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他此刻應該回家了

範長鳴癱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秦雨夕頓時有種虛脫感。

目光刷的一下落在了那具屍體上,當看清那人樣貌後,她咬了咬後牙槽。

“爸, 你吓死我了。”心驚肉跳的感覺,經歷一次讓她難忘終身。

範長鳴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一連看了八具屍體,這是需要一定勇氣的。

“快扶我起來。”

秦雨夕搭把手把範長鳴扶了起來, 一旁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看着他們二人。

既然這具屍體不是範俊陽, 那麽範俊陽人呢?

這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這一點秦雨夕與範長鳴心裏都明白這個道理。

從太平間離開,帶着疑問, 帶着種種猜忌,他們再次找到了這次交通事故的負責人。

乘坐客車是需要乘車票與乘車證明的, 負責人給出的乘車證明裏的确有範俊陽的乘車證明, 代表這人上車了, 可是這人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時之間成了謎團。

秦雨夕與範長鳴一番商量,倆人分頭行事。

範長鳴往單位打了個電話, 詢問範俊陽可有回家, 秦雨夕再次找上了徐江。

希望通過徐江的勢力,可以盡快尋找到範俊陽的下落。

徐江對于秦雨夕再次尋求幫助一事, 心中很是反感, 可還是答應了。

由于通訊不便, 就算有勢力,想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家裏那邊的消息是下午傳來的,電話那邊說範俊陽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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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剛挂沒一會,韓玉梅與範思思一起來了。

娘倆眼睛哭的又紅又腫, 不用多說,也知這娘倆一路是哭着來的。

韓玉梅得知這邊情況後,又是一通哭,總之從她們母女來了以後,哭聲就沒斷過,聽的秦雨夕恨不得把他們母女轟走。

哭要是能解決問題的話,秦雨夕指定哭的比她們母女還兇。

問題是,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範長鳴一番安慰自己妻子,韓玉梅總算不哭了,秦雨夕耳根子才得以清淨。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在醫院等消息,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晌午。

徐江辦事效率很高,晌午就派人來通知秦雨夕,讓她過去一趟。

範長鳴本想跟着去的,不想被來人阻止了。

用那人的話來說就是,徐省長要見的人是秦雨夕,其他人不見。

秦雨夕給範長鳴一個安慰的眼神,整理一下儀容,跟着那人走了。

他們前腳剛走,範思思在那邊嘟着嘴嘀咕上了。

“瞧瞧秦雨夕那是什麽态度?真拿自己當回事了?我呸。”

範思思的話,沒引起韓玉梅多大的反應,只是瞪了自己女兒一眼,卻引起了範長鳴極度不滿。

“你給我閉嘴,那是你大嫂,沒大沒小的,再讓我聽見你說這些胡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以前範長鳴與秦雨夕私下沒有接觸,對她印象一直也不好,要是不範俊陽一而再再而三私下做他們兩口子思想工作,說實話,範長鳴不會試着與秦雨夕接觸的,但自從與秦雨夕有了接觸以後,他對秦雨夕有了很大的改觀。

加上倆人這兩天接觸的原因,秦雨夕得到了範長鳴的認可,這種認可不是看範俊陽得來的,是範長鳴從心底認可秦雨夕這個兒媳婦。

範思思被範長鳴訓了,面上不敢頂嘴,但那氣呼呼的神色,一看就是口服心不服的樣子。

範長鳴蹙眉看着自己女兒,張了張嘴,本想再說她幾句的,最後把話留在了肚子裏。

韓玉梅心理牽挂着自己兒子,對于他們父女之間發生的事情,選擇了無視。

“你說,徐省長找沒找到俊陽?”韓玉梅心不在焉問了一句。

來人也沒說找沒找到範俊陽,只說徐省長要見秦雨夕,範長鳴也猜不到結果。

“別瞎想了。”範長鳴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

韓玉梅眼睛一紅,伸手抹了一把沒掉下來的眼淚。

範思思努着嘴,坐在那裏很不是心思,在心裏咒罵着秦雨夕。

……

秦雨夕見到了徐江,可是徐江卻把她曬在一旁。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到了下午三點。

徐江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取下鼻梁上的眼鏡,眼鏡被他放在了辦公桌上。

秦雨夕沒有吱聲,徐江捏了捏眉心,緩解了一下疲勞,好半天目光這才落在秦雨夕身上。

徐江不得不承認,秦雨夕是個十分能沉得住氣的人,這一點讓他很欣賞。

欣賞歸欣賞,自己外孫女可是被秦家人害死的,這個仇,他可沒忘記。

“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嘛?”徐江端起大茶缸,緩緩喝了口水,目光直視秦雨夕。

秦雨夕把徐江反應看在眼裏,心中雖然很是着急,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

“徐省長,我是有話對你說,但我想,你應該先說點什麽不是嘛?”

