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
這個師弟對于锖兔來講一直都比義勇更令人頭痛, 義勇只是有些憨而已,長青卻太過早熟,在一個還應該在父母身邊嬉鬧的年紀,便早早的走上了一條随時可能失去性命的道路。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總感覺深聊下去自己随時可能掉馬的長青轉移話題, 給面子的扯開一個笑容, “這樣?”
锖兔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是可以和十二歲孩子打成一片, 不是吓哭鬼的笑容。”
“哦哦, 抱歉。”長青連忙恢複正常。
孩子的笑容啊,他認識的那些人裏,心太、緋真,還有……
長青忽然陷入了一場回憶。
“一樂大叔,兩碗拉面!”
“鳴人啊,這次怎麽要兩碗?”聽到熟悉的開朗孩童聲音, 做着拉面的廚師擡起頭,在看到金發孩童身後的那個高大的白發青年後一愣,驚喜道, “是長青先生,您回來啦?”
跟在鳴人身後掀開簾子進來的長青腳步一頓, 點了點頭:“嗯。”
鳴人左看看右看看兩個人, 好奇的撲到已經坐下的長青身邊:“一樂大叔認識白發哥哥嗎?”
“啊, 長青先生是木葉村的英雄啊, 沒幾個人不認識他的吧,從我在木葉開張開始他就經常來光顧了。”一樂點了點頭, 他笑着看向鳴人, “倒是沒想到你們會一起來。”
漩渦鳴人這孩子在村子裏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要不是那次下雨, 一樂看到在那裏一個人徘徊的鳴人, 便将他喊進來避雨,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呢。
在幾年前九尾入侵之後,千手長青在木葉村所有人的印象裏也變成幾年如一日的獨來獨往,他比較好奇這兩個人是怎麽湊到一起去的。
“大叔大叔,我上次和你提過的,”漩渦鳴人沒注意“英雄”這個詞,他推了推自己頭上嶄新的護目鏡,指着長青,炫耀似的道,“我的那個監護人啦,總是忙來忙去沒空回村子,我今天總算抓住他了,作為獎勵,他來請我吃飯!這個護目鏡也是他送我的!”
少年一笑起來陽光燦爛,比他那一頭金發還要更加溫暖。
“監護人?”一樂想起來了,他看着長青那張無波無瀾的臉,有些詫異,“竟然是您嗎?您不是……”
千手長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一樂默默的咽下了後半句。
真是難以想象這位還會去當什麽監護人啊。
一樂是不想去理會村子裏那些說一個孩子是什麽“九尾”的謠言的,把罪過都推到一個孩子身上去就很不合理,但是千手長青和九尾那件事的關系……
一直靜靜看着鳴人的長青忽然道:“我說吃什麽都可以,你倒是不想着砸我一頓。”
“一樂拉面是最好吃的,我當然要挑最好吃的!”鳴人一拍牆上的菜單,豪氣道,“大叔,挑最貴的上!我還要雙倍加叉燒和鹵蛋!”
“沒問題!”一樂決定不去多想那些了,他又看向長青,“您也一樣嗎?還是按以前的來?”
長青沖着鳴人的方向點了點頭:“既然是這小子要求的,就按他的菜單來。”
“好。”
一樂給長青端了些下酒菜和一小壺清酒,他去做拉面時,總是像個皮猴子一樣的鳴人終于安分的坐到長青身邊,睜大他清澈的藍眼睛期待的看着長青:“大哥哥你下次什麽時候回來?這回在村子裏待多久?”
“不一定,”長青揉了揉鳴人柔軟的金發,緊接着他手腕一轉,輕輕的給了鳴人一個腦瓜崩,“說了你不該叫我哥哥什麽的,還改不過來?”
鳴人捂着額頭:“可是你看起來就那麽大啊,比其他人的父母看起來都年輕,我又不能也叫你大叔吧?”
“這你可說錯了,鳴人,”一樂樂呵呵的插話道,“長青先生的年齡比我還大呢,你當然不該叫哥哥。”
“哎?!什麽?!”鳴人年齡還小,自然不像村子裏那樣習慣了相貌就沒怎麽變過的長青的樣子,他一下子跳了起來,難以置信道,“啊!一樂大叔你一直叫他先生啊,不會吧?你到底多大了?!”
