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黑化037% 蠱魔:被圍困的仙門
蠱魔是由人的欲望孕育而出, 不死不滅,千變萬化沒有實體,自稱為願望神。它靠吞噬人的欲望而生, 最擅長蠱惑人心挑起紛争, 很多試圖收服它的人,最終都被他引向魔道。
“是蠱魔!”混月道人臉色一變, 最先認出被放出來的妖邪。
“它不是被關在詭秘禁地嗎?是誰把它放了出來!”
“快!大家凝心聚神, 千萬不要被它蠱惑!”
一時間,無情殿亂了套,有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已經被蠱魔的笑聲蠱惑,大聲喊出自己的欲望,“給我錢, 求願望神賜予我數不盡的錢!”
“我要美人, 我要一屋子玩不完的美人,只要願望神能祝我完成心願, 我願意付出一切。”
大多數被蠱惑的都是心術不正的修者, 有些修者受它影響無端同人扭打,還有甚者要抽劍自殺。眼看着場面要控制不住,淨月仙姑掏出法器扔于上空, 大聲喊着:“我來擋住它, 你們快築起結界!”
淨月仙姑是清寒殿的殿主,她所煉造的法器天青傘邪魔不侵, 雖能斬妖殺魔,但對于這種自然孕生的上古妖魔作用不大,只能阻擋一時。
由淨月起頭,歸玄門副門主墨羽也掏出了法器,混月帶領其他掌門拍地築起結界, 金月仙姑連忙拿出玄光琴,撥弄清心曲抵禦蠱魔的蠱惑。
在蠱魔出現時,容慎第一時間捂住夭夭的雙耳。蠱魔的蠱惑非常人能受,就連他也受影響思緒混亂,閉眸正默念清心咒,一雙溫暖的小手覆于他的耳邊,容慎睜眸看到了夭夭在對着他笑。
“我是上古神獸,邪魔不侵,不會被它蠱惑。”周圍嘈雜,夭夭軟糯的聲音很快被琴聲蓋住。
等到容慎的心緒歸于平靜,她才放開容慎去拉他的手,“咱們快去找時舒,也不知他情況如何。”
此時無情殿到處是人,還好夭夭和燕和塵有互通的鴛鴦鈴。
夭夭他們找到他時,燕和塵藏在角落正靠樹而站,呼吸急促額上全是汗珠。他顯然被蠱魔的笑聲蠱惑了,不過不等金月彈出清心曲,他就提前割傷自己的手腕保持清醒。
“你流了好多血。”夭夭連忙拉過他的右臂查看。
燕和塵身體緊繃,呼吸一會兒急促一會兒輕緩,他遲緩搖頭說了句,“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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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好嗎?”
“我們也沒事。”夭夭邊回邊幫他止血,不方便扯自己的衣裙,她就讓容慎撕了片燕和塵的衣擺,纏繞在他胳膊上道:“你對自己下手也太重了。”
燕和塵低垂着頭,小聲念叨了句什麽,夭夭沒有聽清楚,毫無防備的湊近他問:“你說什麽?”
“我要為我父母報仇!”
“我要變強,我要殺光世上所有妖魔!”
燕和塵的情況遠比夭夭想象中嚴重,不等她反應,燕和塵就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撞到樹上,紅着雙眼嘶吼:“求你讓我爹娘活過來,我妹妹還這麽小,她又做錯了什麽!”
“讓他們活過來,只要他們能活過來,我願意付出一切!”
燕和塵已到金丹中期,憑修為來講,他不該被蠱惑的這麽深。容慎見狀連忙去拽燕和塵的手,“你好好看,你現在掐着的人是誰!”
沒有用,哪怕玄光琴的琴聲已經助大部分人恢複神智,而燕和塵卻仿佛越陷越深。
眼看着夭夭被他掐的說不出話,容慎心急下想要把燕和塵劈暈,而燕和塵好似感覺到危險,忽然松開夭夭攻向容慎。
他出手狠辣不帶絲毫情面,完全把容慎當成了敵人。
夭夭跌落在地小臉漲紅,剛剛險些被燕和塵掐死,此時她喉嚨疼痛渾身發軟,看着打起來的兩人完全沒有辦法。
“別、別打了咳咳。”夭夭撐地想要站起來。
他們處在一片暗處,此時無情殿這麽亂也沒人會注意到他們。越是心急就越是發虛,忽然有人快步走來将她扶起,淡聲問了句:“還好嗎?”
