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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如初的到來勾走了邬夜雷所有的注意,連王爺府都不出了,整日在府裏跟卓如初鬥智鬥勇,要不就是派人四處尋找卓如初的下落。
邬夜雷也很是惱怒,卓如初要來見他,那是異常容易,不知從哪裏就冒出來了;可他若是想見卓如初,卻是連個影子都找不到,除非他下令要抓哪個人來虐待,卓如初才會出現。
唯一令他滿意的是晚上卓如初會準時回來睡覺,當然,是在他的床上。不過卓如初的傷還沒有好,他也只能抱着過過手瘾,這還得看卓如初的臉色。
邬夜雷好幾次想對卓如初擺出自己以往霆王的威風,結果要不是被踹下床,要不就是被點了穴道睡一夜。來了那麽幾次後,邬夜雷就老實了。
對京城的百姓來說,霆王半個月都沒有出來禍害人,真是太幸福了,不知是誰傳出來消息,說霆王府來了個白神仙壓住了霆王這個惡鬼,讓他無法出來害人,京城百姓們奔走相告,就差把這位白神仙供起來了。
邬夜雷無心去管別人怎麽說,現在的他滿心滿腦子都是卓如初。看到的時候,他總是被對方的冷漠氣得咬牙切齒;可看不到的時候,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想殺人。更多的時候,他是想把卓如初抱在懷裏輕薄的,不過那也只能想想。
好比現在,卓如初在練劍,他只能窩在涼亭裏遠觀,不敢上去跟對方過招。這周圍都是自己的人,王爺的面子還是要的。
遠遠地瞧見王爺在涼亭裏坐着,大天看一眼正專心于舞劍的人,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地吸引人,尤其是他手裏的劍,好似已經與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哪怕是不懂劍術的人也會看得癡了。
不過為了自己的腦袋着想,大天只敢瞟一眼,就低着頭快步走到王爺身邊,彎身說:「王爺,宮裏來人,太後娘娘要您今日進宮。」
看卓如初正看得入迷的邬夜雷滿臉被打擾的不悅,不耐煩地說:「不過是半個月沒進宮,催什麽催?」怕是又要教訓他罷了。
大天小聲提醒:「王爺半個月都沒出府,也不見外人,皇上和朝中的大臣們自然會着急了。」
邬夜雷的眼睛瞇了瞇,過了會兒他說:「本王明日上朝。」
「屬下這就去傳話。」
霆王上朝可是比皇上上朝還要重要的事,他每個月上朝的日子不固定。若碰上他心情好,那大家都好;若碰上他心情不好,就會有官員丢了烏紗帽甚至是腦袋。也因此,邬夜雷上朝的日子不管是霆王的親信還是高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大家都是戰戰兢兢。
所有圍在邬夜雷身邊的人對他來說都不過是他的屬下,他給對方榮華富貴,對方為他辦事賣命,也只有大天和小天算是與他最親近的人了。
想到皇上和朝中的那些人,邬夜雷扯扯嘴角。拿過酒盞,他抿了一口,對小天說:「本王給左柏舟寫封信,你親自送過去,然後再把他的回信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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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天馬上命人去取筆墨。
視線不離那抹白色的身影,邬夜雷随口問:「他以前也是這副性子?」
小天微微一笑,回道:「卓少爺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不過以前跟王爺在一起的時候稍有點人氣。」
「怎麽說?」邬夜雷扭頭看去。
想起了什麽,小天臉上的笑加深,帶了幾分懷念地說:「屬下記起來跟着王爺剛到栖風門的時候了。」
「有什麽嗎?」邬夜雷來了興致。
小天道:「剛去的那天,門主便讓王爺跟着卓少爺一起住,到了晚上屬下和大哥要服侍王爺更衣,結果被卓少爺給趕了出來。」
