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荊無命築基

修真界，歸雲宗的品玉峰，外門弟子們來來往往，一如千萬年的每一天。

忽然，一個弟子驚訝地指着山峰上空的某一處高叫道，“漩渦，靈氣旋渦！”

另一個弟子驚叫道，“有人在築基！”

品玉峰一片嘩然，誰這麽牛b，竟然在品玉峰上築基。外門弟子不是沒有修到煉氣颠峰的，但因為沒有築基丹，外門只有三種方式以獲得築基的機會：一是被內門的長老看中進入內門，獲得更多的資源确保築基的幾率；二是參加門派每十年舉行的外門弟子大比，獲得前三名，便能得到一築基丹；三是出外歷練，或許碰到機緣得到築基丹，但這種機緣非常之渺小。如今離外門大比還有兩年，也沒有任何外門弟子獲得內門長老的看中，卻忽然有人築基了，看來這個人是得到了莫大的機緣。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還有沒有另外一顆築基丹。每個外門弟子都開始打探築基之人是誰。

空氣中的靈氣瘋狂地湧進荊無命的體內，荊無命的築基過程比別的人輕易了一倍。他這次從輪回珠的世界退出後也帶回來一絲龍氣，龍氣的大小高過上一次，讓他的築基過程異常順利。因為他在輪回珠的世界中是一個開疆拓土的帝王，龍氣才這麽濃厚吧！

荊無命回想起他夢中所做的一切：接下父親的勢力後，他直接稱帝，建立了自己的皇朝；父親的長輩去世後，他帶着大軍南下奪取了南宋江山；他收複了高麗、東瀛等周邊小國，并特別按照某個人的吩咐在東南西北海的每一個島嶼上用石碑标明“華夏領土，不容侵犯”的字樣……他是臣民仰望的一代明君，他的功績流傳千古……

荊無命嘴角抽了抽，他不是自戀，以上全是史書對他的評價。想起教他帝王知識的姑姑。荊無命覺得熟悉無比，就如同第一個世界中的嫡母，莫非她們是同一個靈魂轉世？

丹田中的靈氣越來越粘稠，已經到了突破的關鍵，荊無命急忙收束思緒，全心全意沖破屏障。心境的提升帶着功力飛速增長。“砰”地一聲，煉氣期與築基期之間的障礙被沖破了。荊無命丹田內的液體越來越多，最終凝結成一片湖泊……

荊無命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變得更加富有層次，空氣中細微的灰塵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舒服的呼吸了新鮮的空氣。享受着突破瓶頸所帶來的快感，那種滋味不言而喻。太美妙了，荊無命心裏暗贊了一聲。院子外面衆人的反應都被他看在眼裏。不想與這些人多做糾纏，荊無命祭出長劍，身形一閃就已經到了劍上，随着神識一動，瞬間就到了百裏之外。

忽然。一道身影阻攔在他的前方。荊無命凝神看過去，只見一個中年人憑空而立，雖然收斂了氣勢，但就憑其不用飛劍就能飛行這一點，此人肯定是金丹期以上的高手。

荊無命戒備地看着來人，确信自己并不認識他。

“小子。老夫覺得你心性不錯，想說你做徒弟。你接受不接受？”中年人開口道。

天上不可能掉餡餅。荊無命知道自己的資質，三靈根。只是中等，就算進入內門也只能做一個普通的弟子，不可能成為親傳弟子。一只手偷偷伸進儲物袋中，捏住了他手中最貴的攻擊力度最大的銳金符。

“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老夫洞虛。”

“洞虛真君？” 荊無命驚訝。這洞虛真君乃是歸雲宗掌門的師叔，出竅期的大高手。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耍他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也就是說對方要收自己為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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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弟子只是三靈根。” 荊無命問出自己的疑惑。

“就憑你不用築基自己築基。這份堅韌與心性就有資格做我的徒弟。憑借丹藥修煉那是小道，修煉再快也不配做老夫的弟子。那種人基礎淺薄，渡劫之時，百分之八十無法安全度過。”中年人傲然道，“你還未說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

怎會不願意，荊無命躬身拜了下去，“弟子荊無命拜見師傅。”

聞人千葉一身暖色的長袍站在田地邊兒上，冬日金色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鮮活無比。他的膚色不像以前那種白得沒有人色，而是健康的小麥色。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皓齒，再不複以往虛弱憂愁的形象。

“回來了？”聞人千葉笑問道。

姚黃點頭，驚訝地問，“姐夫出來散步？”

聞人千葉應了一聲，“學堂下課了，我覺得天氣不錯，就出來走走。看你的精氣神，這次入山修煉的效果不錯。”