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一樂看着長青也陷入了沉思。
長青給自己倒了杯清酒:“保密,自己猜去。”
“……”鳴人低頭掰着手指數了半天,把自己越數越懵,他擡起頭,圈圈眼看着喝酒的長青,試探道,“不是大叔的話……爺爺?”
長青:“噗——”
長青噴了嘴裏的酒。
回憶起自己的形象是怎麽在漩渦鳴人那樹立起來的,長青鐵青着臉色對锖兔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麽感覺了,這樣的?”
他露出一個鳴人那小子看到他回到木葉,和吃到拉面時差不多的開心笑容。
話說回來他在那小子心裏是不是被和拉面一起劃等號了?
锖兔終于松了口氣:“這回對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
長青剛想結束這邊的戰鬥,去迎接婆婆的那堆瓶瓶罐罐,卻又被锖兔按了回來。
“還有呢,”锖兔道,“剛才那是特別開心時的笑容,平時的微笑呢?”
可沒有小孩子會一直那樣大笑啊,臉都僵了。
還有?!
長青按照剛才的思路想了一陣,靈光一閃:“這樣?”
“對,就是這個!”锖兔右手握拳一扣左手,笑道,“這不是做的很好嗎?以後就一直這麽笑下去吧,長青!”
“……可能,”頓了頓,長青艱難的扯着那個微笑道,“不太容易。”
他剛才是參考了宇智波家那倆兄弟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家的家規比較森嚴,兩個人又都屬于比較內斂的性格,平時看到他們笑一笑也不容易,但是鼬吃到三色丸子,還有佐助看到他哥做完任務回家時的表情,長青都挺熟悉的。
太難為人了,這些鬼為什麽就不能光明正大一點呢?!
終于過了锖兔這關,長青被老婆婆拉去在臉上塗塗抹抹。
“我從小就管理着這裏的紫藤花紋之家,你們這些孩子我看過許多了,”老婆婆看着長青那張尚且年少的臉,感慨道,“都是年紀輕輕就經歷了好多事,但卻依然是些好孩子啊,一切盡力就好了,別勉強自己。”
長青本想點頭,又想起不能亂動,便用很小的聲音道:“沒什麽勉強的,能早點把鬼在這世界上徹底消滅就好了。”
長青近距離的看着老婆婆那張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從小千手扉間忙的顧不上他,長青幾乎是在他大伯母漩渦水戶身邊長大的,她幾乎和長青的母親沒什麽兩樣。
這個婆婆說話的語氣和漩渦水戶有些像,當然是沒被他和綱手惹生氣的漩渦水戶,猜猜綱手長大以後的脾氣是怎麽來的。
老婆婆的手藝相當不錯,化好妝後長青整個人的年齡看起來又小了兩三歲,把膝蓋稍微彎一彎,終于像是個正常孩子了。
“準備完成,”锖兔道,“那就今晚?”
“正好今天那個鎮子晚上有祭典呢,”老婆婆道,“因為失蹤事件總是發生,有人認為觸怒了山神,想要用祭典來平息山神的憤怒。”
又是祭典?
長青的臉色頓時一變:“我都快對祭典PTSD了……”
锖兔一愣:“披什麽?”
“就是總是會在祭典上碰到意外的後遺症,”長青摸着下巴嘆息道,“這次居然是我自己弄的啊。”
對于鬼來說,過于安靜還是過于熱鬧都是一樣的,因為失蹤案件各家大門緊閉,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能立刻互通消息,而祭典人山人海,小孩子最容易跑丢了。
偏偏這又是為了保佑孩童平安的祭典,沒有小孩子也說不過去。
當晚鎮子的祭典上,長青戴着鱗泷左近次給他刻的那個狐貍面具去了,他把日輪刀藏在後背用外褂蓋好,一上去就買了一些糖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一個尋常的孩子沒什麽區別。
锖兔隐藏在暗中觀察,兩人的信鴉高高飛在天上警戒。
長青把面具掀開露出嘴,“嘎嘣嘎嘣”的嚼着金平糖。
透過面具看到的世界并不完全,這個祭典也沒有那麽多商販,除了無憂無慮的孩子以外真的沒幾個是純粹來玩的吧?
“你是一個人嗎?”
