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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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方嘉嶼看着自己面前眼不紅心不跳的小石，此刻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說道：“今天你看到了她，跟我提到這個電視劇，是因為你遇見了什麽人嗎？”

小石回來的時候就請求方嘉嶼能不能幹預選角，把其中一個人的角色撤下來。方嘉嶼發覺小石的反常，打電話過去幹預的時候被告知那人根本就沒被選上。

面對松下了一口氣的小石，方嘉嶼的直接告訴他，小石有情況。

“沒有啊老板，只是這個人是潛在的危險，我看到今天他和尹小姐發生了沖突。”小石是懂得怎麽讓方嘉嶼在意的。所以才有了後來，方嘉嶼打給尹詩玥的電話。

“危險人物？尹詩玥說她沒有危險，也不需要幫忙。”方嘉嶼放下手機，帶着審訊犯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小石，嘴角還上揚了一抹微笑。

“小石啊，你跟着我雖然沒多久，但是也知道我是個為員工着想的好老板。如果對老板有什麽隐瞞而錯過絕佳的僚機，得不償失哦。”

“真沒有。”小石還是否認。

“那好吧，如果尹詩玥進組了，我會去探班，到時候我可就不帶你了，你自己在班上好好加班哦。”方嘉嶼舉止得體，語句殺人誅心，字字戳在小石的心頭上。

“老板，我可以跟去。”

“來吧，展開講講。”方嘉嶼挑了挑眉，他就知道這裏頭有別的事情。

“尹小姐有個閨蜜，叫蘇蘇。我最近追星，很喜歡看她的劇。那男人是蘇蘇的前任，在糾纏蘇蘇，我作為一個粉絲，想幫她解圍。”

“只是粉絲？”方嘉嶼問。

“粉絲，”小石憨憨一笑，“所以老板，能帶上我嗎？”

當然可以，但只是粉絲這點方嘉嶼不信。他的手機上有了李姐發過來的消息，詢問尹詩玥的安排能不能去拍戲，方嘉嶼對尹詩玥的發展并沒什麽幹涉，他全權交給了李姐處理，但是他想到了什麽又補了一句。

“劇本挑選的時候要看看，避開親密戲份太多的本子。”

李姐表示一切明白，李姐是過來人，她懂得分寸和尺度。

進組的消息來得很快，方嘉嶼收到尹詩玥的彙報消息還愣了愣，但是很快笑意就爬上了方嘉嶼的嘴角。他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拍戲順利就放下手機，搖了內部電話讓小石進辦公室裏來。可憐的小石才幫方嘉嶼拿來了咖啡，一進門看到方嘉嶼得意的神情。

“老板您彩票中獎了？”

“我家底深厚不買彩票，你準備準備，帶你去劇組出差。”

小石聽到劇組兩個字兩眼放光，眼前的老板哪裏還是老板，那可是自己的恩人啊。他不動聲色地将咖啡拿出來，還将杯壁的水珠擦掉，親自遞到了方嘉嶼的手中：“老板，您的咖啡已經送到，請品嘗。”

狗腿的樣子，真是會看眼色，方嘉嶼這樣評價道。

方嘉嶼來劇組探班，誰也沒說。他主打的就是一個突擊檢查，李姐可沒告訴方嘉嶼到底有沒有吻戲。雖然說是個小角色，還是客串的，但是萬一呢，身為老板就一定要體恤員工，時刻觀察員工的工作狀态。

小石對此表示，老板比自己還悶騷，還不敢承認。

一個是朋友，一個是上司，誰也別說誰。

方嘉嶼剛到劇組的時候碰巧遇到了下了戲坐在一旁的尹詩玥，他遠遠看着專心看劇本的尹詩玥。印象中尹詩玥總是珍惜每一次的工作機會，工作比什麽都重要，尹詩玥會是個好員工，但是方嘉嶼并不想要尹詩玥只想要當一個好員工。

“看什麽這麽入神，口渴嗎？”方嘉嶼靜靜站在尹詩玥的身邊，小聲問道。

尹詩玥一擡頭，看到是方嘉嶼來了大吃一驚。她用劇本擋住了嘴巴，好讓自己不發出驚訝的聲音招惹其他人過來，她說：“你怎麽來了？”

“小石說想要來你們劇組探班，我身為老板，得找一個借口成全他吧。”方嘉嶼說得坦坦蕩蕩，毫不客氣地出賣了站在不遠處，正凝望着拍戲的蘇蘇的小石。

“我的收下最近有些奇怪，好像是看上你閨蜜了。”方嘉嶼開門見山，引導尹詩玥去看看不遠處的蘇蘇。

“你也這樣覺得是嗎？我也有這種感覺，小石好像格外關注蘇蘇，”尹詩玥點了點頭，“上次我陪蘇蘇去試鏡，他還說自己是蘇蘇的男朋友，幫蘇蘇擋掉了渣男的糾纏。”

正常人誰宣示主權說是男朋友啊。

方嘉嶼大吃一驚，心中暗自覺得小石勇猛，竟然那日的事情小石對他有隐瞞，不講清楚。笑是怎麽是這樣的人呢，方嘉嶼小本本記了下來，這樣好的招數收藏起來，萬一下次還要用到呢。

