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磨面

曉雯脆生生說:“媽, 我餓了。”

見四妹和五妹都坦誠說餓了，曉語和曉婕鼓起勇氣說:“餓了。”

徐蘭笑說:“那快走，去做飯吃飯。”

曉風作為老大沒好意思說餓, 牽起小妹的手走前面。

一家人回到前面忙活開，曉風煮飯, 唐啓陽進房間拿出三條小鹹魚出來泡清水裏, 見幾個孩子挖來并已經去泉水那裏洗幹淨的野菜籃子裏有一小把野蔥, 便切得很碎放進海碗, 打入三個雞蛋加點鹽攪勻。

徐蘭和四個小姑娘洗幹淨手馬齒苋擇成小段, 一會炒。

擇好菜，徐蘭切點豬草放桶裏提去喂豬，曉岱和曉雯像兩條小尾巴跟着她。

喂完豬, 飯還沒有做好，徐蘭叫孩子們拿出課本到飯桌坐下，叫老二:“曉語, 你來讀語文第一頁和第二頁上的字。”

被媽媽點名的曉語有點慌, 平時都是和大姐跟着小悅姐讀的, 她還沒自己讀過。

徐蘭見她臉上慌張，鼓勵她說:“讀錯了也沒事。”

曉岱問:“媽, 我也要讀嗎？”

徐蘭說:“要, 等曉婕讀完到你。”

曉岱高興應:“好”，她看向曉語:“二姐, 你快讀。”

見四妹大大方方, 曉語鼓起勇氣讀起書裏的字:“山, 水……。”

等曉語磕巴讀完, 徐蘭稱贊她說:“不錯, 沒有讀錯字。”

曉語眼睛更亮, 臉上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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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蘭和老三說:“曉婕，你讀第三第四頁上的字。”

“嗯”，曉婕臉上緊張輕輕應一聲，然後用小聲讀起來。

等她讀完徐蘭和她說:“不錯，讀音很準，如果能讀大聲一點更好。”

聽媽媽的話曉婕抿嘴高興笑笑。

徐蘭接着和曉岱說:“曉岱，你讀第一頁和第二頁。”

“是！”，曉岱響亮應，張口讀書。

等她讀完徐蘭說:“曉岱讀得最好，曉語和曉婕下回不用緊張。”

曉語不好意思應:“嗯。”

曉婕聲音比較小:“嗯。”

曉雯見媽媽只問姐姐們，着急問:“媽，我呢？”

徐蘭和她說:“你數到20吧。”

曉雯馬上高興數數:“1、2……。”

徐蘭等她磕巴數完表揚并鼓勵她:“挺好，下回數流利一些。”

曉雯高興應:“好！”

曉風煮好飯，唐啓陽也蒸好鹹魚，炒好野蔥雞蛋，馬齒苋，一家人開心吃飯。

吃完飯收拾好廚房，孩子們去睡覺，徐蘭拿出快做好的小衣服坐在飯桌前縫上扣子，唐啓陽搬躺椅在她身邊坐看向前面。

春天暖和的陽光直照在棚外的地上，前面斜坡下的竹子長得筆直，頂上枝葉長茂，微風吹過竹葉微動，身邊有愛人，這日子舒心寧靜。

徐蘭釘好扣子，見唐啓陽看向前面發呆，出聲問他:“想什麽？”

唐啓陽笑笑說:“覺得這日子過得舒心。”

徐蘭說:“嗯，我就是還不太适應上工的時候幹活磨磨唧唧，效率太低。”

唐啓陽和她說:“我們以前過得太緊張，常常緊繃着神經，猛地松懈下來過慢悠悠的生活是不太适應，慢慢來吧。”

徐蘭:“嗯”，她低聲說:“我們這樣教孩子行不行？”

唐啓陽站起來說:“你躺一會，行不行只能這樣，總比放養好，我看你剛才做得挺好的。”

徐蘭到躺椅躺下說:“以後要交待老二和老三單獨做事，讓她們自己單獨完成一件事。”

唐啓陽:“嗯。”

兩人說一會話去把剩下的兩捆竹篾立起來綁上成籬笆，然後去再去砍竹子來截段削尖，把後院另一半立起竹杆，包括和房子兩邊，唐啓凡他們再送來竹篾，綁上去就行。

唐啓陽把進後院的門開在房子右後邊，門也是竹子做的。

兩人做完這些時間還早，前幾天下雨出的筍也多，這次砍的不多，都長起來，現在還有幾個冒出來長到小腿高的。

唐啓陽就和徐蘭說:“我們去把這兩、三天長出來的筍砍了焯水曬幹吧，長得太擠。”

徐蘭應:“好。”

兩人提着竹筐和拿着菜刀來到前面，唐啓陽拿菜刀砍一刀就砍出一個，最後砍出六個。

唐啓陽提着筐回到院子，兩人坐下，唐啓陽在筍上劃下一刀，徐蘭剝出筍衣，把白嫩的筍放進幹淨不沾油的竹籃裏。

兩人幾下就把六個筍剝好，徐蘭去用燒熱水洗澡的小水缸燒開水。

唐啓陽收拾好剝出來的筍衣，把嫩生生的筍切豎切成拇指粗的條，交給徐蘭。

水開後，徐蘭把筍條倒進開水裏，煮幾分鐘撈在篩子上晾曬。

做完這些，徐蘭和唐啓陽說:“之前我們曬了一些蘑菇，要不要送給江醫生一點。”

他們把之前欠衛生室的錢還清，江醫生給他們看病是職責，但這個醫生還不錯。

唐啓陽說:“行，現在正好有時間，我給他送去兩把。”

