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來多久了?”司徒嵘走到那位年輕民警身邊,泛指了下在場的人群。
年輕警察臉色凝重,低聲說道:“我上班時他們就在外頭等過一段時間了,情緒都有些激動。”
司徒嵘再往喬淑萍的丈夫郭宇和弟弟喬桑尼那看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在場剩下幾個人裏,郭宇主動要跟着司徒嵘進招待室,剛走幾步,身後一陣腳步聲跟上了。
“姐夫,我跟你進去。”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司徒嵘與郭宇具停下腳步,回頭。
那原本安靜坐在角落的喬桑尼緩步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好看的唇先是抿成一條線,濃黑的雙眸對上司徒嵘時,才一頓,輕啓唇,嘴角微微一揚,扯出一抹笑容,對面無表情的司徒嵘點頭一笑:“司徒。”
同是兩年前的那股語調,喬桑尼叫了司徒嵘一聲,算是再次見面後的主動打招呼。
只是少了當年的那股情意。
司徒嵘一怔。
随即,同樣一扯微笑,點頭:“許久不見。”
兩人客套疏遠的打招呼,郭宇往後推了一小步,摸摸鼻梁,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圈,不打算開口說什麽。
——
三人進了招待室,坐下後,司徒嵘拿出一厚厚的卷宗來,神情略溫和下來,開口對面前的兩位故人道:“我們從屍體提取的DNA進行比對,死者确為喬淑萍女士,死亡時間初步推測在一周前……”
司徒嵘盡量讓自己說得輕柔委婉一些,說完這些消息,目光靜看對坐兩人。
郭宇掩面,眼眶紅紅的。
Advertisement
喬桑尼垂着眼,雙手合十,搭載膝蓋上,身體上.身前傾。
良久,郭宇放下掩面的雙手,突然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朝着一時愣住的司徒嵘深深舉了個躬,九十度,誠懇。
喬桑尼也擡頭往姐夫那看,同被姐夫的舉動怔了一下。
“司徒,請答應我一定要抓住兇手!拜托了!”郭宇神情嚴肅地連着鞠了三個躬。
司徒嵘連忙起身,喬桑尼跟着也站起來,伸手想去扶姐夫,卻被姐夫輕易避開。
“您別這樣,遇到這種事,我們警方定會全力以赴抓住兇手。”司徒嵘也準備伸手去扶起彎着九十度腰板的郭宇。
——他受不起。
郭宇執拗,避開司徒嵘和喬桑尼準備過來攙扶的手,再鞠了三次躬後才直起身,淚流滿面。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此刻的郭宇,卻在意不來這句話。
親愛的人離奇被害。
誰承受得起?
司徒嵘點了頭,同樣神情眼神模樣,同郭宇保證:“無論如何,我們會盡全力找出兇手。”這是他唯一能對死者家屬擔保的事情。
穩住了郭宇的情緒,三人開始斷斷續續描述回憶起這一周時間喬淑萍被害後的前後經過。
喬淑萍司徒嵘是認識的,不但認識,司徒家和他們喬家,關系匪淺。
同為X市有名有望的軍人大家族,祖輩上都是抗.戰功臣名将,兩家在軍區大院裏又是門對門的鄰居,從小穿着開裆褲的年紀就已學會跑對面去蹭吃蹭喝。
喬淑萍是司徒嵘與喬桑尼共敬愛的大姐,比他們大六歲,對他們好,好吃好喝好玩的,永遠第一時間照顧到他們兩小弟。
只是喬淑萍成年後,事業順利,家庭婚姻卻不順利。
第一任丈夫出.軌,結婚不到半年就和小.三跑了。喬淑萍忍痛人.流.做.掉了第一個孩子。
第二任丈夫出軌,尋歡作樂,染了性.病,喬淑萍怒不可言,離婚是必然結果。為此喬淑萍還在醫院治療觀察過一段時間,确定了并無被感染後才出院。
