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黑化049% 被囚禁的堕魔罪神
容慎醒了, 夭夭成功把他從識海中喚醒。
同上次一樣,從容慎的識海中出來後,夭夭渾身發虛提不起力氣, 眼前一陣陣發黑。
此時兩人面容相貼, 額抵着額呼吸交纏在一起,夭夭沒力氣坐直身體。她只能這般近距離與容慎對視, 唇邊揚着淺淺笑意道:“你總算醒了。”
微弱的嗓音上揚帶着幾分雀躍, 又夾雜着幾分委屈抱怨,融合在一起又像是軟綿綿的撒嬌。
容慎只知道夭夭進了他的識海,但并不知道她在裏面都看到了什麽,更不知識海中那個染了魔息的自己,險些掐死夭夭。
從昏睡中醒來後, 他的精神狀态恢複了不少, 額間的朱砂痣也不再泛疼。
“為什麽這樣做?”初初醒來,容慎的嗓音低啞, 第一句先是質問。
夭夭模糊唔了聲, 她眼睫垂下又勉強掀起,“什麽為什麽?”
“我是問你,為什麽要舍身入四重秘境, 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容慎不敢想, 若他當時沒有沖入漩渦,被埋在雪下的小獸該如何是好。
她還那麽小, 又這麽的弱。
剛進來就被秘境的威壓打回原形,毛茸茸的崽崽深埋在雪下,暖烘烘的身體被大雪凍得冰涼,容慎抱着它暖了好久都沒能把它暖熱,那感覺容慎不願再回憶第二次。
夭夭辛辛苦苦把容慎喚醒, 沒想到小白花不領情竟然還訓斥她。
被容慎嚴厲訓斥了好幾句,她悶悶回嘴:“我不進來,難道要眼看着你被白梨推進來嗎?”
就當時那個情況,容慎明明也已經動搖了。
他不可能放任她和燕和塵不管,又不能真的傷害于他有恩的白梨,唯一的保全辦法,就是自己舍身入秘境漩渦。
在那種緊急狀态下,夭夭能想起隐月道尊的話實屬不易,她以身阻攔了原劇情發展,博得就是要麽死要麽回家,只是沒想到容慎竟追着她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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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要追着進來。”夭夭做的努力又白費了。
容慎呼吸緩了片刻,伸臂摟緊夭夭的身體,他懲罰性去捏小少女的臉頰,“我不追進來,你是打算同這冰下的惡靈一起長眠?”
夭夭被容慎捏的臉頰好痛,她現在沒多少力氣去推容慎,只能艱難挪頭躲開容慎的手。一不小心,她的腦袋傾斜砸在容慎肩膀上,索性将臉埋入了他的項窩。
“還躲?”容慎捏不到夭夭的臉頰,退而求其次,就捏了捏夭夭的後頸。
夭夭看着不胖,但其實身上肉乎乎的,溫軟很好摸。
被容慎逗寵物似的好一番揉捏,夭夭來了小脾氣,沒力氣躲開就小聲的嘟囔:“小白花還好意思說我。”
“明明是追進來救我,最後還不是我救的你,你太弱了。”
小獸微弱的嘟囔像是蚊子哼,容慎雖然沒聽清楚她都說了什麽,但聽到了最後‘太弱了’三個字。想也不是什麽好話,容慎聽出夭夭聲音越來越弱像是要睡過去,輕撫她的後背沒再打擾。
“不吵你了,睡吧。”容慎換了個姿勢,将夭夭摟入自己的臂彎中。
這會兒夭夭真有些撐不住了,很輕應着,她眼睫閉阖呼吸逐漸平穩,睡着時還不忘去抓容慎的衣襟。容慎動作輕慢撩起她頰上的碎發,久久凝視着她的睡顏吐息:“還好是找回來了。”
三重秘境裏的九頭金烏會吸食人的法力,在那裏,容慎根本無法感知夭夭的存在。好在,四重秘境雖更加危險,但至少能讓他感知自家崽崽的位置,這些就足夠了。
既然他已經找到了夭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子從這裏出去。
“……”
收了三重秘境的金烏後,白梨順利帶着燕和塵返回二重秘境。
此時二重秘境一片糟糕,隊伍中失了兩位元嬰修者,衆人抵禦異獸妖魔的力量大大減弱,很多人都在二重秘境中受了傷。不僅如此,幾派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大。
白梨帶着燕和塵回來時,二重秘境的修者已經分為三隊,一隊是由莊星原帶領的強者隊,還有一隊是由歸玄門等被幾派抛棄的低修為弱者隊,歸墟海有能力自保不願意同他們一起,自成一隊在秘境試煉。
在這個時候,就算白梨能帶着燕和塵從三重秘境逃回來,幾隊震驚中也沒功夫理會要死不活的燕和塵。白梨眼看着三隊中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大聲道:“燕師兄在三重秘境收服了九頭金烏,他現在的修為已達化神,救好他他定能保你們安全。”
“你說什麽?燕和塵到了化神?!”