都是聰明人,都想套彼此的話,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徐江似笑非笑緩慢放下手中的大茶缸,眸子當中帶着寒意,看得秦雨夕在心中不斷吐槽自己這個便宜外公。

“範俊陽的下落找到了。”徐江緊緊抛出這麽一個誘餌,卻讓秦雨夕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餘下的話,徐江沒說,秦雨夕明白,他這是讓自己拿同籌碼信息交換。

秦雨夕目光緊鎖在徐江身上,心思電閃雷鳴。

“徐省長,您收到的那封用報紙拼成的信,是我給您的。”

秦雨夕這句話一出,徐江瞪大了眼睛,臉上震驚之色不予言表。

“你給我的?我憑什麽相信你?”

秦雨夕抿了抿嘴,就知道徐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話,幸虧當初她留了後手。

“那封信您看過以後,我想您不會給任何人看的,內容我就不說了,您把粘貼在信紙上的報紙字撕下來,你會有新的發現。”

徐江目光死死盯着秦雨夕,見她不像是在撒謊,将信将疑把信從他辦公桌的抽屜裏拿了出來。

秦雨夕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目光一直在徐江身上。

好半天,報紙字從信紙上撕了下來,當徐江看見信紙上的內容後,猛地擡頭看向看秦雨夕。

“秦雨荷含冤致死,秦雨夕知道真相。”這是信紙上的內容。

秦雨夕抿着嘴,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因為接下來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為何不當面跟我說出真相?”徐江一字一字逼問道。

秦雨夕笑了,笑得很是苦澀。

“我說了,您會信我的話嗎?”

徐江啞言,秦雨夕就算說出了真相,別說那時的他,就是此時此刻的他都不會相信秦雨夕的話。

“那你做這些事情的意義是什麽?”徐江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想讓您為雨荷姐報仇。”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就憑那封信是我寫的。”

徐江沉默了,對于秦雨夕的話,他還是做不到百分百的相信。

“範俊陽在哪裏?”秦雨夕打破了徐江的沉默。

“他此刻應該回家了……。”

秦雨夕看着說出這番話的徐江,頓時瞪大了眼睛無語了。

“希望您不要欺騙我。”秦雨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從椅子上起身了。

“下個月我會去順陽市考察,我們會再見的。”

秦雨夕目光看了看徐江,緩慢點了點頭,其他的話,倆人沒在多說一句。

來到醫院,秦雨夕把徐江的話跟範長鳴韓玉梅說了,至于他們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他說我哥回去就回去了?我們憑什麽相信他的話?”不等範長鳴與韓玉梅表态呢,那邊範思思就繃不住了。

秦雨夕覺得範思思就是欠收拾的主,要不是範長鳴與韓玉梅在跟前,她鐵定要收拾範思思一通。

“沒人強迫你相信他的話,你可以不信。”不能動手收拾範思思,言語上秦雨夕可不會慣着她。

“你?”

“你什麽你?你給我閉嘴。”範長鳴站了出來。

範思思委屈的直瞪秦雨夕,還拉了拉韓玉梅的衣角,像是在尋求靠山似的。

不想韓玉梅卻沒向着自己女兒說話,反倒把她說了。

“範思思,你是越來越沒個規矩了,你等回家的。”不能幫忙解決問題,來了以後靜給添亂,身為範思思母親的韓玉梅對自己女兒很是失望。

“媽??”範思思不可思議看着自己目前。

“你給我閉嘴。”韓玉梅不是好嗆道。

範思思委屈的別提了,就像被抛棄的小狗,那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得秦雨夕差點笑出來。

“都是你,我讨厭你。”範思思沖着秦雨夕說完這話,站起來朝外跑去。

秦雨夕表示自己很無辜,佯裝去追範思思,不想被範長鳴給喊住了。

“雨夕,別搭理她,她都讓你媽把她慣壞了,你別跟她一樣的,要是她那裏做得不對,你就狠狠替我們收拾她……。”

秦雨夕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瞧了瞧範長鳴,在看看韓玉梅的反應,她不得不承認,這二位不是糊塗人。

有了這道指令,日後範思思在敢跟自己嘚瑟,自己指定會狠狠收拾那丫的。

“爸,那我們現在是回去,還是等信?”

範長鳴是一家之主,這個時候得讓他來拿主意。

“徐省長不至于欺騙我們,我們回去吧。”

韓玉梅沒說話,秦雨夕颔首,三人去找範思思,打算返回順陽市。

火車是傍晚六點多的,他們到順陽市已經後半夜一點了。

四人下了火車,直接去了範俊陽的家,結果在家沒找到他人。

四人離開朝範長鳴家而去,路上範思思這張嘴就沒閑着。

“哼,我都說了,你們一個個都不信我的話,要是找不到我哥,我們還得返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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