喬淑萍第三任丈夫,正是這位郭宇先生。
司徒嵘兩年前因着和喬桑尼的恩怨糾纏,同時為了工作需求,離開了X市,直奔喬南這種小城鎮裏來,一待,便是兩年。
兩年時間,幾乎再無和喬家半點瓜葛聯系。
卻怎麽也不會想到,再次聯系,竟是這種場面。
“她上周和我說公司有事,要出差半個月,我也沒看出她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她那天的心情也很好,還說等她回來要給我一個什麽大驚喜。”郭宇坐在位置上,開始緩緩敘述上一周最後與喬淑萍相處的情景。
“她說她是周日晚上八點的飛機,飛往香港。行李還是我和她一起整理的,可是周日中午時她突然說要出去一趟,我問她是什麽事,她只說保密,等她出差回來後同着那個驚喜一起告訴我。我也沒在意,随她去。只是我怎麽也不是想到,她中午出去,直到晚上,接近航班起飛時間了還沒回來,我打她電話,剛開始是不接,而後直接顯示關機狀态。我才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到這兒,郭宇沉默了下去。
并排坐的喬桑尼擡手輕拍了拍郭宇的後背,以示安慰。
郭宇陸陸續續又講了一些喬淑萍失蹤後他們搜索的經過。
司徒嵘聽着,記下幾個關鍵點。
目光卻時不時往郭宇身邊,喬桑尼身上瞥。
——
郭宇講述完後,司徒嵘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沒再為難他們去想與死者最後接觸的時光,帶着他兩走出接待室。
外頭幾個喬家人還在外面,見了三人出來,一擁蜂往他們這兒過來。
幾個已經來上班的民警跟着過來,隔開家屬與法醫的接觸。
同組負責的民警張新歐過來,湊到司徒嵘身邊,嘀咕了幾句,司徒嵘一怔,擡頭,往郭宇那看了一眼。
神情雜亂。
——
喬家人陸陸續續離開警廳,司徒嵘和幾個民警目送他們離去。
喬桑尼是最後離開的,他站在人群最角落,俊美的臉上除了憂愁外,別無它意。
一身淡色的襯衫更襯得喬桑尼渾身低落的情緒。
司徒嵘靜靜望着他。
喬桑尼跟着衆人往外頭走,某個瞬間,喬桑尼突然停住步伐,猛地一個回頭,不偏不離,正好對上司徒嵘凝視他的目光。
司徒嵘站在遠處,身邊,一個年輕警察小夥子跟着。
司徒嵘一身剛換好不久的白大褂,清爽的短發,目光寂靜深邃,略微泛白的嘴抿成一條線,臉上的表情是一貫不變的肅靜。
喬桑尼就這樣站在警廳大門口,與司徒嵘四目相對,良久,終是喬桑尼先動容,扯着僵硬的嘴角,朝面無表情的司徒嵘點了個頭,轉身,一步一步,跟上前頭的喬家人,離開司徒嵘的視線,漸行漸遠。
是司徒嵘身邊的張新歐拍了幾下司徒嵘喚回他出鞘的神志。
“司徒法醫,人都走了,別看了。”說這還帶着隐隐的笑意。
司徒嵘收回神,扭頭,涼涼瞥了眼張新歐,嘴巴扯了幾下,沒說什麽,轉身就走。
被無視掉的張新歐一急,緊跟上司徒嵘的步伐,司徒嵘是準備往停屍房去,張新歐邊急着跟上前頭人的步伐,邊不停囔囔:“剛郭法醫已經鑒定過了,沒錯的,死者腹腔裏确實有個三個月大的嬰兒……”
——
寂靜的深夜。
悅銘小區裏,司徒嵘正在自個兒公寓裏,吃着幹巴巴的外賣,看着電視新聞報道,放在一邊的手機滴滴答答響了起來。
是警局裏的電話。
司徒嵘放下手中的筷子,抽了張紙擦了下嘴角的油漬,伸手去接電話。
“司徒法醫,又發生命案了,在你們小區對面的小區裏……”
司徒嵘握着手機,往陽臺上走,往外眺望,果真,外頭吵雜聲一片。
呼啦呼啦的警車聲,打破了今夜的寂靜。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