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周衡的那一席話, 不僅沒有消退齊繡婉的熱情,反倒導致她格外的……黏人。
周衡沒火也被她黏出火來。
白日還好,她最多就是一直望着他, 若是他長時間不理會她,她則會用一雙極為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好似他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如現在這樣, 等柴火劈好了,不經意瞥了一眼, 只見她就坐在堂屋的門邊上, 耳朵凍得通紅,眼巴巴的盯着他……
她的腳旁還有一條被喂養得肥胖了許多的狗,也是一樣眼巴巴的盯着他瞧。
等他看過去的時候一人一狗的眼神都似乎像是燭火被點亮了一樣。
每回看到這一人一狗的眼神, 周衡心底會浮現莫名陌生的感覺,但并不讨厭。
到了晚上,她沒有像前幾日那樣胡鬧, 但卻換了種胡鬧的法子。
不是摟着他的脖子入睡,就是盯着他的喉結或者他的嘴唇看,那目光讓周衡覺得她是在挑選下嘴地方。
每每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盯着瞧。周衡都會想起前幾晚喉結處那濕軟的觸感, 更想起了在山洞那晚上在唇上一擦而過的冰涼。
即使面對兇狠猛獸之時,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鎮定下來,唯獨遇上這種事, 周衡難以平定。
左思右想尋了理由。無外乎還是覺得自己沒有接觸過女人,又或者男人本來就有生理沖動等這類借口。
早早把油燈給滅了, 省得她胡鬧, 他胡思亂想。
看着一屋黑暗,齊繡婉瞪眼咬牙。
不解風情的木頭!
那天晚上她都已經表明了她早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但他偏生不信。現在磨蹭下去, 不久後他們就要出逃了,越是臨近他說的十天後,她就越發的不安,心裏更是亂糟糟的。
感覺像什麽都抓不住。怕回不去,怕失去他,怕他會被她連累。
所以她想要先抓住周衡,名副其實後,可能才會覺得有一絲安心。
可一次又一次的主動,周衡好似一點波動都沒有,這時候就讓她覺得周衡好似不在意她。
胸口悶悶的。
一生氣也不主動蹭到周衡的懷中,而是背對着他,從而告訴他,她生氣了。
他若是不哄一下,她便不搭理他!
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是周衡卻是像不知道她生氣了似的,理都沒有理她!
夜漸漸深了,可背後的男人卻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齊繡婉久久都沒有入睡,不知怎的就委屈上了。
大概是早就不怕周衡了,又因為前幾天周衡松口,所以一委屈起來的小姑娘,又恢複了幾分沒有落難前,還是千金小姐的小矯情。
他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他。
矯情一上來,也就想起了爹娘兄長,也不知道他們現如今到底怎麽樣了。
想到這,眼淚就控制不住從眼眶滑落,無聲啜泣。
她好想把她捧在心尖上的爹娘,好想那些疼愛她的兄長和姐姐。
***
禹州刺史府。
刺史夫人驀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掩面哭泣。睡在她身旁的齊岩也坐了起來,把自己的夫人納入了懷中。
“我夢見婉兒了,她說她想我們了……”刺史夫人哽咽的把這話說了出來。
齊岩嘆了一口氣,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順撫着自己夫人的背。
“我不相信婉兒就這麽沒了,老爺你再仔細找找好不好?婉兒或許是受了傷,在某個地方等着我們去找她……”
齊岩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就這麽沒了,但是搜尋都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只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兩個月前,刺史府長媳小産後一病不起,心心念念那沒有緣分的孩子,所以提出去普安寺誦經超度。
此行是刺史夫人,還有齊五小姐一同前去,但齊五小姐卻是一去沒有再回來。
在普安寺後山的小道上發現了齊五小姐的發飾,更在懸崖的附近發現了她的香囊,而且還在崖底下找到了沾了血的衣服,都确認就是齊五小姐的。
這些都表明兇多吉少了。
齊岩眼中也有痛色,但也知道自己的夫人受不得刺激,所以沒有表現出來心裏的難受,只道:“我明天讓人再擴大搜尋範圍。”
***
周衡也沒有入睡。
畢竟今晚小啞巴有點不尋常,平日一躺床上就會自己蹭過來。
雖是不尋常,但有前幾日他松了口後她就越發得寸進尺的勢頭在,周衡并不打算慣着她,冷一冷她,讓她冷靜下來。
只是過了許久後,身旁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周衡心頭頓時一悶。
周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畢竟連着幾天都沒有怎麽搭理她,這麽一想倒真生出了幾分愧疚。
帶着些許的無奈,伸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臂,誰曾想那小啞巴的脾性也起來了,如先前被他吓的那一回一樣,肩膀一抖,想要把他的手抖落。
嗚咽道:“你讓我,哭死算了,你都不理我。”
周衡聽着她賭氣的話,心底不知怎地就覺得有些好笑,但面上還是常年不變的臉色。
沉吟了幾息,才問:“生氣了?”