邬夜雷一愣,随後勾起唇角:「倒像是他會做的事。」
小天接着說:「後來王爺開始學紮馬步,卓少爺就跟着王爺一起。王爺累得起不來,卓少爺就把王爺背了回來,還親自給王爺燙腳呢。」
「有這種事?」邬夜雷坐直了,很難想象這人會給他燙腳!心窩一陣酥麻,連帶着腿間的二兄弟也不安生了。
小天抿嘴笑,可笑裏卻帶了幾分難過地說:「卓少爺是面冷心熱,對王爺卻很是細心照顧,只是……只是王爺您都忘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小天做好了被王爺教訓的準備,不過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王爺的怒火,他悄悄擡眼,卻見王爺緊擰着眉心看着前方。他順着看過去,只見卓少爺的白發正随着他的動作飛揚。
「他的頭發,以前是黑的吧。」不僅黑,而且很香。
小天垂眸:「是。」
邬夜雷一口喝幹杯裏的酒,舔舔唇:「本王會弄清楚。」
小天在心裏笑了,放松地笑了。王爺這幾年好似是自暴自棄般,不僅不打算回想起那十年的記憶,甚至不許任何人在他跟前提。現在好了,王爺肯回想,慢慢的,王爺也會變成以前那樣吧。
這時候,去拿筆墨紙硯的人回來了。邬夜雷未作考慮地直接提筆,信上只寫了幾句話,然後裝進信封裏,遞給小天。
小天自是看到了王爺寫的什麽,馬上離開了涼亭回去收拾行囊。
盯着那抹已經練了兩個時辰似乎不知疲憊的人,邬夜雷站了起來,有奴才上前要伺候,他擺擺手,直接走出涼亭。
一個旋身,卓如初站定、收勢,不怎麽滿意地看着走近的人。所以說他還是應該回山上,不會總有人打擾他練功。
「如初,練了這麽久該歇歇了。」熟稔的好似已記起了兩人間的一切,邬夜雷一手攬上卓如初的肩,不顧對方的不願,扣緊,「天都暗了,回去歇歇也該用膳了。」
說着,邬夜雷湊近,深深聞着卓如初身上的香汗,啞聲說:「你不是很喜歡我那個醉仙池嗎?要不先去泡泡?」
卓如初有些動搖,七年未曾下過山,他都是自己打山水擦澡,那個池子泡起來确實很舒服。
見他猶豫了,邬夜雷繼續誘哄:「我叫他們往水裏加上有助于你練功的香料,又解了乏又練了功,一舉兩得。」
卓如初的眼裏滿是懷疑,雖說聽着很心動,但是他不相信這人。
邬夜雷當即露出一副被誤解的不悅樣,說:「我打又打不過你,還能對你做什麽不成?」
想想也是,卓如初收了劍,沒有看到邬夜雷眼裏閃過的光芒。
寬大的浴池內,水霧朦胧中,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邬夜雷從後抱着卓如初,一手在他的粉嫩精致上套弄,而卓如初早已癱軟在邬夜雷的懷裏,随着他的動作低低呻吟。
若說邬夜雷有什麽可以壓制卓如初的,那便是情欲。動情的卓如初幾乎喪失了全部的抵抗力,只能任邬夜雷擺布,而他的身子又格外敏感,只要邬夜雷在他的腰上一摸,他就失了大半的力氣。
啃咬卓如初白皙的脖頸和香肩,邬夜雷雙臂有力地把卓如初轉了過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接着一手按住卓如初的後腦,吻上他的唇,不許他逃避,另一手則順勢來到卓如初股間被水潤滑着的部位。
這個時候,邬夜雷的男性雄風可謂是大振。平時總是對他不理不睬的卓如初此刻卻乖乖地任他「蹂躏」,任他為所欲為,那種滿足與自得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把卓如初帶入醉仙池時,他并未想到一切會如此順利,而在他摸上卓如初的腰、吻上他後,卓如初出乎他意料的沒有反抗,還真叫他大吃了一驚。
「好了嗎?」舔着卓如初同樣敏感的耳垂,邬夜雷在那處打圈的食指緩緩探了進去。
「唔……」卓如初沒有回答,閉上眼睛,眉心微蹙。
不過邬夜雷已經得到了他要的回答,若這人還沒有好的話,是不會讓他這麽做的。手指娴熟地在卓如初的體內進出,下意識地就知道不能弄傷了這人,否則這人會十天半個月不理他,邬夜雷的動作異常緩慢輕柔。
池子裏的水沖刷掉了沾在手指上的滑液,邬夜雷索性站了起來,直接把卓如初抱出了浴池,帶到了軟榻上。把卓如初放下的瞬間,邬夜雷就覆了上去,激情地啃咬
