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誰是草包
“憑什麽我就是草包?”楚清冷笑,眼帶譏諷的看向站在她身前這白衣飄飄如仙的美貌男子。
此刻,水千流在她心中再無半點谪仙模樣,反倒是讓她心底生厭。
“草包之名,非我之口。當日一眷,小姐只是讓在下看不到有何特別而已。”水千流拂袖,寬大的袖袍帶起一絲清風,将地上落下的樹葉卷起,盤旋一圈後,又落下。他神情高傲,仿佛世間一切皆不入他眼。
“無論你此刻如何辯解,天下第一公子譏諷楚家千金為草包之事已經讓整個安寧城無人不知,在我身上的諸多不幸也因你而起,你就要負責。”楚清臉上陰郁得像是積滿了烏雲。
“負責?”水千流皺眉,看向楚清,眼神絲毫沒有遮掩的上下打量。
在這裸的眼神中,楚清被看得心口發毛,拉緊衣領,向後退了一步,指着水千流道:“你可別誤會,我說的負責是要你當衆向我道歉,另外還要答應我三件事。”
見楚清如防備登徒浪子似的防備着他,水千流嘲諷的看了她一眼,鼻中發出輕嗤:“我倒是還怕小姐賴着在下,非要在下娶你。那可就是為難了。”
“呸!誰要嫁給你?”楚清鳳目一瞪,一臉的嫌棄。
這表情,讓水千流臉頰一抽。想他風靡南楚無數閨中少女,如今在這個小女子面前,居然接連被奚落、嫌棄。
“你先說你答不答應吧。”楚清揚了揚下巴。
水千流雙手負在身後,微揚起下巴看向天際,淡淡的道:“要在下答應可以,但還請楚小姐先想辦法證明自己卻是有過人之處。”
楚清咬牙,這個男人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可是,勢不如人,她只能低頭。她眯起雙眼,陰測測的問:“你想要如何證明?”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徹底洗清草包之名,只能讓水千流再說一句話。
水千流玩味的笑了笑,狹長而勾魂的眼眸眯了起來:“這個問題應該是楚小姐自己想吧。”
臭男人!真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楚清心中冷哼,鳳眸一轉,那似幽潭般的眸光明亮了一下,在這夜裏如星辰一樣吸引着人的注意。
水千流有一絲失神,回味過來,心中惋惜:美則美矣,可惜始終是凡胎罷了。
心中想罷,他看向那蒼穹下的明月,它淡淡灑着清輝,雖似清冷,卻照耀着世人。他心中的美人,是那種有着月華高貴而寧折不彎氣質的女子,并非要如何美貌,但那一身絕代芳華要無人能比。
恐怕,那樣的女子,只有月宮之中才會有罷。在心中結束感慨,水千流轉眸看向一旁低頭沉思的楚清,微微一笑。那一笑真如夜裏的昙花一現,如此的絢麗而難以抓住。“楚小姐可想好了?”
楚清擡起小臉,挑了一下眉梢:“不如我作詞一首,如何?”她可想好了,這裏不是她所認知的那個古代,那些脍炙人口的唐詩宋詞并未出現在這。她一個現代人,擁有超前幾百年上千年的學識,還搞不定一個古人?而如今南楚更盛行詞,所以在詩詞中,她自然選擇了更流行的。
那些大家名士的詩詞随便一首就能讓眼前這個高傲得像孔雀一樣的男子低頭認輸吧。至于剽竊?呵呵……開什麽玩笑,這叫活學活用,況且,混商道的,要的就是臉皮厚。
“你要作詞?”水千流倒是有些驚異了。詩詞歌賦雖然盛行于南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寫出好的詩詞的。眼前這個據說不通文墨的女子居然要作詞?
楚清笑得信心滿滿,鳳目微彎:“姓水的,出題吧。”
水千流仔細打量了一下她,見她不似開玩笑。便随口道:“那就以空中明月為題吧。”以月為題的詩詞在南楚很多,水千流也無意為難一介女子,心中想着只要她能詠出一首,哪怕是別人寫的,也算是她過關了。
明月?楚清擡頭看向那懸挂于夜色下的明月,在水千流不抱希望的等待中,緩緩開口:“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她的聲音娓娓動人,如雛鳳清音。文字中帶着淡淡的哀愁,一下子,水千流被鎮住了。他從未想過居然有人能如此信手拈來如此絕世佳作,特別是這人就是讓他覺得庸俗之人。
“如何?”楚清甚是得意的挑眉一笑。這一笑,将水千流沉醉在那詞間的魂魄拉了回來。
他腳下步伐一邁,問道:“這真是你所作?”
“莫非此處還有第三人不成?”楚清回答得一點也不心虛。
水千流深深吸了口氣,垂眸低吟:“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忽然,他灑脫的一笑,那笑聲直沖雲霄,驚得楚清一跳,深怕這笑聲引來旁人,若是有人闖入,她這衣衫不整的和一個男子獨處,在這個年代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可是,還未等她發怒,她就發現,盡管水千流如此大笑,卻無一人來到梨園,這讓她心中微微好奇,卻又不好多問。
“楚小姐,三日後在下必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水千流笑罷,突然對楚清拱手。
楚清一愣,正欲相問,卻見白影一閃,再一看,院子裏哪裏還有水千流的身影,倒是名柳和翠翠兩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赤腳踩在地上的她。
夜空之中,一串白色虛影掠過房頂,在他身後還有一道黑影緊緊相随。待白影落地,那黑影也同時落地,跪在白影神情,雙手抱拳恭敬的喊道:“王……”
只是,他還未說完話,就被水千流擡手打斷,那如清泉過石般的聲音淡淡的道:“逍遙王訛傳一事,就此作罷。”
黑影驚詫的擡起頭看向自己的主子,心中詫異這突兀的決定,之前主子還惱怒非常,誓要抓到造謠之人,可是怎麽一會功夫就變了主意?但是,主子的命令他不敢違抗,所以只得垂下眼角,應諾。
水千流負手而站,白袍随風而起,谪仙的面容上露出邪肆笑容,低聲喃喃:“逍遙王的傳聞只能我散布,這一次就先饒過你吧。”
------題外話------
荨爺:水兄,截止現在,貌似個別妹紙對你無甚好感啊!有何感想?
某水:哼,爺落入這般田地還不是拜你所賜?
荨爺:這不是劇情需要麽?
某水:寵辱不驚,去留無意。
荨爺:喲呵,還挺蛋定。
某水:為何要擔憂?該擔憂的應該是汝。
荨爺:嘿嘿,別介!咱倆還不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麽?
某水
荨爺:水兄放心,爺就算是粉身碎骨、熬幹腦汁也會把你的形象扳回來。讓大家知道你其實是外冷內熱、狂傲不羁、恩怨分明,對待認定的情感是如‘楊過’那般癡情的絕世好男淫滴。
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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