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六十四
◎好像是我有點瘋欸,怎麽辦?◎
虞檸注視着前方, 她眨了幾下眼。
記憶中的小男孩猶如一陣淡淡的霧氣,來得匆忙,散得突然。
柳小姐沒有說話, 似乎是在等待她的下一個要求。
虞檸擡手按了按頭頂上的疤痕,将手機換到了另一邊。
“被捅了後, 樓鳴生的情況怎麽樣?”
“雖然您力氣大, 但個子不高, 沒捅到要害。”柳小姐的職業素養很高, 即便說到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她的語氣都沒有出現變化。
虞檸:“樓鳴生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嗎?”
小時候的記憶大多都模糊了,她仔細地想了很久都沒有想起關于樓鳴生的事情。
不過臉上蒙着白霧的小男孩倒是時不時地在她腦中閃現。
柳小姐:“樓鳴生沒有報警。”
“沒有報警?”虞檸有些詫異,卻并不覺得意外。
“樓鳴生對虞檸很包容, 即便被捅了一刀,他也不生氣。”說到這裏,淩望今也有些控制不住, “他那種腦子, 越像淩今秋他越喜歡, 哪還會報警?”
“後來他把這事壓了下去,但還是被虞檸的父母知道了。”淩望今垂下眼, 他張開手掌又握緊, “雖然樓鳴生主動找她父母談了話,表示不建議這件事, 但虞檸還是被他們帶走了。”
從那以後, 他就沒再見到過虞檸。
王梅茹沉思了片刻, “我記得你後來被你爺爺接回去了吧, 這部分事情你都沒和我說過。”
Advertisement
淩望今收起臉上的表情, “沒什麽好說的。”
王梅茹嘆氣, “你這孩子,從小就有想法,只有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才會想我,我難不成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淩望今抿了抿嘴唇,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樓鳴生被捅入院的事情被他知道了,然後查了查就查到樓鳴生開醫院弄對照組的事情。”
王梅茹:“然後你就被接回去了?”
有錢人家裏也不安寧。
淩望今并不太回想那時候的事情,在醫院裏有其他對照組分散樓鳴生的注意力,閑暇時還能和虞檸一起玩。
淩望今笑着哼了一聲,“是,然後我就變成了樓鳴生的玩具。”
王梅茹:“看來你爺爺選擇你的父親啊。”
“正常,比起沒見過幾次面而且還不是什麽正常人生的孫子,兒子至少看上去還有得救。”
王梅茹拿出新的茶杯給他倒了杯奶茶,“可憐的孩子,難怪你監護權我一直搶不到。”
“不可憐。”淩望今接過杯子,他笑着晃動茶杯中的奶茶,“我現在拿到了所有的錢。”
王梅茹再度翻了個白眼,“你還利用我同情心,讓我幫你給樓鳴生開精神診斷書,用到了嗎?”
“那只是備用計劃,比起精神病院,經濟罪讓他蹲的時間更久。”淩望今向王梅茹舉了舉杯,“給您添了不少麻煩,謝謝。”
王梅茹:“你能正常生活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淩望今笑着喝了一小口,皺起眉,“有點甜。”
“這可是你準備的奶茶沖劑,你女朋友親手泡的。”王梅茹往他杯子裏放了根小茶匙。
淩望今想起他不久前買了很多奶茶沖劑放到這邊的房子裏。
“你最近記性注意力都大大下降哦。”王梅茹擰開瓶礦泉水,“準确來說,遇到虞檸的事情,你很容易智商下線。”
淩望今長嘆一口氣,最近他嘆氣的情況很多。
“……我知道。”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沒道理。
平常遇到一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他會很快地思考如何解決問題。
但是換了一個人,換成了虞檸,感覺完全不同。
淩望今:“你有沒有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為什麽,可看到這個人就會被她牽動心神,然後大腦一片空白。”
“我有類似的,不過是在微博上和人吵架的時候。”王梅茹抱胸笑着說道,“這種感覺就挺強烈的,吵的時候上頭,吵完後從那個情緒出來後,偶爾會想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更多的時候想起都要再罵對方一次傻X。”
淩望今想了想,他仔細形容自己當時的心理狀态。
“我現在越來越容易在虞檸的事情上喪失理智,但後來冷靜後,确實會思考那時自己為什麽那麽做。”
王梅茹:“艾婧文的事情就能說明這一點,那你告訴我,你後悔了嗎?”
