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吃不下苦,享不上福
顧凜川回去上差後,沈端言便又和美少年們打成一團,不過,和美少年們在一起縱然痛快,卻也避不開遭遇家長這樣的時候。蕭霄是福王世子,他爹當然就是福王,福王今年三十有一,正是翩翩美大叔的好年紀,蕭霄生得那樣賞心悅目,他爹的精神面貌也十分出衆。
福王本意是來打獵,捎帶手地看看自家那不愛着家的兒子,與福王一道來的還有吳王。吳王今年二十七,沒有子女,吳王妃年初産子,卻因着這個兒子連大帶小的丢了性命。吳王與吳王妃恩愛甚篤,後院就吳王妃一個,成婚好些年沒孩子,好不容易吳王妃去年懷上,卻沒想喜事變喪事。因着這一遭這多半年來因傷感王妃逝去連門都不曾出,好不容易吳王肯出門,福王這做哥哥的二話不說,趕緊就拖了弟弟出門散心。
福王名作蕭征,吳王名作蕭徐,福王乍一見着自家兒子,忽然覺得有點不怎麽一樣了。要說往日裏,蕭霄見了福王,那是絕對要繞彎走的,無他,最怕福王問那句“最近學問可有長進”。福王雖說不是就這麽根獨苗,卻就這麽個嫡出子,平日并不嚴苛,只是學業上卻不得不多要求一些,就為學業上這點事,蕭霄煩福王着呢。
今日福王領着弟弟吳王一塊上雁鳴山來,不意聽着莊子裏的老莊頭說起,蕭霄這個點兒居然在書房裏溫書習字,那可真讓福王費神,莫不這兒子在書房裏還能憋出什麽壞來?
結果悄往書房親去一看,他那不愛向學的兒子果真在溫書,福王狠狠揉了幾下眼睛,他得确定自個兒子是在看正經書,而不是在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看到書名了,福王還有些不敢相信,問吳王:“我說阿徐,別是我看錯了,那真是《制論》。”
“我說哥哥诶,成日裏你盼着蕭霄向學,現在蕭霄真個向學,你倒不信起來了。”吳王免不得揶揄一句,誰不知道福王為蕭霄學問這點事有多着急上火。
“那可真是好日子來太得突然,你哥哥我一時承受不住。”福王話音才落下,就見蕭霄提了筆,在案頭上寫了點什麽,嘴裏還在叨咕着。
福王蕭征,別的不成,耳力卻相當不錯,支着耳朵便把蕭霄正嘀咕着的話聽進了耳裏:“端端姐你不厚道啊,居然讓我們一人寫一篇制論給沈大人賀壽,有見過寫詩賀壽寫詞賀壽的,誰見過寫制論賀壽的啊……而且,什麽叫寫得好有獎勵,寫得不好你們懂的啊!端端姐,你的胡蘿蔔和小皮鞭永遠這麽沒誠意……算了,端端姐也說得對,吃不下苦,享不上福,想一勞永逸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只是沈大人那麽打人愛打臉的,送上去被打了臉我還得笑呵呵,得,只能盼着比起他們幾個來,打我打得輕點。”
聽着這話,福王暗琢磨,悄問他弟弟吳王:“阿徐,這打人愛打臉的沈大人是誰?”
吳王更偏文官系,心裏自然明白:“想是沈觀潮。”
“我依稀記得沈觀潮有一愛女,在閨中與雯兒相交甚好,雯兒便是總稱她端端,想來不會差,就是他家了。我仿佛記得那閨女是嫁給哪一年的榜眼了,他們怎麽會撞到一塊去?”雖有些疑問,但福王心裏那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更甚。
“上進了就成,不用管那麽些前因後果。”吳王倒是想得開,當然,他如今是想不開也不成了。愛妻病故,留下他一個在空蕩蕩的王府裏,要不想開點,只怕早鬧出點好歹來。
“倒也是,沈觀潮難道還會圖我點什麽不成,要圖也圖皇兄去。”福王說話間,見蕭霄拿起案上寫了一小半的帖子就要撕,趕緊上前一把搶下來。
蕭霄:……
吳王:……
“父王,您這是做什麽呢,吓我一跳。”蕭霄差點被他家老爹給吓出點毛病來。
Advertisement
“難得你用功,寫這麽幅漂亮字,為父得留着挂書房日日賞看。”蕭霄以往倒不是寫不出好字來,而是不肯好好寫,這帖字為了怕打臉,別說字得漂亮了,就連文句稍有不順也得重來,平日裏他哪裏這樣講究過。
“行,您喜歡就收着吧,吳王叔怎麽也與父王一道來了,怎麽不把我弟也一起帶來。”蕭霄說的弟弟指的是吳王的義子蕭宣,他想着,死黨們倒是都來了,兄弟裏也不能光他一個人倒黴,如果蕭宣來了,也算多個人作陪不是。
