侯府讓幫忙照顧的人?

陳公公也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他們主子這是逼着謝嬌,只要謝嬌想要往江南寄信,肯定要找他們主子幫忙,還要把女戒給抄了,然後拿着女戒去找他們主子幫忙。

荷月院裏,謝嬌道:“拿筆墨紙硯。”

她要趕緊把女戒給抄了,還要把信給寫了。

秋月這時候還沒明白呢,她問:“姑娘,現在就寫啊,但是女戒我上次已經幫你寫完了啊。”

“我扔了。”

“我在幫你寫一次?”

“不用,我自己寫。”

讓晉王幫忙寄信,總要有些誠意啊,也不知晉王什麽時候寄信,謝嬌想了想,只想等着明日晉王去上早朝前,她去找一下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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