“什麽九頭金烏,你說的不會是上古洪荒中那只看守火水神山的神鳥吧,燕和塵收了它?!”
落日谷的岚彩師姐上前探了探燕和塵的修為,點頭道:“他真的到了化神期。”
“天吶,快救他,反正金烏已經被他收服,等他醒了說不定能帶我們去三重秘境試煉!”衆人各懷心思,最終還是合力救了燕和塵。
二重秘境中分日夜,燕和塵是在第七日從昏睡中醒來。
醒來後,他感覺自己渾身靈力充沛,身體輕盈了不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他見到白梨後直接問:“你有沒有看到夭夭和容師兄?”
白梨臉上的笑容僵住,腦海中閃過容慎陰戾掐住她脖子的畫面,她搖了搖頭結結巴巴:“我、我沒有見到啊。”
燕和塵皺眉,“奇怪,在三重秘境的時候,我怎麽覺得好像聽到了夭夭和容師兄在喊我。”
當時情況太危機,燕和塵滿眼是都金烏翅膀燃起的烈火,雖聽到些聲音,但并沒有親眼看到他們。
白梨就是借着這一點,她想着夭夭和容慎在四重秘境定是活不成了,于是扯謊道:“燕師兄定是看錯了,三重秘境中只有我們倆人,我并沒有看到夭夭他們。”
“我已經問過莊星寒他們了,他們說在我們被卷入秘境漩渦後,夭夭他們也被卷入了漩渦中,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還能不能出來。”
“燕師兄。”不敢讓燕和塵多問,白梨揚起笑容扯偏話題,“你被吸入秘境時是我伸手拉住了你,你雖在三重秘境護了我一路,可你後來暈倒,都是我帶你出來求人救你。”
“你想說什麽?”燕和塵心不在焉撫摸手腕上的鴛鴦鈴,正想法子聯系夭夭。
白梨笑容擴大,盡管讓自己顯得俏皮靈動,“師兄不覺得自己欠我一條命嗎?”
“人家都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師兄打算怎麽謝我?”
燕和塵眸色一冷,“你想讓我怎麽謝?”
白梨是救了他不假,但他在三重秘境中也是多次相護,不過恩情相抵的話,燕和塵的确還欠白梨一份人情。
在燕和塵冷漠的注視中,白梨硬着頭皮說道:“也、也不用你怎麽謝,就希望燕師兄以後能對我好些,多多維護我就好,若是可以,燕師兄可否給梨兒一個承諾?”
就像容慎那般,答應護她一世無憂。
燕和塵直接回了她三個字:“不可能。”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容師兄那般好脾氣忍讓你嗎?”從夭夭那裏,燕和塵對白梨做過的事有所了解,勾着唇角嘲諷道:“你的救命之恩我自會用別的法子還上,別想以此威脅控制我。”
轟——
二重秘境中下起了雨。
白梨呆呆看着燕和塵走遠,還沒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
他說……沒有人會像容慎那般好脾氣,除了他沒人會忍讓縱容她。
“容、慎。”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發抖,白梨輕聲念着這個名字,忽然有些後悔了……
四重秘境中,容慎與夭夭已經尋了許久的出路。
火水神山上不分日夜,這四重秘境的昆侖神巅也不分日夜,夭夭和容慎不知在這雪地中找了多久,他們終還是吵醒了沉眠于地下的惡靈,一路躲一路打,看不到任何希望。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吾已經太久沒見到滾燙的熱血,我要用他們的血染髒這片雪域!”
