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那只野豬因為锖兔的原因,最終還是幸運的在長青手下逃過一劫。

長青安慰自己曾身為現代人一定要懂得“保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的道理。

三個人不信邪的又試了幾次,這回他們更改摘面具的策略。

然而仿佛是老天爺都在和長青、锖兔還有義勇作對——藏在山坡下面人高的大石頭會滾下來,在窗戶縫隙裏偷看一定會踩到枯樹枝,埋伏在房梁上房梁居然還塌了?!

那堅固的房梁居然就那麽碰巧的塌了?!

修房梁的千手長青不由得開始懷疑他真的曾經當過忍者嗎?

以前別說摘個面具,他掀個腦殼也是輕而易舉啊!

“要不還是放棄吧?”義勇将釘子遞給兩個師兄弟,道,“我總感覺老師像是知道我們要幹什麽似的,要不怎麽會那麽巧啊……”

锖兔不由得贊同道:“我現在也這麽覺得了,長青呢?”

“沒辦法,什麽也鍛煉不到我只感覺心累,那就先算了吧。”長青嘆了口氣,把最後一根釘子砸進新房梁,“等我出師的那天,我一定要讓老師給我也弄一個面具。”

那面具其實是什麽定律一樣的存在吧?打死也摘不下來,所以臉永遠都不會受傷的那種。

锖兔和義勇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這場小小的風波就在三個人的笑聲中過去了。

在暗中幫助鱗泷左近次的那些少年少女的魂魄們都松了口氣。

“把飯菜想辦法弄走還真不容易啊,就是讓他們餓了肚子,很對不起他們。”

“要是能有機會道歉就好了。”

“不過鱗泷老師還是給他們加大了難度的吧?”一個少年跳到長青的大石頭上坐下,他扶了扶自己臉側斜戴着的狐貍面具,撫摸着大石頭,眼中流露出懷念和哀傷的神色,“當年我們也都劈開過石頭,可是都沒有他們三個的大。”

他輕聲道:“老師也會害怕锖兔他們去考核之後,會像我們一樣沒辦法再回到他身邊,所以才加大了難度,更嚴格的要求他們吧?”

少年少女們聞言,臉上都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他們很想再見鱗泷老師一面……

“與其在這裏暗自哀傷,還不如想想該怎麽用更好的的方式幫助他們吧?”

一個陌生且稍微顯得有些傲慢的清冷少年音響起,帶着狐貍面具的少年們齊齊一愣,轉頭看向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的陌生人。

十五六歲黑發黑眸的俊美少年孤身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上,側臉望着其他人,他的服飾和這裏的人比起來有些怪異,衣服的後面還印着一個上紅下白的團扇圖案,似乎是什麽象征。

“你是和我們一樣的嗎?”大石頭的上的少年跳下來,他睜大雙眼看着黑發少年半透明的身體,“可是我們從來都沒見過你,你為什麽會在狹霧山?”

“還不都怪那個白毛大笨蛋,老大不小了還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只是恰巧在他身邊而已居然連累我一起來到這邊了。”黑發少年微微蹙眉,白皙的臉上滿是不爽的神色,“好歹都活到現在,快是死了也不覺得虧本的年紀,可要是回不了木葉那還有什麽用?”

真是無語了,他當初到底為什麽要放棄自己讓那個大笨蛋活下來啊?!不當上火影也就算了,現在還給他來這麽一出!

狐貍面具的少年們奇怪的對視一眼,發覺彼此都沒聽懂黑發少年的意思。

不過總感覺他背後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啊……

“你們不用管我是誰,總而言之這邊的世界的靈魂比起我們那邊有很大的用武之處,”黑發少年回過神,對其他人道,“所以不管多想揍他,也得幫忙。”

“祭典……嗎?”聽見鱗泷左近次的話,長青手裏的筷子一頓。

吃晚飯時,鱗泷先生對他們三人說山下的鎮子會開一個規模不算太大,為了迎接即将到來的春天的祭典。

鱗泷左近次點點頭:“去看看吧,光是待在山上已經幫不到你們什麽了。”

锖兔問道:“老師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我年齡大了,就不參與這些年輕人的東西了。”鱗泷左近次拿出三個和他臉上的面具刀工如出一轍的狐貍面具,交給三人,“送給你們的,戴着吧。”

長青沒想到他還沒提面具的事情,鱗泷左近次就已經幫他們準備好了。

這面具明顯是下了功夫雕刻的,上面分別帶着三個人的特征——锖兔的面具和臉頰對應的地方也有着一條傷疤的紋路,義勇的面具眼睛周圍的顏色是和他眼睛一樣泛着如同霧氣般的墨藍色,長青的面具則是眼睛周圍紅色,在左眉的位置有一個對應他傷痕的圖案。

那是千手一族的标志。

長青以前穿的衣服的後領處都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千手一族的族徽,來到這裏後衣服上的族徽是他自己順手縫上去的,被鱗泷左近次看見,便幫他加到了面具上。

看着這跟面具,長青不由得笑了笑。

鱗泷老師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啊。

戴着面具的三個少年揮別老師下山去祭典,當然腰間還有藏在外褂下面的日輪刀。

義勇有些擔憂的扯着衣角:“被人看到的話會引起騷動的吧?”