卓如初的唇,又直接分開他的雙腿,繼續之前的動作。
卓如初的呻吟一直是低低的、隐忍的,聽在邬夜雷的耳朵裏就如貓抓一般地令他欲罷不能。喘着粗氣,扶着自己的昂揚慢慢擠入卓如初嫩如處子的後穴,邬夜雷情動異常地在卓如初的耳邊一聲聲低喊:「如初……如初……」
好似回到了從前,卓如初情動的雙眸有一瞬間的朦胧。
是在山上的木屋裏?還是在山澗的溪水中?那人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一次次地把他帶入欲望的狂潮中。
意識模糊,卓如初擡起雙臂,第一次抱住了邬夜雷。
剛剛把自己完全埋入卓如初體內的邬夜雷身子猛地一顫,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如初……」猶如從靈魂的深處喊出,下一刻,邬夜雷再也克制不住地抽動了起來。
軟榻上,兩人抵死纏綿着,卓如初的吟哦始終未停,邬夜雷的「如初」也始終未歇。
連邬夜雷自己都生出了幾分混沌,眼前看到的不是有着一頭白發的卓如初,而是在簡陋的床上、在清涼的溪水中,他就像這樣品嘗卓如初的甜美,品嘗卓如初只為他一人展露的風情。
「如初,我的胳膊動不了了。」
還不到十一歲的他雙臂軟軟地垂在身側,昨日幫着師父修葺屋舍,從未做過這種體力活的他渾身又酸又痛,尤其是兩只胳膊。
已經穿好衣裳的卓如初回到床邊,抓過他的左手,在他的上臂一捏,立刻聽到了對方的痛呼。
「如初,好痛,今日不練劍了好不好?」其實他昨日可以不做的,可是他又不想如初動手,便做了許多,哪知隔日醒來自己會變成這樣。
「我去拿藥酒。」卓如初起身走了。
他躺在床上懶懶的不想動。沒有等太久,卓如初就回來了。扶起他,脫了他的衣裳讓他靠在床頭。
胳膊很痛,可是被如初的手這樣仔仔細細地擦過,他就覺得沒那麽痛了。藥擦好了,他忍不住抱住卓如初,貪婪地深聞對方身上好聞的味道。
「如初,你今日在屋裏陪我好不好?」
「不好。」
「如初……」他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着對方。
「功不可一日不練。你胳膊疼又不是病了。」
「如初……」這人一練武眼睛裏就沒了他,他想讓這人陪他一天。
看了對方半晌,卓如初微微不悅地說:「只一上午。」
「好!」他就知道這人會妥協。
畫面到此變得模糊了,當邬夜雷醒來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着的。身下是自己熟悉的床,可懷裏卻沒了那個熟悉的人。邬夜雷頓時清醒,坐了起來。
「如初!」
「王爺?」進來的是大天。
「如初呢?」邬夜雷掀開薄被下床,身上穿着裏衣。
「回王爺,您在池子裏泡暈了,卓少爺把您背回來後跟您一起睡了會兒,現下在偏廳裏用膳呢。」
邬夜雷一聽,趕緊讓大天幫着他穿好衣裳,接着便急匆匆出去了。一進偏廳,果然看到卓如初正在用膳,邬夜雷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揮退欲上前伺候的婢女,邬夜雷在卓如初身邊坐下,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裏,邊吃邊說:「我還從未泡身的時候暈過去呢,果然是功不可一日不練啊。」
卓如初安靜地喝粥,不吭聲。邬夜雷也沒有指望這人搭理他,他不過是沒話找話。和卓如初在一起,他就得學會活絡氣氛。
卓如初吃得很慢,邬夜雷卻像是餓慘了,狼吞虎咽的,等邬夜雷吃飽了,卓如初正好喝下最後一口粥。從婢女手上拿過布巾,親自遞給卓如初,邬夜雷的眼裏只有對方。
「吃好了嗎?」
「嗯。」
放下布巾,卓如初起身,腰間多了一只不屬于他的手。
「那回屋吧,明早我要上朝,得早起,你多睡會兒,不必陪我進宮。」自然的就如老夫老妻,邬夜雷摟了卓如初就往外走。卓如初卻是很不習慣,拉下了邬夜雷的手,即使在山上的時候,他也不喜歡這人摟着他走路。
不過邬夜雷的臉皮厚度某些時候無人能敵,哪怕看出卓如初不喜歡,他還是又把對方摟到了懷裏,帶着對方慢慢地朝卧房走去。甩了幾次甩不開,卓如初放棄了,邬夜雷的嘴角勾起抹笑,他就知道這人最後總是會妥協,下意識的就知道。