“宣兒尚在孝中,便是我本也不欲出門,偏被你父王給拽了出門來。”本朝沒有夫為妻守,或妻為夫守的規矩,便是兒女為父母守也只需守滿一年既可。不過沒這規矩不代表不可以守,吳王這半年來不出門便是為吳王妃守喪。
蕭霄這才又想起吳王妃的事來,不免也嘆口氣,吳王妃當真是個極周到溫柔的女子,待他們這些侄子也沒話說,是個溫柔又讓人服氣的,可惜卻偏沒福氣。蕭霄雖是個不太解事的少年,卻也知道吳王心中苦悶,便把話題給轉開去:“說起來,王叔來得正好,我這正一團亂麻呢,王叔可是雪中送炭來了。王叔,你快與我說說,賀壽的制論到底該怎麽個寫法,端端姐可真是愛給人出難題。”
制論有點像八股制藝,講究個轉承起合,開篇如何破題,結尾如何點題。本來蕭霄還算會一點,可偏偏這回是寫來賀壽的,徹底不知道該怎麽寫了。因為沒命題,只是用的場合不同,不是廟堂上對奏與君王,而是壽宴上給賀壽用的。
這題也确實出得歪,就像現代作文,沒命題,光就幾點要求,比如要贊美歌頌的,要喜慶的,還得讀起來順暢。想象力好點的,寫作文跟喝水似的可能都得犯點難,要再是平時就不愛寫作文的,那可真就是等同于要命了。
蕭徐琢磨半天,到底比蕭霄多吃幾年飯,指點了幾句。不過王爺們擅文,大多都是為應付科舉,就是蕭徐在皇子王孫裏算擅文的,也不過高出那麽一點,因此也給不了蕭霄什麽太好的建議。
“得,我也不擔心,肯定有墊底的,待我寫了給端端姐看去。對了,父王,吳王叔,我們下午去打野雁子,上雁蕩裏燒烤去,父王和吳王叔要不也一道,就父王和吳王叔有什麽好玩的。”蕭霄還想勾着吳王,到時候把蕭宣也送到沈端言魔爪裏呢。
福王覺着熱鬧點才能把他弟弟從王妃過世這事裏拉出來,所以便率先點頭答應,蕭霄就差了人過去跟沈端言先說一聲,沈端言那邊回了肯定話,蕭霄才領着福王,拖着吳王上小豐莊去。
在路上,先後遇到了晏修棠和顧汝中他們幾個,到小豐莊時人就已經齊整了,只等沈端言來一塊出發。沈端言對三五不時搞搞野外燒烤興致很高,美少年、美食與美景不要太美好,雖說最後一樣美景她不是很欣賞得來,可美少年與美食她太欣賞得來了。
聽說有美大叔,更是嗨得不行吶。
結果換了輕便的衣裝出來一瞧,哪裏是美大叔,才多大點年紀,分明應該是美年青兒呀!福王三十出頭,吳王二十幾,都是正正當着好年華,福王身上有歲月加成,倒是比蕭霄更養眼,總讓人想起賞心悅目這個詞來。至于吳王則有點憂郁文青味,打一眼都覺得充滿滄桑與感傷。
沈端言:嘤嘤嘤,果然,美少年們應該一直美下去,滄桑憂郁的文藝青年果斷比不上陽剛陽光美年青招人喜歡,福王簡直是藝術品啊藝術品!至于吳王,略過略過,沈端言不好這口,她連喜歡美少年都是陽光型的,何況美年青。
“太太。”紅茶心中暗道:您別這麽赤溜着眼看人好不好,活像是要把人給吞下去似的,您是已婚的也不帶這麽看人,小心人家誤會。
“诶,別擋着。”穿越人生如果一定要有點意義,美食美男,這個絕對可以。
“太太,那是福王和吳王。”話外音:你悠着點,人可是宗室子,要犯了人家的忌諱別說爺,就是大人來了,只怕也得犯點愁。
幾盞茶慣把沈觀潮稱作大人,把顧凜川稱作爺。
“我知道啊,剛剛已經見過禮了。”沈端言沒明白過來青茶有什麽話外音。
青茶把腦袋垂到胸口,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太太,別這麽眼睛直棱棱地盯着人看,不太合規矩。”
噢,那就暗地裏悄悄看就是,沈端言果斷換了欣賞美青年和美少年的方式,把光明正大模式改成了暗中窺伺模式。只是後者好像怎麽都有點猥瑣,逮着空就暗瞥一眼,逮着閑又偷瞅一下,加上那眯着眼笑的樣子,簡直像個尾行犯。
吳王:我說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福王:笑話,這大涼天的,怎麽可能不冷!
六盞茶:太太,求您了,眼神收斂點吧……
沈端言默默收回視線,算了,不看就不看,反正有美少年看也一樣。不過,吳王老往她這邊瞥又是怎麽回事,她都不偷瞥了已經。
PS:吳王=男配的頭號種子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