“別急啊,這麽久沒見到人,咱們玩夠了再殺也不遲。”
身後的追逐夾雜着談論嬉笑,夭夭和容慎結符奔跑在雪地中。遇到一處山洞,容慎拉着她躲進去,将她抱入懷中捂住她的口鼻,壓低吐出幾個字:“閉氣,不要說話。”
夭夭乖乖照做,窩在狹小的空間中渾身緊繃,雙眸因為驚恐圓潤睜大。
幾只惡靈飄飄于雪地中現身,為首的惡靈人首蛇身身體呈現半透明,它吐出鮮紅的信子爬行速度很快,倒豎的瞳眸使面容看着極為詭異,忽然停住不動了。
“人呢!”緊随其後的惡靈渾身被黑霧籠罩,探出的觸手濕滑黏膩。
之後又有幾只惡靈追上來,它們停留在原地輕輕嗅着,“一定就在這附近。”
“快出來,不要躲了。”人首蛇身的惡靈發出嘶嘶的聲音,它開始在四周打轉,聲音尖銳沙啞:“惹怒了吾,吾定将你們扒皮抽筋,一口口把你們吞下肚。”
這群惡靈全靠術法和人的吐息感應,一旦夭夭他們撤了術法閉氣,這群惡靈就同瞎子一樣,完全沒了追蹤方向。
“再往前找找。”領頭的蛇身惡靈發了話。
它往前爬行了幾步,然而跟在它身後的惡靈并沒有跟上來,那群惡靈瑟縮着往後退,“再往前,就是雪神女的地界了。”
蛇身惡靈嘶嘶的聲音越來越大,惡狠狠瞪着前方的雪域,它不甘心道,“我們走!”
一等它們消失,夭夭呼了一聲趕緊喘息,她小臉憋得漲紅險些被憋死,擡頭看了看容慎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容慎情況比她好些,拉着夭夭從洞中出來,他看向惡靈剛剛退縮的位置,思考了番道:“我們繼續往前走。”
“不會有危險嗎?”夭夭看到前方隐現出透明結界,聲音壓小道:“剛剛那群惡靈好像很懼怕前面,說是雪神女的地盤。”
“昆侖神巅不會像火水神山一樣,也有一個壓境的上古神吧?”
“按理說,的确是有。”容慎解釋:“不過秘境的出口應該就在那裏,我們只能往前走。”
四重秘境中的惡靈非尋常魂靈,這些天夭夭跟着他受了不小驚吓。就在昨日,夭夭因體力不支被那群惡靈咬了一口,如今看着夭夭疲憊蒼白的小臉,他問她:“怕嗎?”
他的崽崽這麽膽小,肯定是會怕的。
容慎這般問,不是想親口聽夭夭說一句怕,而是想等她說了怕後,借此反問她以後還敢不敢逞強。誰知夭夭歪頭想了想,說了兩個字——
“不怕。”
夭夭這些日的确是被折騰的有些狼狽,但依舊能笑出小月牙。
湊近容慎與他五指相扣,她仰頭看着他嗓音軟軟:“雲憬在我身邊呢。”
“有你在,我去哪兒都不怕。”這話是真的。
夭夭同他相處了這些年,容慎給足了她安全感。
容慎怔了下,掌心溫軟一片,他沒想到夭夭會這般回答。教育告誡的話全部被堵在喉嚨,容慎唇邊揚起無奈的笑容,握緊夭夭的手道:“那就走吧。”
他還能說什麽呢?容慎無話可說。
進入雪神女的雪域,裏面的風雪大的讓人難以呼吸,夭夭捂住口鼻艱難的跟上容慎,她走着走着忽然打了個激靈,緊緊抱住容慎的胳膊。
“怎麽了?”容慎安撫拍了拍她的後背。
夭夭的手指哆嗦的往前指,愈發往容慎身上靠,“你快看前面。”
紛飛的大雪擾人視線,容慎眯了眯眸,順着夭夭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雪地中插着一只烏黑長手,容慎輕擡腳步順着那處走去,于是視線中出現越來越的烏黑長手。
那些手烏黑幹癟,手指長如樹枝,突出的指甲尖利如刀,容慎細細查看了番道:“別怕,這些都是死物。”
入目的黑手密密麻麻布滿前方大片雪域,看着得有成千上萬。夭夭小心避開雪地中的黑手,很是驚訝:“這得是埋了多少人啊。”
“不是人,它們看起來像是魔域最低等的魔物。”正說着,他們身側的魔手忽然咔咔動了兩下。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魔手開始抖動,這些東西竟然聞聲活了過來!
