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趕二房

周筝筝見已經說服了周瑾軒,心情大好,走出門時覺得天也更加藍了。

忽然看到,一個少年從春晖院走了出來,迎面正遇上周筝筝!

周筝筝看得仔細,那個人,不就是溫慈嗎?

“周大姑娘。”溫慈也已經看到她了,陽光般的笑容蕩漾眉眼之間,快步走過來,對着她行禮,“想不到真的可以見到你。”

周筝筝後退幾步,低頭看地面,行禮說:“溫公子有禮。”

溫慈說:“剛才去拜訪你母親了。想不到啊,那日在清香莊一別,想不到姑娘就是吳國公爺的女兒,真是三生有幸。”

周筝筝想到前世最後被關別院,已經繼承父業的溫慈,念着過去的情義,給周筝筝送來了幾副藥草,念着這份感激之情,周筝筝溫和一笑,“溫公子若是不嫌棄,可以常來,母親必定是歡迎溫公子的。”

溫慈剛才其實是向林莜打聽,周筝筝可婚配了沒有,林莜如實回答沒有,溫慈還怕周筝筝不喜歡他,可周筝筝卻說,他可以經常來玩,還說她母親是歡迎他的。

這,不就是在暗示他,她也是喜歡他的嗎?

這不是間接暗示他,她答應他額嗎?

“好,我一定經常來。”溫慈大喜。

周筝筝不明白溫慈為何一臉興奮起來,不過,她也不想深究,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禮,“那麽我先走了。公子走好。”就大大方方地走過去了。

他們本來就是在花徑相遇,走過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夾帶着一股幽香襲入溫慈的鼻間。

似乎還有着周筝筝身上發出來的香味,溫慈一陣失了魂般地陶醉。

他走出國公府大門,就直往清香莊跑去。

他買了一整箱子的香料,讓人送到吳國公府去,他以為周筝筝喜歡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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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開始思考,怎麽和父親溫太醫說起這個事。

周瑾軒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對付周賓,出手就絕對不會軟。

他只用了兩日,就把京城整個輿論給拌轉回來。

如今百姓們議論的,都是周賓如何收買李姨娘害死孫月娥,再怎麽逼死李姨娘,嫁禍給林莜的。

周賓哪怕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

西平侯府壓不下怒火,親自向皇上告了禦狀,求皇上懲治周賓,為孫月娥報仇。

不過皇上似乎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跟之前執着想揪出周瑾軒的小辮子不同,皇上說:“周孫氏一案,朕也略有耳聞。可惜說法太多,至今也無定論。朕也很為她惋惜。無論如何,周賓管理不善,治家不嚴,才導致今日的局面。朕決定罰周賓一年的俸祿,以儆效尤!”

這樣才略微平息了西平侯府的怒火。

周賓害人不成,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害了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可是周瑾軒似乎還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的确,孫月娥和李姨娘兩條人命,卻只罰周賓一年的俸祿,這懲罰,實在是太輕了些。

可是皇上親自出面,誰也不能不服。

周瑾軒于是跟老國公夫人建議,說是最近國公府連續發生不吉利的事,也不知道哪裏觸犯了風水,想請個道士過來看看。

老國公夫人不知周瑾軒是在用計,就答應了。

那請來的道士,連續做了三日的法術,對老國公夫人說,是周賓那個院子觸了整個國公府的根基。

“只要在那個院子裏種上竹林,保持沒有煙火氣一年,就可以讓國公府無恙了。不然的話,五年之內,國公府必有血光之災。”那道士說。

老國公夫人起先是不答應的。

什麽叫讓周賓那個院子都種上竹林,保持無煙火氣一年?這不意味着要把周賓趕出去嗎?

“母親,為了整個國公府着想,這次,無論如何,兒子都要請二弟出府。不過,兒子會出一筆銀子,協助二弟一家,在府外建府。”周瑾軒堅決地說。

老國公夫人知道周瑾軒這次是來真的了。

周賓逼死李姨娘,加害林莜,而林莜卻願意拿出唯一的一支高麗參給周賓救急,老國公夫人再也沒有臉面,幫周賓說好話了。

周賓做的事實在是太過份,雖然老國公夫人還想護着他,可她也明白,周瑾軒若是真強硬起來,她這個老太婆也勸不了的。

就比如過去,周瑾軒執意要迎娶林莜,任憑老國公夫人絕食絕水,周瑾軒依舊堅持到底。

如果老國公夫人再護着周賓,還會影響了她和周瑾軒僅剩下的母子之情。

想明白了這一點,哪怕知道那個道士,是周瑾軒收買來做個樣子的,老國公夫人也不揭穿,陰沉着臉說:“既然你不願意兄弟和睦,我還能怎麽辦?只是,賓兒剛被罰了年俸,身無分文,你就當做個好人,把周賓在外頭建府的銀子,全給出了吧!”

周瑾軒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國公夫人,這個所謂的母親,真是偏心得可以,哪怕明知周賓加害他,她也不責怪半句,反而到最後,還想着怎麽幫周賓省錢。

她就從來沒想過,兩手清廉的周瑾軒,哪裏有銀子把周賓建府的銀子,全給出了?

“母親,兒子不是不幫,而是,實在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子。”周瑾軒說。

老國公夫人說:“你沒有,林莜還會沒有?賓兒再怎麽不好,終歸是你親弟弟,你把他趕出去也就算了,還不幫他建府,難道讓他睡大街上不成?”

“母親,那是林莜的嫁妝,怎麽能拿來給二弟呢?”周瑾軒頗有點憤然。

老國公夫人冷笑道:“嫁妝?她都是你的人了,還分得那麽清做什麽?你若是不好好安置了你二弟,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嗎?”

周瑾軒只好說:“既然二弟只是要銀子,只要二房願意出去,我想辦法就是了,母親何必扯到父親身上呢?”

老國公夫人冷冷地轉身,哽咽道:“虧你還記得你父親。你父親生前,可是最希望你們兄弟和睦的。可憐啊,你父親死的早,這個家,都被林莜這個女人給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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