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秦家堡的态度

芊芊知道習武貴在持之以恒，回府後重新将習武計劃拾了起來，她要求秦天磊每天教一點，她學的專心，秦天磊也教的用心。

雖然沒有內力，但芊芊身姿輕盈，耍起套路來很是漂亮。

芊芊學會後再去教哥哥，哥哥現在很明白習武防身的重要性，表哥的那次擄人行為帶給哥哥強烈的打擊，所以不管是體能訓練還是紮馬步，哥哥都盡了十分的努力。

芊芊現在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的，先是耍一遍各門各派的基本招式，然後再抱着那一堆功夫圖冊鑽研，不說從小感興趣的醫術藥理了，就是家裏的生意也不管了。沈長青每次找她議事，都要親自到聽夏院來抓人，氣得他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那些圖冊。

芊芊這麽執着于鑽研圖冊，也是想創出一套适合哥哥的劍法和拳法，她想把哥哥打造成能文能武的全才，想想看，能寫詩作賦，又能舞劍打拳的溫柔貴公子，多麽完美的情人啊。

不枉費芊芊的多日辛苦，她終于自創了一套簡易劍法，還專門為哥哥定制了一把青鋒劍，将劍法和青鋒劍交給哥哥時，哥哥的星眸又開始泛水光，抱着芊芊感動不已。

月底兩天最忙，大家都忙着盤點各項貨物，秦天磊也待在鋪子裏走不開，忙完後特地請芊芊來他租住的小院吃飯，說是讓她嘗嘗地道的西北菜。

芊芊應邀而來，秦天磊想在佳人面前露一手，跑到廚房烤羊腿去了。

芊芊在書房的書架上挑了本游記看了起來，這時有人敲門，書房的門沒關，芊芊擡眼一看，是一個管事打扮的人。

來人在門外行了禮："沈姑娘，能否出來一談？"

芊芊點點頭，放下游記走出門外："何事？"

"小的鄭力，是少主的随行管事，此次前來面見姑娘，是有些話想同姑娘講講。"鄭力說話不卑不亢，看來不僅僅是随行管事而已。

"鄭管事，請講。"

"少主今年二十有三，就算是普通人家到了這個年紀也早已有妻有子，更何況是秦家堡這種家世。少主一直推拖不願定親，總說男兒志在四方，要先立業後成家，一直在外游蕩，甚至還跑來南方，一待就待了大半年。夫人很是心焦，上次重病召少主回堡，夫人一是思兒心切，二是想讓少主早點定下心來，娶個賢妻。"

鄭力稍微停了一下，看了芊芊一眼："夫人已看中兩位表小姐，兩位表小姐都是端莊賢淑、宜室宜家的千金小姐，少主是個孝子，想必不會拂了夫人的心意。"

"既然他是孝子，不會拂了夫人的心意，你又來與我說這些做什麽？"芊芊打斷鄭力的話，"你是怕我纏着他不放，令你難以向夫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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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知道是少主傾心于姑娘，姑娘卻未必，之前拒了提親，現在姑娘與我家少主只有朋友之誼，既然姑娘無意于我家少主，還請姑娘勸勸少主，讓他早些回堡成親吧。"鄭力的話像根尖刺狠狠刺了芊芊一下，芊芊的臉色有點難看。

"夫人尤是心焦少主的子嗣傳承，少爺雖納了幾名侍妾，可少主常年在外，幾名侍妾竟無一人有所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少主如此實難令夫人心安。"鄭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芊芊明白了，鄭力壓根就是秦夫人的人，這次講話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人家的親娘有了中意的媳婦人選，自己該知難而退，別再纏着秦天磊了。

芊芊生氣秦夫人的這招暗手，但更氣秦天磊的隐瞞，他不僅瞞下了家裏備好的兩位表小姐，更是隐瞞了早有幾名侍妾的事實。他是想先将自己騙到手，等成了親，跑不掉了，再來告訴自己這些嗎？他想讓自己一成親便面對婆母的不滿，小妾們的争寵嗎？

芊芊氣得牙癢癢，咬牙切齒地憋出兩句話："請鄭管事轉告秦夫人，芊芊是個識趣之人，以後會避着秦公子的。另轉告秦公子，芊芊突感身體不适，先行回府了。"說罷轉身離去。

等秦天磊捧着烤羊腿來邀功時，芊芊早已離開多時了。聽鄭力說她突感身體不适，秦天磊立刻換衣趕往沈府。

自離開秦天磊的小院，芊芊的腦子裏便一刻不停地回放鄭力的話，她氣，她怨，雖然她并沒有想過要和秦天磊成親，但她的憤怒一點也沒少。芊芊躺在院中的竹榻上仰望天空，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為什麽會憤怒？為什麽會怨他？不是明知與他沒有結果的嗎？難道有了哥哥還不夠，還想着再添一個秦天磊，左擁右抱嗎？呵呵，是自己貪心了吧，雖然前世很喜歡看NP文，但那是小說，正是因為不可能在現實中實現，所以才在小說中幻想。更何況以秦天磊的性格，更是不可能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別的男人，他肯定會發瘋。

