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五十四、 (2)

方丈被推到一邊,方才讓親生兒子對他動手的這件事給震驚到了,半天沒有緩過神兒來,他喘了一陣子,這才稍稍順了氣,“你不能為了這麽個妖人就……”

“他是妖人,你又是什麽好人不成?”石震冷冷打斷了老和尚的話,“你心上念的是那趁着表姐有孕勾引姐夫的蕩婦,我卻只認了他一個,石篤,你以為你是誰?!”

“我……我是你親生父親!”石篤——定空方丈倒退了兩步堪堪站穩,卻覺得好似有驚天霹靂把他的頭都生生劈開了一般,“我是你親生父親!”

這石篤哪裏想到過,他的繼夫人,在他兒子眼裏居然是這般的不堪?若說他對他的原配夫人沒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自小接腳的夫妻,那自然是恩恩愛愛,有着千百般的甜蜜,可這甜蜜再多,又有幾日的花紅人好?繼夫人自然是好的,男人通了人事了,女人又是一直仰慕姐夫的妹子,那眉眼來去,不多時就能覺得對方更有趣味起來,更何況從來娥皇女英都是佳話……所以,他對繼夫人的情,也是不輕的。不然,他又哪裏能舍得讓兒子去救人?

“你救她不過舉手之勞,現如今你連舉手之勞都不願意……石震,你如何變得這般不孝?!”

“何止不孝,我還不忠,你待如何?”石震給兩旁使了眼色,那兩旁點墨閣的人都是認了石震做主人的,而之前的老将軍雖然也是主人,卻已經出了家,不得再掌着點墨閣的事情了,所以現在房中的八個人馬上現出身形來将老和尚團團圍住。

“今日先委屈你了,什麽時候老太太要麽死了,要麽等一切平息她自己被放了,你再出來晃悠吧。”自然也知道這老和尚平日裏總是到處亂晃,估計也是為了探知這忘塵崖的秘密,石震現如今也就算是把事情點破了。

“跟他計較那麽多做什麽。”葉少白冷笑,肚子上也越發的不爽了,“那老貨平日裏也慣了還會欺壓人的,你忘了她怎麽對我的?就那麽晾着吧,死了便罷了,不死我還得好好耍耍她。”

這忘塵崖主人,從來都是狂放不羁,心狠手辣,更是有仇報仇從不拖沓的。

“之前因為肚子裏的這個玩意,還真忘了她了,現在她自己被送來了,省的我動手。”葉少白越說越覺得開心,竟然大笑了起來,“到時候,我非讓她站着念什麽女傑不是女戒的,那才有趣得很!”

“沒錯,她還不會生養,也算是犯了七出了,還不如把她攆出去!”石篤一旁大喊起來。

“多嘴和尚,管你什麽事了!”葉少白随手一扇,一陣掌風忽然而至,直接拍在定空方丈的頭頂上,便把那本就泛着青茬兒的頭頂給拍得更青了,“真有趣極了!”他又大笑起來,“真真兒的有……啊!”猛地,肚子一疼,他整個人都蜷了起來。

“怎麽了?!”石震連忙蹲下抱住他,“這……這是……”手上一碰,居然一手的濕漉漉,這可把他吓壞了,連忙跳了起來就要沖出去。

“不許走!”葉少白咬着牙疼得直抽氣,“不許你走!”

“好!”石震連忙扶着他躺下,“墨大,去找吳恒跟老毒物!快去!他要生了!”

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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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了——這三個字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所有人都傻了眼,那墨大聽了命令,一跳丈餘,一晃一晃,身影就消失了。不多時,就聽得門外一陣吵嚷,稀裏嘩啦進來一群人。

“翠染去燒水!”闵阿嬌生過孩子的,也見過生孩子,這其中除了那兩個大夫,也就她最為冷靜了,“老毒物、吳恒,你們過去!你們這群人呆在這裏作甚?還不快滾!”她一個個吼了,轉身就去拿參片。

“這該怎麽弄?”墨大還站在那裏。

“什麽該怎麽弄,你該滾出去!”闵阿嬌尖聲叫了,端了一盒子參片回來,“翠染,多燒水!要多多的!”她喊完這個,轉過頭見石震還在,一時間就火了,膽子更大了起來,“石震,你怎麽還在這裏?!不知道生孩子男人見不得嗎?”