齊繡婉不說話。她确實有些怨氣在,她也是個皮子薄的小姑娘呀,主動了他都不搭理她,她也是有脾氣的。
雖不承認,可是不肯轉身過來就已經很明顯了。
周衡強勢的把人從角落中撈了出來,她卻是小貓式的掙紮,結實有力的腿立即壓住了她亂踹的雙腳。
周衡難得調侃:“身子不見長肉,力氣倒漸長了。”
黑暗中,聽着周衡那低低沉沉的嗓音,還有他說的話,不知為何耳根子一熱,一沖動就脫口而出:“你又沒摸過,你怎……”
話語戛然而止,但為了賭一口氣,又聲細如蚊的把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沒長肉。”
她說完這話後,除了屋外的風聲外,她似乎還聽到了細微的吞咽聲。像是聽錯了,但好像又沒有。與此同時,也好像感覺到籠罩在自己周圍的熱氣有些更熱了。
安靜的氣氛,讓齊繡婉感覺到不對,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許久過後。周衡呼了一口氣,聲音微啞:“睡覺。”
每天這小啞巴在懷中蹭來蹭去,相擁而眠是最親密的姿态,周衡就算是沒有也被在意過,卻也知道到底這小啞巴瘦小歸瘦小,但有些地方确實有肉,只是從來沒有去細想過,所以在聽到她這麽一說,免不得想起第一回給她洗澡的畫面。
當初心如止水,半點漣漪都沒有,但現在卻因為她的一句話,那時候的畫面鮮活了起來。
那時候或許是經歷了一個多月的囚禁和奔波,她瘦得厲害,身上幾乎沒有什麽肉,就是抱起來也像是一身骨頭似的。後來養了一個月,再抱她的時候,已經全然不一樣了。
周衡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怎麽就想到了這些莫名的畫面……
窩在他懷中的人悶啞着聲音道:“我想爹娘了。”
周衡沉默半響,“我在想辦法,會帶你回去的。”
“周衡。”
“嗯?”
“如果能回去,你答應我,不要忽然走了。”
“定然不會。”
聞言,齊繡婉又靜默了一下,才幽怨的道:“我不信。”
一開始矯情,就沒完沒了了。
周衡沉默不說話。
因為屋子伸手不見五指,周衡也不說話,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本來還底氣十足,但他久而不說話,她又慌張了。
畢竟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主動的那一樣,周衡又像是一潭沒有什麽波瀾的湖水,她是真的沒有什麽安全感,總覺得自己一惹周衡不高興,他就會不再理會她了。
“生、生氣了?”聲音有略有不安的試探。
周衡搖頭:“沒有,在想別的事情。”
周衡确實沒有生氣,只是在想現在離開靈山鎮還是個問題,離順利送她回到家還遠着,又怎麽可能想到把她送回去之後的事情。
聽到他說沒有,心裏有了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夜深了,回到熟悉的懷中,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周衡在黑暗中望着梁頂。這幾日都在想着如何避開探子離開靈山鎮的事情,因久久都還沒有法子,所以連着幾日都因為這件事而難以入眠。
**
在鎮上住了幾日,就算是足不出戶,齊繡婉也知道這甜水巷都住了什麽人家,這都得益于“熱鬧”的左鄰右舍。
左邊是七八口三代同堂,右邊是一個年輕的寡婦帶着兩個孩子。
寡婦門前是非多,大家也不大愛和隔壁寡婦來往,但是還是有固定的婦人喜歡在她的院子中碎嘴的。昨天說哪家買了肉,今天又說哪家男人打了媳婦。
以前只聽過貴女們讨論首飾服飾,還有各種胭脂水粉,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家長裏短,倒也覺得很有趣。
周衡每天都會出去一個時辰左右,好似是去醫館幫忙,但實則是去打探消息。在他出去的時候,她就坐在院子中聽左鄰右舍嚼舌根。
今天坐在牆角下,聽了好一會後,隔壁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
兩個婦人約莫不知道隔壁的那小媳婦就坐在她們的牆後。所以一牆之隔,再小聲,隔壁的小媳婦也聽到了她們說的話。
“新搬來的那周獵戶,身板壯實又高又壯,一看就是在那檔子事能耐的,晚上隔壁是不是鬧得特別厲害?”隔壁傳來一個婦人調笑的聲音。
聽到這話的齊繡婉,立即鬧了個大紅臉,随即又惱她們竟然不知害臊的讨論她和周衡這種事情!