長青腳步一停,他的視野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發頂,視線下移,一個小女孩正睜大雙眼看着他。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呢?”小女孩道。
“……朋友們都被父母關在家裏了,”長青從善如流的用略顯苦惱的聲音道,“我也不知道該找誰。”
“哎?你也是這樣啊,我的好幾個朋友也都是!”小女孩鼓起臉頰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大人們真過分!你要不要來和我們一起玩?還有好幾個男孩子哦,例如翔君他們。”
“真的嗎?”帶着狐貍面具的白發男孩開心的舉起拳頭,“那就太好了,謝謝你!這個金平糖給你吃!”
得到糖的小女孩臉上頓時重現笑容,她拉着長青跑了一段,轉過一個攤子,就看到了圍在那裏的七八個孩子:“大家,我們有新朋友哦!”
孩子們都在和其中一個神色憂傷的女孩說着什麽,似乎是在安慰她,聽到聲音所有人都齊齊回頭。
“什麽啊,從來沒見過的人。”其中一個像是孩子王,長的挺幹淨帥氣的男孩打量着白發少年,他對拉白發少年過來的女孩道,“溪子,你遲到是因為這個人啊?”
溪子點了點頭,臉色有點發紅:“翔君,他說他的朋友都被關在家裏了,我們和他一起玩吧,要不然他就要一個人了。”
名為“翔”的男孩想了想,指向長青的臉上:“他為什麽戴着面具?名字叫什麽?”
“抱歉,這個是剛才買的,我忘了摘。”白發少年将面具推到臉側,微彎鮮紅的雙眸,對所有孩子們微微一笑。
白發少年額前的碎發垂下半遮住眼簾,紅眸像是流淌着光暈的寶石,逆着光的清俊臉頰輪廓顯得溫潤謙和,哪怕左眉上的傷疤也沒能破壞這份溫柔,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搭在面具上,固定好後放下,他擡眼看向衆人:“我叫青。”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們剛有些審美意識,翔是他們之中長的最好看的男孩,脾氣也還行,大家就都喜歡和他玩,就是挺直接的。
看到這個叫青的家夥的一瞬間,翔的心裏忽然莫名其妙的竄上來一陣危機感,這面具一掀開果然印證了他的想法!
注視着他的女孩子頓時全都看向青,男孩子們則紛紛圍到翔身邊,神色不妙的看着被女孩子們包圍起來的那個新來的:“喂,翔,那個家夥來者不善啊。”
“不要亂用聽來的成語,”翔瞪了他一眼,随後拍了拍手喚回所有人的意識,“剛才不是還在說雪的妹妹的問題嗎?”
“妹妹?”溪子的神色頓時一變,她抓起那個深色哀傷的女孩子的手,“小雪,你妹妹也失蹤了嗎?!”
“嗯,優子她晚上明明好好在房間裏睡覺的,我就是出去上個廁所的時間……”眼淚順着雪的臉滴落,她擡起袖子擦着臉頰,卻怎麽也止不住,眼淚沾濕了雪的藍色浴衣,她嗚咽着道,“媽媽病倒了,哥哥在照顧媽媽,爸爸帶着我來祭典……”
“如果、如果神真的能聽見我的聲音的話,我想向他祈禱,起碼讓我知道是誰帶走了優子啊!”
除了抱住雪安慰她的女孩子們,其他的男孩子都苦惱的互相對視着——他們大大咧咧的性格讓他們對這種情況有些麻爪。
“不要哭啦!”翔抱着手臂,無奈的嘆息道,“開心起來,要是一直哭的話,神也聽不清你的聲音!就不會把你妹妹還回來了!”
他看起來是挺真誠的想安慰雪,卻沒用對方法,被他這別扭到聽起來有些嚴厲的語氣一吓,又聽說妹妹可能不會回來,雪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翔:“!”
“喂,翔!”女孩子們頓時不幹了,“你怎麽能這麽和小雪說話呢?快道歉啦!”
“可、可我說的是事實啊!”
翔看着雪,臉漲的通紅,他似乎還想補救一下,女孩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聽他的話了。
“是唯一的妹妹嗎?”