淩望今:“……沒有。”
王梅茹嘆道,“你真的挺上頭的,在小虞檸被她爸媽接走後,別是偷偷跟蹤過他們家吧?”
“沒有。”淩望今回答得肯定。
“沒有?”王梅茹不太相信,“你為了控制她,刻意把我支到國外,你覺得你說這話可行度高嗎?”
“我被爺爺接走後,有很長時間沒見過虞檸,就像您說的,脫離了那個情緒也換了個環境,然後我慢慢發現自己無法抗拒她這件事。”
樓鳴生這個人始終貫徹淩今秋說的所有話。
自淩望今能控制情緒後,便讓他去上學。
知識真是一個好東西,在教一個人數理化的同時,還有禮義廉恥。
這也讓淩望今逐漸意識到自己和虞檸之間的關系是扭曲,是不正确的。
“我一開始是真的想做一個正常人。”淩望今兩手捧住了自己的頭,“刻意避開了她所有的信息,學了心理……”
為什麽會遇到呢?
為什麽就那麽巧呢?
淩望今:“可就是遇到了……”
那太可怕了,明明五官都和幼年有了很大的區別,明明她已經不記得了一切。
可只是一眼,一個對視。
淩望今就知道。
虞檸,那是虞檸。
淩望今:“我有嘗試掙紮,我不想被控制,也不想被牽着走。”
于是他開始觀察虞檸,就像小時候一樣。
躲在角落裏,和她身邊的朋友和親人打好關系,打探出她的喜好,摸索出她最常去的地方,再進一步推導出她的想法。
淩望今:“還好還好……她似乎失去了直覺,我還可以偷偷地跟蹤她。”
他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淩望今:“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她這樣無害地繼續生活下去也好,至少是我控制着她,而不是她控制着我。”
還可以像小時候那樣,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一道聲音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王梅茹:“你要是真想掙紮,在你們重逢的時候,你就不敢靠上去。”
“我控制不住。”淩望今垂着頭,“我真的……控制不住。”
“金妙,你現在忙嗎?”虞檸撥通了電話,她倚靠在牆邊,盯着緊閉的房門,從進去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人都沒出來。
金妙:“不忙,咋啦?”
“我們來複盤一下AB輩子的事情。”聽了柳小姐的調查結果,再結合腦中想起的一些畫面。
金妙:“又夢到新的東西啦?”
“差不多吧。”虞檸幽幽地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要是靠淩望今這控制力,這輩子我估計還得遭。”
“你這控制力,完蛋了,這次搞不好你又要成從犯?”王梅茹搖着頭連喝了幾大口礦泉水。
“又?”淩望今擡頭,“金妙重生了不止一次?”
“嚯,智商回來了。”王梅茹放下礦泉水瓶,“虞檸沒和你說過嗎?”
“沒有。”淩望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在離開虞檸加之昨晚睡了一個好覺後,他的思考能力漸漸回歸,但腦子還是有些混沌,他有些艱難地從中撥出一些線索。
“首先是虞檸和金妙的态度。”他閉上眼,努力清空腦中情緒帶來的繁雜思緒,不得已把線索說出聲來提高注意力,“虞檸一開始有點怕我,也不和我細說夢裏的事情,是覺得我殺人?”
“可是虞檸後來的表現有點突兀,感覺就像一夜之間性格大變。”
變得更像是小時候的虞檸了。
淩望今睜開眼,在意識到自己又忍不住想別的東西後,他立馬閉上眼,用力地晃了晃腦袋。
“是夢到她殺人了嗎?”淩望今一手撐住了額頭,不停地搖晃腦袋,以用眩暈感來壓下因為虞檸殺人而産生的收尾一類的想法,“重生了兩次?至少兩次。”
思想從虞檸身上轉移到金妙身上後,他清醒了不少,腦中開始浮現相關的畫面。
金妙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不太可能會有什麽特殊渠道知道他和虞檸的事情。
除非是一件大事,影響力大到金妙都知道的大事。
他睜開了眼,“以金妙的态度,她大概率從新聞上面看到的是我殺的人。”
而且只有我。
只是一個失神,又有無關的思緒擠進了淩望今的腦袋裏。
至少,這兩輩子,他收尾收得不錯。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