“他們能在我也能!”石震也沒瞧她,就站在葉少白身邊,手裏還握着他的手。

“他們是大夫!”

“我是他的!孩子是我的!”石震卻也不怕這些什麽避諱,“若是有什麽忌諱的,就都沖我來好了,生孩子這事兒,都說得挺可怕的,我得看着。”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相親都遇到奇葩,一定是我的相親方式不對!

58

58、五十八、 ...

五十八、剖腹取嬰孩

那老毒物跟吳恒兩個人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的,從知道葉少白懷了開始,二人就研究這怎麽接生——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也沒得那生孩子的地方,這孩子到底是在哪兒孕育的,他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這孩子也是長在肚子裏的,自然也得在肚子上下功夫。

那老毒物年輕時候也做過不少惡事,殺人剖腹之類的,居然沒少做,再加上闵阿嬌也把人剖開過,那還算老實溫良的吳恒也就跟着看過老毒物的那些醫藥筆記,也能對人體構造了解個七七八八,再加上他本就是醫者,也是個老實上進的,在給葉少白剖腹之前,還特地剖了幾十個猿猴,也算是了解了不少東西。

這猿猴畢竟與人還是不同,這次下刀,算得上是第一次,兩個人都十分小心謹慎。

“疼。”葉少白倒沒有如女人那般尖叫哭號,可他發白的臉色跟渾身的冷汗也把他此刻的感受全都展現給了衆人,“很疼。”他皺着眉,這疼痛比他當日被那石震拿那玩意戳下面還要疼上千萬倍,簡直能把人整個兒都碾碎了一般的疼!

葉少白雖然沒少受過疼,可當下的痛楚他卻是沒受過的,即便是斷手斷腳斷頭,似乎也沒這種疼法,直叫他想要發火,可剛剛動下真氣那疼痛就瞬間讓他洩了功力。

“到底怎麽樣?!”石震見他疼,也跟着揪心,也不管什麽忌諱不忌諱的,沖過去把他上半身抱在懷裏,“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這邊他急,那邊幾個幫着接生的更急。

所有的刀都是銀子打造才,鋒利無比,又在沸水裏煮過,噴上了烈酒用來消了毒,這才還透着一股子酒氣的被拿了上來。

“唔!”葉少白疼得直咬牙,眼睛也狠狠瞪着石震,心裏可是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了才高興——現在他這麽疼,還不就是這家夥造的孽?等他不疼了,非把這家夥往死裏弄不可!

然而葉少白心裏再怎麽恨,現在他也還是沒法動彈,肚子上的疼痛就好像是一把鈍刀,一下下的割着他的肉,疼得他腸子肚子都扭到了一起去。

從古自今,生孩子都是危險的,不管這生孩子的是誰。

石震連忙把自己的手塞進了葉少白的嘴裏——那一排小白牙已經咬得吱嘎吱嘎響了,甚至牙床上都滲出了血絲,若是就這麽由着,他這口牙也要壞了不說,看得他更是心疼萬分。石震哪裏還顧忌那麽多,直接就把手掌塞進了他的嘴裏。

葉少白也是不客氣。意識到了嘴裏的是什麽,他可是狠狠一咬,把肚子裏的委屈跟疼痛全都發洩在了這只手上。

老毒物趁着這個時候連忙點了葉少白身上幾個大穴,這才跟吳恒兩個人——一人主刀,一人幫着照顧葉少白的身體——一刀,劃開了葉少白的肚子。

一瞬間,血腥氣彌漫了整個房間,葉少白也不知這血腥氣是他嘴裏嘗到的還是他自己身上的……血腥氣瞬間充斥了一切,就連空氣也是腥得比屠了一城的人還讓人壓抑……葉少白屏住呼吸,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死了。肚子上的疼痛有所緩和,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皮肉被人割開的聲音。