要與秦天磊在一起，就得放棄哥哥，還要忍受厲害的秦夫人的不滿與刁難，以及未來可能持續幾十年的白眼，再然後，還有無休無止的争寵鬥争，等有了孩子，還得為孩子去争去奪。芊芊搖了搖頭，代價太大，想想就可怕。

秦天磊趕到聽夏院時，看到芊芊正躺在竹榻上看天空，忍不住皺眉，上前為她擋住夏日的陽光："不是說身體難受麽，怎麽不回屋裏躺着，倒在這曬太陽。"

"心冷，身體冷。"芊芊剛才的确是氣得全身發冷。

"冷？"秦天磊伸手探向芊芊的額頭，"受寒了？"

芊芊側頭避開了他的碰觸。

"怎麽了？"秦天磊突然心生不安。

芊芊坐了起來，低着頭："秦大哥，芊芊有話問你。"

"你說。"

"你家中是否已為你選好妻子？"

"是。可是我不喜歡她們，我沒有接受。"秦天磊想抓住芊芊的手，芊芊的手一避，背在了背後。

"你是否已有侍妾？"

"是。當時年少輕狂，不懂得什麽叫感情，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把她們都趕走。"秦天磊越來越不安，為什麽芊芊全知道了？是誰告訴她的？是了，鄭力，一定是他告訴芊芊的。秦天磊将鄭力恨上了。

"你是不是奇怪是誰告訴我的？是誰告訴的很重要嗎？如果沒人告訴我，你是不是想一直瞞下去，等成了親拜了堂，我跑不掉了，你再來告訴我這些壞消息？"芊芊擡頭看他，眼中一片冰冷，"你真的喜歡我麽？真的關心我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到那天，我的處境會如何？你能怎麽幫我？"

秦天磊心中慌亂，六神無主，手足無措："芊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

"好，你說，我聽。"芊芊站在秦天磊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我，我一定會說服母親，推了那兩位表妹，那些侍妾，你不喜歡，我就趕她們走，我只要你一個，只要你一個。"

"如果你母親不喜歡我呢？她要是刁難我呢？你怎麽幫我？你能幫得了我一時，能幫得了我一世？如果我生了女兒，她為你納妾，你收是不收？"芊芊的聲音輕輕的，可是卻重重地壓在秦天磊的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會幫你，一輩子都幫你。我只要你一個，絕不納妾，誰塞我都不要。"此刻的秦天磊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他不再自信，不再驕傲，他只怕芊芊的推離。

"這些話，你說出來，自己信麽？你是個孝子，你做不到的。"芊芊搖頭。

"為什麽做不到？你為什麽不信我？"秦天磊吼了出來。

芊芊笑了："你要是真做得到，就不會瞞着我了。之前你不敢說，是因為我推了你的提親，你心中沒底，不想讓這些事惹了我的反感。後來呢？我們一起挂了同心鎖，那時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家中有侍妾，還有為你選好的未婚妻？"芊芊的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

"我，我。。。。。。"

"你什麽？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想納那兩位表妹做側室，再将侍妾們全趕了吧？"

秦天磊的臉色變了，看來是猜中了。

芊芊苦笑："你以為，給我一個正室的名頭，說我在你心中最重要，我就該滿心歡喜了？你走吧，我們太像，都太剛強，不會妥協，距離遠些，挺好，近了，只會互相傷害。"

秦天磊欲辯難言，心痛難忍，明明是炎炎夏日，卻如置身于冰窟之間，看着芊芊那一臉絕意，竟然落下兩行淚來，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終于轉身狂奔離去。

芊芊擡頭忍住淚意，她心有不舍，卻必須揮劍斷情，不然傷人傷已，且不說秦天磊他那一堆複雜的家事，就是哥哥這邊，她也不能舍了他傷了他，如果繼續與秦天磊糾纏，他難免會發覺自己與哥哥的關系，那時會發生什麽事，就難以預料了。

靜了靜心，芊芊往知秋院走去，看到哥哥正在讀書，芊芊撲向哥哥。

窩在哥哥懷中，芊芊悶悶地開口："哥，這次我真的傷了他的心，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哥哥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聽芊芊這麽說，他還是很高興的："嗯，芊兒做得好，這樣芊兒就完完全全是哥哥的了，芊兒，哥哥好開心。"

"嗯。"芊芊收拾心情，她不該再放縱自己了，哥哥這麽好的人，要是不珍惜他，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