雪忽然聽到了一個陌生卻很溫潤的聲音響起,她擦着眼睛,點了點頭。
“我覺得神明已經聽到你的聲音了哦。”
雪愣了愣,帶着淚光的臉緩緩擡起,不遠處那個帶着狐貍面具的白發少年正溫柔的對她笑着,見她終于肯擡起頭,又道:“一定是這樣的,因為神明總是愛着世人的,只是他們太忙了,一是沒辦法回複而已。”
雪:“真的嗎?”
“嗯。”長青肯定的點了點頭。
……轉頭他就在心裏瘋狂吐槽起來。
神明對付不了鬼,這邊的世界連靈魂都有,偏偏就是沒有神啊,要不然怎麽還沒把那個鬼舞辻無慘劈死呢?!
可他又不能直言,看看剛才那個翔的下場吧,總之先把小孩子哄好。
話說回來鳴人那些孩子都沒怎麽流過眼淚呢,不開心的時候一碗拉面就好了,哄孩子原來需要這麽真情實感的嗎?
長青又一次感覺到了心累。
正當他吐槽的時候,這個祭典上離着他不遠,一個穿着深綠色外褂腳踏木屐,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金發男子忽然打了個噴嚏。
“奇怪了,這種天氣該不會感冒吧?”男子用沒拿扇子的那只手撓了撓頭發,低頭看向腳邊,“你說呢,夜一……夜一桑?!”
他這才發現跟在身邊的黑貓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更不知道是自己甩了黑貓還是黑貓甩了他。
這兩種情況聽起來都挺不妙的,他趕緊跑回去找貓。
锖兔欣慰的看着千手長青瞬間拉了一半孩子的好感度。
之所以只有一半,因為被長青拉到的都是女孩們的,男孩子們似乎決定好了一致對外,紛紛用警覺的保衛地盤的态度盯着長青。
長青真想和他們說你們多慮了,他也老大不小了真沒那個心力和小孩子玩心理戰。
長青的舉動和這個年齡段處在貓嫌狗憎的男孩子們截然相反,女孩們相當融洽的接受了他這個新人。
那個名為雪的女孩也不流眼淚了,長青滿臉冷汗的被女孩們拉着去采小花什麽的,心中瘋狂的祈禱鬼趕緊現身。
然而拯救了長青的卻不是鬼,是另一個男孩。
那個男孩氣鼓鼓的看了長青很久,他不顧夥伴的阻攔悄悄走到長青身後,然後假裝沒看路一頭撞了上去。
他本想把這個青撞個狗啃泥讓他出醜,卻不料一頭撞上去的感覺像是撞在鐵板上一樣。
被撞的人動也沒動,反倒是他自己臉上一陣劇痛,鼻血“唰”一下就順着臉淌下來了。
長青正奇怪什麽東西碰他,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淚眼汪汪的男孩捂着鼻子,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啊!”還沒等長青出聲,一個女孩忽然大驚失色的指着長青後背,“青君,你被撞骨折了嗎?!”
……啊?
長青摸了摸後背,發現原來是他藏在後面的日輪刀被撞歪了,刀柄頂着衣服探出去,不知情的人看起來像是個突出的骨頭。
長青正想着找個什麽借口的時候,一直同時注意着四周的眼神一掃,忽然發現了一個穿着格格不入的厚重黑色衣服的人。
那個人緊盯着流鼻血的男孩看着,眼神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
終于上鈎了!
長青話鋒一轉,擺了擺手對其他人道:“沒事,就是骨質增生了。”
孩子們:“……?”
“你們先玩,”長青假裝自己真的受傷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我先回家了。”
“可是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啊!”
“不用等我了,謝謝你們!”
長青利用地形優勢,确保那些孩子們不會跟上他,卻又能讓那個鬼跟上他的腳步。
面對一個受了傷,面露痛苦,還一個人跑到昏暗小巷子裏的孩子,鬼果然上鈎了。
離開人聲鼎沸的祭典,鬼看着走在前面不遠處,扶着牆壁艱難前進的“孩子”,頓時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他将身上的僞裝一扒,露出的身體上竟然有着一些細小的鱗片覆蓋,再加上那有些突出的眼球和伸長的舌頭,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大型的蜥蜴。
鬼朝着“毫無防備”的白發少年撲了過去。
聽着背後傳來的風聲,長青腳步一頓,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冷笑。
他猛的轉身迎上撲來的鬼,右手握拳,帶着連續幾天來被這鬼弄出的怒火,全力一拳狠狠的砸到了鬼的臉上!