寡婦似乎想了想,奇怪道:“這屋子的聲音大一些都能聽到的,但搬來四五天了,一點聲響都沒有,就是連門都沒有出過。”
婦人“啧”了一聲,然後說風涼話:“我覺着不是男人不行,而是對那小媳婦沒感覺,我昨天去提水的時候剛好門開了,往裏看了一眼,小媳婦漂亮是漂亮,但感覺渾身沒幾兩肉,摸着都沒感覺,男人怎麽可能提得起勁?”
齊繡婉聽了這話,瞪大了眼,低下頭看了眼胸脯,驀地一挺。
這哪裏沒肉了!
就算穿着棉衣,也可見有起伏!
而這麽多衣服,那婦人又是怎麽看出來她渾身沒幾兩肉的!?
一想到周衡之前也是嫌她瘦弱,頓時覺得憋屈得很。
不過就是比以前瘦了些麽,可這個地方還是鼓的呀!
憋着這口氣還沒過,又聽婦人小聲說:“我看周獵物又是買媳婦又是買屋子,更是每天往家裏買一大堆的物什,肯定有不少的銀子?”
寡婦道:“有銀子那也和咱們家沒關系呀。”
随後婦人更加小聲,似湊到寡婦耳邊說話,齊繡婉聽不清,隐約就聽到了句什麽沒有不偷腥的貓,随而是寡婦嬌笑罵人的聲音。
這寡婦和這婦人在甜水巷的名聲都不大好,昨天還聽到隔壁一家罵寡婦和婦人不知檢點各種難聽的話。
所以齊繡婉就下意識的讨厭這兩個人。
這些話聽不下去了,起身回了堂屋,裏邊暖和一點,外邊實在太冷了。
許久後周衡才回來,随後去附近的水井去提水。齊繡婉眼巴巴的貼在門邊,湊在門縫去看觀察周衡什麽時候回來,好等他一回來就幫忙把門打開。
但還沒有看到人,就先聽到了巷子中傳來隔壁寡婦矯揉造作的說聲:“周獵戶看見你正好,我一個女人家提不動這水,你能不能幫忙提一下?”
聽到這聲音,齊繡婉心裏頭莫名一緊,原本鄰裏之間幫忙算不得什麽,可是聯想到今天下午聽到的話,哪怕聽得不真切,卻還是感覺到寡婦這個人是個不正經的!
