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陳寫心這才放開手, 一看父母,兩個人都愣愣的看着她,陳寫心咳嗽一聲, 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說:“爸媽, 我要去雲頂傳媒學校做老師了。”
啊?
夫妻倆更愣了,顧為止也略有些訝異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今天去了哪裏,但也沒想到她去一趟雲頂傳媒後就成為了裏面的老師, 這可是很多人求也求不來的殊榮啊。
陳父陳母并不知道女兒現在的演技已經天翻地覆, 也并不知道她曾經的老師現在很賞識她, 聽到這個事的第一反應是,她不會撒謊了吧?
到底有外人在,夫妻倆沒有拆穿她, 尴尬的笑了笑,愈發熱情的招呼顧為止吃菜。
陳寫心一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他們不相信自己。
“是真的, 每周一節課, 正好顧總也在, 我就一起說了。”
文慶大學也有表演系,雖然夫妻倆教的科目八竿子打不着, 但是他們也知道傳媒學校的老師不是那麽好當的, 陳寫心從前那個演技, 他們當父母的看了都覺得辣眼睛, 怎麽可能會被傳媒學校看上?這點自知之明陳父陳母還是有的。
今天之所以這麽熱情的招待顧為止,是為了感謝他願意錄用陳寫心這個名聲盡毀的藝人,至于陳寫心曾經說過的靠演技面試上,夫妻倆多少有些不信。
陳母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陳寫心就此打住, 當然也不願意讓顧為止看他們家笑話,等他走了再好好跟爸媽解釋。
顧為止善揣摩人心,看得出陳家父母對女兒的境況應該不了解。
“伯父伯母。”他這稱呼喊出來,陳寫心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陳父陳母卻很受用,笑着問:“你說。”
顧為止難得會笑:“寫心是個優秀的演員,她說的應該是真的。雲頂傳媒的周教授很喜歡她,應該就是周教授推薦的。“你們要相信她,等電影上映的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夫妻倆迷茫的對視。
陳母說:“沒想到顧總這麽看好我女兒,這樣我就放心些了。”
陳寫心平靜的看着他,沒想到現在的顧為止還會為她說話,不對,今天的他一切都是反常的。
顧為止看向她的時候,陳寫心已經低下頭繼續吃飯了,一個勁兒的挑着碗裏的白米飯放進嘴裏,顧為止夾菜放進她碗裏,陳寫心微擰眉,陳父陳母卻略略睜大眼,關于某種懷疑更深了。
這頓飯,每個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吃完飯陳寫心想幫着收拾碗筷,顧為止要離開,陳母把陳寫心推出去送他,顧為止前腳剛出門,陳寫心就撞到他背上。
他頓了頓,回頭看她。
陳寫心立即去敲門,敲了幾下她爸媽根本不理她。
陳寫心這才看向顧為止,他神情平淡,并沒有揶揄戲谑之類的神色出現,總是這麽冷靜淡漠,對她說:“你看起來不願意送我。”
陳寫心皮笑肉不笑:“你想的沒錯。”
這會兒沒別人,兩個人就敞開了說。
“陳小姐似乎有些讨厭我,明明……”
“明明什麽?”她目光淡淡的看向他:“顧總,之前是我癡心妄想,請不要放在心上。”
“工作方面,我不會讓你失望,但是私下裏,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特別是你今天來我家這樣的行為,請不要再自作主張,我爸媽都是老實人,很單純,你今天的行為會讓他們誤會。”
“誤會什麽?”
很奇怪,明明是他拒絕了陳寫心,可看她現在這麽不在意自己的模樣,他莫名覺得生氣,抓心撓肝的惦記,就是非要從她口中聽到将兩個人扯上關系的話。
今天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他故意的,故意讓她父母誤會,故意讓他們不清不楚,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就是想,控制不住。
他的故作不知讓陳寫心的眼神一點點冷下來:“顧為止,我問過你兩次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是你自己扔開我的手,說不需要,說決不會愛上我,現在覺得這樣很好玩嗎?是不是等撩撥了我的心之後,就再次做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拒絕我,你這樣做和林硯有什麽分別?我不是任你擺弄的工具,請你現在離開我家!”
