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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這天皇子們早早到乾清宮請安來。正在外間等着,梁九功帶着一群小太監進來,每人手裏都提着一只紅漆食盒。

梁九功道:“皇上在太後那裏陪着說話,還要等一會。昨天看禦膳房做的花饅頭好,今天特意叫按諸位皇子的屬相給每人蒸了一個,這剛蒸好的,趁熱給各為皇子送來了。”

衆皇子連忙跪下謝恩,起來各自打開自己的。胤禔是一只胖胖的大豚鼠,圓圓的耳朵,盤着一條大尾巴,背上印着一個大紅梅花印;胤礽胤祥是兩只黑花紋大猛虎;胤祉是一條黑點梅花大蛇;胤禛是一匹大白馬,口裏銜着青草;胤祺是一只大白羊;胤佑是一只紅臉蛋猴子,手裏拿着一只紅桃子;胤禩,胤礻禺是兩只花尾巴大公雞;胤禟,胤礻我,胤祿是三只大胖豬,卷着尾巴,大蒲扇一樣的大耳朵;胤裪胤禮是兩頭黑花紋大牛,尾巴好像在扇蚊子;

只有胤禵是一條大青龍,栩栩如生,很是壯麗。大家一起賞玩了一番。

胤禛見胤佑的猴子道:“六弟也是屬猴的,若是現在還在,也該分府成家了。”

胤佑道:“四哥想起六哥了,我沒事也常想起他。小時候一起讀書射箭,一起玩耍,就同三哥和四哥,九弟和十弟一樣。”

胤禛道:“天意難違,有你想着他,他酒泉下也該欣慰了。”

正說着胤祥過來道:“我怎麽覺得我這只沒什麽精神啊。”

胤禛道:“你還沒精神,胡子都活靈活現的。”

看到胤祥這只虎,胤禛想起家裏遺失的一只來。

那邊兄弟幾個都圍着胤禵看他那只青龍,都贊嘆做的好。

胤禩道:“咱們雖然是龍子龍孫,但是衆兄弟裏還只有老十四一人屬龍的。”

胤禟道:“也難怪了皇阿瑪這麽疼他了。”

胤礽一臉不自在,一個人到裏間去了,胤禛進去見他正在擺弄一盆金燦燦的黃踟蹰,笑道:“太子爺又是怎麽不自在了。”

胤礽回頭道:“我有自在的時候嗎?”

“好好的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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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正經的皇子龍孫,我們都是不成龍的。”

“這話可是說混了。兄弟們都是皇阿瑪的兒子。一個屬相,都是命裏趕上什麽是什麽,你這又生什麽氣?”

“真命天子真命天子,就是命裏定的。如今小弟弟們都大了,一個比一個壓得過我的寵來了,沒準就真的要老十四老八越過我了。”

“胡說吧,誰壓得過你去。老人家上了歲數,自然疼小的多些,可是寵歸寵,心裏器重偏向的還是大的。”

“真的嗎?我現在真是戰戰兢兢,四面楚歌,不知道做錯什麽就要粉身碎骨。”

“你想太多了,別怪我多話,既然是明白,就收斂些,不要和他們胡鬧。”

“你呀,什麽也不懂。老八天天見誰都低三下四的為的什麽?還不是為了往跟前拉人。手裏沒幾個人成嗎?你們幾個又太老實不愛生事,我再不自己張羅誰幫我張羅。你有精神就知道亂用,能把讨賬得罪人的勁頭拿出一點來幫我,我也不至于這樣孤立無援了。”

正說着康熙從太後那裏回來了,皇子們請過安,大家又陪着康熙賞玩說笑一番。

上元節局子裏的人可以歇一天,宮裏也賞了些吃的出來,夜裏大夥全在屋子裏吃喝玩笑,只影青在院子裏依着柿子樹看煙花。想起去年的今天自己坐在石階上想他,今年的今天又在這裏想他,他現在一定也在這宮牆裏。

出了年又開始忙起來,一天影青正和銀鈎晾衣服,兩個太監送來兩車要洗的被面。影青想起道:“喜柱那家夥倒不來搗亂了。”

銀鈎道:“他都死了半年多了,你不知道嗎?”

“死了?”影青驚道。

銀鈎點點頭。

“怎麽死的?”

“刷茬死的,沒弄好,那地方都臭了,聽說髒血幹流也流不淨,又找不着他家裏人。屋裏弄得又臭又腥的,同屋的幾個人煩死他了,躺了一個多月,人還沒斷氣就連着鋪蓋擡出去了。”

銀鈎說完這些好像也不打算再說什麽了。兩個人繼續晾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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