徐蘭收拾一下院子，把飯桌和凳子搬到院子。

孩子們打豬草回來，等她們洗好手，徐蘭拿着給曉雯做的小衣服坐凳子上叫她:“曉雯，來試一試新衣服。”

曉雯本來就是走向媽媽，聽她的話颠颠跑來，停在徐蘭面前眼睛發亮:“媽，新衣服？”

“嗯”，徐蘭舉起手裏的衣服說:“試一試。”

曉雯高興點頭。

雖然有陽光但還是有點涼意，徐蘭沒有叫曉雯脫下衣服，而是給她直接套穿上，邊和另四個孩子說:“你們也都有，不過要等一等，天熱時都給你們穿上。”

曉風幾姐妹喜出望外，她們還沒有穿過新衣服！

徐蘭給曉雯穿上衣服，扣上扣子，整理一下，衣服沒有別扭不平整的地方，衣服做成功了。

夾着一件衣服穿剛好合适，穿單衣大一點也不怕，孩子長得快。

曉雯高興得咧嘴笑:“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好看嗎？”

曉岱羨慕說:“好看！”

曉風點頭:“很漂亮”，曉語和曉婕也高興點頭，她們也有新衣服！

徐蘭把衣服脫下來和孩子們說:“好了，拿課本出來讀書寫字。”

五個孩子高興應:“嗯。”

在曉雯戀戀不舍中，徐蘭收起她的新衣服，等另幾件做出來，再讓她們一起穿。

唐悅過來給曉風幾個上課，發現曉風她們在興奮地寫字，笑問:“看你們高興的，有好事？”

曉雯開心說:“小悅姐，我媽給我做新衣服！”

唐悅知道曉風幾個穿的衣服都是別人的舊衣服，雖然洗得幹淨，但都補了一層又一層，替她們高興:“真好。”

曉岱驕傲說:“我媽好！”

唐悅和她說:“那就好好讀書，聽你們爸媽的話”，啓陽叔現在也很好。

曉風五姐妹都點頭，她們一定要認真努力讀書！

在等五叔一家編好竹篾的同時，唐啓陽又進山整兩天把山裏的池塘挖好。

挖好池塘這天唐啓陽傍晚回來時帶回一小袋嫩生生的苜蓿嫩芽。

徐蘭炒着菜，向唐啓陽遞過來的袋子看一眼問他:“你想怎麽吃？”

唐啓陽笑說:“明天不用進山，等下我去換些雞蛋，明天一早包餃子。”

“行啊”，唐啓陽把苜蓿嫩芽倒進竹籃攤開放一邊，洗手準備吃飯。

燒火的曉風聽爸爸說明早包餃子，想說什麽沒有說出來。

第二天一早，唐啓陽包起苜蓿嫩芽雞蛋餡的餃子，也蠻好吃，徐蘭覺得比荠菜餡的差一點點。

吃完難得的早飯，一家子分開去忙，徐蘭去上工，唐啓陽去清泉村然後去縣城。

徐蘭中午下工回到家，唐啓陽已經在家，快炒好菜。

徐蘭洗手擺桌子吃飯，吃完飯後徐蘭才問唐啓陽:“找到那個齊老先生了嗎？”

唐啓陽和她說:“找到，不難找，齊先生不算老，剛過六十歲。”

徐蘭說:“你爹好像是五十六歲”，這個社會的人壽命比較短，很顯老，唐老頭看着像七十多歲的人。

唐啓陽說:“齊先生不顯老，他答應明早和孫子來，約九點出頭到。”

徐蘭:“那明早你還得早早去縣城買中午待客的菜？”

唐啓陽“嗯”一聲說:“天不亮就去”，他接着和徐蘭說:“今天運氣好，買到五十斤玉米。”

徐蘭看一眼孩子們和他說:“三十斤拿去城裏磨成玉米面吧，城裏機器磨得細。”

唐啓陽應:“過兩天拿去磨。”

唐啓陽下午有時間，下午徐蘭幹脆請假，順便借架子車鐵釺和唐啓陽去拉兩趟石頭。

其實他們拉四趟都行，可是正常人一個下午只能拉兩趟，兩人只能慢悠悠拉着車，慢悠悠搬石頭。

路上碰到熟人會停下打招呼，其中有一個走路颠颠的老頭拉住唐啓陽說話，話裏話外勸他用錢手緊一些，唐啓陽嗯啊敷衍人家，徐蘭在後面心裏翻白眼，這人管得真寬！

費點時間他們才重新拉起車。

時間劃過，晚上快到半夜，夜深人靜，夫妻倆悄悄穿衣服起來，唐啓陽把探照燈開大一檔。

徐蘭取出蓄電池和六十厘米高，寬度和厚度都是半米的的大號磨粉機，她把磨粉機電源插在蓄電池插座上。

唐啓陽提過今天上午買回來的玉米，徐蘭取出一個大碗給他，打開磨粉機蓋子。

唐啓陽用大碗舀玉米粒很小心地倒進磨粉機裏，舀三大碗倒進去，徐蘭把磨粉機蓋子扣上按下啓動健。

磨粉機發出很低沉的悶聲，聲音很低，隔壁的人醒着聽不真切，更不用說孩子們睡得沉，磨粉機三分鐘後停止。

徐蘭拔出電源，唐啓陽把磨成細粉的玉米面倒進裝細糧的布袋，兩人又照舊磨了三次，約磨三十斤玉米後停止，收拾好後睡覺。

他們早想磨玉米面和白面做成餅當主食，可是唐啓陽每次買到的玉米不多，也很忙，就沒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