兩輩子裏,這都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麽重的話。
顧為止靜靜看着她,第一次看到她這種眼神,有種什麽在瀕臨破碎,讓他覺得心慌。
顧為止嗓音微啞:“可任性撩撥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什麽?”陳寫心一時沒明白。
顧為止語氣很淡:“你曾經那麽喜歡林硯,卻突然對我說那種話,我難道不應該有質疑的權利?你随随便便說兩句話,又随随便便抽身離開,讓我追問的權利都沒有嗎?陳寫心。”他眼眸微擡,沉沉地注視着她:“我想知道,我為什麽總會想你。”
她愣了。
什麽跟什麽啊,他會想她的嗎?而且竟然還說得這麽直白。
陳寫心原本生氣的臉徒然變得紅了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顧為止走近一步,門突然開了。
陳母拎着垃圾袋呆呆的看着兩人。
“你們……還在這呢,那什麽,你們繼續,我等會兒再出來。”
“不用了。”陳寫心連忙閃身進屋。
陳母笑着看顧為止:“顧總要不再坐坐?”
顧為止想起剛才陳寫心說的那番話,到底有些心涼:“不用,謝謝。”
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開車離開這一路上,也總是想起陳寫心剛才生氣時說的那番話和看她的眼神。
她眼裏含着點細碎的淚光,嗓音微帶着點壓抑的哭腔,很委屈的樣子,仿佛整個世界都對不起她,最對不起她的人還是他。
顧為止忽然轉過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
他給何助理打電話,一個人想不明白的事,或許兩個人就會通了。
**
顧為止離開後,陳寫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思考着他剛才說的話。
她的确突然就對他示愛,還是在剛剛和林硯分手後不久,他不可能不多想,這麽看來,還是她操之過急了,要不要再給彼此一次機會?或者直接跟他說清楚她是重生的?
陳寫心這一晚幾乎沒有睡覺,都在思考到底怎麽做,直到天光大亮也沒有想清楚,而今天是拍攝代言的時間,景蕊的電話打來打斷她的思緒。
“有沒有起床了?”
陳寫心說:“昨晚就沒睡。”
“啊?為什麽不睡覺,會不會影響你今天拍攝狀态?”
“放心吧,不會耽誤。”
“那行,我開車來接你,咱們直接去拍攝工作室。”
“好。”
陳寫心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先工作要緊,立即起身去浴室洗漱,敷個面膜緩解一晚上沒睡的憔悴。
景蕊來接她的時候帶了早餐,距離拍攝工作室有兩個小時車程,陳寫心還可以眯會兒。
景蕊對這次拍攝非常重視,重視得甚至有些緊張,怕陳寫心等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想叮囑她幾句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
然而景蕊多慮了,當陳寫心和品牌商見面後,流利的英文讓景蕊鴨舌不已,雙方交談得過于愉快,以至于景蕊到後面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反正看品牌商笑得花兒一般的臉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對這個代言人很滿意。
景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交談之後,陳寫心去化妝間換衣服化妝,景蕊在旁邊問:“你們聊了什麽,怎麽我覺得那個總監跟你一見如故,恨不得跟你拜把子的感覺?”
陳寫心笑了笑:“就是撿他愛聽的聊。”
上輩子的陳寫心後來可是時尚圈的寵兒,代言的奢侈品和上過的雜志數不勝數,在時尚圈有不少人脈,誰有什麽秘密,誰喜歡什麽,讨厭什麽,她多多少少都了解,今天的合作商上輩子是見過的,要找到對方感興趣的話題并不難。
景蕊問:“你怎麽知道他愛聽什麽?”
