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他竟敢……

少年的動作生澀,只是輕輕地在她唇上輾轉着。

杜九娘回過神後,便掙紮着想要脫離桎梏。

他不耐煩,手臂一緊将她拉入懷中,兩人更加密不可分。

挨得如此緊密,對方身上的溫熱氣息便透過衣衫直直襲來。

杜九娘呆住了,想要調出面板,雙手卻是被他扣緊動彈不得,只得扭動着試圖把手抽出來。

莊肅郎頓了頓後,動作忽然變得急切起來,不再滿足于淺淺輕吻,卻因不知該怎麽做,只是含住她的唇,用力吮吸着。

杜九娘感受到了他的迫切,忙想辦法逃離。可雙手被縛動彈不得,她只得擡腿踢他、用膝蓋撞他。偏偏兩人貼得太過緊實,她努力了好幾次也只是來回蹭了蹭他的腿,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她正懊惱着,少年卻突然放過了她的唇,擡起眼來直直地望着她,雙眸中帶着欲色,再不複先前的澄淨。

杜九娘開口斥他,剛說了個“你這混蛋”,他卻突然松開她雙腕,将手下移,摟住她猛地往前一按——

有東西頂住了她,硬硬的。好像,還熱熱的……

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的杜九娘,忘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直接傻眼了。

莊肅郎看着她嫣紅的唇,低低笑了。

“這兒可沒什麽人。”他貼近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若真想做點什麽,沒人救得了你。”

杜九娘木木地說道:“我叫的聲音夠大的話,自然有人能聽見。”

他一怔,低笑着橫了她一眼,“我才知道你愛叫。”

杜九娘已經稍稍回了神,看他這表情不對勁,細細一想,頓時氣極,恨恨地死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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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肅郎嘆息着将她松開,她揚起一拳就朝他揍了過去。

他看清了她的動作,但依然不閃不避,生受了這一下。

她揚拳又打,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拳又反手一扣,“說真的,再來一次的話,我可無法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麽。”

他雖帶着笑,可話中的堅定之意卻是絲毫不減。

兩人身體再次相觸,他重重呼吸了幾次後,猛地将她推開,“我去那邊靜一靜,你先走吧。”

杜九娘咬牙一笑,調出面板,将“癢癢粉”弄了出來。

她正要把東西朝莊肅郎丢去,忽然起了一陣大風,來勢洶洶地朝他們二人刮來。

這風來得詭異,毫無征兆。杜九娘怔了下,莊肅郎已經側過身将她往身邊一帶,吹到她身上的風便少了大半。

杜九娘再去看粉末,竟是全被吹散開了,分毫都未沾到莊肅郎身上。

這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是愣了下神的功夫,卻已經停了。

莊肅郎欺近她的身側,極其堅定地說了句話,不待杜九娘反應過來,便轉身大步離去。

杜九娘看了眼他的背影,死戳了幾下面板。

打開,關上,打開,關上。

任務、道具、技能……等等都沒什麽異常。

她默了默,朝來時之路行去。

杜九娘回到侍妾那邊的時候,淩世子也已經過去了。

淩世子正同侍妾們嬉笑着,一轉眼看見杜九娘立在旁邊,雙頰緋紅臉上猶帶幾分惱意,忙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說着就拿了塊點心遞到杜九娘唇邊。

杜九娘看他指尖有兩點殷紅,顯然是方才給黃衣喂果子的時候沾了她唇上的胭脂,本來八分的厭惡頓時增到了十二分。

可她不能拒絕。她若是不要這個,淩世子必然覺得有趣,還要賴着她纏着她。

故而杜九娘接過了點心,又揚起個笑容道了聲謝。

果然,淩世子看她不惱了,就也沒了逗她的興致,轉而去和豔姨娘說話了。

杜九娘悄悄離去,轉過彎的時候,順手将點心丢到了一旁的花叢中,又拿出個帕子使勁擦了擦手,這才長舒了口氣。一擡眼,卻看到莊肅郎正在前面轉角處立着,正靜靜地望着她。

不知為何,方才他離去前說的那句“你是我的”忽然就冒了出來。

兩人視線剛剛相觸,不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

莊肅郎微一擰眉,極快地調轉了視線,對着來人拱了下手,說道:“國公爺。”

與靖國公寒暄的空檔,莊肅郎不動聲色往旁邊望了一眼,杜九娘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了。

回到花園時,淩世子問他:“你怎地去了那麽久?”