夭夭擡頭一看,發現是莊星原。
“幫幫我,快去阻止他們!”夭夭以為自己找到了救星。
如今燕和塵是金丹中期的頂峰,而容慎已是元嬰初期,除了金丹中期以後的修者能過來同他們一碰,其他人就是有心拉架也無能為力。
莊星原将夭夭扶起,輕應一聲沒有動。
他只能眯眸看着打起來的兩人,波瀾不驚問了句:“你主人已經到元嬰?”
夭夭哪有心情回答他這個。
因為容慎是清醒的,所以他只避閃不進攻,而燕和塵并不清醒,他聚力為刃招招不留情面,幾次險些傷到容慎。
“時舒你清醒一點!”見莊星原沒有幫忙的意思,夭夭甩開他的手。
眼看着小團子要往兩人中間沖,他趕緊上前阻攔,“你不要命了!”
看戲這麽久,他終于出手替容慎控住燕和塵。
莊星原前幾日剛剛升至金丹巅峰期,他一手抓着夭夭一手去控燕和塵,本以為單手對付一個金丹中期綽綽有餘,誰知燕和塵片刻就破了他的禁锢,甚至還将他逼迫兩步。
怎麽會這樣?
莊星原臉上的表情僵住,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少年遠比他想象中的厲害。
就在燕和塵轉頭又朝他攻來時,紫焰纏繞,帶着面紗的紫衣少年瞬移到他們面前。有他在,燕和塵身體變僵停在原地,容慎動作迅速的探指點到他的眉心,用清心咒洗化他身上的魔氣。
不遠處,數道靈光打向上空,顏色不同的靈光聚合形成透明薄膜,将整個無情殿罩住。其他幾殿留守在殿中的弟子紛紛效仿,沒一會兒,缥缈宗處處布滿結界。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本君?可笑!”等到結界完整築成,蠱魔的聲音也被攔在外面。
無情殿短暫安全了,衆人都紛紛控住了受到蠱惑的弟子。
燕和塵體內的魔氣清除後,直接陷入昏睡。容慎扶着他同幫忙的兩人道謝,莊星原臉色很不好看,冷哼一聲扭頭走了,容慎目光看向一旁的紫衣少年,頓了頓開口:“多謝。”
幫助他們的紫衣少年正是桑尤。
桑尤不能說話,只能輕輕點了下頭,幫助容慎清除燕和塵身上的魔氣後,他也沒準備多留,只是離開前,他扭頭看了眼夭夭,金色的瞳眸平靜無波,讓人猜不到情緒。
……就如同那晚他輕撫她腦袋上的毛毛。
等到桑尤離開,夭夭湊到容慎身前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擔憂詢問着他的情況。聽他說了無事,她才松了口氣,注視着桑尤的背影道:“沒想到他會幫我們。”
歸墟海的弟子性情難測孤僻,容慎也沒想到他會幫忙。
其實不止是桑尤,大部分歸墟海的弟子都出了手,他們用控制術禁锢住被蠱惑的弟子,助其他弟子消除魔氣。
容慎直接将燕和塵送回了弟子舍,夭夭忙前忙後為燕和塵上藥包紮,等到幫燕和塵擦完臉蓋上被子,她跑回容慎身邊問:“不是已經金丹中期了嗎,他怎麽會被蠱魔影響的這般厲害?”
