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科舉文裏的憨傻大哥(7)
林浪的第一批班底大都是剛入營新兵,這局面可謂是好壞參半。
剛入營的新人還沒見識到戰争的真正殘酷,大多有點心高氣傲,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帶兵的人沒點真本事制住他們,他們絕對不會真心服管教,惹起事來能給你捅破天。
但相對的,新人也有新人的好處,他們性格大都還單純直爽,沒染上老兵油子那些油滑世故的惡習,在行軍打仗上也猶如一張白紙,有很大的培養和提升的空間,如果這時候能将他們收服,讓他們歸心,以後就是最忠心的擁趸了。
林浪年紀尚輕,在軍中也沒什麽資歷,一開始手下甚至有新人當衆挑釁他,林浪也不覺得被冒犯,與其“友好切磋”了一番,輕輕松松的三招,讓那人卧床兩天沒能下地,之後就再也沒有勇士敢出來冒這個頭,畢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絕大部分時候都是犯傻。
有的人領兵靠武力,有的人領兵靠智慧,林浪覺得自己應該和他們不一樣,除了日常操練和上陣殺敵時必須全力以赴,其他時候他更願意用“誘惑”的方式來鼓勵和收買手下。
何以誘惑?以美食,以美酒。
他一個小小的百戶,薪俸幾乎略等于無,在軍中的待遇和普通小兵也沒太大的區別,這時候,先前賺的銀子就終于派上用場了。
林浪找到一個靠譜的夥頭兵,自己出銀子讓他在外出采購時捎帶點雞鴨魚肉進來,給手下的人加加餐,補充營養。加餐也不是太頻繁,三五天加一頓肉食,有人表現突出或立了功勞時另行獎勵,如果有機會外出行動,也要給他們一點犒勞獎賞。如此過了一個月,他手下的人訓練時明顯都比別的隊伍精神飽滿活躍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
日常訓練時,林浪和其他兵頭的做法也略有區別,別人大多就教教怎麽舞刀弄槍,每天就是讓小兵們在日頭下自己揮刀,或者相互對打。這些基本招式林浪也教,不過同時也教了他們另一項更加重要的技能,如何在戰場上順利存活下去,俗稱“茍命大|法”。
比如如何利用環境和地勢作掩護,遭遇圍攻時如何逃脫,快速爬樹、挖溝、打洞的訣竅,夜間行動指南,裝死的技巧一二三等等,都是非常實用的保命技巧,小兵們聽得一個比一個認真,記性不好的恨不得拿個小本本全都記下來。
聽說了林浪的訓練內容後,還有不少兵頭跑過來,直白地表示他們的不屑,“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沒上戰場就想着逃命,教出來的也是一群慫蛋!年輕人就是瞎胡鬧!”
林浪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為自己辯解。
直到上面發布一次探敵的任務,林浪和另外一位老資歷的百戶同時派出五十人行動,不料撞上敵軍布下的陷阱,林浪的人雖然有些狼狽,終歸是全都活着回來了,也帶回關鍵的敵軍布兵信息,而老百戶手下的人卻損失了三四成,順利回來的人也什麽都沒探到。
有這樣慘烈的事實對比,再也沒人對林浪的訓兵方式指手畫腳了,甚至還有以前嘲笑過他的人放下面子過來取經。
西北蠻子和大興朝的恩怨已經積累了上百年,年年的戰亂中也帶有明顯的季節規律,這是受了蠻子游牧的生活習性影響。
春夏季哪怕是西北偏遠地區,也是雨水充足土壤肥沃,蠻子大都忙着放牧馬牛羊,吃喝不愁,犯不着出來搶奪,和大興朝也就相安無事,雙方都能休養生息。到了秋冬季節,土地板結百草枯萎,蠻子們沒地方放牧,糧食的儲備也不多了,就開始打起搶掠的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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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散兵游勇的試探,再慢慢演變成小部落的掠奪,以至大部落的大舉入侵,每年的局勢有緩急的區別,但也都逃不了這個規律。
當邊城飄起入冬後第一場雪時,蠻子的大部落吹響號角,正式向大興發動侵襲,這時候林浪因為砍下了一個小部落首領的頭,已經晉升為千戶,手下統兵千人。
他年紀輕,入營至今不過半年,這樣的晉升速度不可謂不快,雖然是憑真本事換來的,但也引起了許多人不懷好意的嫉妒,有等級存在的地方就有鬥争,也就免不了各種陰謀詭計,
在上頭要派出先頭兵去打探蠻子主力部隊的虛實時,立即就有不少人聯合起來推薦了林浪,雖然滿口都在誇他“智勇雙全,膽識過人”,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迫不及待要推着他去送死呢,不過看破不說破,這個任務最後還是落在了林浪頭上。
林浪得到消息後立即召集手下,“差事又來了,蠻子猖狂,這次我們打頭陣,能殺多少是多少!”