陳寫心:“猜的。”
“是嗎?”她表示很懷疑,有時候根本看不懂陳寫心,總覺得她有股不屬于這個年紀的神秘感。
景蕊出神的盯着陳寫心,手機突然震動,她低頭一看,微信裏有人把她拉到一個群裏,群裏的消息耍得很快,因此震動就沒停,而群裏面的成員幾乎都在罵陳寫心。
“我去。”景蕊捧着手機看這些人發出來的謠言信息,逐漸看得眼睛發紅:“這種造謠簡直太過分了!”
“怎麽了?”陳寫心看她。
景蕊怕她看了心裏不舒服,沒給她:“沒事,你馬上開拍了,有的事我會處理,別影響你拍攝狀态。”
陳寫心還是伸出手,景蕊猶豫一下,把手機給她。
群裏滿屏都是謾罵她的話,不堪入目,還有很多她的不實造謠,而且群員還不少。
她能猜到是為什麽,林硯的代言被她截胡,這會兒聖承娛樂上下從藝人到經紀人都更加讨厭陳寫心,想必是刻意拉群罵她,沒成想拉錯了人,把陳寫心的經紀人也拉進去了。
景蕊連忙拿過手機:“別看了,罵得太髒,真沒想到都是一個公司的人,竟然罵得這麽難聽。”
陳寫心倒是很鎮靜:“我沒事,別擔心,不會影響拍攝。”
經過這麽多年,她早就不會再次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了。
但是不在乎,也不代表會任由這些人诋毀她,辱罵她。
“景蕊,你作為經紀人,應該認識不少狗仔吧。”
“那是當然,每個經紀人都有相熟的狗仔吧。”
陳寫心笑盈盈看着她,景蕊立即有些懂了:“你難道是想……”
“是。”
“好!”景蕊笑着點頭:“放心,我肯定給你辦好。”
景蕊出去打電話,陳寫心化好妝開始拍攝,這次代言的奢侈品是包包,出外景,陳寫心拍的是宣傳片。
拍攝團隊對這個代言人有過簡單的了解,陳寫心過去沒有什麽時尚成績,因此品牌商都捏一把汗,沒想到一天外景拍下來她完成得非常好,叫人刮目相看。
離開的時候,品牌商總監甚至表示想跟她交個朋友,陳寫心當然樂意,雙方留了聯系方式,景蕊今天當她一天的花癡,在車裏還連連感嘆。
陳寫心原本閉目養神,忍不住睜開眼看她:“怎麽了?”
景蕊湊過來說:“你今天太美了,你不知道,簡直就是醜小鴨蛻變成白天鵝,從前的你我也是見識過的,出席晚會都總是穿錯衣服,今天的表現非常好,我現在很期待成片出來,讓全網都好好睜開眼睛看看,你到底多漂亮!”她打量陳寫心:“這人啊果然不能亂穿衣服,你說你從前到底什麽品味,怎麽會土裏土氣的?”
陳寫心輕笑出聲,從前的裝扮都是林硯給她的建議,而林硯是按照方曉來複制的她,這麽說,真正土的人是方曉?
想起這個女人,陳寫心忍不住算了下時間線,按照上輩子的軌跡,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搭檔林硯出演電視劇爆紅,當然這一次,她不會讓他們如願。
“寫心,我已經從記者朋友那裏得到咱們公司不少藝人的黑料,這些黑料從前都是被他們經紀人用錢壓下來的,但是狗仔聰明着呢,都有備份,咱們這可不是抹黑他們啊,這些黑料都是鐵證如山的事實,發出來也讓大家看清楚他們真正的嘴臉,怎麽樣?要不我現在就把這些黑料發到網上去?”