容慎立在窗邊,回頭看了眼榻上的人道:“燕家的滅門對他影響太大,這是他心中過不去的魔障。”
執念太深、魔障過重之人,也極易受蠱魔控制。
夭夭想起燕和塵受蠱惑吐露出的真話,個子太矮她只能去抱容慎的雙腿,抽了抽鼻子道:“他剛剛說想要他的爹娘和妹妹活過來,他自己很清楚這是不可能實在的願望,所以才會下狠手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他還是失敗了,夭夭無法體會:“時舒心裏該有難受。”
就算經歷過同等磨難的人,人的痛苦也不會相通,容慎自然也體會不到。
蹲下身凝視着雙眸通紅的小姑娘,他幫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若燕師弟醒來看到你哭,只會更難過。”
夭夭連忙點頭,“那我不哭了。”
不小心牽扯到脖子上的傷,原本想笑的她倒抽一口涼氣,容慎颦眉查看着她被掐紅的脖子,拿出藥膏又幫她塗抹了一遍。
這是上好的雪蓮膏,剛剛容慎幫她塗抹時,脖子上的紅腫灼熱已經消除,二次塗抹後,夭夭只覺得脖間冰冰涼涼很是舒适,指印也在逐漸變淡。
沒一會兒,燕和塵清醒了,夭夭連忙倒了盞水湊到榻上。
容慎原本也要過去,卻忽然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住腳步,低眸,他看到自己指尖纏繞着一絲魔氣,這應該是從燕和塵身上帶下來的。
不等他揮散,那魔氣竄起動作極快鑽入他的朱砂痣,容慎眉心傳來刺痛,擡頭見夭夭他們沒有發現,他故作無事道:“我出去看看。”
不想讓夭夭他們擔心,他走至門外想要逼出身上的魔氣,而那魔氣鑽入他體內卻像是消散了,不僅感應不到,就連眉間的朱砂痣也不再疼痛。
容慎試着運氣,并無發現身上任何不适。
……可能真的已經散了。
容慎這樣安慰着自己,擡頭看向被結界罩住的夜空,外面烏雲密布,結界被數種靈力加持泛着淡淡的彩色,但不難看到盤旋在外的蠱魔。
它四處沖撞着尋找着結界缺口,已經有一處開始震動削弱,是淨月仙姑撐不住了。
容慎連忙趕去大殿才知,淨月仙姑剛剛同蠱魔鬥法時被重傷,此時情況不是很好。不只是淨月仙姑,歸玄門副門主也受了輕傷,而金鳳仙姑為了救助那些被蠱惑的弟子,耗費了太多靈力,也有些疲乏。
“它到底是怎麽出來的!”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難不成要被那蠱魔困死在這裏?”
強大的結界同樣會虛耗大量的靈力,在場的幾位掌門臉色都十分難看。平日他們都自诩仙派最強,如今碰上真正的上古妖魔,才知自己修煉至今到頭來什麽也不是。
混月道人安撫:“大家也別着急,等月掌門他們回來,這蠱魔定讨不了好。”
“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墨羽冷嗤一聲:“月掌門臨走時可是把最厲害的幾位都挑走了,何況那詭秘禁地也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道人就不擔心他們出來時也是重傷,反過來需要我們救嗎?”
“是啊,我看不如我們沖出去和蠱魔打一架,咱們這麽多人,還怕打不過區區蠱魔?”
“不可!”金月仙姑咳了聲阻止:“結界一旦打開,外面這些弟子都會被蠱惑,難道你要看着他們白白送命嗎?”
“那你說要怎麽辦!再這麽等下去,咱們靈力枯竭同樣要死!”
遲遲未說話的華陽真君忽然冷哼,他是目前是所有人中修為最高者,不僅不想法子反而挑事:“有一事本君很是好奇。”
“仙劍大會期間,隐月道尊閉關,妖邪作惡。偏偏在這個時候,月掌門帶着靈山閣閣主幾人入了詭秘禁地,而你混月招所有人入無情殿卻被圍困在此,怎麽一切都這麽巧合呢?”
墨羽挑了下眉,第一次沒同華陽真君作對,反而順着他的話道:“是啊,怎麽都這麽巧。”
混月道人有些慌了,板着臉問:“你們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懷疑是我們缥缈宗與妖魔勾結?”
