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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梁平把女兒放進舊衣服臨時搭成的窩裏,先去鋪床。顧不得床單上面亂七八糟的痕跡,梁平把它們拆下來全扔進水桶,通通換過,輕手輕腳把女兒安置好,去做飯。
經人擇又經人洗,籃裏青菜不過剩最後一點兒生機,熱鍋冷油爆蒜,梁平把它們最後一點生機了結,盛出端上桌,坐在燈下吃飯。
保溫過久,本就不是多貴的米煮出來的飯已變得不好吃,梁平嚼蠟似的嚼着,一筷菜兩三口飯,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這幾個小時,發生了真多事。梁平看了眼床上的女兒,解決掉最後一口飯。還要洗碗洗澡洗衣服,通通做完就可以睡覺了,他得勉強打起點精神。
一通四戶人家,今天,梁平家的燈關得最晚。
上床,打着哈欠的梁平正準備躺下,兜裏一震,接起電話,“陳哥,這麽晚了什麽事?”
“明天有個活兒,你做不做?”中年男人的聲音透過聽筒,梁平精神了點,“做啊。”
“南萍路的別墅,修剪草坪加清潔泳池,做完就結錢。”
“幾點過去?”
“主人沒太限制,你早上過去,來我這裏拿鑰匙和割草機。”
“行,那我九點過去。”挂了電話,梁平又打了個哈欠。這回,總算可以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
圓圓很快三歲,上幼兒園的錢自己已經攢了七七八,等她去了幼兒園,自己就可以找一份穩定點上下班的工作。工資低一些也不要緊,再也不用麻煩陳哥,零零散散的接一些工了。
閉着眼睛,梁平的想象走出去好遠,連圓圓上小學、初中、高中……甚至于大學畢業後談戀愛的種種都想到了。他的意識漸漸堕入黑暗,要做夢,該是個美夢。
陳哥,是個家政公司的小領導,業內認識的雇主多,常有點私活從指縫漏出來。他嘛,也好賺點中間錢。
這一年多,為了賺圓圓的學費,就沒有梁平不會幹的,修個草坪清個泳池,在他看來,這錢跟白撿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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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陳哥手下那兒拿了鑰匙和割草機,梁平依地址到南萍路別墅,進了這幢帶前後花園及泳池的三層洋樓。跟他從前打掃過的房子沒兩樣,這房子,一看就不常住人。
沒人更好,自在,梁平先看了泳池的肮髒情況,決定先解決草坪。
秋日,天幕雲朵寥寥,氣溫是很舒服的不冷不熱,梁平仔細推着割草機,眼前的世界皆為綠,偶爾擡手抹抹額上的汗。若不是大門傳來聲音,他會一直這麽認真地做下去。
對車,梁平其實不太懂,但這一年多在各色雇主家裏見多了,好的車大概是什麽樣,還是懂了一點。這輛開進來的黑色跑車,明顯身在其中。
不用多猜,要麽是雇主,要麽是雇主的朋友。看着車子駛進車庫,梁平低頭重啓割草機。無論車上的人是以上兩種的哪一種,都跟他沒關系。修剪完草坪,清潔完泳池,他得到他該得的報酬。
賀霆昨晚根本沒睡好,大清早又被一通電話call到公司,好不容易事解決完,到家耳邊還有噪音。從車庫出來,聽着遠遠傳來的割草機聲,他積壓的不耐升至頂點,掐着車鑰匙,走向那低頭割草的男人,“停停停。”
沉浸工作,梁平并沒有立時聽清他的指令,待聽清已經是賀霆的第二句,“喂!說你呢。”
到底上過十幾年學,不該亂對陌生人說髒話,賀霆忍着,“錢結給你,這活你不用幹了,走吧。”
真是天上掉餡餅,梁平睜大眼睛擡頭,一口“謝謝”沖出一半,看清雇主的臉,愣住不知該用什麽表情,“謝……”
他看清了賀霆,賀霆自然也看清了他。