陳寫心淡笑:“這樣多沒趣,咱們去公司。”
景蕊沒明白她想去公司做什麽:“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太強大了,根本不需要經紀人,因為你總是什麽都想在我前面。”
陳寫心拍拍的手:“我當初選你,肯定有我的原因。”
景蕊對她笑了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提高自己的經紀人業務水平,也好幫助陳寫心,她現在才算知道,陳寫心是四面楚歌,就算她不惹事,這些人也不會放過她。
到公司,陳寫心直接上十二樓。
這樓是很多藝人和經紀人的辦公室,群裏很多人都在這裏,電梯打開,她們走進十二樓大廳時,陳寫心對景蕊說:“你在群裏說句話,讓他們知道咱們來了。”
“好嘞。”
景蕊在群裏說的是:[看來各位在群裏罵我家藝人罵得很歡騰啊,我們在十二樓,有本事出來當面罵。]
她這句話發出來,剛剛還在快速刷消息的群忽然詭異的安靜。
幾秒後,景蕊被踢出群,她撇撇嘴:“踢了又怎麽着,罵人的話我都截圖了。”
陳寫心笑着說:“真聰明。”
“那是,做你經紀人能不聰明嘛,不仔細點,改明兒就被人害了。”
十二樓果然有不少人從辦公室探頭出來,看到陳寫心又趕忙縮頭回去。
陳寫心冷笑了聲,去廣播室。
聖承娛樂很大,每一樓都有個電臺廣播室,用途很廣泛,可以用作平時通知工作,可以用作員工收聽節目,也可以用作員工的娛樂休閑,畢竟是個娛樂公司,五花八門的東西很多。
而每個樓裏的電臺也可以連接整棟寫字樓,陳寫心現在要做的,就是捅破天,總之誰欺負她,就分寸不讓!
幾分鐘之後,聖承娛樂整個寫字樓裏都響起陳寫心的聲音。
“我是陳寫心。”
正在會議室開會的顧為止驀然擡眸,整個會議廳裏都是重要股東,現在都能清楚的聽到陳寫心說的話。
“來聖承娛樂這麽久,還沒有好好問候各位同僚,今天,我給大家送上一份大禮。”
顧為止看了眼何助理,何助理冷汗涔涔,連忙點頭出去。而這時候,廣播裏突然傳來暧昧的喘.息聲,有男人在呼喊謝甜的名字。
這是!?
全公司上下驚悚的凝神細聽,這是謝甜和哪個男人在做什麽?
廣播還在繼續,整個樓裏都是暧昧的聲音,何助理面色蒼白的飛奔向十二樓,心都快蹦出來了。
會議室裏顧為止冷着臉起身走出去,所有股東也跟着追出去。
反了反了,這是反了天了!
陳寫心竟然敢在顧為止眼皮子底下這麽鬧騰,真是嫌命長!
當何助理飛奔到十二樓廣播室的時候,裏面已經圍得水洩不通,陳寫心懶洋洋坐在裏面,謝甜蒼白着臉幾乎快要給她跪下。
陳寫心掃了一眼何助理,又看向謝甜:“跪啊,怎麽不跪了?我還有視頻呢,你想讓我交給媒體?”
謝甜猛地看向她。
陳寫心面色很淡的凝視她。
魔鬼,她就是個魔鬼!
“你!”謝甜咬着牙,整張臉都在顫抖:“你怎麽這麽狠?”
陳寫心冷笑着捏起她下巴:“你在群裏造謠我被人**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自己狠?”
何助理不可思議的看向謝甜,本來要勸陳寫心停手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繼續放,聲音給我開到最大。”陳寫心看向景蕊,景蕊點點頭,整棟樓裏都是謝甜的喘.息聲,看熱鬧的人聽得都臉紅,看謝甜的眼神完全變了。
人群裏讓出一條路,顧為止從外面走進來。
“陳寫心。”
男人嗓音很冷:“你準備折騰到什麽時候?”