周衡面上沒有什麽表情。正想拒絕時,他家院子的門忽然就開了,多日沒有走出過大門的小啞巴卻是走裏邊走了出來,站在巷子中望向他,然後小跑跑了過來,不知怎麽回事隔開了他身旁的提着半桶水都覺得吃力的寡婦。
巷子本就擁擠,她這麽一隔開,寡婦免不得往前走了幾步。
齊繡婉瞪了一眼那寡婦。
寡婦大概二十來歲的年紀,面貌白皙,頗有幾分姿色,但這姿色還比不上齊繡婉以前的貼身丫鬟。
寡婦沒想到這大門不出的小媳婦會從屋中出來。先是被她那貌美的臉蛋驚豔了一下,在看到她瞪視了一眼,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看穿了些什麽吧?同時又莫名想起今天和婦人說的閑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媳婦的胸脯。
齊繡婉自然感覺到了,下意識的一挺,然後又看了眼寡婦的胸脯……
一眼看去有些惱。這寡婦真的不知臊,在這冬天竟然連棉衣都沒有穿,就穿了件顯曲線的秋衣,襯托得她豐乳翹臀!可別說窮得連棉衣都穿不上,就她身上的秋衣看着都像新的!
想穿給誰看,眼下就非常的明顯了!
她叔父家有三妻六妾,沒少看妻妾争寵的手段,這寡婦安的什麽心,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再看寡婦時,眼神多了一分鄙夷。
周衡不知兩個女人私底下的洶湧,只看向齊繡婉,微微蹙眉:“你出來做什麽?”
齊繡婉不會在外邊說話,所以只在心中朝着寡婦冷哼了一聲,然後才轉頭看向周衡,露出笑顏,再而伸手挽住他那因提着一桶水而緊繃有力的手臂。
周衡也不知道她做什麽,也就沒有說什麽,看了眼寡婦,沒有半分憐香惜玉:“自己提。”
聽着周衡對寡婦說了這沒有半點人情味的話,小姑娘覺得心情又愉快了。
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寡婦暗“啐”了一聲,什麽玩意嘛!
齊繡婉愉快的回了院子後才松開手,周衡把水倒入了水缸中後,才轉身微微眯眸的望向站在他身旁的小啞巴。
“怎麽回事?”
齊繡婉抿着唇想了許久,才壓低聲音緩緩的問:“你喜歡,肉一些,還是瘦一些?”
周衡挑眉:“什麽肉一些,還是瘦一些?”
耳朵發熱,還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頭。
周衡蹙眉。心道她又想鬧什麽幺蛾子?
雖覺得她沒什麽好話可說,但還是半彎下腰,随之小啞巴湊到他的耳邊,溫濕的氣息吐在他的耳廓邊,莫名覺得有幾分酥麻。
齊繡婉羞怯的開口問:“你喜歡,隔壁寡婦,那樣豐腴,還是……”
周衡聽到這,眉頭一緊,接着又聽到她說:“還是喜歡,我這樣看着,雖然瘦,但還是有肉的?”
聽完她的話,周衡臉色頓時黑了黑。
這都什麽跟什麽?怎搬到鎮上來後,這小啞巴就越發的不正經了?!
周衡沒有回她這種問題,只沉着臉訓斥了一句“安分些,別亂想亂七八糟的”。再而抓了一把棗子讓她回屋子練習用筷子。
想要抗議。但看着周衡的臉色,也就把抗議的話給吞了回去,只好乖乖的回屋去夾紅棗,但心裏邊還是覺得自己似乎被那寡婦比了下去。
她以前的身子也是有些軟肉的,只是這兩個多月來吃的苦多了,而且都是喝粥,清瘦了許多,腰上邊的軟肉都尋不到了,摸起來肯定手感不好,哪裏還有半點那寡婦豐腴的風情?
想到這,氣憤得很,總覺得這就是周衡不肯和她生米煮成熟飯的原因。
他嫌棄她!
