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葉邵這組直播的彈幕瞬間多了起來。

本來葉邵就是流量所在, 再加上還有金宜人、程珂然，幾個話題咖都在他組，一舉一動都被觀衆随時捕捉着。

【完犢子, 程珂然還沒被訓呢就先哭，這次得被罵慘。】

【剛才狄藝想掉眼淚, 被葉邵罵沒出息, 程珂然這……得是勸退級別的吧？】

【哈哈哈哈我他媽好想笑，葉邵怎麽啞巴了？】

【我還以為是直播卡了。】

【沒卡, 程珂然的眼淚還在滴呢。】

【日，這小子哭的好帶感，潤物細無聲的。】

狄藝側頭想看程珂然怎麽被訓的, 半天發現葉邵沒反應, 就指着程珂然的眼淚喊，“葉老師你看他, 他哭了。”

程珂然撇了一眼狄藝，心說這怎麽還有告狀的呢？葉邵又不瞎。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準備被雪上加霜，程珂然哭的更兇了, 鼻尖都紅了。

哭可以，但絕對不能出聲, 這是他在葉邵面前最後的倔強。

葉邵倒是傻了，這究竟是怎麽了？他從口袋四處摸, 最後發現什麽也沒有, 轉頭就沖工作人員喊, “紙呢？”

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啊……”

你前面訓那麽起勁竟然還有要給學員擦眼淚的環節, 我們也沒準備啊……

狄藝：“？”

金宜人也逐漸張大嘴巴：“啊？”

程珂然倔強的說, “我不用紙, 我這不是哭, 我是才入戲。”

【哈哈哈程珂然是要死嗎，演戲的時候該哭，哭不出來，都演完該點評了，入戲了？】

【眼淚來的不是很及時。】

【我看出來了，葉邵已經在組合一些罵了人還能播出的詞語。】

金宜人大着膽子從口袋掏出一包紙來，“葉老師，我有。”

葉邵只是看着他，沒接。

心說用了你的紙，你倆的cp站今天晚上就有新的糧了。

金宜人遞了半天葉邵都不接，他想，這人有毛病，于是直接遞給程珂然，“珂然，擦擦。”

程珂然接過去，沒敢大聲說話，只道：“謝謝。”

【程珂然怎麽奶聲奶氣的。】

【我真有點蒙了，程珂然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高冷的一批，不太愛說話，更不會哭……怎麽其實好像很奶的樣子。】

【這哥們兒被洋蔥熏眼睛了吧，怎麽還止不住了呢？】

【葉邵就是洋蔥，誰能抗住不哭。】

程珂然擦完眼淚，一臉冷漠，“我剛才表演的時候感情不夠，分心，不專注，角色處理拖泥帶水……”

程珂然單是做檢讨，就一個人在那說了五分鐘，處處抓自己的要害，把自己批評的一無是處，把葉邵憋的一個字都沒能講出來。

程珂然一口氣說完，再深吸一口氣，“好，我說完了，該你了。”

葉邵說：“……”

葉邵左看右看，把心情終于平複了又說，“我沒得說，你也不是一無是處……”

程珂然不哭了，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尖，“你沒得說就行。”

衆人：“……”

他的缺點自己可以指出來，但要是從葉邵口中說出來，他必得哭個天崩地裂。

葉邵感覺到了，如果再站在程珂然面前，程珂然能把他自己哭的嗝屁過去。

【葉邵就這樣走了？】

【哈哈哈哈卧槽程珂然好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第一次見葉邵這麽無語。】

看葉邵走了，程珂然緊繃着的神經放下來了，鏡頭裏看到他和金宜人湊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

包括聶巴，米娅，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覺得程珂然瘋了。

一個窮學生，好不容易有了發光發熱的機會，竟然把葉邵怼到啞口無言，以後真的不想混了吧。

葉邵看起來也已經把他放棄了的樣子。

進入導師環節後，就不再直播選手們的日常了，大家吃飯的時候還是比較自由的。

直播一關，程珂然拉着金宜人迅速離開現場。

葉邵還想問問他怎麽回事呢，結果找不到人。

程珂然去餐位拿餐盤，金宜人跟上他，“你到底什麽情況啊？”