锖兔:“何止是騷動,恐怕會引來警察吧?”

因為順手就一起拿上了,現在想想根本沒有必要啊。

“我們不是有面具嗎?”長青選擇性的忽略了三人除了義勇外都很顯眼的發色,他把面具往臉上一扣,“戴上面具就好,哪怕被看出來拔腿就跑,事後藏好刀死不承認就對了。”

戴面具的犯了廢刀令和我千手長青有什麽關系?

锖兔、義勇:……雖然很無賴但感覺很有用啊。

長青充分發揮他曾身為混賬的少年時光裏積攢下的優勢,把兩個師兄帶偏了。

五光十色的耀目電燈徹夜照亮着鎮子,敲打聲吆喝聲和爆竹聲接連不斷的在不算太大的小鎮中交雜,顯得格外溫馨繁榮。

尚且還習慣穿着和服的人們走在現代化的電線杆下面,讓長青一時有些晃神。

因為幾個月前的那件事,長青對祭典沒什麽太好的感覺,但不可否認這是個在沒有像現代那麽多娛樂項目的時候最好的游樂場所之一。

上次他完完整整逛完一個祭典是什麽時候來着?

長青想了想,發現那都是還在忍者學校的時候了,那天上午綱手那丫頭剛嘲笑他居然還沒有畢業,下午他就把她的零花錢全贏走,最後在晚上的祭典裏又被她掏走所有的錢請客,還搭進去不少自己的零花錢。

……這不還是沒什麽好記憶嗎?!

“喏,”正在長青回憶的時候,锖兔遞給他和義勇一人一根蘋果糖,“嘗嘗這個。”

長青:“……”

他也從總是照顧別人的那個變成了需要被別人照顧的形态了嗎?

千手長青有些郁悶的咬了一口蘋果糖。

“好吃!”

他遺忘了郁悶。

義勇有些懷念的看着蘋果糖:“以前都是姐姐買給我的……謝謝你,锖兔。”

在祭典上最吃香且經久不衰的項目之一,毫無疑問就是撈金魚了。

哪怕紙網也攔不住學習水之呼吸的三個門下弟子,那可是他們最熟悉的水,怎麽可能會失手?在老板灰白的目光裏,三個人用三個網子老走所有的金魚,分給圍觀的小孩子們幾條,便全都還給了老板。

哪怕有锖兔請了不少,長青也精确計算才剛剛好用自己剩餘不多的錢買完了所有的吃的,并且沒有踩雷。

三個人一直玩到再不回去就得到第二天了的午夜,才踏上回木屋的路。

靜谧的田間小路上除了他們空無一人,锖兔看着呼出的寒氣,道:“還是有些冷啊,明明雪都化了,春天能徹底到來就好了。”

“遲早有一天會來的,”長青道,“只要……小心!”

富岡義勇不知怎麽回事,忽然絆了一下,眼看着要摔倒的時候,被長青一把拽住。

“謝謝,”義勇拉着長青的手,困惑的揉着眼睛,“我是踩到什麽了?為什麽周圍突然暗了這麽多?”

三人這才注意到說着話往回走的時候,周圍的光線一點點消失了,他們好像從田間一下子跳進了一間沒有光的屋子裏。

月亮呢?

長青心裏“咯噔”一聲,他連忙擡頭看去,發覺頭頂僅剩的光線竟然在不正常的扭曲着:“不對,這是血鬼術!有鬼!”

“?!”

锖兔和義勇同時一愣,下一刻反映飛快的三個人齊刷刷拔出本該在黑暗中異常明亮的日輪刀,可周圍已經黑到連日輪刀的刀刃都看不見了!

“月亮也看不見嗎?不是周圍變暗了,是我們的視覺被剝奪了,是血鬼術!”锖兔對其他兩人喊道,“義勇,長青,我們背靠背,不要離開彼此!”

趁着最後還能看到彼此輪廓的機會,三個人毫不猶豫的組合成三角隊形,刀鋒對外,将後背留給信任的同門。

“這就是血鬼術嗎……”富岡義勇緊張的握緊日輪刀,鬓角滑落一滴冷汗,“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哪怕以獵鬼人的的目标修煉着,三個少年也還是沒通過考核的“菜鳥”,他們還沒有真正的和鬼戰鬥過,居然一上來就要面對會使用血鬼術的強大的鬼嗎?

“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當然是為了你們這三只落單的羔羊了!”茫茫黑暗中忽然從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回聲,不知名的惡鬼大笑着,“你們手裏的果然是日輪刀啊,能吃掉鬼殺隊那幫可惡的家夥的預備役真是太好了!”

“有預備役就證明這周圍也有培育師吧?把那個培育師也一起幹掉好了!”

盡管這個家夥可能并沒有幹掉鱗泷左近次的高強實力,三個人的臉色還是同時一沉——他們被觸到了逆鱗。

“不要對鱗泷先生出手,”長青沉聲道,“區區剝奪視力的血鬼術罷了,算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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