鬼:我靠?!
锖兔趕來時,正好聽到那聲清晰的骨裂聲響,他不看都能想象到鬼的臉恐怕都被這一擊砸的凹陷下去了。
倒飛出去的鬼正好朝着锖兔這邊飛來,锖兔毫不猶豫的左手拔刀,一個水面斬擊朝着鬼的脖頸砍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後巨大的威脅,鬼在空中竟然猛的吐出了他的長舌頭,長舌頭一把勾住巷子路邊的電線杆,在千鈞一發之際帶着鬼躲過锖兔襲來的水刃。
下一刻整個鬼居然就這麽消失了。
不是逃走了,就是在長青和锖兔兩個人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長青從身後拿回自己的日輪刀,伸了伸一直曲着的腿,他對锖兔喊道:“應該是和變色龍差不多,怪不得每次都逃的那麽快!”
鬼不是消失了,而是趁着夜色人的視力本來就不好,他迅速改變身體顏色,現在和大環境融為一體了。
還真是方便的血鬼術啊。
锖兔道:“不能讓他跑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血鬼術亮出來,要是抓不到,這只鬼估計再也不會在這裏露面了。
兩人分別觀察着各自方向的四周。
這種變色龍的能力說麻煩麻煩,說簡單也簡單,鬼雖然能把自己的身形隐藏起來,卻沒辦法把聲音和氣息一同消除掉。
長青沉着的觀察着四周,忽然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從屋頂上傳來,他當即高喊一聲提醒锖兔:“西南邊!”
長青踩着九之型水流飛沫用最快的速度踏着人幾乎不可能落足的細微落腳點一躍到屋頂上方,四之型擊打潮發出的毫無規律的多段攻擊砍向看似什麽都沒有的空房頂。
鬼發覺自己居然這麽快就被找到了,連忙跳躍避開這一擊。
锖兔反應迅速的使出了六之型扭轉漩渦,正好砍在一躍而起的鬼身上,若是以前的锖兔使出帶着強烈旋轉力的斬擊必定能直接将鬼撕成兩半,然而左手劍術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但鬼被迫解除了和環境融為一體的血鬼術。
長青落到屋頂上,重力使得房頂出現裂痕,他再次縱身一躍,直接跳到鬼的身前。
水面斬擊還沒使出,鬼張開嘴将它那和變色龍差不多的長舌頭吐了出來,這舌頭像是刀劍般刺破空氣劃向長青,長青一偏頭,舌利刃擦破他的臉頰。
鬼一見居然沒能取他的性命,頓時惱怒的高喊道:“總是你們這些鬼殺隊的家夥,真是煩死了,都給我去死吧!”
他身上的那些細微鱗片突然暴漲,像是铠甲般撕破皮膚覆蓋了身體,鱗片一張一合,鋒利的邊緣有寒光閃現。
鬼擡手朝着長青抓過來,卻反而被長青一把抓住了手腕。
“該去死的——”紅眸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動,白發少年怒呵道,“一直都是你們這些家夥!”
“祭典的游/行開始了!”
有人高喝一聲,終于迎來了這次祭典最根本的目的。
扮演山神和妖魔的人穿戴着相應服飾,一紅一黑的身影在人擡着的不大不小的臺子上騰挪打鬥,說是打鬥,但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畢竟這種小祭典湊不齊人手,臺子就那麽大點人也就那麽多,一個不留神就要掉下去了,那可是要變成事故的。
孩子們盡可能的利用身形優勢擠到離□□隊伍最近的地方。
這個鎮子現在人心惶恐,所有來到祭典的人都在同時祈禱着一件事——
神啊,請保佑孩子們的靈魂吧。
雪望着山神的潔白衣袍,她雙手合十,也祈禱着:“如果您真的聽見了我的聲音,就請告訴我我的妹妹到底在哪裏吧!”
“轟隆——!”
眼看着游/行隊伍已經走到一半了,萬衆矚目的臺子上卻忽然飛來了兩個人。
真的是飛來的,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兩個身影從旁邊的半空中砸到臺子上,重力墜的搬臺子的人差點齊齊跪了。
歡呼聲和祈禱聲同時戛然而止,衆人大驚失色的看着被打斷的儀式。
長青和那個變色龍鬼打的太忘我,導致他用力過度,在半空中一腳将鬼踹到了游/行隊伍這邊,自己也找了根電線杆借力又追上鬼的身影,這才導致兩個人一起砸到臺子上。
長青和鬼一個打滾迅速分開。
下方的人們看到那個怪物長相的變色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有人驚恐的尖叫起來。
锖兔跑出巷子,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別讓其他人受到驚吓!”
