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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馮家這邊,馮老爺子大難不死,出來後又從整齊鼓,恢複各處的生意。經此大難更加留戀骨肉天倫,不肯再放相紳回京來。相紳新婚燕爾,媳婦不舍得離父母太遠,也不提回京的事情。但京城裏的幾處産業又不忍荒廢,就派了影青進京打理。

胤礽前腳剛離京去江南,影青這裏後腳就離了江南進京城來。離京城十幾裏,到處可見臨時搭的帳篷和粥場,災民流離失所,游蕩期間。到城門時,影青着實讓那十幾口大鍋驚了一跳,不僅粥稠的可以立住筷子,還有饅頭和小菜,去吃的人裏面也有很多衣着整潔的。

影青心裏道:“這是什麽人,什麽時候也沒見過行善這麽大手筆的。”

下了車見一個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在城牆下薅城底根長出的旋複花。影青過去問道:

“這是誰在給你們糧食吃?”

小姑娘道:“聽人說是一個叫八千歲的,我們幾天前逃荒到這來,就有這些吃的了,這幾天搭起的鍋更多了。”

“你家裏人呢?”

小女孩指了指前面一個靠着城牆睡覺的女人道:“家裏就剩下我和我娘了。”

影青拿出兩塊銀子給她道:“你娘醒了給她,別丢了。”

進了城,幾家鋪子要重新開張,大小事情冗雜繁重,影青從早忙到晚,心裏卻想不知道他可知道自己現在離他這樣近,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一直想她?

到的第三天胤礻我倒是來了,見了影青問道:“馮兄弟可也回來了,聽說鋪子有要開張了,我想他是不是也回來了。”

“三公子留在安慶,一時半會怕是不會回來的。”

胤礻我聽了沮喪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當初的事情我也求過我八哥,還跟他動了氣,可是噶禮是皇阿瑪······”

影青連忙打斷道:“十爺不必自疚,三公子知道您的難處,并沒有怪您。臨走他還同我說,要是遇見您向您問好。他留在家裏,既是老掌櫃不舍得他走,也是剛娶了夫人,新奶奶不願意離家太遠,過了這段還是要到京城走動的。”

“他娶了親了,那向他道喜了。到了京城可還叫他來找我啊,朋友不能在一處也沒什麽意思。”

“這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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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裏忙我也就不打擾了,有什麽用的着我的,盡管張口。別客氣了。”

“多謝了。”

影青心裏道:“這家夥大大咧咧倒是直爽,只是倒容易惹是非。”

胤礻我剛走出幾步,回過頭道:“對了,還有件事。”

“什麽事?”

“算了,我八哥不叫我多說的,你自己自然會知道。”

影青心裏納悶他們會和自己有什麽事情。

又過了幾日,影青一早到藥鋪來,一個夥計說昨天她走後有位公子來找過她。

莫非是他來了?他不會明目張膽的找自己的。忙問那人長相體貌。一個鋪子的老人道:

“好像就是十爺一夥裏面的一個,年紀最小的那個。”

“莫非是上次河邊遇見的那個,找我幹什麽?”心裏正盤算,胤禵就來了。

“你總算回來了,叫我好一通找。還以為你也牽連到馮家的事裏面了,叫我好不着急。”

影青一頭霧水,見他孩子氣,也搞不清他是什麽意思。剛要張口說話,忘了他是十幾,一時稱呼不出來。

“您找我有事。”

“也沒什麽事情。”胤禵有些羞怯,不知道說什麽好。

只能有沒頭沒腦的問道:“只是見你回來了,看看你。一向可好?”

“多謝關心,還好。您若是沒事,我還有事情要忙,恕不能奉陪了。”

“你就真的那麽忙嗎?”

“來來往往好多事情。”

“那你先忙着,你是不是不會再離開京城了?”

“販藥送藥的,哪有不走動的。我先走了。”說完就跑開了。

胤禵想趁她沒遠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影青吩咐下去,若八爺黨裏的人再來找她,無論誰,全回她不在。自己也少在外面露面,她不想把自己惹到更複雜的是非裏。

胤禵幾次三番被拒之門外。這次又來,影青終于出來相見。

胤禵道:“我來了許多次,姑娘可是故意多我?”

“正是。”

“這又是什麽緣故?”

“男女授受不親,若非骨肉至親,均不該往來太甚。您幾次三番來找我,于旁人看了不好。”

“你竟然也顧及這些世俗虛禮。”

“這不是虛禮,是真道理。我雖免不了抛頭露面,四處奔走,也都是情勢所迫。這些忌諱不敢不顧及。”

“你這就是不許我找你了,古往今來,男女之間成為知己莫逆的也不勝枚舉啊。你我就不可嗎?”胤禵的樣子很着急,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我是守舊慣了的人了,恕我不識擡舉了。何況我是許過人家的人,這裏的夥計掌櫃與那邊多有聯系,大家看在眼裏,難免傳到婆家人耳朵裏,到時候我還怎麽做人?”

“你有婆家了。”胤禵驚道。

“正是。”看他被雷轟了似的,影青心裏暗喜:

“這個瞎話編的可是好了,得了一勞永逸的法子。”

“我着實不知,姑娘恕我莽撞了。”

“豈敢。”

胤禵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又想和她說什麽,又說不出來,以後也不在來。回府也關起門不肯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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