天色漸暗,周衡端了飯菜進來。
小姑娘全神貫注的盯着自己夾起來的紅棗,那認真的模樣,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
眼看就要夾起來了。誰知道筷子一松,紅棗又掉入了碗中,許是有氣,所以死死的瞪着那洗得幹淨的紅棗,氣得直接放下了筷子,用手抓了一顆紅棗。
雖然拿得費勁,但好歹比拿着筷子來夾輕松多了,拿起一顆棗子就啃,但才啃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站着的周衡。
頓了幾息,然後慢慢的把啃了一小口的紅棗放回了碗中,再而像七老八十的老太一樣,抖着手的拿起筷子。
周衡:……
無奈的同時,看着她的這有些嬌憨的舉動,心裏有幾分說不清的愉悅。
把晚飯端上了桌。齊繡婉吃完了又開始泡手泡腳,等全部弄完後也就上床就寝了。
因他們住的屋子和隔壁寡婦屋子的原主是兩兄弟,當時只為省銀子,所以建房子的時候也沒考慮過隔音極差,兩屋中間并沒有隔開一條小巷,兩室只隔着一堵薄牆。
夜半的時候,隔壁隐隐約約傳來一些男女喘息呻.吟的聲音。起先還在壓抑,但随即好像又在炫耀什麽,聲音越鬧越大。
聽感極好的周衡,沒一會就醒了,察覺到什麽什麽聲音,臉色頓時黑沉沉的。
“快一點,重一點……好舒爽……”
淫.語連連不斷,像是故意喊給別人聽的。
這些聲音是從隔壁寡婦傳來的。不用懷疑,是隔壁寡婦偷漢子,只是沒想到竟然一點顧忌都沒有,竟然叫喊得這般荒..淫。
周衡起先黑着臉,但懷裏邊的小啞巴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随即哼了兩聲。
周衡向來沉穩,但在這個時候也免不得有一絲慌亂,忙擡起手捂住了小啞巴的耳朵,免得這些污穢之語入了她的耳。
這不捂還好,原本只是哼了兩聲就要入睡的人,卻是硬生生的被他給捂醒了。
迷茫了片刻,才感覺到周衡那熱得似冒汗的手心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連他的身體都滾燙得很。
溫軟的身子轉動了一下,然後試圖推開他的手,但卻沒有推開。
“周衡,怎麽了?”嗓子沒有恢複好,帶着沙啞,但卻可以聽得出來她聲音中的茫然。
怎麽好好的把她的耳朵捂了起來,被他捂得不舒服,身子又扭動了幾下。
周衡沒想到她會醒。一邊是越發黃暴的話,一邊是溫軟在懷亂蹭,周衡只覺得有一股熱氣從上急促的往下湧。
低下頭,隔着自己的手掌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別問。”
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他的話,也乖順的沒有問他,只是沒了睡意,有了一些力氣的手伸出來輕扯着他的衣服,有一下沒一下的玩着。
許久都沒見他有松手的打算,越發無聊的時候,又覺得肚子脹得難受。
“周衡。”
“嗯?”
“我想去茅房。”晚上喝粥,又是湯藥,她經常會在半夜起夜去小解。
隔壁依舊還沒有停歇的打算,周衡沉默了半晌,又聽她說:“憋不住。”
……
“我捂着,你起來。”
周衡忽然這麽奇怪,剛剛不好奇,現在卻是好奇得很,他到底怕她聽到什麽呀?以至于把她的耳朵捂得這麽嚴實
起了身後,冷意襲來,讓她身體一顫。
“要穿棉衣。”她被捂着耳朵,真不好穿棉衣,就是想自己穿,但連看都看不到。
周衡也遲疑了一會,接着她又說:“我自己,捂耳朵,你點油燈,我不松手。”
周衡微微蹙眉,思索後才讓她把手擡起來,讓她用手腕嚴實的捂住。
感覺到她的雙手已經放到了耳邊,周衡才依着朦胧視線去把油燈點亮,拿了她的棉衣轉身給她的時候,卻見她手腕根本沒有貼緊耳朵,似乎是聽到了隔壁的聲音,所以張着嘴巴,一臉的錯愕。
“……”
果然,她以前的乖順聽話都是騙人的,也不指望她真能乖乖的捂住耳朵。
“嗯,啊……”
“還要,好舒服……”
男女的呻.吟聲中還隐隐帶着某種拍打聲音。
齊繡婉驚恐的看着周衡,顯然這些聲音有些超出了她的認知。
聽着這聲音,不知道為什麽,莫名覺得身子有些些發熱發軟,更不像自己了。
“周、周衡,他、他們在做什麽?”聲音都在打顫,感覺知道,又感覺好像不知道。
眼睛瞪得圓圓的,臉燙得緋紅,在昏暗的油燈下,莫名的可人。
周衡沉默,上前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後,去櫃子中撕了兩條布條,然後揉成團,塞入了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的小啞巴耳中。
拿着油燈領着她去了茅房。把油燈放到了茅房中,等她出來的時候,拿了油燈,她的表情還是呆呆地。
回了屋子後,她不讓他熄燈,而是睜着一雙眼眼巴巴的望着他,求知欲顯然非常的強烈。
周衡:……
隔壁終于沒了聲響,總歸不過是一刻過一些時辰而已。
周衡把她耳中的布團拿了下來,沉着臉,喑啞道:“不該問的,別問。”
齊繡婉臉越發的紅,看着周衡的臉色,越發覺得那聲音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忙騰騰的上了床,然後把外邊的棉衣脫下遞給周衡,周衡轉身挂好,再轉身的時候,卻見她在脫裏邊的秋衣,喉嚨一梗,重聲斥道:“你做什麽?!”