張茂撇了撇嘴,“什麽打頭陣,不就是讓咱們去送死麽,老大,怎麽分給咱們的總是這樣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趙平拍了他一巴掌,“還能為什麽,被針對了呗!老大,我看我們現在就是被當成了你說的那個什麽……敢死隊!”
他們倆如今跟着林浪都被提拔當了百戶,不過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口無遮攔。
林浪訓兵帶兵的時候,偶爾也會把在現代看過的那些戰鬥片警匪片的經典情節拿出來,改編一通後說給他們聽,就當是豐富他們的精神文化生活,俗稱打雞血,當中最受歡迎的無疑就是敢死隊的故事,許多人聽多了甚至都能完整複述出來。
“怎麽,怕了?”林浪認真看着手下們,一字一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別人給任務,咱就接下,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回頭拿到獎賞,領了軍功,再去和他們道聲謝!”
“以前忘了說,你們喜歡的敢死隊其實還有另一個人盡皆知的稱號,不死傳說!”
“記住了,都給我整整齊齊地回來,到時候的慶功宴,一個都不能少!”
林浪讓手下兵分兩路,從兩個方向在外圍騷擾敵軍轉移注意力,他自己則帶着幾名最機靈的親信,趁夜深入敵營。
蠻軍先前兩日趁大興不備,攻占了邊疆數個小村莊,奪來不少豬羊糧食,頗有些洋洋自得,領軍的蠻族部落二王子烏納方才與衆将士酣暢痛飲,正醉倒在營帳中,忽然聽聞到營地外傳來的陣陣喧嘩之聲,面上一陣不悅,“發生了何事?”
守在外面的士兵立即去打探情況,回來禀報:“一夥大興軍來犯,左将軍已經率人去了,二王子無需擔心。”
“來了多少人?”
“數百人而已。”
烏納冷嗤一聲,“區區幾百人也敢來觸我軍的神威?可笑!領兵的是誰?”
“無名之輩。”
聽他這麽說,烏納神色越發鄙夷,“興國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狗皇帝躲在京城當縮頭烏龜,正經的将軍一個個都貪生怕死,老派這些沒名沒姓的廢物來當墊背,啧啧……”
他酒勁還沒退,說話毫無遮攔,“你說說,要是我這回帶兵攻進岐城,首領會怎麽獎賞?說不定一高興就傳位給我了,嘿嘿。”
小兵垂着頭恭恭敬敬地站着,不敢應和他的話。
“你去告訴左将軍,要是幾百個人都擺不平,他這将軍也不用當了,本王手下可是多的人願意替他!”
左将軍支持的是烏納的對手大皇子,所以烏納時時刻刻都看他不順眼,想抓住他的小辮子後将他換下去。
小兵領命退下後,烏納罵罵咧咧了幾句,躺下去準備歇息,才剛找到點睡意,營地另一側又傳來陣陣鼓噪之聲,烏納暴躁地坐起身,“又有何事?!”
回話的又是剛才那個小兵,“回……回二王子,又、又來了一夥大興軍。”
“左将軍呢,這點事都辦不好?”
“左将軍還在前方周旋,現在來犯的是另一方,右将軍已經去了。”
右将軍是烏納的自己人,他去烏納就放心了,“人多嗎?”
“還是只有數百人,不過聽說他們一個個陰險狡詐,行蹤詭秘,殺也殺不了,抓又抓不住,讓人防不勝防……”
烏納猖狂一笑,“再厲害也就幾百人,還不夠右将軍幾刀的。”
蠻族擁有體格和力量上的先天優勢,性格也狂妄,行軍打仗講究武力至上,并不太講究謀略,對大興朝軍士們重視的各種兵法計策一向嗤之以鼻,聲稱那只是“弱者的伎倆”。
所以當他們對上林浪教出來的那群一個個都把把求生技能點到了滿級的手下時,還真沒怎麽讨到好,一千人兵分兩路,就将蠻軍兩位大将忽悠得頭暈。
主營內的烏納并未重視外面那些人,他們這次可是足足帶了十萬大軍,兩位資深大将,還對付不了千來人?他就着桌上溫着的菜肴又飲了幾口酒,再次躺下來準備入睡。
然而眼皮合上沒多久,又被一陣驚慌騷亂的聲音吵醒,烏納氣得直接跳起來,抓起大刀沖出營帳,“又有什麽事?!!”
這次不需要別人回答,他自己的眼睛就能清楚地看到,軍營糧倉的位置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勢威猛,而且是裏裏外外同時燒起來,雖有數十人飛奔過去撲救,但顯然已經來不及,四起的火光點燃了天幕,本該漆黑的深夜卻宛如白晝。
“誰幹的?!”烏納目眦欲裂,揮刀胡亂劈向前方的小兵,“誰幹的?!”
