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桃花開

曉風四個進房間放下書包出來, 見爸爸去做飯，就去拿空竹筐來收起地上的筍皮。

幾個孩子不算小，徐蘭沒有攔着不讓她們幹, 繼續劈開竹筍。

吃過午飯，唐啓陽把鐵鍋提到井邊用清潔劑洗幹淨, 提回廚房放竈上, 倒清水燒開, 把劈兩半的小竹筍倒進鍋裏煮一會撈起倒進幹淨的小竹筐。

随後提到外面擺在篩子上曬, 徐蘭見攤開的小竹筍只曬兩個篩子, 轉頭和唐啓陽說:“還是少了，明天我再進山掰一些，後天星期天, 曉風她們能幫點忙。”

肉焖幹筍是挺好吃，唐啓陽說:“好，你小心些。”

徐蘭應:“嗯。”

曬好筍, 徐蘭沒讓曉雯跟着, 自己進房間把唐啓陽提回來的麻袋打開, 拿出上面的紙包打開見是鹹魚收進空間。

下面是葉家寄的大包裹，她把包裹提出來打開, 拆開放最上面的信, 抽信紙出來看。

信裏開頭感謝唐啓陽幫忙買的糯米和臘肉，他們買到一些瑕疵布, 也和人換到半舊的衣服寄來, 後面說他們買糯米很難, 想請他們再幫忙買點糯米, 端午節用。

徐蘭看完信把信紙放回信封, 把信封放在架子上, 打開包裹，包裹裏一半是瑕疵布，一塊一塊的，大小不同，有四五種花色。

徐蘭摸摸半舊的衣服，有幾件布料柔軟，是棉布，有幾件是的确良，的确良現在在大家眼裏是好布料。

這布料不皺還耐穿，但不吸汗不透氣，她和唐啓陽都不喜歡。

她把布料疊好放到架子上，把麻袋最下面的一捆舊報紙和一捆書提出來放一邊。

從空間裏拿出野豬的幾塊大骨頭和一條半肥瘦的肉放進麻袋提到廚房，把骨頭倒進大陶盆，舀清水倒進去泡，肉放進有蓋的小籃裏。

徐蘭洗手到院子裏石桌邊坐下，唐啓陽已經把報紙捆提出來看，見她坐下遞給她一張報紙說:“看看這個。”

徐蘭接過報紙，只見報紙首頁标題是“今年倒春寒對我省農業生産有很大的影響。”

她看下去，下面報導哪幾個縣的稻苗和剛出的玉米小苗被凍壞多少，現在受災地區的人民在加緊時間補種。

這份報紙是省報，發行日期是五天前。

徐蘭看完說:“受災沒有我們縣的，說明我們大隊換出去的稻谷種子和玉米種子比較耐寒，就不知道明年還有沒有這個特性。”

今年推廣種的是提升品質的第一代種子，明年就是第二代，不知道第二代種子的品質會不會下降？第三代種子又是什麽情況？

自己不是學農專業，種地時只負責催生，老師們叫做什麽就做什麽，跟老師們只學表面的，對培育種子的事真不了解。

唐啓陽說:“不好說。”

曉雯坐一邊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扒來一份報紙看，只認識裏面的幾個字。

唐啓陽看她的動作和她說:“小五，要不今年九月你就去上學吧？”

曉雯猛搖頭說:“爸，我才五歲！”

唐啓陽嘆氣說:“學校沒有育紅班。”

曉雯看爸爸:“爸，育紅班是什麽？”

唐啓陽和她說:“育紅班是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小孩上學的班級，姜楠現在就上育紅班。”

曉雯驚奇說:“他比我還小就上學啊。”

唐啓陽:“對，所以九月你去上學吧。”

徐蘭白他:“孩子太小學校不收。”

曉雯看向媽媽說:“媽媽最好。”

唐啓陽哼說:“閃亮的電燈泡。”

曉雯不知道自己坐這裏被爸爸嫌棄，眼睛很真誠地看向爸爸問:“爸，城裏的電燈泡很亮嗎？”

“哈哈”，徐蘭樂得哈哈笑。

唐啓陽無奈說:“亮，很亮！”

雖然陽光不烈，但在陽光下看報紙有點刺眼，夫妻倆把報紙都大致浏覽一遍就收起。

收起報紙，唐啓陽先出門去借板車和鐵釺，徐蘭把家裏的門鎖好，提提個小竹筐牽着曉雯的手出去，兩人在大路上和唐啓陽彙合，一起去小石山打石頭。

三人來到小石山，唐啓陽拿着鐵釺敲敲打打石頭。

徐蘭帶着曉雯向外走一點，在路邊挖野菜扯豬草，豬草放進竹筐裏，野菜綁着小捆曉雯提着。

徐蘭扯一筐豬草帶曉雯回到小石山，唐啓陽已經把石頭搬到板車上，徐蘭和他說:“挺快的。”

唐啓陽笑:“那當然”，他土系也升到二級，在石頭上有一點作用，加上升級後體質和力氣都有提升，不用火也能挖出石頭。

徐蘭說:“那就走吧。”

唐啓陽拉着板車在前面，徐蘭提着竹筐在後面，上坡時她用一只手在後面推車，曉雯用兩手幫忙推車。

徐蘭見她用大力和她說:“小五，你不用這麽大力，不然你晚上胳膊會疼得擡不起來。”