說不定會演變成踩踏事故啊!
長青揚起刀的手一頓,轉眼瞥到一旁吓傻了的扮演山神的人,他左手把狐貍面具推到臉上戴好,右手毫不客氣的扯了山神的鬥篷裹到身上迅速完成變裝。
日輪刀指向變色龍:“受死吧,你這坑害孩子們的惡鬼!”
淦!好中二啊!
長青喊完這句話,差點扭頭就去跳河,但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臨時變裝的山神再次砍向惡鬼。
不得不說長青的反應還是挺迅速的,衆人還沒看清他的臉就被這一句唬住,還以為這是什麽突然增加的節目。
“這兩個人的打鬥比剛才的好多了啊!看起來有點真事。”
“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這麽精彩的節目,這才是山神和厲鬼的演技啊!”
高臺上真正扮演山神和惡鬼的兩位都吓傻了,被長青一腳一個送了下去到安全的地方。
長青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真的殺了這變色龍,要不然什麽都白演了。
他瞅準時機接近變色龍,使出三之型流流舞動。
變色龍做好迎接長青攻擊的準備,卻不料扭轉的水紋竟然徑直繞過他身上重點防禦的脖頸,由于速度過快甚至在身後留下殘影的鬼殺隊劍士一低頭,用扭轉的水紋将他整個鬼的四肢都卷了起來!
長青對着鬼冷冷一笑:“玩過大風車嗎?”
大風車吱呀呀的轉,流流舞動送你上天啊!
高速的旋轉所帶起的力度讓人防不勝防,長青一踏高臺,以終于把所有臺子踹塌的代價,揮舞着大風車帶着鬼殺出□□隊伍。
被水紋裹挾的鬼和山神跌進一旁昏暗的街道,好像還滾了幾下,緊接着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消失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街道上忽然安靜的掉下來根針都能聽得見。
“喂……那個真的是人能辦到的事情嗎?”
不知是誰起頭,震驚的話語聲四下響起:“你們都看到了嗎?”
“那些游/行的人說這不是他們安排的節目哎?!”
“那是怎麽回事?總不可能是真的山神吧?別鬧了哎,說的怪滲人的……”
在夥伴們震驚的喊聲中,雪怔愣的看着“山神和鬼”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我覺得神肯定聽到了你的聲音。”
锖兔和長青用暗號确定了要去哪個巷子裏,并在長青從臺子上下來前便跑去那邊等着。
長青怕被其他人跟上來或者是看出什麽端倪,用大風車……不是,用流流舞動接連不斷的旋轉。
終于在人也受不了了,鬼也受不了了的時候,确定周圍再也聽不到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在長青停下流流舞動的一瞬間,锖兔用早已準備好的水面斬擊一鼓作氣砍掉了變色龍的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變色龍鬼在被砍頭的時候,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一股終于解脫了的欣慰神色。
看着锖兔解決了鬼,長青松了口氣,他腳下一軟,直接單膝跪地。
锖兔還以為剛才出了什麽事,吓了一跳:“你被鬼攻擊到哪裏了嗎?”
長青鐵青着臉色搖了搖頭,艱難道:“我可能暈流流舞動了。”
轉暈了。
锖兔:“……”
長青感覺自己像是被捆在風車上了,捂着自己的胃幹嘔一陣,把剛才那段酸爽的回憶抛之腦後,終于稍稍好點。
锖兔扶着他站起來,笑着嘆息道:“我們得走了,要不然一會兒有人反應過來找來,你這假冒僞劣的山神就得露餡。”
他不由得感慨長青的反應和膽子,那萬衆矚目的情況下還真敢面具一戴就踢掉“山神”自己上位。
“別提了。”長青一想起剛才那中二到了極點的喊話,頓時尴尬的帶着胃裏又是一陣痙攣,他捂着嘴道,“師兄,你幫我看看那個鬼留下的衣服裏有沒有遇害者的東西,這些家夥有很多都喜歡收集被他們吃掉的人的遺物。”
鬼裏有很多心理扭曲的家夥,锖兔也知道:“你要把這些東西還給遇難的孩子們的家人嗎?”