“你們有沒有勾結只有自己清楚,說來,這蠱魔當初禍世時,幾派聯手都沒能将它降服,偏偏你們缥缈宗一出手,就直接将它關入詭秘禁地……”
這話越聽越讓人覺得是陰謀,混月道人說不過他們兩人,只能甩鍋轉移注意力,“巧合的也不只是我們缥缈宗吧。”
“別忘了那些被蠱魔獻陣的一百八十八名弟子裏,我們缥缈宗損失最為慘重。”說着,他目光移到歸墟海宮主辛元身上,“倒是辛宮主……你派怎麽一人未少呢?”
有人跟着添火,“是啊,說來蠱魔與你們修煉的控制術同宗同源,而且你派未有人受蠱魔影響,該不會是你們把蠱魔放出來的吧?”
辛元冷清清坐在角落,他帶着面紗長睫低垂,好似聽不到這群人的質問,只是悠然撫摸懷中的木偶女人。
他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他在心虛,混月道人巴不得找人‘替罪’,又冷聲質問了兩句:“辛宮主不準備說些什麽嗎?”
“還說什麽,這一切就是他們所為!”
被困在無情殿裏,所有人都暴躁憋屈,失了以往的冷靜。有兩名太清宮的弟子認定了歸墟海是兇手,叫嚣着竟然走到歸墟海宮主面前。
一直隐在暗處的桑尤瞬移在辛元面前,指間紫焰閃動,他面無表情看着衆人,随時準備擊斃靠過來的人。
“這就露出真面目了嗎?”
“怎麽,你這是想當着幾位掌門的面殺人?”
明明蠱魔還沒有沖破結界,殿內的人就已經吵成一團。
“都認定是我們歸墟所為嗎?”混亂中,一直靠坐在辛元懷中的木偶女人忽然出了聲。她動作僵硬動了動脖子,用空洞的目光掃視周圍的人群,“既然如此,那我們歸墟不妨就如了你們的意?”
“啊,那是怎麽回事!”殿外有人驚叫了一聲。
容慎一直站在殿門,他尋聲望去,只見上空的結界裂開大塊縫隙,是辛元宮主撤了自身結界。
“不好,大家快補上結界!”
蠱魔的笑聲再次傳入,華陽真君等人連忙去補結界。等辛元撤了結界,他們才發現他們中辛元的修為才是最高,少了他的支撐,整個結界瞬間變得薄弱。
“說來,本君還要感謝你們缥缈宗。”
“多年前,你派的嘯月天尊将我封印入清碧瓶,如今,又是他的徒子徒孫助本君從清碧瓶出來,本君該怎麽感謝你們才好呢?”
蠱魔的話音剛落,破碎的結界也被修複好了。
有人憤怒道:“果然是你們缥缈宗所為!”
夭夭正在弟子舍照顧燕和塵,他們在屋內同樣也聽到了蠱魔的話,手腕狠狠一抖,夭夭手中的茶盞瞬間摔落在地。
“有沒有被燙到?”燕和塵連忙将夭夭拉到身側。
夭夭搖了搖頭,扭頭看向窗邊籠着結界的暗夜,她甩開燕和塵的手,“你留在這裏好好休息。”
“我有些擔心雲憬,出去找找他。”這段與原文一模一樣,文中蠱魔也是說了這麽一番話。
只是不對啊,這段時間她一直看着容慎,很确定他沒有亂撿東西放出蠱魔,怎麽還是與原劇情産生了交集?
這次,到底是哪裏又出了問題?
夭夭心裏極不安穩,快步朝無情殿走去。
因蠱魔一句話,如今所有人都在找兇手,缥缈宗的弟子人人自危。以混月道人為首,金月和淨月兩位仙姑召集所有宗門弟子,開始一一排查放出蠱魔的奸人。
夭夭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容慎,正要發傳音符,她看到不遠處的樹下站着錦白衣袍的男人,正要出聲喊他,纖弱的綠裙少女走到了他的面前。
“容師兄,梨兒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容慎正想法子聯系隐月道尊,睜眸看到眼前的少女,他垂下手臂心思沉下,“什麽事?”