小兵抱住被他砍傷的手臂,臉上不敢有絲毫不滿,“禀二王子,糧倉着火時那賊人已經離開了,我們……我們沒發現……”
砸暈一個蠻軍換上他的軍服放火後,如今正混在人群中裝模作樣救火的林浪輕輕瞟了主帳的方向一眼,深藏功與名。
烏納無能狂怒,“兩位将軍呢?關鍵時刻都滾去哪了!”
“将、将軍他們還在對付外面那兩撥興軍……”
“廢物!都是廢物!”
這場火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撲滅,蠻軍六成以上的糧草都被燒成灰燼,損失不可為不慘重。
左右兩位将軍聽聞糧草出事,不得不抛下外面搗亂的那兩撥人迅速回營,遭到烏納一陣唾沫橫飛的痛罵,直到天色将明,才能回帳篷裏稍稍休息。
烏納卻再也睡不着了,一會兒絞盡腦汁地想着該用怎樣的借口再從首領那裏要一批糧草,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地琢磨着遇上大王子後要如何反擊他的嘲笑,翻來覆去愣是合不上眼。
突然他嗅到一陣清爽宜人的馨香,緊繃的思緒放松下去,眼皮也越來越沉,就這麽睡了下去,再次睜開眼時,駭然發現,他竟然被擄到了敵軍的營帳!
**
暗中計劃着将林浪推出去送死的人還沒有高興兩天,就聽到了林浪火燒蠻軍糧倉,生擒蠻軍二王子的消息,一個個又是震驚又是懊惱。
震驚的是他們着實沒想到林浪還能有這樣的本事,懊惱的則是,要是一早知道蠻軍這麽好對付,他們肯定就自己上了,哪裏輪得到林浪來領這個功!
雖然林浪表現突出,不過這場戰争畢竟還沒有結束,提拔和封賞都是以後的事,在那之前,林浪先得到了統領西北軍的大将軍樊傑的接見。
樊大将軍是大興朝的一員資深猛将,早些年曾帶軍深入蠻族內部,将他們殺得擡不起頭,甚至聽到樊家軍的名字就聞風喪膽,那也是西北邊境最安定的時候。
可是這些年樊将軍許是年老了,反倒沒了年輕時候的那股銳氣,帶兵的手段漸漸變得優柔起來,有人說他就像是掉了牙的獅子,光有派頭卻沒有了實力,無足為懼。
林浪去拜見他時,樊将軍面前擺着一盤象棋,正在一個人弈棋,他面上神色一派悠然自在,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個正被十萬敵軍兵臨城下的邊城将領。
林浪拱手,“下官拜見樊将軍。”
“無需多禮,坐。”
樊将軍沒有被他打斷思路,不急不緩地繼續下棋,一方徹底将軍之後才收回手,擡頭看向林浪,“就是你燒了蠻軍糧倉,生擒烏納?”
“正是在下。”
樊将軍輕輕點頭,矍铄的雙目凝視了林浪片刻,“本事不錯,不過人緣差了點。”
“将軍的意思是……”
樊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難不成你是自請出戰,而不是被人趕鴨子上架去送死?”
話說得這麽直接就有點傷人了,林浪還是裝模作樣表現了一番,“身為軍人,服從命令就是天性,就算前方是龍潭虎穴,該闖時也義不容辭。”
“覺悟不錯,”樊傑起身踱了幾步,還幫林浪倒了杯茶,最後在他身旁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當将軍嗎?”
這是在試探他?林浪吞了吞口水,中規中矩地回道:“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林浪不敢說沒有此志。”
“不,我是說現在,”樊将軍眉頭微挑,“現在讓你将我趕下座,擔任大将軍統領整個西北軍,你覺得如何?”
原劇情裏對樊大将軍沒有太多描述,林浪一下子還真猜不到他說出這番話究竟是何意,只好站起身恭恭敬敬道:“林浪初入軍營,資質歷練都不夠,不敢有如此妄想。”
樊将軍嘴角勾起一抹笑,既像是自嘲,又帶了幾分冷意,“你相不相信,待你生擒烏納的消息傳回朝堂,皇帝立即會對你大加封賞,接着又會有人暗中提點支持你,讓你早日從我手中奪走統軍大權,到時候你欲如何?”
