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

秦止對那樣的動作和背影再熟悉不過,甚至連那背影中所透露着的傷痛都感同身受過。

就是因為太過感同身受,如今看到那樣一個男人以那樣的姿态出現在自己女朋友的墓前,秦止眉心幾乎擰成了結。

他掏出手機,本想不動聲色地拍個照,只是從手機的反光裏,秦止看到了背後拿着花一步步走來的男人。

還真是熱鬧。

秦止收回手機,緩緩轉過身。

許昭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看向秦止,眼神複雜。

秦止也是淡眸看着他不說話。

許昭視線從他身上落向不遠處寧沁的墳墓,看到墓前的徐璟時眸光閃了下,視線轉回秦止身上。

“我……只是想來看看她。”許昭試着開口,許久沒說話,嗓音有些幹澀。

秦止沒有說話,但這邊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徐璟那邊。

徐璟回過頭來,而後緩緩站起身。

秦止也就幹脆走了過去,往寧沁的墓碑看了眼,看向他:“你認識寧沁?”

徐璟輕輕點頭,視線轉望向遠處:“我只是來看看她。”

“是嗎?”秦止唇角扯了扯,“怎麽認識的?我竟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你。”

徐璟沉默了會兒,擡頭定定看向秦止:“她當年懷孕時在家裏住,寧輕也在家。我經常去看寧輕,自然也就會認識寧沁。當初如果不是她,現在活下來的就不會是寧輕。”

秦止唇角動了下,有些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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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璟默默地将視線轉開,往許昭看了眼,陌生的臉讓他的視線還是停頓了下。

許昭也在打量他,看他看過來,也就禮貌地點了點頭。

徐璟也略略颔首,深吸了口氣,轉身離去。

墓園裏一時間只剩下許昭和秦止兩人。

許昭嘆着氣,彎腰将手中的花放在寧沁墓碑前,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失神。

秦止也只是盯着照片看,幾乎面無表情。

“當年的事……”許昭終于開口,嗓音很低,“我很抱歉。”

秦止沒理他,依然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看着看着時突然快步轉身而去。

他下了山,上了車,沉着臉,一路上開着車狂飙,直接将車開到了寧輕家中,手指用力地按着門鈴。

黎茉勤一個人在家,聽着門鈴急促,趕緊出來開門,看到秦止時臉色倏地就沉了下來,拉着門把下意識地就要關,被秦止給擋了下來。

他的手臂橫在門把上,緊緊壓着不讓黎茉勤動,眼神深沉。

“寧輕在家嗎?”他問,嗓音極沉。

“不在!”壓着門板用力就要壓下來。

秦止眸光一冷,手臂一用力,強行把門給推開了,人就闖了進去,在客廳裏高聲叫了“寧輕”幾聲,沒人應,又往樓上一個個房間地推開找人。

黎茉勤在一邊氣急敗壞,指着秦止罵,什麽糟蹋了她一個女兒又想再來糟蹋她一個女兒的話都罵了出來。

秦止滿屋子找不到寧輕,扭頭看黎茉勤,眼神沉冷兇狠,黎茉勤不自覺就閉了嘴,手指着門口:“出去!”

秦止神色沒動,沉着嗓子問她:“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您女兒,那好,你告訴我,您現在活下來的到底是哪個女兒?她到底是不是寧沁?”

最後一句秦止幾乎是爆吼出聲,壓抑了一路甚至是幾年的情緒瞬間飙到了一個臨界點,爆發開來。

黎茉勤被吼得縮了下脖子,甚至不太敢正眼看秦止。

她對秦止不算熟,對他的印象就是他是寧沁的男朋友,還沒結婚就讓寧沁挺了個大肚子,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音信全無,直到寧沁不在了,才急哄哄地跑回來,四處找人。

寧沁最需要他的時候人影不見半個,人剛走再跑回來找她要人,黎茉勤是恨着秦止的,如果不是他,寧沁不會是那樣的結局。

想到當年的寧沁,黎茉勤膽氣也上來了,手往門口一指:“出去!”

秦止有些失控,雙掌冷不丁緊緊地扣壓住了她的肩,執意索要一個答案:“你說啊,現在的寧輕到底是不是就是寧沁,你不是她們的親生母親嗎?活下來的到底是哪一個你會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就幫着徐璟聯手騙了她?”

黎茉勤雙肩被他扣壓得生疼,想開口,卻在他沉冷的眼神下不自覺地縮着脖子,奮力掙紮着:“你到底在說什麽,吃錯藥了跑我家來發什麽瘋,你再這麽胡來我就報警了。”

“我沒發瘋。今天是什麽日子,如果活下來的是寧輕,你的好女婿會千裏迢迢地專程跑去看寧沁?他如果真要去感謝寧沁舍命救了寧輕,該是帶着寧輕親自去祭拜她,而不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你就老實告訴我,當年活下來的就是寧沁對不對?”

黎茉勤被他晃得頭有些暈,依然執着地不斷搖着頭,扯着嗓子撒了潑地喊救命,有人要殺人了。

寧輕這會兒剛好下班回到,遠遠就聽到了黎茉勤尖銳的呼救聲,驚得趕緊往家裏跑,一進屋就看到了秦止正扣着黎茉勤的雙肩在逼問着什麽,神色沉冷狂亂,本能跑過去想将人拉開。

秦止也看到了寧輕,陡的一把松開了黎茉勤,一把撈起寧輕的手腕:“你跟我來!”

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黎茉勤驚得趕緊去拖住寧輕,瘋了般的喊:“你瘋了嗎你,我女兒沒招你惹你你就這麽沖進來搶人你到底想怎樣?”

尖着嗓子沖門外喊“救命”。

秦止扣着她的手掌将她推開:“不想讓你女兒也丢臉就給我閉嘴,如果你真的為你女兒好,五年前就不會一聲不吭把她不滿兩個月的孩子送走!”

黎茉勤抵不過秦止的力道,握着寧輕手腕的手被掰開,人也被推了開來。

寧輕想掙紮,掙不開,秦止拖着她上了車,車門一鎖,将她困在了車裏,人也跟着上了車。

寧輕又氣又急,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秦止你瘋了還是怎樣,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秦止抿着唇角沒有說話,臉繃得很緊,人一上車就倏地踩下了油門,車速幾乎開到了最大,在馬路上瘋狂飛馳,車速又快又急,寧輕被颠得腦袋發疼,胃也在翻攪着疼。

但秦止不給她任何歇息的機會,車子剛在他家樓下停下,他已經繞過車頭,将她從車上扯了下來,拖着她上了樓,拖進了他的房間,“碰”的一聲就把門給狠狠甩上了,寧輕被他的手勁推得身子旋了半個圈,人還沒緩過神來,秦止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肩,一只手扯着她的外套狠狠一用力,寧輕的外套被他扯了下來。

寧輕是真的被秦止吓到了,下意識想要去護住自己的身體,秦止拉開了她的手,手掌扣着她裏面的白襯衫往外狠狠一用力,素色的蝴蝶紐扣四處飛濺,他撕下了她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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