“不好。”容慎失策了,當即将夭夭打橫抱起,試圖禦劍而過。
雪神女的領地威壓感很重,在這裏夭夭和容慎的術法又被削弱,根本無法禦劍。夭夭當即化成獸身,它變大自己将容慎叼在自己背上,漂浮在半空急急往前跑,幾次險些被雪地中的魔手抓下去。
總算是過了那片魔手區,夭夭撲倒在地化成人身,将身上的容慎摔到地上。
“你受傷了?”容慎連忙将夭夭扶起。
因容慎判斷失誤,夭夭同他陷入魔手區,被那群魔手抓傷了右腳。皮開肉綻,夭夭疼的咬住袖子,腳腕上的血順着衣擺滴落在冰面。
“流了好多血。”容慎正要幫夭夭查看傷勢,夭夭忽然用手沾了沾冰面的血。
她将自己染血的手指往容慎唇上抹,疼的聲音有些發顫,“快,別浪費了,啾咪獸的血可是仙丹靈藥,你快吃了它。”
“夭夭。”容慎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腕心疼又有些氣。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容慎只能先幫她簡單包紮,夭夭還在在意她留在冰面上的血,堅持摸了滿手往容慎嘴裏塞,容慎口中被她塞入了兩只溫軟手指,躲不開只能警告性輕咬了她一下。
“啊,你還咬我。”夭夭趕緊把自己的手從他口中抽出。
不止是唇瓣被鮮血染紅,容慎頰邊也染了幾滴血,在夭夭的‘監視’下,他不能去擦唇上的血,只能緩慢把唇上的一圈血跡舔幹淨,那優雅帶着幾分撩人的動作,在配上容慎這張點有朱砂痣的絕色面容,直接把夭夭看傻了。
“還能繼續走嗎?”容慎将夭夭從地上扶起。
在四重秘境中待的越久就越危險,夭夭想咬牙強撐,結果剛點了頭,就被容慎從地上抱起。
“我、我自己可以的,放我下來。”夭夭無措圈住容慎的脖子,被他抱孩子似的抱在臂彎。
以前她是個崽崽個子很矮,有時候容慎見她走路慢追他追的氣喘籲籲,經常這樣把她抱在懷裏。如今夭夭已經成了個小姑娘,臀部坐在容慎的臂彎,她被他這樣抱着有些羞澀不好意思。
“扶好。”容慎面色如常并沒夭夭這些情緒,用自己的袖袍護好她受傷的腳腕。
過了那片魔手區,地面無雪全是厚厚的透明冰層,前方矗立着一座冰晶宮殿。
此處詭異的是,厚厚的透明冰層下,冰凍着數不清的屍體,有面容驚恐猙獰的人身,也有渾身烏黑焦灼的魔屍、怪物,冰層內密密麻麻被凍滿了屍體,一直延續到冰晶宮殿的高階上。
夭夭看的頭皮發麻,“這、這雪神女當真是主宰昆侖神巅的神嗎?”
這般一路看來,這雪神女的作為還不如三重秘境中的九頭金烏看着像神。
容慎也所有懷疑,“古書言昆侖神巅是囚禁罪人的地方,如今看來,說雪神女主宰這裏,倒不如說她是最大的惡人,被上古的神囚禁在神巅。”
夭夭覺得這個猜測在理,“難怪外面那些惡靈那麽害怕祂。”
她以為,魔手區是最後一關,進入這座水晶宮殿他們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卻不曾想一步錯步步錯,他們的确是在宮殿上方看到開啓漩渦秘境的機關,然而不等靠近又遇到了新的危險。
“血……”
“我聞到了鮮血的芬芳。”大殿中忽然響起空靈陰沉的女聲。
夾雜着冰雪的寒風吹入殿中,大殿中央的冰棺緩慢升入半空,一縷冷霧從棺中出來,化成一抹白發白膚的神女虛影。
正如他們所猜測的這般,這雪神女根本就不是掌控昆侖神巅的主宰者,她是被囚禁在神巅的堕魔罪神。夭夭的鮮血将她從沉睡中喚醒,與她同時醒來的還有冰層下的屍體,遠方的魔手拉長,雪地中爬出一只只嗜血魔物。
這裏是原文的略寫劇情,文中只說容慎在四重秘境受了很多苦沒了大半條命,并未說他到底遇到了多少危險。原來,容慎最後是差點死在雪神女手中。
夭夭從容慎懷中下來與他背靠着背,緊緊盯着半空雪神女的虛影。
這位來自上古的罪神,哪怕如今只是秘境的一抹殘影,修為都高的吓人,容慎和她根本就不是祂的對手。
“我來掩護,你找機會沖入秘境漩渦中。”容慎顯然也知這點,将自己全部的退路都留給夭夭。
夭夭自然不肯走,兩人就這麽苦撐,源源不斷的惡靈魔屍朝兩人撲來,趁着夭夭雙手結印時,容慎動作迅速的将她推出包圍圈,“快走,不要回頭。”
“我不要,要走我們一起走!”在雪神女的威壓下,夭夭靈力削減使不出蓮火。
眼看着容慎的身影淹沒在惡靈中,夭夭不管不顧強行催動蓮火,在烈火的焚燒下惡靈猙獰扭動,夭夭沖入火圈緊緊抱住容慎。
“要走我們一起走,我絕不會把你獨自留在這裏!”