陳寫心本想稍後再跟他解釋的,她今天已經想清楚了,要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訴他,要把自己對他的全部感情都說清楚,她不是突然喜歡上他的,她對他也沒什麽企圖,她這輩子就是想跟他好好在一起。
陳寫心神色緩和下來,讓景蕊把音頻停下,笑着對他說:“你來啦,是她先招惹我的,你看看這個。”
她把景蕊保存下來的證據給他看,顧為止冷淡的睨着她,忽然将她手打開,她的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陳寫心愣住。
“不要以為我看重你是對你特殊,只是想讓你給我賺錢,看準自己的位置在哪裏,再鬧得雞飛狗跳,立即滾出聖承。”
昨晚和何助理喝酒時他問何助理。
“一個愛了別人幾年的女人,突然說愛我,你覺得可信嗎?”
那時何助理已經有些醉,對他說:“我說顧總,您也知道那個女人愛了別人好幾年,既然是突然這麽對你說,一定是想利用你,要不就是看上你的財富,要不就是別有所圖,肯定不是因為你的人,女人啊,其實很傻很長情的。”
顧為止冷冷的看着陳寫心,她根本就是在騙他,根本就不喜歡他,根本就是想利用他扳倒林硯。
事實證明,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不也是利用他對她的不同而胡作非為嗎,覺得他不會跟她計較?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陳寫心的心就如同那塊破碎的手機屏幕,終于碎得四分五裂。
她就不該,不該第二次這麽愛一個人。
不過現在好了,他自己把這份愛終結,所有的上輩子回憶都碎在這幾句話裏。
陳寫心忽然笑了笑:“謝謝顧總讓我看清自己的位置,景蕊,把東西收起來吧。”
景蕊心疼的看她一眼,把U盤抽出來,陳寫心又說:“立即把這些東西給媒體,發出來。”
剛才在群裏罵過她的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她,尤其是謝甜,已經吓呆了。
顧為止逼近她一步,嗓音冷如霜降:“你要跟我作對?”
“是。”陳寫心擡眸,現在看他的眼眸中不帶丁點溫柔,全是淡漠涼薄:“我現在就去辦公室收拾自己的東西,馬上離開公司,我們立即解約。顧總不是想要我給你賺錢嗎?我一分一毫都不會給你賺,你現在就死了這條心!”她最後說的這幾句話,甚至有刻骨的狠意。
顧為止的心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慌亂起來,強壓心中煩躁說:“解約費你賠得起嗎?”
“給我一周,我可以湊齊。”
“我要是不給呢?”
陳寫心看着他冷然的一笑:“行,時間你定。”
顧為止覺得,這兩句話将他們的關系推得更遠,他忽然有些不敢直視陳寫心冷淡的目光,真覺得像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刺着他的心,叫他接下來的每個字都說得幹澀沙啞:“好,就一周。”
陳寫心再也不看他一眼,錯身而過。
顧為止再次覺得有什麽原本屬于他的東西正在消失,靈魂和身體都變得空蕩蕩。
他急切的回頭,卻不是看到陳寫心背影,而是一個片段突然竄上腦海。
陳寫心躺在他懷裏,虛弱的笑着問:“我走後,你會不會忘了我?我好怕你會忘了我,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她說着,委屈地哭了。
他便很慌,百般溫柔的吻她淚眼:“不會,不會。心心別怕,我會去找你,我還欠你一個婚禮,我一定會找到你,然後重新守着你。”
回憶像雲霧漸漸消散,陳寫心離開的背影逐漸出現在眼前,越來越遠……
身旁徒然傳來何助理驚詫的聲音:“顧……顧總,您怎麽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剛剛怼完老婆就哭……[狗頭]
PS:其實狗子很慘的,兩輩子虐的都是他,他是一見鐘情來的,因為他不是個對女生過目不忘的人,但第二次公司見面就特別的注意到女主,有時候還故意引起她注意,主動打招呼什麽的,很多細節都可以看出來,他不知道而已,現在生氣是因為以為心心要利用他,但毒舌爽了還是得付出代價的,後面你們就知道他到底多好啦(今天是雙更合一的)
他狂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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