楞了楞,笑取代了賀霆臉上原本的不耐,他上下打量梁平,以及那臺割草機,“看不出來啊,你業務範圍還挺廣的。”
“呃……”不知道該應什麽,梁平臉上擠出點笑容,不難看但也絕對不好看。
見他不說話,藍藍天下,賀霆的笑一點點收幹淨,過來抓住他的手,就往房子走。梁平根本來不及反應,不斷回頭看那臺孤零零被落在草坪上的機器。
後來,賀霆嫌他這樣走得慢,幹脆直接抱,上了樓,把車鑰匙一扔,把人放在浴室洗漱臺上,“洗澡。”
“我是過來——”
傾身逼近,賀霆用目光打斷他的話,“我才不管你是過來做什麽的。卡,你昨天晚上已經收了。我問你多少錢一次,你不肯說,那你就看着扣。什麽時候扣完什麽時候再說。”
父母親年輕時都漂亮,賀霆在娘胎裏就揀了副英氣的好五官,大高個欺過來,梁平根本分不清是氣勢逼人還是話逼人,等反駁的話想好了,人也已經走出浴室了。
昨天晚上因為這個人沒睡好,第二天紅塵就把這個人賠了過來。所有所有的煩躁一掃而空,賀霆盯着窗玻璃上自己的笑臉,兩手一拉,房間頓時昏暗。
梁平故意在浴室磨蹭了很久,但再久,也有個頭。出來,房間又暗,他一顆心亂跳,被賀霆拉上床,貼上具溫熱的軀體。
賀霆也去洗了澡,手掌還殘留溫涼的濕意,鑽進腿根,激得梁平心尖一顫,夾住他的手。
“你平時也這麽對你的客人?”梁平底下,是幹的,“在裏面待這麽久,都不做好準備。”
慶幸光線昏暗,賀霆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梁平慢慢松開腿,沒有應聲。
一難堪就沉默,賀霆實在太懂他的路數了,冷哼抽手,把人推到床上,“自己玩濕,我給你五分鐘。”
枕着軟枕,梁平把唇咬了又咬,蜷縮的手慢慢張開,握住自己軟趴趴的陰莖。昏暗環境放大身體感受,在虎口和薄繭的刺激下,他很快有感覺,東西半硬,嗯嗯哼哼地喘。可這樣不夠,總是不夠。他不自覺曲腿,指腹每蹭過肉縫,喘息就變調一次,終忍不住,把手指插進去,“唔……”
裏邊又熱又濕,管是什麽進來,都含得死緊。梁平一邊覺得羞一邊又想舒服,掙紮得眼睛都濕了,咬住另只閑着的手,底下忙着的手才敢動,用指頭淺淺地插自己,玩自己,“嗚……”
他叫的,跟只貓兒似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着力氣怎麽都到不了高潮。時不時的,他的腰會往上彈個兩下,最後還是徒勞。
“嗚嗚……不行……”他終于把目光瞥向一直在注視他的賀霆,“老公……”
他不叫這個還罷,一叫賀霆就來氣,鉗住他的手,撒氣一般,陰莖破開濡軟的穴肉,直插到底,“別這麽叫我,給錢,誰都是你老公。”
梁平根本說不出話,瞬襲的快感讓他上下失控,上邊淚滾得腮濕淋淋,下邊又射又潮吹,夾得賀霆欲火和怒火齊升,将他翻了個面,從後邊來。
開始,梁平還能漏出兩聲哭腔,後來咬着枕頭,什麽腔都沒了,眼淚和唾液把個好好的鵝絨枕頭糟蹋得一塌糊塗,一如他自己。
不知道多久,內射完,賀霆心腔子裏仍有一團火,撈起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梁平,要正面再肏,才覺出不對,盯着梁平的臉。
梁平有點管不住自己的抽噎聲,迎上他目光,半點猶豫都沒有,手臂抱上去,斷斷續續哭着說痛。
目光從枕頭和床單上掃過,賀霆臉上寒霜不散,什麽也沒說,堵住梁平的嘴。
先頭,他吻得真兇真重,剩下的不能靠下半身撒的火,全用嘴撒了。直到他的臉蹭到梁平濕乎乎的鼻尖,他繃着的身體才松下來,寒霜消盡。
語氣極其硬邦邦的他幫梁平拭淚,“痛就去洗澡,不做了。”
“嗯。”梁平立馬抱緊他的脖子,被抱進浴室,乖乖的,亦呆呆的,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這麽被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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