若不是肚子餓了,卓如初也不會起來。回到屋,漱了口,他就上床了。身子很累,再加上這裏比山上熱了許多,他總是提不起什麽精神,更別說之前還剛經歷了兩次激烈的歡愛。幾乎是頭一挨枕頭,卓如初的意識就朦胧了。
邬夜雷卻了無睡意,剛剛他第一次在夢裏見到了卓如初,周遭的一切包括自己都是模糊不清的,唯獨這人的臉是那麽的清晰,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分表情,他都瞧得清清楚楚。
邬夜雷的心裏滿是疑惑,但他又很清楚這人絕對不會告訴他當年發生的事,心底有個聲音催促他要盡快查出來。邬夜雷從後抱住卓如初,心想:左老頭最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我,不然……不滿的撇撇嘴,邬夜雷懊惱,不然,他也沒法子。
第二天天剛亮,邬夜雷就起來了,卓如初也跟着起來了。心知這人不會睡懶覺,邬夜雷也沒有多說什麽。兩人一起用了早膳,邬夜雷便帶着大天進宮上朝去了。卓如初沒有如常地去劍軒練功,在邬夜雷走後他也離開了王府。
文徽帝說起來并不算一個昏君,但他性子懦弱,耳根子又軟,別人說什麽他聽着都有道理,久而久之,反倒像個昏君了。
邬夜雷殘暴歸殘暴,但還算有能力,這幾年文昌國不僅沒有被他攪得烏煙瘴氣,國力甚至比先皇死之前還強了些。只不過和邬夜雷的殘暴相比,這些就被人們忽視了。
邬夜雷沒有來,即使百官都到了,文徽帝也不能開朝。自然有人對此很是不滿,但不滿只能在心裏發發牢騷,絕對不敢說出半個字,萬一傳到邬夜雷的耳朵裏,那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勤王邬三友在皇子中排行老大,當今皇上邬莫吉排行老三,邬夜雷排行老八。先皇共有二十位皇子,如今死的只剩下這三人了。邬三友的娘只是位宮女,因此他雖是長子,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太子之位落在嫡長子邬莫吉的頭上。不過若靈太後有心的話,邬莫吉恐怕早就被廢,換成邬夜雷了,不過現在也差不多就是。
喝了第五碗茶,邬三友在心裏又一次地腹诽:這個老八,從來都不說準時到,每次都害我在這裏久等。
可只是普通郡王的他不滿也沒辦法,邬夜雷可是比他尊貴了不知多少倍的親王,而且還是一出生就被封為了霆王。現在整個文昌國都要看邬夜雷的臉色,他一個無權無勢的郡王還能在這裏等着沒被除掉已是好命了。
又喝了一碗茶,終于聽到傳令太監的尖細嗓音:「霆王駕到──開朝──」
邬三友撇撇嘴,在心裏哼了聲,擡腳走了出去。當他的腳剛剛邁出門坎時,他眼裏的不滿及不屑立刻變成了恭維與欣喜。
正宮門的方向,一人坐在肩輿上被擡進來了。百官們紛紛下跪向那人行禮,那人只是擺擺手,連句「起身」都懶得說。百官們見怪不怪,在那人的肩輿快進入正殿時,他們才起身排成左右兩行跟了過去。
哼,還真當自己是皇上了。站在右列第一個的邬三友垂首向前走,越想越不甘,越不甘卻又越想。
邬夜雷半個月沒有進宮沒有見官員,積壓了一堆急待處理的朝廷大政。
若是以前,這種情況是邬夜雷所樂見的,皇上越無能,對他越有好處。可今日,邬夜雷在朝堂上聽着百官上奏──其實是對他上奏──他就煩得直皺眉,直想走上臺階把寶座上的那個人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裝的是草還是豆腐腦。
「不知霆王有何高見?」
一位官員奏報完畢後,上頭的那位天子又問了。包括天子在內的所有人見邬夜雷沉着個臉,各個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今日不能全身而退。
邬夜雷粗聲道:「地方官員辦事不力,先砍了他的腦袋。至于那些亂民們,直接鎮壓便是,還有何可問的?」
霆王今日的火氣不小啊,官員們人人自危。
文徽帝小心翼翼地又問:「那霆王以為,派誰去呢?」
剛要推舉自己的一位屬下,邬夜雷的心裏猛地打了個突,他剛剛說什麽了?
