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一年春

徐蘭和唐啓陽以前看過太多絕望的眼神, 看到對生活充滿希望的眼神是真心的喜歡，這三兄妹沒有了束縛，可以想像他們心裏的歡喜。

次日早飯後徐蘭進山裏, 在雞窩撿起沒有壞的十幾個雞蛋，然後去池塘邊催生五次苜蓿, 割下扔進池塘喂魚。

接着她催生苜蓿地裏差不多只剩根的苜蓿, 催生起一片。

催生第二片的時候徐蘭聽到動靜回頭看, 前頭催生起的苜蓿地裏集滿兔子和野雞。

徐蘭回頭繼續催生, 把整片苜蓿催生起來, 現在天還很冷，霜凍也還有，能頂多長時間就頂多長時間。

她催生完苜蓿還感覺不到異能要升二級, 有些失望。

徐蘭下到種地的位置，拿出工兵鏟刷刷地翻地，碎土。

今年他們這裏還是種一畝玉米, 半畝黃豆, 半畝花生, 棉花不用種了換種土豆，家裏後院大半種玉米。

中間留點位置種西瓜和兩壟青豆角, 育一些紅薯秧, 玉米培土後在裏面種紅薯，專門用來喂豬。

下午三點多, 徐蘭快速地把地翻好, 去窯洞把四條火腿和二十個臘兔肉收起出山, 快到外圍時她多砍一些樹枝和喬木, 拿出一一只年前收到野雞, 綁在柴捆中間背下山。

徐蘭回到家裏, 喬怡已經來給孩子們上課，餐廳裏傳出她講課的聲音。

徐蘭轉到後面柴房，唐啓陽就從廚房後門出來接下柴捆問她:“累嗎？”

徐蘭本來想說不累暼見曉雯從廚房後門走來改口說:“還行，柴中間有野雞。”

唐啓陽把柴捆放地下應:“好。”

曉雯跨出後門就說:“媽，野雞！”

徐蘭笑:“是野雞，幾天沒吃肉饞了？”

曉雯老實點頭:“想了，媽你累嗎？”

徐蘭蹲下說:“有點累，你給我錘錘。”

“好”，曉雯歡快應到媽媽身後給她錘肩膀。

徐蘭感慨說:“真快，一年過去了。”

唐啓陽解開柴捆提出野雞說:“是挺快的，小五明年九月要上學。”

曉雯馬上說:“爸，我不想上學。”

徐蘭和她說:“你不是說長大後養我們嗎？不上學不學本事，沒有工作，你怎麽養我們？”

曉雯歪頭:“好吧，明年我去上學。”

小家夥見爸爸提野雞進廚房殺，丢下媽媽颠颠跟着去看，徐蘭笑笑站起來跟進去。

徐蘭進廚房洗手，唐啓陽準備給雞放血和她說:“飯馬上開，你看一下。”

徐蘭應:“好”，她打開圓鐵鍋蓋，裏面的水正滾着，馬上就冒出來，她拿大勺攪動一下裏的米，鍋蓋半蓋着，把下面的燒旺的火移到旁邊鐵鍋燒水。

唐啓陽接着和徐蘭說:“我今天一下子收到四封信，是年前我們回禮的四家寄的，都說臘肉和鹹菜很好吃，大米很香，信裏塞了錢，叫我們幫忙買，葉家還問有沒有辦法換到糯米。”

徐蘭說:“鹹菜我們要吃到年底，還不夠自家吃。”

唐啓陽笑:“那就不給。”

“嗯。”

“……”。

唐啓陽做雞肉炖蘑菇，炒個白蘿蔔條，炒蘿蔔時徐蘭問他:“蘿蔔康了吧，還有多少？”

唐啓陽說:“這是最後一個，沒有了。”

徐蘭說:“土豆還好，蘿蔔白菜都吃膩了。”

曉雯靠着媽媽背後說:“媽，我也吃膩了。”

徐蘭笑說:“馬上要吃好幾個月的野菜。”

曉雯對去年吃長時間吃野菜還有點印象，馬上苦着臉。

唐啓陽翻着菜說:“明天我去換點稻草回來，撒點菠菜種子和雞毛菜種子，用稻草蓋上應該能出芽。”

徐蘭:“行，明天你去換。”