把秋衣脫下,穿了一件單薄的小棉衣,一挺胸:“我不比,隔壁寡婦差。”
周衡看着她那挺起的曲線,一時覺得剛在屋外被冷風吹得壓下來的身體熱度,此時又升上來了許多。
同時又無語凝噎,暗惱這小啞巴都跟隔壁的寡婦學了些什麽!?
就算以後離開靈山鎮,再回來,也絕對不能再住這個地方了!
忽然覺得以前不會說話的小啞巴其實也挺好,起碼一張嘴不會像現在叭叭叭的氣人。
周衡冷着臉熄滅了油燈,上了床。
“周衡?”
黑暗中,小啞巴巴巴的喊了一聲,許久沒有等到回應吃死心的趴回了他的懷中。
哼,等她嗓子全好了,能吃肉了,她絕對會把以前身上的肉給補回去!
天亮了,起來的時候,好似比昨天半夜的時候還冷了。
等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開始下小雪了。
地上沒有什麽積雪,顯然是早間才下的。
下了雪後,天氣驟冷,齊繡婉窩在炕上不想下床。
一早,院子外傳來了敲門聲,正在做早飯的周衡去開了門。
一開門就見隔壁的寡婦提着一個空籃子過來,半點也不擔心昨日偷情被戳穿,更是沒有半點被聽了牆角的羞恥,反倒是故作風情的嬌聲道:“周獵戶,我家碳用完了,兩個孩子冷……”
話沒說話,周衡面無表情的把門給關上了。
隔壁的寡婦:“……”
瞪着緊閉的門扉,有些不可置信。
周衡那結實壯實的身板,一看就是重欲的,她昨晚故意那麽鬧騰,就沒有勾起他半點旖旎心思?
且她的身段難道就不比那扁平的丫頭好?
在屋中的齊繡婉聽到了隔壁寡婦的聲音,直接踩着鞋子,沒有套進去就“噠噠噠”的跑了出來,一點兒都不怕冷。
瞪着一雙大眼盯着周衡,兇巴巴的。
那眼神明顯在問剛剛隔壁寡婦過來幹什麽!?
周衡見她連鞋子都沒有穿好就跑了出來,擰眉道:“回屋子待着。”
“她來,做什麽?”似乎他不說清楚,她就不回去。
周衡索性上前拉了她的手腕,一碰到她的手腕,就覺得冰冷得很。
眉頭更皺,把她拉進屋中:“借碳,沒搭理她。”
齊繡婉這才滿意,随後叮囑:“不許搭理她,不許和她說話,我不喜歡她,讨厭她看你。”
周衡把湯婆子塞給了她,随口一問:“為何?”
齊繡婉撇嘴:“我會吃醋。”
把吃醋清清楚楚的擺在臺面上,一點也不扭捏。
周衡聽她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乖順耳的。
接着,越發矯情的小啞巴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挑秀眉,反問:“假如,有個鳏夫,幫我提水,給我送炭,你會不會吃醋?”
原本還覺得前邊的話挺順耳的,但聽到這話,周衡眉頭一蹙,聲音帶有幾分冷沉:“沒有假如。”
話一說話,外邊傳來周虎那爽朗的聲音——“周衡哥,嫂子,我給你們送炭來了。”
周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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