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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一連一個多月沒有找過桃夭,桃夭不是白天出去等,就是夜裏偷偷出去到永和宮偏殿等,但都不見他的人。沒多久整個人就病倒了,整日躺着哭,以為他不要自己了。

一天下午,梁九功帶着幾個小太監突然闖進來,催花忙請安問道:“大總管到此不知有什麽事。”

梁九功道:“今日宮裏丢失了一件重要東西,各宮搜一下,好放心。”

摧花見情形不對道:“也沒見搜別的宮,怎麽偏偏搜我們宮裏呢?”

梁九功道:“大膽,搜哪宮要你這小蹄子磨牙。”說着就往寝宮闖。

摧花急道:“小主還病在床上,大總管等小主回避了再搜也不遲。”

梁九功并不理睬她,直接到桃夭床前,見她穿着銀紅襖,頭發淩亂,面容憔悴。道:“有事請小主同奴才走一趟。”

桃夭見突然進來這麽多人,又氣勢洶洶的翻箱倒櫃,知道事發了,正心焦皇上要處置太子,但一想自己不過是個小答應,皇上恐怕早不記得她了,只要她抵死不承認,只是殺了她了事,不會重責太子,心也就平靜下來。起身把枕頭底下胤礽給她的一只白玉扇墜偷偷吞下去,全當陪她上路,穿了衣服梳洗打扮了同梁九功去了。

來人從桃夭屋裏搜出一條玉帶和一把折扇,拿給康熙看了,康熙認出是太子之物,氣得險些仰頭暈死過去。許久才緩過來,問道:“那個賤人怎麽說?”

梁九功回道:“她不認,只說玉帶扇子是她在花園拾下的。用過大刑了,還是不肯說。”

康熙氣道:“做出這種無恥下賤的事來,她敢認嗎?”

梁九功又道:“身邊的小丫頭摧花也問過了,她說王佳氏這半年多來都是早上早早出去,也不肯帶人,一天一天不見人影,天黑了才回來,這幾個月黑天還偷偷溜出去,其它的她就不知道了。”

“這種事怎麽會沒有個傳話的,她還有不知道的理,同樣是該死。”

“那這事皇上看怎麽辦?”

康熙坐下緩了緩氣道:“能怎麽辦,此等家醜能傳出去嗎”

當晚桃夭和摧花被下令廷杖致死。臨刑桃夭含淚求梁九功道:“煩總管替我向皇上說一聲,都是我一人的罪過,同旁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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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道:“誰說也沒有用,沒人救得了你了,還是求菩薩保佑下輩子做個有心肝的人吧。”

桃夭被打死後,康熙命人挖出她是心肝,大卸八塊,丢到亂墳崗子喂了野獸。第二天一早宮裏送了一只木盒子到太子府,胤礽收拾過到書案前坐下打開,裏面是一根帶着芙蓉石戒指的手指。胤礽“啊”一聲叫出來。

珽琴一直守在門口,聽到聲音連忙進去問道:“怎麽了?”

胤礽趕忙和了盒子,道:“沒什麽,出去吧。”

“到底怎麽了?”

“我叫你出去,聽不見啊!”

聽琴只得讪讪的退出去,自此胤礽再也不敢進宮,整日在家惶恐自危。

自從桃夭的事情後,胤礽不敢進宮,不知道康熙私下的意思怎樣,只得夜裏偷偷叫了格爾芬幾個來商量。

一日鹽鋪送鹽進府裏來,綠祿做菜從來只用這家鋪子從四川運的井鹽,而且尤其苛刻,每次送了幾小壇子來,每一壇都是封了口的,綠祿都要親自一壇一壇看過,稍微有一點混進雜質都不可,幾乎每次都有一兩壇要照舊封了口退回去。

這次又有一壇要拿回去,一個傭人抱着壇子不小心叫門檻絆倒了,碎了壇子,鹽灑了一地。那人連忙拿了幹淨壇子,把上邊沒占地的鹽小心捧進去,正收拾着見白花花的鹽裏混着一張小小到底白紙條,打開來寫着幾個字,又不認得,就交到管家手裏。

管家看了,見上邊寫着:保近日極為惶恐,夜集格爾芬,阿爾吉善暨二格,蘇爾特哈等,恐欲謀大事。

管家看完大驚失色,問道:“那裏得的?”

回道:“方才把要退回的一壇子鹽打了,收拾的時候從裏面揀着的。”

管家道:“記住,再不可同別人說,要是張揚出去,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那人聽了吓得臉都黃了,顫顫巍巍道:“小人知道了,打死也不敢對第二個人說。”

管家把紙條交到胤礽手裏,胤礽看了吓得面如土色,許久氣道:“我說怎麽我這裏不管什麽事情皇阿瑪都知道,原來跟前早就埋了一枚釘子了。”

胤礽叫人帶了綠祿來,道:“你說我待你如何,你竟然這樣害我。你說,是誰派你來監視我的。”

綠祿只是死不認賬,等動了大刑,禁不住幾番嚴刑拷打,最後疼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在地上寫了一個“九”。胤礽看了瞪圓了眼睛,道:“我就說,除了老八他們,再沒人使的出這種陰損手段。”

胤礽接着又逼問綠祿可有其他的同黨埋伏在府中,綠祿受不住刑,只求速死,便胡亂寫了幾個人的名字。胤礽也不審問,全殺了,接着又把身邊得寵的飛燕幾個同時上刑拷問,最後挨不住都認了求死。幾天的功夫,府中的姬妾奴仆死了有一半。

胤礽鬧了這一通,自己也撐不住病倒了,又不肯請醫吃藥,端來的飲食也恐投毒,整日關在屋子裏,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覺,身邊只珽琴和貼身太監春榮,春晖幾個伺候。即使如此也還是不放心,總司突然大喊道:“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珽琴急的只是黯然落淚,也不敢鬧出動靜叫外人知道了。

天沒亮,一輛馬車經過胤禟府門口,扔下一只大布袋子。開門的一打開袋子,先看見一只帶血睜眼的人頭,竟是一袋子人肉塊,險些暈過去,回過頭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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