石震瞧着葉少白的肚子被割開,刀子下去,血就滲了出來,若不是點了周身大穴,指不定這人就得血流如注……不多時就得出事了!他也不敢再去看,只好低着頭緊緊盯着葉少白的臉,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也好在老毒物下手狠些,膽子也夠大,割開了肚子之後便見到那包着孩子的一層膜,他也連忙就把那孩子跟那層膜取了出來——那層膜似乎從腸胃裏伸出無數條管子連着,可他這一取出來的時候,那些管子瞬間便打了蔫兒,噼裏啪啦的掉落了一邊。老毒物仔細一看,那一根根瞬間就癟了下去,似乎就好像是人身上的經脈一般!他也不敢胡亂就把這些留在葉少白體內,只得為之清理,卻發覺這東西落入人體內便消失不見了,端的可怕。

這下子不用管那些經脈了,他也就不敢再多做停頓,馬上把葉少白肚子上的皮往一起湊——他這一刀是橫着割的,也不算多大的傷口,剛剛能把孩子取出而已,何況那孩子也不大,所以這一湊到一起,也還挺合适的。

不過老毒物也知道,這肉也割開了,人也算是大動元氣,這皮肉也不能總這麽用手按着,所以他倒是想了個好招——只拿了天蠶絲,用那細細的針穿了,讓闵阿嬌過來縫上兩針,就讓那皮肉一直湊在一起了。

想到這個方法的倒不是他,而是那闵阿嬌。她以往救過一只被獵戶傷了的大蟲,當時見了也覺得沒救了,誰知那大蟲總是用牙咬着兩邊的皮肉,時間長了,那皮肉就長好了。她也就覺得這實在是有意思的,便給了老毒物跟吳恒說了,這兩人也在猿猴身上試驗了多次,這才敢讓她來動手——女人嘛,穿針引線的本事還是有的。

縫好了傷口,再往上撒了藥,又包紮好,幾個人一頓忙活。那孩子也早給翠染抱着,又是剪臍帶又是洗身子的,卻把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折騰得大哭大鬧起來——這娃兒一出生就含着一口痰,抱過來先處理了臍帶就倒抱着拍下屁股讓他吐出那口痰來,這才能讓孩子以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那娃兒畢竟是男人生的,一生下來就壯實得很,肥肥胖胖的,聲音洪亮。

“少白,少白!”石震聽見孩子哭,歡喜得跟什麽似的,連忙過去喊疼得直抽氣的葉少白,“孩子長得可是像你極了!”

“哦。”葉少白點了點頭,并不想說話。他嗓子也疼得厲害,渾身都疼,一點子力氣都沒有了,就連腦子也是昏沉沉的……這昏沉沉的腦子裏便只記得等到他身體好了的時候非得把石震痛揍一頓才罷休。

但葉少白的反應可沒能讓石震退縮,他此時卻是興奮的,快活得不行。孩子出生了,葉少白也沒什麽危險,即便他手險些被咬掉一塊肉下來,此時也沒覺得疼。

“快給崖主把這個喝了。”闵阿嬌這時候已經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這碗藥裏多是補身子的,她提早就熬着,一直放在罐子裏用滾水溫着,就等孩子出來給他好好補補,免得傷了根本。

石震伸手接過藥碗,先舀了一點嘗了嘗,發覺不燙了,這才把葉少白扶着,手裏拿着勺子舀了半勺放到他唇邊:“少白,先喝點?”

葉少白哪裏管他?!他現在累個半死又疼個半死,根本就沒什麽精神,更別說還喝藥了,早就閉着眼睛要會周公去了。

“必須讓他喝下去。”闵阿嬌見葉少白睡了,連忙告訴石震,“這藥不只是補身子,對他傷口也有好處,何況……現在他這不是正常情況下生出來的孩子,體內也不知有沒有惡露,還是用藥才是正經。”

聽了這話,石震連忙含了藥汁,嘴對嘴的給葉少白哺入口中,又用舌壓着他的,助他把藥汁咽下。也好在他是男的,這一口含的也多,所以也就四五次便把那一大碗藥湯都喂了進去。

“這藥還有很多,他每天至少要喝兩次。”老毒物見這藥喂了進去,心下輕松,“可千萬別讓他少喝了這藥,畢竟生了孩子那是虧了氣血不說,連根本都有可能動了的,藥不能省了,而且……他也最好好好躺着這幾天。”

石震聽了也連連點頭。他也知道女人生了孩子是需要坐月子的,就是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麽個情況,但養着總沒錯。

孩子生了出來,葉少白睡覺也不安穩,總覺得渾身上下哪裏都疼,最後只能運起了體內真氣,把那身上的痛覺都給鎮壓住了,這才讓他覺得松快了些——然而他可不知道,這時候運功,卻跟女人坐月子也是最為相似的,人都說女人月子坐好了便會改變體質,不健康的也都變得健康了,而他這也差不多少,這生完孩子的一個月之內正是功力提升的最好時機,他再這般勤修不辍,那體內的內力,增長得竟然一日千裏!