容慎被惡靈重傷,噴出一口血,他用力推開夭夭,“不要管我了,快走!”
夭夭被他推倒在地,搖着頭去拉容慎的手,兩人糾纏間,一只燃火惡靈惡狠狠朝容慎撲去,夭夭想也沒想撲到容慎身上,“小心!”
“噗——”惡靈的利爪刺穿夭夭的心口,滾燙的血噴到容慎臉上。
“快、快走。”上古惡靈沾染了雪域寒氣,夭夭疼的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
容慎用力圈住呼吸漸弱的少女,他一聲聲喚着,“夭夭。”
“夭夭,你不要睡……”
“我答應你,我們一起出去。”
夭夭再也說不出話,她好想對容慎笑一笑,但她好疼,只能用含淚的眼睛望着容慎,看着看着,她眼睫垂落徹底閉阖。
容慎抱着夭夭的手臂開始發抖,額間朱砂痣重新滲出血跡,他忽然想到少女之前的輕聲嘟囔:“……太弱了。”
她大概想說的是:雲憬你太弱了,總是連累我為你受傷,你知不知道我好疼。
你太弱了。
什麽也保護不了,還妄想讓別人真心相待。
……憑什麽?
你這麽弱別人憑什麽真心待你,你口口聲聲說要護身邊人周全,最後卻還要自己養大的小姑娘來救。
容慎眸中暗紅一閃而逝,他動作輕柔将夭夭放在地上,祭上畢生修為去斬殺靠近的惡靈,可是沒有用的,他這點修為,傷得了惡靈,卻降不了上古罪神。
雪神女白色的發在空中飛揚,緩慢逼近容慎,祂對着他伸出手,“給我——”
“把她給我。”
“我要血。”
啪——
有什麽東西從他腰間掉出,低弱的鈴铛音響起,容慎垂眸看到一枚小小精致的香囊。
【陛下得知您要去雲山試煉,特意讓屬下把它轉交給您。】
【這是陛下為您求來的平安符,雲山秘境兇險詭谲,裏面放有幾張保命符咒,殿下遇到危險時,可用它來化解。】
前方是來自雪神女的威壓,身後是他拼死要護的少女,只一瞬,容慎就撿起那枚香囊。
“你想要她?”
明川沒有騙他,香囊中真的有血符。
緩慢抽出其中兩張,容慎雙手化印引修為渡入符中,用暗紅的瞳眸盯着雪神女,聲音陰冷輕緩:“誰也不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就算他死了,只要他神魂不滅,成鬼化魔也定要護在夭夭身邊。
詭秘複雜的血符因靈力的注入開始發亮,一縷縷黑氣溢出凝成巨大兇獸,怒吼着吞向惡靈魔屍。容慎眉心的朱砂痣越來越燙,推着血符飛身朝雪神女打去。
“不,不——”雪神女周身的靈力被容慎反壓,蒼白的面容裂出一道道冰痕。
砰——
巨大的靈力波動鏟平靠近的所有惡靈魔屍,雪神女化成一片片雪花崩裂,容慎血衣晃動于半空落下,望着宮殿內久久不散的黑氣,耳邊回蕩着雪神女最後一句話——
“拜見,熙清魔君。”
用完的血符于半空燃起火焰,飄飄從容慎眼前墜下……
所謂陛下為他求來的保命血符,竟是魔族的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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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