想到某位白發男子,他假裝咳嗽幾聲,清清喉嚨,說:「臣剛剛妄言了。百姓們不會無緣無故成為亂民,定是因為活不下去才會甘冒殺頭的大罪反抗朝廷。依臣之見,應派人前往暴亂之處探查實情,找出緣由并安撫百姓。若果真是有緣由,那聖上就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百姓們能安居樂業,誰也不會想與朝廷為敵。」
呵!這是霆王嗎?這是霆王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幾乎要掉在地上了。
聽着一道道的抽氣聲,邬夜雷不高興了:「怎麽?本王說的沒道理?」
「不不不不不……」邬三友第一個回過神來,出列說:「霆王說得太有道理了!對付亂民不能一味地趕盡殺絕,應以朝廷安穩為重,安撫為主啊。」
其它人一聽他這話,皆迅速回神,紛紛說:「是啊是啊,霆王說得太有道理了。」
邬夜雷假裝善良地繼續說:「本王以為這件事可以交由張将軍去辦。」
文徽帝立時說:「那就聽霆王的意思。」
其它人也紛紛附和,表示支持。再說了,誰敢說個不字啊。
下了早朝,邬夜雷去了母後的寝宮,對于母後,邬夜雷有感情,卻并不濃烈。
那十年失去的記憶似乎只針對在山上的日子,他仍是隐隐記得那十年間他回宮時與母後相處的一些畫面。只是十年的時間太久,即使兒時與母後最為親近,可失憶後的他卻是對誰都冷心冷情,只不過現在有了些變化,一些邬夜雷自己還未察覺到的變化。
「母後,兒臣來了。」
不像文徽帝每次都要說什麽請安之類的話,邬夜雷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母後的寝宮,見到母後,他也僅是微微躬身,算是請安。
靈太後對兒子的無禮早是習以為常,她放下噴壺,接過侍女遞上來的手巾邊擦邊走到自己的太後寶座前坐下,問:「怎麽半個多月都沒有進宮來看看母後?若不是母後派人去你府上提醒,你是不是還要拖上幾日?」
問得平淡,并無埋怨。
邬夜雷在母後寶座前的凳子上坐下,回道:「天熱,兒臣懶得出來。」并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他相信母後對此事定有耳聞。想到母後一直瞞着他卓如初的事,邬夜雷因為不滿而選擇了不說。
靈太後的眸子在兒子的臉上細細端詳了一陣,似乎相信了兒子的說辭,道:「這天是熱了些,你自己要注意身子。不過你半個多月不進宮,也不見人,皇上有些急了以為你受傷了。前陣子你不是又遇到刺客了嗎?」
「一些江湖刁民罷了。」邬夜雷不欲多說,而是直接說明前來的目的,「母後,妳這裏的雪晶膏給我些,我府上的快用完了。」
靈太後的第一反應是:「你受傷了?」心底是說不出的擔憂與無奈。
邬夜雷抹了抹鼻子,咳了兩聲說:「不是,兒臣有用,母後不要問了。」
想到了什麽,靈太後的臉色微微一變,卻不再問,吩咐侍女去取了三瓶雪晶膏交給兒子,然後說:「母後這裏也剩得不多了,你省着點用,這雪晶膏一瓶就要用去上百種名藥,還要花三年的時間才能熬成。」
邬夜雷想也不想地就說:「不管需要多少種藥、要花多少年的工夫,這膏不能斷了。來人。」
「屬下在。」跟着邬夜雷一起來的大天站在了門外。
「吩咐太醫院,今年的雪晶膏給母後留一瓶,其餘的全部送到本王府上。」
「是。」
靈太後想說什麽,然後又作罷。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心裏卻是放了心,好像又看到了兒子以前每次從栖風門回來後迫不及待地讓人做這個、做那個,為的都是那個男子。
靈太後已經沒有了反對的念頭,現在的她只求兒子能平安地活下去,而不必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就得到兒子被刺身亡的噩耗。兒子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的錯。
「母後,您若無要事兒臣便回府了,今日朝中瑣事頗多,兒臣得回府處理,改日兒臣再陪母後用膳。」邬夜雷說着就起身要告退了。哪怕心知自己這麽做實在有違孝道,可他的心早已飛出皇宮直奔某人而去,就是屁股坐在這裏,魂也不在。
靈太後又無聲地嘆口氣,微微一笑說:「回去吧,有空要記得常進宮看看母後,別像這回一樣,半個多月都不見人影。」
「兒臣知道了。」話音還沒落,邬夜雷的人已經在門外了。
看着兒子腳步匆匆地離開,想到兒子剛剛一臉遮不住的惦念,靈太後又是微微一笑,低低嘆道:「真是兒大不中留啊。」
她又豈會不知那個男子現就在霆王府,夜夜與兒子同床共枕。那人可是她親自上山拜托師兄請來的。
靈太後的心裏劃過傷感,如果當初她沒有對兒子隐瞞那人的事,兒子也許不會變成人人都想除去的暴徒,只希望現在仍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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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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