“震兒,夫人的事情你到底……”這孩子出世三天,那老和尚也忍不住了,只叫人把石震找來,直白地詢問。

“這有什麽可着急的,”石震冷冷打斷他,“你莫忘了,你那夫人生孩子的時候,你可是把我鎖在屋子裏一個多月,生怕我沖撞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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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和尚現下滿心都是對那老太婆的擔憂,更是不滿石震對他的态度,尤其是覺得石震實在是忘恩負義——那老夫人畢竟是他的繼母,平日裏也算是關照他的,何況她的女兒也是被他殺了的……現如今這樣對她,簡直豬狗不如。

可石震卻覺得棄卒保車是上策。那老夫人留着也沒多大用處,何況……若是真因她而暴露了葉少白或者是他的話,事情便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至于葉少白,這三日裏功力大增,石震又守在他身邊,又是喂食又是補養的,那藥汁在二人唇齒間交換的時候,葉少白很明顯能感覺得到他的真氣也在二人體內輪轉交換——這一下子,那身上的真氣便更精純了,總是覺得這身子除了皮肉傷外,其他的也絲毫沒有不妥的。

也便是因為這個,他還坐着他師父之前做的那陸行椅,到處亂逛。

這陸行椅十分有趣,下面有四個轱辘,前面兩個小的,後面兩個大的,那兩個小的可以左右搖擺便能控制這椅子的行動,是左轉右轉,都可以。而人坐在椅子上,只憑着前面的一個杆子就能操作這椅子,實在是非常精巧。

操控着陸行椅,葉少白也可以到處亂跑,身上的傷口也不怕抻了扯了的,他便往石震那邊去——說是老和尚找他,而他也是去看看而已。誰知道剛到那邊,就聽着老和尚跟石震又再說那老太婆的事情,實在是不識趣得很。

“震兒!你跟那穆澤的事情我也沒有管,也沒有說出去,現在,為父就求你這一件事,你便不能做到不成?”定空方丈心中惱恨,可又知道自己确實做不得那告密的——若是他告了密,那石家唯一的血脈也沒了不說……卻是真的背信棄主,成了過街老鼠了。何況他之前是詐死,現在再活了過來,哪裏就能好好的不被殺呢?

“你告密?”石震冷笑,“即便是你生了我,可眼下你若去告密,我也不可能對你留情的。”現如今,這天下之大,他也只擔心葉少白跟孩子而已,其餘的一切,與他并無幹系。

“石震!”老和尚徹底憤怒了。“你不忠不孝!”

“他不忠不孝,我喜歡就行。”這時候,門外聽着的葉少白操作着他的陸行椅走進房間,肚子上的傷口雖然沒有長好,但現在有真氣護着,他也可以稍稍坐起。

“少白!”石震連忙過去幫他扶住椅子,“怎麽出來吹風了?”

“什麽吹風,渾身都蒙着被子。”葉少白這話倒是沒說假,他這出門,身上還蓋着被子,“我就瞧瞧這老和尚。”

“他有什麽好瞧的。”見了葉少白,石震只覺得哪裏都爽快,心裏更是高興,剛才跟定空老方丈的劍拔弩張的氣勢也俱都散去了,只餘下一派溫和。

見了石震這幅模樣,葉少白倒是覺得有趣得多了,更是那眼睛瞧着老和尚,只覺得這老東西原本還挺讓人煩人,現在倒是有了十分的意思。原本葉少白只覺得這老和尚要是能說動石震的話,就把這倆一起抓着天天打,可現在卻覺得石震實在是招人喜歡,那老和尚也确實萬分有趣。

對于葉少白來說,石震那是他的,而老和尚屬于想要讓他的東西聽他的話,那可十分可惡了。但現在一看,老和尚的話根本不起作用,這葉少白也就高興起來,心裏快活了,那話說得就輕松,故而也一句“喜歡”脫口而出。