曉雯聽媽媽的話吓一跳，不用大力推。

到大路上平地徐蘭就放手，曉雯也跟着放手，徐蘭問她:“手疼嗎？”

曉雯搖頭說:“媽，不疼。”

唐啓陽拉着石頭進隊裏，徐蘭一手搭上板車後面虛扶着，曉雯也搭小手推着。

不上工的老人問唐啓陽:“啓陽，你去年不是拉很多石頭嗎？怎麽又拉？”

唐啓陽回說:“做地基啊，之前拉的用完了。”

“你做什麽用這麽多石頭？”

唐啓陽說:“砌井，建浴室，廚房的地基”，這些人真是閑着，明知故問。

“哦，對。”

唐啓陽拉着板車上自家門口的斜坡，徐蘭在後面推着，直接推進院子卸下。

時間不算晚，但兩人沒有再去拉石頭，徐蘭把裝豬草的竹筐放一邊，孩子們今天不用打豬草了，然後拿出野菜擇一擇洗幹淨放進廚房。

唐啓陽沒有把板車和鐵釺拿去還，拿出報紙坐屋檐下看，徐蘭去後院轉一圈，偶爾拔一根草，曉雯颠颠地跟在媽媽的後面。

孩子們放學回來一會唐啓陽就去做飯，把骨頭和肉條都焯過水，把半肥瘦的肉條切片和骨頭酸菜放進鐵鍋一起起炖，順便煮上二米飯，徐蘭則去挑水澆菜。

晚上吃飯比較早，菜是滿滿的一大盆酸菜炖肉片骨頭，一盤炒野菜。

二米飯配酸菜炖骨頭和肉片挺好吃，一點也不油膩，湯拌着飯也好吃。

大家埋頭吃，吃完飯喬怡問徐蘭:“徐大姐，這個酸菜炖肉炖骨頭是哪裏的做法？”

徐蘭和她說:“是北方的吃法，曉雯她爸出去一趟聽人這麽說，家裏剛好有酸菜，他好奇試着別人說的做，沒想到味道挺不錯的。”

喬怡微笑說:“是很好吃，唐大哥做菜很有天賦”，這手藝在國營飯店做廚師都夠，可惜。

徐蘭笑說:“你別誇他，你誇他他尾巴要翹起來。”

唐啓陽在一邊和徐蘭說:“別人誇不會，你誇我我尾巴才會翹。”

喬怡笑，徐大姐和唐大哥的感情真好。

幾個人一起把碗盆筷子收拾好，曉風和曉語跟媽媽把碗洗好才去上課。

次日早飯後，徐蘭背着竹筐和幾個大麻袋進山掰小竹筍，唐啓陽一人去拉石頭，曉婕沒有去上學，讓姐姐們幫忙請假，在家看小妹。

傍晚，徐蘭背着一筐小竹筍提着半麻袋竹筍回到家。

曉語出來看筐裏的竹筍問媽媽:“媽，山上還有嗎？”

徐蘭說:“有，晚點你爸去挑回來，明天你們一起剝筍。”

曉語應:“好，媽，爸說飯快好了，你洗手就能吃飯。”

徐蘭應:“好。”

晚上孩子們睡下後，徐蘭把裝滿小竹筍的五個大麻袋在柴房，唐啓陽拿一個和她說:“我明天一大早去縣城買新鮮排骨，明天晚上我們吃腌篤鮮。”

徐蘭笑:“好啊，期盼已久。”

次日天不亮唐啓陽吃過老婆下的湯面就出發去縣城，曉風幾個起來沒有見到爸爸，曉岱來廚房門口問媽媽:“媽，爸呢？”

徐蘭說:“去城裏買排骨，你們自己練武，自覺點。”

曉風幾個在四妹身後聽媽媽的話轉到院子中間排開打拳，曉雯跟着姐姐們晃幾下跑去廚房。

曉風領着妹妹們打拳一會，去豬圈旁看煮的豬食竈火，加點柴，眼睛不經意看向後院時只見籬笆後面露出一小片漂亮的粉色，這是桃花開了！

曉風忍住激動回院子裏繼續帶着妹妹們打拳，打完拳收功她和妹妹們說:“桃花開了！”

曉風說着就向後院門跑，曉語三個跟着姐姐跑，她們打開竹門就見一片粉色。

曉婕驚嘆:“桃花開好多，真美！”

另三個點頭，曉岱拔腿往回跑，跑到廚房門口喊:“媽，媽，桃花開了！”

徐蘭聽她說得激動，不解說:“桃花開就開，隊裏也有桃樹，你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這麽激動做什麽？去叫姐姐們洗臉吃飯。”

這是自家的桃樹啊！曉岱心裏喊，不過嘴裏應聲:“好”，轉身跑去後院。

“媽，我去看桃花”，曉雯說着跟着四姐跑走。

看就看吧，徐蘭撈起面條，裝七碗端到餐廳，肉醬鹹菜，煮的雞蛋也端來，坐等一會五個小姑娘興奮進餐廳。

徐蘭和她們說:“吃飯，吃過飯就幹活。”

曉風五姐妹相繼應:“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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