“嗯？怎麽了？”程珂然哭的到現在眼圈還紅紅的。

“你今天怎麽還沒挨訓就哭了？”金宜人覺得他和狄藝已經夠慘了，沒想到程珂然代入感這麽強，還沒到他先哭為敬。

程珂然也委屈，他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哭了，當時就是腦子一抽把自己分析的頭頭是道，希望葉邵能對他少說兩句。

不然他得哭出聲。

葉邵在演播層處找程珂然，結果被工作人員趕到導師休息室，米娅給他把飯送到後臺。

四個導師都有自己的休息室。

葉邵攔住米娅問，“那些學員呢？”

“在員工餐廳吃飯啊。”米娅說。

葉邵皺眉，“我之前不是說吃飯這個問題……”

聶巴也在葉邵的休息室，打斷他道，“葉總，我們這層演播廳休息室都分給導師了，選手人那麽多，進來之後導師也會不方便。”

更何況都不是曵奇的正式員工，都是一群為了熱度和人氣來的窮學生，有免費餐飲、住宿，還能在寒假消磨時間已經很好了。

進入前十二的人獎金也已經很多。

聶巴總是有種排外心理。

最後，葉邵這飯吃的沒滋沒味，肉也多，菜也全，味道還行，就是缺了點兒什麽。

程珂然怎麽不接電話？

程珂然還在吃飯，金宜人在低頭吃飯的時候小聲說，“感覺到了嗎，另外十個人都很排斥我們兩個。”

程珂然後知後覺的擡頭，“啊？”

周圍确實空空的，只有金宜人陪着他，他們組的狄藝去別人那桌一起吃了。

金宜人：“你心真大，葉邵還沒訓你，你就未蔔先知哭個不停，咱倆都遭受周圍的人冷暴力這麽久了，你卻不知道。”

程珂然這人真的是好奇妙。

程珂然心裏卻一直在想，葉邵是不是煩他了。

別人眼淚都沒在眼眶打轉，只是紅了眼圈他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自己可是噼裏啪啦掉淚珠子。

葉邵最讨厭男人掉眼淚了吧，因為這樣就會很不像個男人。

那人鋼鐵直，欣賞不來自己這樣的。

早就說嘛，不選他做導師，說不定還能在其他組裏談笑風生一鳴驚人，好讓葉邵刮目相看。

現在倒是好，葉邵怎麽是這種脾氣？全程咆哮式訓誡，誇人家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脾氣一點就炸。

稍微有一丁點的不滿意，葉邵就會吹毛求疵，不停的讓他們改。

所以短短三十分鐘的劇，葉邵一上午都用來訓金宜人和狄藝，估計下午會輪到程珂然。

程珂然想到這兒就窒息，“怎麽辦，我真的怕死葉邵了，你倆上午被訓完是解放了，等下午……他訓我的時候，我再哭個泣不成聲怎麽辦。”

金宜人後背發涼，“你可別再哭了，感覺他上午結束的時候都在手握拳頭壓抑自己呢。”

“他還想打人？”程珂然深吸一口氣，“我壓力太大了，本來能演好的，但是被他看着就一直出錯。”

金宜人點頭，“誰不是呢。”

未來的老板好嚴格。

餐廳裏進來了攝影師，大部分人都吃完了，該說的壞話也都說夠了，跟播又開始了。

葉邵這組攝影師過來的時候，程珂然和金宜人剛吃完飯。

程珂然一直在想，怎麽辦，老公脾氣好暴躁，好沖，只是訓別人自己就先行代入了，接下來一個月該怎麽過？

葉邵會發現自己是一個軟弱無能只會哭，不聽訓誡只頂嘴，一意孤行且沒救的素人。

一輩子素人。

程珂然眼圈又紅了，不停地抹眼淚兒。

金宜人不在乎有沒有鏡頭，私下該怎麽來還是怎麽來，“不是，你怎麽還哭呢……葉總這勁兒也太大了，這麽上頭呢？”