那石震剛剛聽到“喜歡”,心裏正美着,哪裏能容忍老和尚來破壞,所以對這葉少白一臉的溫柔不說,完全都無視掉了他那個當了定空方丈的爹。

而定空方丈此刻卻也愣住了。他定定看着葉少白,眼睛都要瞪出去了。

其實也不怪這老和尚這般看着他,葉少白也知道,自己現在一點兒沒有平日裏的氣勢,軟綿綿的窩在錦被裏不說,還坐在這樣一張椅子裏,頭發也沒梳,臉也沒洗,整個人瞧着亂糟糟的,被人多瞧兩眼也是正常。

可葉少白覺得多被瞧兩眼是正常,石震卻不這麽想。石震對于他這個父親的恨意本就很深,現在見他盯着自己的心上人,便更是不爽了——畢竟這老和尚剛剛威脅說要去告密的,他哪裏能就這樣容忍他這麽瞧着葉少白?倘若他瞧出什麽來,真的去告密了,那可是不好辦。

“定空方丈,你現在還是不能離開這屋子裏,放心點墨閣的人都守在門外,”石震轉過頭去看着老和尚,面露笑容,“還有,這門外也都撒了毒粉的,屋裏也放了化功散,你若想要告密,先要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了。”他這話倒是沒誇張,而在屋裏屋外放毒粉化功散的方法還是跟葉少白學來的。

可是,這些話卻沒有入了老和尚的耳朵。他只是盯着葉少白,緊緊盯着……

半晌,只聽老和尚一聲長嘆:“你這椅子,是誰做的?”

卻原來,老和尚剛剛盯了半天,卻是盯着那把椅子了!

那椅子雖然是有用處的,卻不似旁的那些有用處的物件沒什麽紋飾,反而是紋飾頗多,若不當成陸行椅的話,便做成普通的椅子放在那裏,也是極為精美的。上面雕刻的也不是什麽麒麟龍鳳之類的瑞獸,而是層層疊疊的祥雲,又有雲上生蓮,蓮托蓮蓬,蓮蓬上面又托蟠桃。

雲連,可是一個人!

老和尚喃喃了這個名字,整個人也跌坐地面,滿臉的悲戚:“雲連……雲連!”

“雲連?!”石震一愣。

“雲連?”葉少白卻頗為迷惑。

“做着椅子的人,是不是長得面色白皙,一雙鳳目,在右眼角下還有一顆紅色的痣?”老和尚擡起頭,看着葉少白。

“你如何得知我師父長得什麽模樣?”葉少白倒覺得古怪萬分。

“怨不得……怨不得!”老和尚點了點頭,這才知道為什麽穆澤沒有死成,“雲連乃是當今太後的弟弟,從來就沉溺于這些奇技淫巧,長得又是過分俊俏的,他親姐姐當年又是皇後,他又有兄長在朝堂上做言官,所以也沒有人指望他封侯拜相……他便對這些東西沉迷得不得了。”

“那便是少白的親舅舅了?”石震皺了皺眉,他還是記得那個叫雲連的男人的,當時也不過是個青年,長得漂亮不說,人也豪爽得很。

“是啊。”定空老和尚點了點頭,“他是穆澤的親舅舅,所以才能拼盡全力去救他吧。”那雲連的本事他是不清楚到底如何的,但眼下看來,必然不錯,不然也不能把一劍穿胸的人也救活了過來。“不過,那雲連的武功卻不算好,所以……”他瞧了瞧葉少白,也覺得他有些古怪,“這一身的功夫确實難得。”

雖然老和尚這般表現,但石震卻發覺,他眼睛有些泛紅,而且……這老東西的手指也微微發顫。

莫非……之前他都錯怪了老東西了?

“震兒啊……那老夫人的事情……你若不樂意出去,不如就讓我去吧。”老和尚嘆了口氣,可這話中卻是了無生氣的絕望。

“你……對雲連他……”石震猛然驚覺,那老夫人可不就是鳳眼,鳳眼下面還有個滴淚痣!?