吃飯時徐蘭和唐啓陽發現在苜蓿地裏養的野雞比在地下室裏養的家雞好吃，雞肉比較香。

家裏過年那幾天天天吃肉，出初五後就元宵節那一天炒一點，不說徐蘭和唐啓陽夾菜速度加快，五個孩子也埋頭苦吃，最淡定的是喬怡，有好吃的菜也吃得不緊不慢。

這自制力真是好！徐蘭不由佩服。

晚上孩子們睡下後，徐蘭和唐啓陽拿四根一頭尖的棍子下地窖，到地窖最後面，唐啓陽拿木棍用尖一頭往牆裏插入一截，露出一大截在外頭，接着插第二根。

徐蘭放下探照燈，取出一條火腿挂木棍上，唐啓陽插好一根木棍她挂上一條，四條挂好他們轉身出去鎖上門上來。

夫妻倆轉去廚房，徐蘭取出五天臘肉，唐啓陽放鐵鍋裏煮。

徐蘭把他們煮飯時泡的不少蘑菇切成丁。

臘肉煮二十分鐘左右，唐啓陽撈起切丁，兩人用一個來小時把蘑菇臘肉醬做出來，小半放外面，徐蘭收起大半，随後兩人去洗澡休息。

次日清早徐蘭帶一麻袋發酵肥進山，在種地的地方在約一分地裏撒下肥料，撒下糯米種子催生至成熟，然後割下，把稻杆拔起扔一邊。

再撒下種子又催生一遍收獲一遍，再拔下翻杆把地翻起，催生兩次就收手。

徐蘭感覺離升二級不遠了，于是她跳出防護溝，向裏找兩窩腳板薯挖起回到地裏，把腳板薯切小塊。

然後到苜蓿地裏拿出工兵鏟挖個坑把小塊腳板薯種種下，覆上土催生，腳板薯出芽，長大開花結果繼續催生，在第二次開花時停下。

她隔段距離挖坑催生腳板薯，差不多把薯種催生完時異能耗盡，拿出綠色晶核随地坐下補充異能，異能補充的同時一圈圈的轉動，最後終于升到二級。

徐蘭擡起右手握緊又放開，體質又提升一些，感覺不錯，她到池塘邊催生一大片苜蓿，割下扔進池塘，可以看見水下的魚吃苜蓿吃得兇狠。

她微笑看一下天上，快三點了，中午沒吃東西，她取出蓄電池和電炒鍋煮點面條拌蘑菇臘肉醬吃，吃完出山回家。

徐蘭背一捆柴回到家，去自留地撒下一壟菠菜和一壟雞毛菜，挑水來澆濕地，然後用稻草蓋上。

晚上夫妻獨處時，徐蘭把糯米谷子取出放在飯桌上的兩個大篩子裏，兩人戴上手套搓谷穗脫粒，然後清理碎葉，烘幹，拿出蓄電池和機器脫皮。

脫一半兩人停手，徐蘭收起東西，唐啓陽把谷穗杆和碎葉拿去廚房塞進竈裏，一把火燒成灰。

次日早飯後，唐啓陽提東西去縣城郵寄，在給葉家的信裏塞兩張十塊的錢，請葉家幫忙買布料，瑕疵布和半舊的衣服都行。

随後孩子們開學，徐蘭和唐啓陽開始上工翻種玉米的地，兩人每天都是做十公分的活，曉雯每天跟着他們去上工。

徐蘭幹活時發現大家今年精神比去年春天精神好一些，估計是自留地種的糧食豐收，去年分的糧食比較多的原因。

離得近，中午回家吃飯，午飯和晚飯是由曉風曉語曉婕三姐妹負責。

徐蘭和唐啓陽在一個天晚飯後提些沙土下地洞，把土豆種子排在菜窖裏覆上沙土撒水催生。

豬崽在一天上午時運來，唐啓陽帶錢去提回來，不賒賬了。

家裏有了豬，早上多煮豬食和喂豬的活，感覺日子又變忙碌起來。

徐蘭把菜窖裏剩下的大南瓜提出來砍小塊煮了喂豬崽，南瓜甜，豬崽很愛吃，一天煮一個，剩下的七八個很快喂光，換別的東西喂。

種玉米的地翻完，氣溫回升，隊裏開始種玉米，唐啓明分出的農家肥做玉米基肥，只把玉米地施一半。

施一半大家也不失望，總比一點都沒有好。

種玉米時分一些人去催芽稻種和犁秧稻苗的水田，唐啓陽被分配去犁田。

徐蘭聽說兩個農科專家已經住進大隊部，居說兩個專家四十多歲，臉黝黑，手粗大，和農民差不多，她覺得這兩個專家靠譜。

隊裏的玉米種完，稻谷種子撒下。

徐蘭和唐啓陽就種自家的，今年他們種的春玉米有基肥放。

早上孩子們上學後，兩人就挑發酵肥帶曉雯去後院種玉米。

唐啓陽拿鐵鍬挖坑，徐蘭拿小竹鏟把發酵肥鏟到坑裏，曉雯背她的小花包，從小花包裏拿出玉米種子放兩粒進坑裏。

徐蘭幹時回頭贊她:“小五不錯，會幫家裏幹活了。”

曉雯開心向媽媽咧嘴笑，在不平的地裏走得穩穩當當。

徐蘭轉向唐啓陽說:“曉雯她爸，這幾天野菜冒起來，我們吃頓春天的餃子吧。”

唐啓陽笑說:“行啊，曉雯她媽，今晚就做，用臘肉剁肉餡。”

曉雯沒有聽過爸媽這麽相互稱呼，覺得好玩，“咯咯”笑起來。

徐蘭手不停說她:“小五高興了吧，今晚有餃子吃。”

曉雯搖頭學她的語氣說:“曉雯她爸”，然後又咯咯笑起來。

徐蘭笑:“小東西，學人精。”

曉雯:“好玩。”

徐蘭唬她:“快幹活，不然晚上扣你餃子。”

“哦”，曉雯小手忙向小花包裏摸出玉米種子點下。

約四分地，徐蘭和唐啓陽快手種，曉雯幫點忙，不到中午就種完。

唐啓陽去做飯，徐蘭提個籃子拿個竹鏟帶着曉雯去挖野蔥，兩人沒有去荒坡，而是去上山路的邊上挖。

挖的時候曉雯專門找::“媽，這有好多棵。”

徐蘭和她說:“好多棵就叫一叢。”

曉雯“哦”一聲問:“媽，一叢是多少棵？”

“不定，六棵七棵十幾棵都可以說一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