“我覺得跟葉邵一組太慘了，下午下了節目我得吃個小蛋糕。”程珂然端起餐盤和金宜人一起去送餐具。

攝影師在後面跟着他倆。

【程珂然怎麽這麽可愛。】

【我覺得他真的好讨厭葉邵。】

【上午抽簽的時候，聽到只有一個人抽到葉邵然後推算出他和葉邵一組，程珂然當時的表情可以稱之為世紀絕望。】

狄藝一看三個人的組，攝影師卻不跟着他只跟着那兩個人，為了出境只能連忙過來。

程珂然一直興致不高，金宜人說：“你就笑一個吧，說不定等下午葉總點評的時候他的氣兒就已經消了。”

程珂然咬着下嘴唇說：“那我該承認的我都承認了，點評可以，訓我、我是不認的……”

狄藝翻了個白眼，“誰都知道自己哪裏不足，會說有什麽用，勇于面對批評才會有進步，你只是說出來了而已。”

程珂然不解的看他一眼，“對啊，我說出來就可以了，我會改，我只是不想讓他說我。”

狄藝和他杠起來了，“葉總可是我們的導師。”

程珂然覺得他莫名其妙，“我又沒說不是。”

狄藝故意引導輿論風向，好像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一樣，“你頂撞上級還不虛心悔改。”

“你自己虛心就行了，管我幹什麽？你上午還告狀，真的很奇怪。”程珂然大步走開，遠離了攝像頭。

三個人剛才的話又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程珂然心理素質就是不行。

雖然當年在十七中的時候都說他是第二個葉邵，其實他遠不如葉邵出風頭。

程珂然偶像包袱特別重，怕丢人，怕出醜，明明有很好的背景，有很多的資源，有完美優異的成績，有令人豔羨的各種履歷。

可外界的人只知道這位盛世美顏很安靜。

就是怕出醜。

屠隴是知道他這個破脾氣的，有時候程珂然為了避免有人挑他的錯，索性很多活動都不去參加。

因為想做到很好，就導致他心理壓力很大，大學兩年都一直游離在人群外，活在自己相對安靜的世界裏。

現在，程珂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接近葉邵，沒想到直到落到了他眼皮子底下，還要被葉邵來訓，私下偷偷訓就好了，還是直播節目，有那麽多人在看着離婚