“唉……”老和尚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

“讓點墨閣的跟我這忘塵崖上後山的松崖十三怪跟他一起去。”葉少白想了想,卻覺得這般行事是最為有利的了。那松崖十三怪可沒有幾個好人不說,每個也是心狠手辣的,倘若見這老東西要是有什麽歪心思的,必然先出手殺了他——倘若只是要救那個老太婆,那這十三個怪物卻是一大助力。

石震聽了,也覺得不錯,連忙叫了墨大帶了二十個人,再聯合松崖十三怪一起,簇擁着老和尚下了忘塵崖。

“真是太沒勁了。”葉少白的手,在那椅子的扶手上緩緩滑過。“我師父可沒說他喜歡過一個姓石的。”

“那老東西也沒說他喜歡過個男人。”石震笑了笑。

“他肯定是心上有我師父的!”葉少白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不過我師父對他一定沒有那個心思,所以他才不得不找個像他的。”這般一想,那就對了——想不到那老和尚居然還是個長情的,還會找個替身什麽的,真真兒是太讓人膈應了。

“那倒也未必。”石震搖搖頭,“畢竟他們也是表姐弟。”

“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葉少白瞪了他一眼,“不然,你自己問。”

這般一說,這葉少白的腦子裏又開始想象了,只覺得自己師父一定是人人喜歡的,而那老和尚肯定沒人看得上,才不得不娶了那個招人恨的老太婆——這般想法,他就覺得心下有趣極了,更打定了主意,等到能把老太婆抓上山來的時候,他也一定要問問那老太婆。

作者有話要說:惡作劇扔了一顆地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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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終于生出來了……不容易啊!

話說我相親基本上遇到的奇葩那是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神馬的這種好比恐怖片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好累……感覺真·不會再愛!

59

59、五十九、 ...

五十九、千裏尋和尚

那金錢幫的人也沒什麽高手,但是定空老和尚下山救人的時候,卻發覺有個斷了手臂的,卻是在金錢幫裏給他們出主意的——那斷了手臂的顯然就是被忘塵崖上的人給弄殘了的,而贖回他的人,便該是金錢幫了?

老和尚看了一眼那個斷了手臂的,卻覺得他瞧着自己的眼神着實古怪。但畢竟那老夫人是他的妻子,即便是後妻,何況……他也确實與她有過琴瑟和諧的時候。

“不可能!”老夫人尖叫一聲,也不知是怎麽弄的,便從那杆子上掙紮了下車——卻原來被綁在杆子上的情況,正是做給旁人看的,“石篤!”她的聲音幾乎能刺破萬裏晴空。

“老夫人,老衲法號定空。”老和尚高唱佛號,但瞧着她并無危險,轉身就要回去。

“老将軍!”忽然,那斷了手臂的人大喊一聲——這人,可不就是那馮大俠麽!

卻原來那馮大俠被斷了左臂,又挑斷了右腳腳筋,整個人也差點兒死在那後山的林子裏,還是他最終跟劉尚義商量,說是不見定空方丈,而定空方丈的身份特殊,他倒是出去之後可以試着找到老和尚的家眷,到時候……許就能得知這忘塵崖為何沒有對老和尚動手雲雲。故而劉尚義出去之後就讓人贖了他出來,而金錢幫這一下又覺得能得名聲之類的,便自告奮勇的過來叫陣了。

那老夫人真是無妄之災。

但老夫人卻覺得實在是太值得了。至少她見到了石篤。這老太太對她那丈夫可是真心實意的,可她也知道,自己這老夫人做得不是那麽的穩當,每天也是戰戰兢兢,她自然知道她之前那位大姐可不是真的就那麽死了那般簡單。

“阿彌陀佛!”老和尚高唱佛號,臉上無波無瀾,沉靜得仿佛死水古潭,“施主,老衲法號定空,早已入了空門,出家無家,并無世俗挂礙。”對于他來說,這老太婆沒有禍事,那麽他也便是毫無挂礙,自然是不能過去與他們說什麽當年的舊事的——至于那個馮大俠是怎麽知道他是誰的,與他又有什麽關系?