白梨低頭動了動腳尖,帶着些哭腔道:“師兄先随我去處人少的地方吧,這裏……不方便說。”
容慎站着未動。
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忽然想到前不久窩在他懷中哭的獸崽崽,夭夭十分委屈的對着他抱怨:【師尊不喜歡白姐姐。】
【他覺得我沒有看好你,說下次若是再看到你同白姐姐親近,就把我的雙耳揪下來泡酒喝。】
他答應過夭夭的,于是溫和詢問:“從這裏說不可以嗎?”
“不可以。”白梨搖着頭,擡起滿臉是淚的小臉,哀求道:“求你了師兄,随梨兒去人少的地方說吧,真的要來不及了。”
“師兄,梨兒知道你已經厭惡我了,我也很努力的沒再去煩你,可是……師兄你真的不想管我了嗎?”
管,他怎能不管她。
容慎手指微微蜷起,先一步邁步,“走吧。”
夭夭眼看着兩人走到偏僻角落,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她放輕腳步悄悄跟了上去。一靠近,她就聽到白梨的哭聲,她抽泣着:“師兄還記得紫練嗎?”
“其實紫練早該死在詭秘禁地裏,但她遇到了蠱魔,她同蠱魔做了交易,答應帶它從詭秘禁地裏出來,而她的要求就是讓蠱魔蠱惑我,她想要我死。”
紫練和白梨一直不對付,兩人從小打到大,但白梨真的不是故意害紫練的,她只是想吓一吓她,沒想到她會因此跌入詭秘禁地。
紫練是恨極了她想要她死,她撐着一口氣從詭秘禁地出來,故意将清碧瓶偷偷丢到白梨腳邊,白梨因為好奇将東西撿了起來,當時就聽到有聲音在她耳邊蠱惑——
【把我帶在你身邊,本君可以滿足你一切的願望。】
一時鬼迷心竅,白梨就将這瓶子藏在了身邊。
“我沒想到紫練會這麽恨我,她獻祭了自己的生命也不想讓我好過,她故意讓蠱魔蠱惑我,如今又要讓蠱魔毀了我。”
“我沒有辦法了師兄,我真的沒了辦法……”
“都是紫練害了我。”在過不久,所有人都會知道蠱魔是她放出來的。
夭夭在暗處都聽愣了,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白梨,她聯系原文劇情這才頓悟,所以文中不是容慎放出了蠱魔,他是在為白梨頂罪?!
容慎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白梨而起,按了按額角,他啞聲:“你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在紫練身上,可若你不撿起清碧瓶,紫練難道要逼着你撿嗎?”
“紫練有逼你同蠱魔許願變美變強?”
“紫練有逼你助蠱魔撕裂破魔陣、害死這麽多修者?”
容慎是真的累了,他輕聲:“師妹,紫練死了這麽多年,你可有去她墳前看過一次?”
她沒有。
容慎至今都記得,他當年求師尊超度紫練亡魂時,那姑娘同他笑着說沒關系,她說她誰也不恨誰也不怪,就是這樣的姑娘,白梨卻反過來污蔑一切都是因她所起?
“随我去向師叔祖他們認錯。”容慎這次說什麽都不會幫着白梨。
白梨掙紮着不肯離開,她蜷縮着身體,“師兄幫幫我,求你了,梨兒不想死。”
“這件事還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就說這瓶子是紫練的遺物,你不知道它是從詭秘禁地裏帶出來的,也是不小心才将蠱魔放出來。”
容慎怔了下,停下腳步看向白梨,他問:“那你呢?”
“所有的罪過都讓我擔,那你要怎麽做?”
“我、我會在一旁替師兄求情的。”白梨噗通跪倒在地上,她哀求着:“師兄你再幫幫我吧,你是道尊的徒弟,無論你做什麽都不會有事,可我不一樣,我真的會死。”
……又是這個理由。
究竟是誰說,道尊的徒弟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用為錯誤付出代價?
容慎無聲笑了,立在原地久久未動,他沉默着沒有說話。這次他的沉默不是默許,而是無聲的拒絕。
冷冷清清,帶着絲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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