這種感覺讓他倍感煎熬。

十分痛苦。

甚至有想要退賽的念頭。

吃飯的這會兒，程珂然已經出現無數次退賽念頭。

可葉邵已經為了他們兩個補錄人員在微博和人開撕了，他也只能忍着把節目拍完再說了。

葉邵缺錢，還指着這個節目賺大錢呢。

甩掉攝像機的程珂然一個人默默去廁所。

去的路上拿出手機一看，葉邵竟然給他打了十個電話。

微信發了三十多條。

基本都是在道歉。

程珂然驚呆了，他已經在想下了節目他該怎麽和葉邵道歉，怎麽反過來了？

【葉邵：不接電話？】

【葉邵：還生氣呢？】

【葉邵：我在我辦公室等你。】

【葉邵：我看見你剛才在直播了，就這麽讨厭我嗎？】

【葉邵：然然。】

程珂然揉了一下眼睛，又酸了。

【程珂然：我剛剛沒看手機，抱歉。】

【葉邵：還生氣呢，我錯了，來我辦公室一趟。】

程珂然不知道葉邵哪裏錯了，可是“來我辦公室一趟”這種話只有他當年考了年級第二，老師很生氣的時候對他說過。

似曾相識的恐懼感又來了。

一邊說自己錯了，一邊把自己喊過去訓一通？

不可以。

【程珂然：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有什麽事在手機上說吧。】

哪怕打電話也行。

不想在全國觀衆面前被葉邵這樣訓，好沒面子。

被誰訓都可以，就是葉邵不行。

下午正式直播，導師就位，學員就位。

因為不是正式的綜藝錄制，後續全部是用花絮剪輯組合成節目，所以并沒有什麽正式座位，布局。

整個現場就是亂糟糟的。

可越是這樣，觀看的觀衆卻越多。

葉邵也不知道怎麽就把程珂然惹急眼了，下午的時候他指導金宜人兩句，又教育了狄藝幾句，就讓他們自己領悟臺詞，最後來到程珂然這邊。

程珂然拿着自己的臺詞本低頭看臺詞。

看到葉邵的腳已經來到自己的腳前，擡頭看他：“你是不是還要接着訓我？”

葉邵：“……我一直都沒有說要訓你。”

程珂然又低頭不說話了。

這攝影師真是的，怎麽就是拍他倆呢？葉邵要罵自己來了。

程珂然坐在椅子上不肯擡頭，葉邵微微整理一下他的西裝褲，然後屈膝蹲下。

他蹲在程珂然面前，擡頭看着這家夥，“我不是沒兇你嘛，怎麽還在生氣？你都沒給我點評你的機會，我想說的是你演的真的特別好，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哪裏有你說的那麽糟糕呢？”

程珂然：“……真的？”

葉邵點頭，“當然。”

程珂然把臺詞往後翻了一頁，小聲說，“我能演的更好……”

【我他媽笑死，程珂然的表情完美诠釋了從絕望到眼睛裏有光的感覺。】

【葉邵是不是被人魂穿了，他上午暴躁導師的氣質呢？】

【其實面對程珂然的葉邵，才是我一直以為的真實的葉邵，只不過有點間歇性。】

【可能哪個都是真實的葉邵，他看臉罷了。】

【看着程珂然這張臉，說實話……我也訓不出口。】

【真的是大美人，哭的時候我都心疼了。】

【就這？就結束了？葉邵竟然又回去訓那兩個人去了？】

【程珂然好像特別怕葉邵訓他？好嬌氣的感覺。】

【做作，肯定故意的，哪有那麽嬌氣。】

【葉邵也抵不住美人撒嬌任性嗎……】

金宜人和狄藝這邊剛剛松一口氣，以為葉邵要訓程珂然很久，結果就發現葉邵嘴角噙着笑回來了。

看見他倆後，又把嘴角撇直了。

金宜人、狄藝：“……”

葉邵一下午都在表演變臉，每次到程珂然那兒，就輕聲細語，每次面對另外兩個人，暴躁如雷。

偏偏程珂然還是在怼葉邵。

好不容易今天的直播結束，程珂然終于放心了，沒有攝像頭……他就好受多了。

葉邵也發現了，程珂然在節目前超級緊張，看他又想跑，一把拉住程珂然把人堵在演播廳角落裏，“去哪兒？”

程珂然拽着自己的衣角四處張望，生怕有人看到，結結巴巴，“我、我回家……”

葉邵又稍微離他遠點兒，低頭湊在他耳邊道：“已經放寒假了，也該陪陪我了吧？”

“我……”怎麽陪？少于二陪我不幹。

“不然爺爺該生氣了。”葉邵的語調裏充滿誘哄。

程珂然往回咽口水，“那好……”

程珂然先下樓，金宜人問他：“這麽晚了，公交車也停了，我送你回家？”

程珂然搖搖頭，“沒事，我再等等……我打車就行，你不順路。”

葉邵怕程珂然不敢在外面和他站一起，特意晚下來一會才去的停車場，結果那小子竟然已經先打車回家了。

程珂然只是不敢再坐葉邵的車。

葉邵今天頻頻上熱搜，說他被自己下了降頭，一到自己這就雙标。

現在肯定有媒體在蹲他，萬一拍到就真的說不清了。

葉邵回到家的時候，程珂然已經在下鋪躺好了，葉邵走過去，坐在床邊摸摸他的耳垂，“累了？”