這邊老和尚真是仿佛就是個出家人一般了,半點不見心急,垂着眼皮,一派的淡定自若。

那馮大俠也覺得古怪萬分,可他也不能就這樣沖過去問老和尚是不是跟那忘塵崖上的邪魔外道有什麽瓜葛,畢竟他也見了那老和尚在山上并不是偏着哪一方的,反而總是淡淡的站在一旁說一些所謂的“風涼話”。

即便這老和尚說什麽風涼話,可他也只不過是比他們這些動手的多了些自由罷了,到最後,不也是不得下山?甚至還有人跟着他——馮大俠一點兒不覺得跟着定空方丈的那些人是來保護他或者是來救人的,他顯然看見了這群人的眼神……緊緊盯着老和尚,似乎這老家夥一動,他們就會沖過來結果了他。

但畢竟,老和尚原本是個将軍。

馮大俠上前跟他說了些毫無意義的話,也便不再去管那石老夫人了。只是老夫人卻一定要跟着老和尚走,卻叫金錢幫的恨得牙根癢癢。

“将軍,請借一步說話。”馮大俠也覺得金錢幫的心情不怎麽好,指不定便要動手——他現在是武功全失,莫不如賣了個人情給金錢幫。

老和尚沒有拒絕,往前走了兩步。

“将軍,在下當年在禦前當差,帶刀護衛。”馮大俠上前施禮,“這忘塵崖的形制……多少地方卻是眼熟得很。”

聽了這話,那老和尚也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這馮大俠居然是這樣的一個身份,如若是這麽說的話……他也就不必擔心過多了……他夫人也不是因為石震才會被抓來,而他現在也不過就是個老和尚罷了。

“唉,當年的是是非非,老衲早已斷絕了。”定空方丈搖了搖頭,“正因為如此,老衲也才并沒有與尚義莊主一起,去詐那忘塵崖崖主血煞魔君的秘籍,何況……那東西老衲也問過了,那血煞魔君天賦異禀,并非是有什麽秘籍,卻是天生的武者罷了……”他這般一說,便撇清了自己,“馮大俠,那家夥天生的本事,也便能去宮裏瞧了喜歡的回來讓人照做——你也知道,這山上都是什麽人物,莫說做什麽樓臺水榭,便是複制一個皇宮又如何?”

他這話的聲音說得極為輕。輕到可能只有馮大俠一個人聽到了,但這也是最為貼切的解釋。

“這……方丈。”馮大俠猶豫了片刻,改了稱呼,“那方丈在這忘塵崖上,卻沒見過什麽……特別?”

“這些時日倒真不見什麽特別。”老和尚搖搖頭,“只不過這山上,我能去的地方也是少之又少,本打算去後山找你們,卻也被禁了足,險些喪命。”

“那方丈何不……”馮大俠左右看看,再對他示意了□後的金錢幫衆。

“馮施主,這萬萬不可。”老和尚也看了看左右,卻暗示了身邊監視的這些人,“老衲也是帶着祖樂寺幾十號比丘同來的,怎能就在這時不顧他們的死活?”他這一說,卻實在是有萬分的理由了,“何況,老衲也與山上那血煞魔君約定,若是老衲确實寺中無有銀錢,他也會把老衲等送下山去……”說着,又一臉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腳。

那馮大俠這時也便懂了,知道他說的是手腳經脈,也瞬間想到了自己斷絕的生機,不禁悲從中來。

這邊老和尚是拖着腳慢慢往山上走,而那老夫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跟上了,只伸手拽着長裙,一步一步往前挨着,在後面還一聲聲叫這老和尚的俗家名字。顯然她定然要跟他上山去了。

“哼,半點好處沒有讨到。”金錢幫的一個人,這時看那馮大俠的眼神卻不怎麽好了。

“誰說的?”馮大俠冷笑,“既然這山上的那些東西像是皇宮裏的,怎麽就不能把這話傳到皇帝耳朵裏了?到時候,這邊是謀逆,殺無赦。”

馮大俠這般一說,也點醒了金錢幫衆。可在山上,那些人卻沒有心思去管他。

葉少白此刻瞪着眼睛瞧着身邊的肉團子,卻是不知道這小家夥到底是怎麽就長成了這樣了——盡管這孩子确實是他親生的,可是……他之前見的是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後來生的時候也只知道疼……疼得他連看都不想看這孩子一眼,誰知道,這三四天了,那石震非要把孩子抱到他面前給他看,卻發現這孩子居然是長成這幅模樣的!

之前,葉少白哪裏見過嬰兒,現如今見個孩子,長得粉團兒一般,五官還看不出什麽,可光溜溜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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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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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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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