林浪沒有回答,琢磨不透樊将軍的意思,他怎麽回答似乎都是錯的,只好瘋狂在腦子裏聯系引導員001,讓他多提供點樊将軍的個人資料,然而那邊一直沒有回應。
“你不用這麽緊張,”樊将軍拍拍他的肩,又抿唇笑了笑,這次笑得倒是有幾分真誠,“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将軍的位置我一點都不貪,只要你有能力,讓給你又何妨。”
說着他又移開視線,遠目望向窗外的城樓,“不過希望你能想清楚,你想守護的,到底是這個國家,還是滿城百姓,或者,僅僅是你手中的權力。”
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浪就不可能繼續不吭聲了,“敢問将軍,有何區別?”
樊傑觑了他一眼,“你是聰明人,還需要我提點?”
“請恕下官愚笨。”
樊将軍嘆息一聲,背過身幽幽道:“以前我也不覺得其中有何區別,眼睜睜看着我的胞弟,我的子侄,将熱血和頭顱留在這片土地,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這是武官的宿命,他們死得其所,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不是!”他猛地一拍桌,神色淩厲地看向林浪,“害死我胞弟的,是上面一道可笑至極的退兵令!害死我子侄的,是軍營同胞的争權奪利!他們死得冤枉!”
“枉老夫自認聰明,以為逼退蠻軍這個勁敵,從此就能天下太平,簡直愚蠢至極!”
“敵人方才撤退到半路,皇帝就已經等不及要收回對軍隊的掌控,死去将士的屍骨還未安眠,奸佞之徒就開始打擊異己,老夫手下萬千兵馬,好不容易在戰場上撿回一條命,卻被自己人奪走!老夫拼命守護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林浪完全沒想到會從這位老将軍口中聽到這麽一席話,直白得接近大逆不道了,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一絲鄭重,“将軍,慎言。”
樊将軍朝他擺了擺手,渾不在意道:“就算在皇帝小子面前,老夫這番話照樣能直說,他們能奈我何,大不了就是一條命,他們有本事盡管來取!你若是想告密,也只管去便是!”
林浪只得苦笑,“将軍應該不是為了讓我去告密,才說出這番話吧。”
樊将軍哼了一聲,又轉頭看他,“我聽過你的事,聽說你在軍營別的不教,專教小兵們茍且偷生?有點意思。”
他臉上神色不明,林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嘲諷還是表揚,只好拱手謙遜道:“下官見識淺薄,若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将軍指正。”
“不,你做得很好,”樊将軍語氣中透出一分贊賞,“人在戰場上,活下去就是最重要的使命,枉老夫帶兵數十載,還沒你想得通透。”
林浪若是點頭便顯得狂妄,謙虛又顯得虛假,只好一言不發。
“你的本事老夫也親眼見到了,不比老夫年輕時差,如果他們挑你來做老夫的接班人,老夫倒也不反對。”
林浪只好打破沙鍋問到底:“請恕下官實在愚笨,不懂将軍的意思,還請将軍明示。”
“都說這麽清楚了還不懂?”樊将軍斜了他一眼,“你這年輕人不老實。”
林浪憨厚地笑笑不說話。
“實話告訴你吧,上頭的皇帝小子,還有曲丞相那群老東西,早就看老夫不順眼了,想讓老夫交權給他們的人,可惜奪權就奪權吧,也沒找到什麽靠譜的人來,就那些蠢貨,老夫想放權出去他們都接不住!”
“這次你表現突出,肯定又會被他們盯上,指揮你來對付老夫,如果是你的話,老夫倒也不是不能退位讓賢。”
林浪受寵若驚地站起身,“下官何德何能……”
“矮子裏面挑高個吧,你總比其他的蠢貨強,”樊将軍晃了晃頭,“老夫也沒幾年好活,權力交就交了,位子讓便讓了,左右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老頭子就該去老頭子該去的地方。”
林浪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誇他通透灑脫,堂堂大将軍說出這麽随便的話,總覺得不太正常,“将軍為何不自己培養接班人,秉承将軍的意志?”
“接班人?”樊将軍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親兒子親侄子老夫都保不住,何況是區區的接班人?再說了,培養了接班人好繼續給皇帝小子賣命?老夫可沒那個閑心!”
林浪只好抓了抓頭,這話說得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接。
“今天找你來也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告訴你,要是有人撺掇你奪權,不要慌,不要慫,該怎麽做怎麽做,老夫不會對你出手,當然,走出這間屋的大門,以後也別跟老夫攀交情,”樊将軍冷冷一笑,“那些人就是賤骨頭,一看到你跟老夫走得近,說不定立即就把你當棄子丢了。”
林浪:“……”
大将軍竟然主動鼓勵手下來奪自己的權,這是什麽新型的迷惑敵人的招式嗎?可是看到樊将軍剛剛從憤慨中恢複的神色,林浪又覺得他這番話全都誠心誠意,沒有半分虛假。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2 19:11:04~2020-11-23 18:53: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冰冰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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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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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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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