程珂然乖巧點點頭。

葉邵忍了半天，還是問了，“你白天……哭什麽呢？”

程珂然咬緊牙關。

果然。

果然還是被他讨厭了。

怎麽辦……

程珂然的眼神一下就冷起來，擡眼望着上鋪的床底，面無表情，“我那不是哭，入戲，我拍戲就是後勁大。”

葉邵一下就看穿了，一手掐住程珂然的小酒窩晃他的腦袋，“又想哭了？每次想哭就得強裝冷酷是嗎？”

“……”程珂然破功了，再轉頭看他的時候就又眼淚汪汪的了，“我、我不是真的想哭，我就天生的一激動就掉眼淚，我這不是怕你訓我嗎，我其實很man的……”

這話一說出來，葉邵就笑了。

程珂然紅着眼睛，“你還嘲笑我。”

葉邵上兩只手去揉搓程珂然的臉蛋，“我笑你可愛。”

“你……”程珂然想躲，躲不開。

葉邵的手掌心熱熱的。

“就算是哭，也很可愛，但我不希望你是因為怕我才哭的。”葉邵意有所指。

程珂然想，我要是不怕我就不哭了，不然還能怎麽哭。

葉邵又問了一遍，“一激動就哭？”

程珂然抿着嘴點頭，“嗯。”

程珂然穿着奶白色的圓領睡衣，頭發有些淩亂，葉邵看了一會兒，心想，在床上把人欺負哭算混蛋嗎？

頂多算情、趣吧。

葉邵咳嗽一聲，“你好好睡，我也去睡了。”

程珂然大驚失色，猛地坐起來，“你讓我過來，不是讓我陪陪你的嗎？”

怎麽又要去客房？

葉邵逐漸喜笑顏開，小孩兒真聽話，拍拍他的床沿，“那我……”

程珂然指指上鋪，“你睡我上面就好啊。”

葉邵拍床的動作停下了，“怕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安全，畢竟錄節目的時候我看你一眼，你都能吓哭，睡一個卧室豈不是讓你徹夜難眠。”

“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就不會。”程珂然不想讓葉邵走，抓着葉邵的袖子不放。

葉邵勾勾手指，讓程珂然把耳朵湊過來，“給你說實話吧。”

程珂然：“啊？”

“我也恐高，你要是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睡下面可以嗎？”明明是實話，說出來卻好像故意要睡程珂然一樣。

程珂然低頭輕聲說，“啊……這樣啊，好。”

其實程珂然很想問他，你怎麽可能恐高？

他見過葉邵飛檐走壁的戲碼，也不用替身，酷斃了。

不會就是為了睡我才說謊吧？用心良苦。

兩個人都躺下後，葉邵說，“給我交個底吧，究竟是不是真讨厭我？”

程珂然想，裝過頭了？他竟然覺得我讨厭他？

“不是，”說完特意靠近葉邵的身體，“你是我的偶像，被偶像訓和被別人訓是不一樣的，別人都能訓我，你不行……”

葉邵饒有興趣的側頭看他，“這麽說來，你是粉絲心态了？”

“嗯！”程珂然點點頭。

葉邵想了想，伸開胳膊，“那來，今天訓你，委屈了，睡偶像胳膊上，別人都沒有的待遇。”

“真的？”程珂然一副得了恩寵的樣子，睡在了葉邵的胳膊上。

葉邵：這也太好騙了……就這麽摟到懷裏來了？

過了一會兒，程珂然小心翼翼的說，“胳膊麻了嗎？”

“沒。”

程珂然好像怎麽躺都不舒服，最後側身睡，大腿大大咧咧的壓在葉邵身上，一手摟住他的腰。

就好像在抱着一個大型玩偶。

葉邵滿意的閉着眼睛享受，有老婆真好啊。

他的另外一只手把程珂然露在被子外的腳塞進被窩，“別着涼。”

“嗯……”他摸我的腳了。

又過一會兒，程珂然問，“邵哥，麻了嗎？”

邵哥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