“上次他回去，叫我幫忙看看那個糾纏你閨蜜的男人有無入選，想要我幫忙來着。”方嘉嶼決定幫小石一把，他把事件補全，才将話題轉到自己感興趣的方面來。

“這次拍戲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麽自己不能夠接受的戲？”方嘉嶼問得委婉，小心翼翼。

“沒有，我只是個小角色，并不重的。”尹詩玥回答完之後覺得有些奇怪，她看着方嘉嶼，莞爾一笑。

前幾天蘇蘇還和她說，方嘉嶼可能喜歡她。她自己回想起來有些事情并不能夠解釋，曾經的她只把自己和方嘉嶼的一切舉動都理解成為朋友，可是朋友會時時刻刻關注自己的動态嗎，朋友會幫自己策劃專輯的推行嗎？

方嘉嶼之前說過，他對尹詩玥是有些好感的。

方嘉嶼皺着眉頭看着尹詩玥：“你笑什麽？”

“方老板是擔心我有吻戲嗎，方老板對我真的有別的想法嗎？”尹詩玥問出了口，她不想要自己那麽糾結，也想要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她像第一次見到方嘉嶼那樣魯莽，那樣直接，那樣灼灼地看着方嘉嶼。

“你想說什麽，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方嘉嶼頓了頓，随後自己也跟着笑起來。

“我不敢這樣想，但是我懷疑。”

“那你就這樣想吧，我是有點喜歡你的。”方嘉嶼坦然一笑，盯着尹詩玥，“如果我這樣說，你該怎麽辦？”

“啊，你給我帶了奶茶，謝謝。”尹詩玥選擇了逃避，哪有這樣試探女孩子的态度的。

方嘉嶼見狀也不着急追問，只是把奶茶遞給了尹詩玥。是他有些造次了，過界了，他在無意中重逢了自己依賴的聲音，他理所當然渴望那個聲音能夠也認出他，勾起他的那些藏在角落裏的回憶。

那些回憶在方嘉嶼的人生裏舉足輕重，可是放在尹詩玥的身上只是一段輕描淡寫不足挂齒的小事。是方嘉嶼帶着那樣的好感無數次靠近尹詩玥，将自己能給尹詩玥的都送到尹詩玥的面前來，甚至他還想要讓尹詩玥為自己停留駐足。

只不過是現在他的白月光需要他，并不一定對他有着那樣深的羁絆，對他也只是普通的感情。他不該奢望太多的，也應該保持好距離，做一個好的老板。

尹詩玥是方嘉嶼的月亮，可惜他的月亮并不知曉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照耀過方嘉嶼。可是月亮就是月亮，找尋着自己的光亮，也偶爾伸出手披澤他人。

月亮不知我，但卻照耀我。

來日方長，方嘉嶼決定認清自己的心，不要讓自己沉迷太深。

方嘉嶼和尹詩玥兩人相坐無言，還好他們這個時候還有着共同的話題，那就是小石和蘇蘇。這時候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看着那邊的情況，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麽來。

全然不知情的蘇蘇剛拍完戲，和導演确認完等着轉場的間隙看到了小石。她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之前和他有過幾次交鋒，最讓她印象深刻的還是這個人幫忙拜托前任的時候聲稱是自己的男朋友。

“你好？”蘇蘇走過去，對小石禮貌性地笑了笑。

“啊這樣的，我們老板來探班尹小姐，要我跟着來做僚機。給尹小姐買了奶茶的，自然也就幫你也買了一份。”小石在出賣老板的這方面和方嘉嶼倒是不謀而合，一點都沒猶豫地利用了彼此。

“這樣啊，我就說你們老板對詩玥有意思。”蘇蘇開心地接過奶茶，道了謝。

這時候小石和蘇蘇偷瞄着方嘉嶼和尹詩玥，而方嘉嶼和尹詩玥也在偷偷觀察着小石和蘇蘇，和諧之下又各懷心思。

今日份突擊檢查，沒有什麽親密的戲份，也沒有什麽可疑人員。方嘉嶼滿意而歸，回去路上對着小石微微一笑。

小石參透不了其中的奧秘，只能弱弱地護住自己的身子：“老板，你看起來很吓人。”

“你喜歡蘇蘇。”方嘉嶼是确定了的口吻。

“那你也喜歡尹詩玥。”小石不甘落後。

兩人誰也說不過誰，遂放棄。

只是方嘉嶼不知道的是，他來的時機不對，他走了之後，這部戲的男二，徑直走向了尹詩玥并且詢問了聯系方式。

方嘉嶼喜滋滋地回去了，轉頭小石就收到了蘇蘇來的前方密報：你老板有情敵了，注意警惕。

小石當然第一時間彙報給方嘉嶼，據小石的口供，他說老板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臉色很難看。說什麽要清醒一點，注意分寸不要越界，說什麽對尹詩玥只是上司的關愛，鬼都說不出來這些鬼話。

“要我去解決嗎？”小石撸起袖子準備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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