長青無奈的嘆息一聲:“神要是毫無反應,我就成騙小孩的混蛋了。”
和父親一起回到家中,雪還沉浸在那場不知真假的□□中。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大多數人都沒能看清那“山神和鬼”的長相,雪卻看清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個打的挺瘋的山神怎麽看怎麽像她新認識的小夥伴。
不過小夥伴人挺溫柔,和那個目露兇光砍鬼的不太像。
但是果然,沒有妹妹的消息呢……
在父親的嘆息聲中,雪默默的回到自己和妹妹的房間,她打開門,卻發現月光照射的桌案上多了一個東西。
看到那個熟悉的發飾,雪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她震驚的捂住嘴,眼淚瞬間就沿着臉頰流了下來。
雪拿起那個發飾仔細觀察,終于看到了那處熟悉的裂痕。
真的是妹妹的東西!
锖兔背着蔫了吧唧的長青回到紫藤花紋之家。
老婆婆看到這一幕,頓時緊張的詢問道:“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锖兔無奈的搖搖頭:“不是,就是……”
長青一轉眼,看到被挂在房檐下面的一個風車,正随着夜風悠悠轉動着。
啊,又是風車呢。
長青撲倒在地。
“……就是轉多了,”锖兔看着長青,震驚道,“我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能暈成這樣。”
眼看着師弟這副樣子是動不了了,锖兔把人搬進卧室,塞到被子裏。
長青也不知道他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
第二天一早,長青被烏鴉君在外面瘋狂叨門的聲音吵醒,摁了摁太陽穴,長青剛想爬起來去給這祖宗開門,門卻被從外面拉開。
锖兔端着早飯進來,烏鴉君緊随其後急切的飛進來,見到長青便嚷道:“長青!去駐地,去駐地!長青要去主公在的駐地參見主公!啊!”
“什麽?”長青和锖兔都愣了愣,兩人對視一眼,長青指着自己,“要我去見主公?沒傳錯命令嗎?”
“見主公!”烏鴉君停在長青肩頭,肯定的道,“妖怪!主公!長青!”
“是奴良鯉伴的那件事啊。”從簡短的詞彙量裏,長青終于推理出估計是奴良鯉伴和鬼殺隊要合作的事情有眉目了。
長青作為兩邊的第一個牽線人,後續作用其實不大,但那位主公還是來叫他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長青對那位主公也挺好奇的,在奴良鯉伴的描述裏,那是位聰明到妖怪都找不到的人類啊。
還有工資,他到底是怎麽發的起那麽多工資的!
“你不暈了吧?”锖兔放下早飯,得到長青的肯定回複後,問道,“長青,妖怪和奴良鯉伴是什麽?”
锖兔估計還不知道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長青組織了一下詞語,像锖兔解釋了妖怪的存在。
“他們現在對鬼也很苦惱,想和我們結盟,盡早将鬼鏟除。”
锖兔既沒有過度震驚,也沒有十分平靜,對于鬼殺隊的人來說,世界上再有什麽非人存在,确實不是那麽令人震驚的事情,會令锖兔吃驚的是合作這件事。
妖怪真的可信嗎?連種族都不同的存在之間結盟……究竟能持續到何時?
按照妖怪們的說辭,他們原本可是不打算管這件事的。
“現在還只是個開頭,具體如何就需要上面的大人們去處理了,”長青抻了抻懶腰,“結局究竟如何,也只能看造化了吧。”
昨晚祭典的騷動被隐部隊擺平,他們極為擅長處理這種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殺鬼場景的時刻,金錢和嘴皮子的力量雙管齊下,不一會兒就萬事大吉。
長青從婆婆那裏得知這件事後,感慨道:“真方便啊,以後戰鬥就不用顧慮那麽多了。”
就是可惜都沒能和锖兔多說幾句話,兩個人就分別被各自的信鴉再次趕上兩條路。
長青根據烏鴉君帶來的消息去找隐的人,半路上烏鴉君提前飛走,長青到了隐等他的地點,發現烏鴉君正在那裏和隐的人一起等他。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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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