“是啊！”姚黃笑了笑，從荷包中拿出幾本冊子遞給聞人千葉，“姐夫，這些武功秘籍給你，是傳授給他人還是收起來，你看着辦吧。”

聞人千葉接過，只見幾本冊子上分別寫着《北冥神功》、《小無相功》、《九陽神功》、《淩波微步》……全部是姚黃在神雕世界抄寫的備份。翻開其中一冊，聞人千葉被狠狠吓了一跳。雖然及不上《蹑雲逐月》、《紫霞功》和《靈峰劍式》三種秘籍，但比起這個世界的頂尖武功只高不低，不由驚道，“這是你門派的武功？給我可以嗎？不會被你師門見怪？”

“放心吧，姐夫。這幾本秘籍不是我師門的，而是出自另一個已經消失了的門派。我師傅不忍他們的武功失傳，便讓我拿出來為他們找到适合的傳人。” 姚黃面不改色地編瞎話。

姚黃回家後受到了熱情的歡迎——快過年了，雜事太多，多一個人多一份人手。

姚黃被姚紅拉着成天忙進忙出，連修煉的時間也減少了一半，不過她的心情舒暢，修煉的效果并沒有降低多少。

臘月初八煮臘八粥，臘八粥緣自佛家，據說寺廟內，平時寺僧每日把剩飯曬幹，積一年的餘糧，到臘月初八煮成臘八粥分贈信徒，稱為“福壽粥”“福德粥”，意思是說吃了以後可以增福增壽。陸游就詩雲：“今朝佛粥更相饋，反覺江村節物新。”姚家以往做的都是鹹味的臘八粥，用梗米、玉米茬子、胡蘿蔔、白蘿蔔、白菜、綠豆、紅豆和少許鹹肉熬成。今年有了花生，再加上生活條件好了，姚紅便多煮了一鍋甜味的臘八粥，用糯米、紅豆、棗子、栗子、花生、綠豆、桂圓和玉米熬煮而成，加入兩塊紅糖，又甜又稠，十分受孩子們的歡迎。

未到寅時，姚家兩姐妹便起床煮粥。煮粥是個技術活，不是把所有材料一起丢進鍋裏就行了，還要守着鍋不斷地用筷子攪動鍋裏面的材料，這樣子煮出來的粥才粘稠才更香。半個多時辰的功夫，兩種臘八粥都煮好了。此時，家裏面的三個“大”男人才剛剛起床。喝着熱乎乎香噴噴的臘八粥，幾個人的身上都熱乎乎的。姚青則是連喝了三大碗甜的臘八粥。

喝完了粥，幾個人便開始收拾出門。今天是集體趕集的日子，姚紅将要采買的東西列了滿滿的一張紙，全是為過年做準備的。因為是年前的最後一次集市，村子裏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大家集中在村口一起進城，看到姚家一行人後，紛紛禮貌尊敬地與聞人千葉打招呼。

“姐夫可真受尊敬！” 姚黃趴在姐姐的耳朵邊說道。

姚紅與有榮焉地笑着，看向聞人千葉目光中滿是濃濃的情誼。感覺到了自家娘子的視線，聞人千葉回視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粘在一起，姚黃身為旁觀者，也感覺到了其中脈脈的溫馨與柔情。

臨近過年，集市上人流更多了，而且這時候大家大多舍得花幾個銅板買些平日裏不一定舍得東西。清水村的村民這一年因為賣花生，手頭上的銀錢比往年富裕許多，便可是勁兒地買年貨。幸虧村長料到了這種情況，讓有牛的人家全部套了車過來，否則，真怕到最後年貨太多，回不了村子。

姚家難得一家人出來一趟，決定下不回村，在城裏面歇息一個晚上，明天再雇個車子回去。聞人千葉不願到集市與人擠，便帶着兩個小的去茶樓，采購的任務全部交給了兩姐妹。兩姐妹先前往集市，在賣肉的鋪子買了十斤肉，肥多瘦少，一扇排骨和幾斤羊肉。兩個人去了布莊，買了幾匹鮮亮的布料和幾匹素淡的布料，素淡的布料是給姚紅和聞人千葉做衣服，鮮亮的布料是給姚黃和兩個小的做衣服。兩個人又去成衣鋪子買了現成的幾件棉衣——主要是姚黃懶得做針線，便撺掇着自家姐姐買幾套現成的，也能少做點兒活。

“先把東西寄放到李大叔的雜貨鋪，我們再繼續。” 姚紅看着妹妹的小臉都被貨物擋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姚黃不覺得這麽點兒東西重，但東西太多挺擋視線的，點頭同意了姚紅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