莊肅郎說道:“遇見國公爺,多聊了些許時候。”

淩世子順口說道:“我爹那人最是羅嗦,你不用睬他。”話音剛落,他終于反應過來眼前這表弟并非程世子,而是大理寺的莊肅郎,又趕緊改了口:“莊大人你同家父投契,實在是妙事一樁,妙極,妙極。”

莊肅郎微微垂眸,清淡地笑了下,問道:“世子不是來尋世子夫人麽,怎地不見尊夫人?”

“她啊,不就在這兒嗎?”淩世子四顧望了望,咦了聲,問旁邊的柔姨娘:“夫人呢?”

柔姨娘搖搖頭,紫衣在一邊恭敬答道:“夫人方才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不舒服?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我記得好像還給她了個點心。”

他也只是随口一說,就将此事擱下不提。

莊肅郎卻是聽他提起給杜九娘的點心後,想起方才看到杜九娘扔點心的那一幕。

憶及她當時厭棄的樣子,莊肅郎便真真正正地笑了。

……

這日,杜九娘起身後,照例是姨娘通房們來給她請安的時間。

她不甚在意地環顧屋內,視線稍稍頓了頓,最終定格在一人身上。

她想了想,疑道:“你怎麽在這兒?”

此人是淩太太院子裏的一個小丫鬟,來府裏不過幾天的功夫,杜九娘對她印象不深,能記住她還是因為當時淩世子贊了聲這小丫鬟長得标致,她多看了一眼。

小丫鬟行了禮,面帶紅雲、聲如蚊蚋地說道:“世子爺收了奴婢,還給奴婢賜了名,叫做黃衣。”

杜九娘聞言,看了看通房那邊,已經不見了黃衣的身影。

“昨夜是你伺候的世子?”杜九娘疑惑。

淩世子過夜之處每月裏由她安排大半個月,剩下幾日是淩世子随心所欲想去誰那兒都行。

最近淩世子寵愛黃衣,這幾天正好是他自由安排時間,便連續去她屋裏幾天。昨夜也是這樣說的,怎地如今突然換了人?

而且這小丫鬟的身段樣貌與黃衣可是完全不同。

“先前的黃衣呢?她去了哪裏?”

見杜九娘這樣問,來得最晚的蘭姨娘和嬌姨娘也是莫名其妙,而風姨娘和紫衣、橙衣是府裏的老人,均神色不動低眉不語。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豔姨娘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許是半夜跑了吧。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跑了?跑去了哪裏?”

“不知道,”柔姨娘說道:“先前的派人去找過,沒有找到。再後來出這種事,就也不找了。”

杜九娘便笑了。

沒找到?

一個大活人,從守衛森嚴的國公府裏悄悄地跑了,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倒是奇了!

青衣躊躇了下,說道:“真的是這樣的,跑了好幾個了呢,奴婢們也是後來頂上來的。”

仿佛怕杜九娘不信,她又眼神示意赤衣和綠衣她們。其他幾人就也讷讷應了聲。

杜九娘颔首,似是不在意地說道:“那就起來吧。”

衆人松了口氣,新黃衣忙行禮起身。

平日裏,杜九娘去哪裏都愛帶着這幫侍妾,而且是一個都不能少。這天她午歇的時候,衆人就都很習慣地在外間候着。

過了不多時,薔薇出來說杜九娘鬓發亂了,喚了紫衣進屋伺候。

“大奶奶說我們手笨,編的發睡起來硌得慌,只有紫衣的手巧,編得也好。”

現在天熱了,杜九娘午歇時便喜歡将發編起來。大家都知曉,聽了這話便也不奇怪。

紫衣進屋時,杜九娘已經端坐在妝臺前。

她行過禮後,上前拿起篦子,慢慢給杜九娘細細梳順了,這才開始編發。

剛剛開始沒多久,她的動作就是一頓。過了會兒,又是一滞。

杜九娘突然說道:“你的手怎麽傷到了?”

紫衣瑟縮了下,忙道“沒有”。

杜九娘側過身來,盯着她看了片刻,冷聲吩咐:“撩起袖子來!”

紫衣咬了咬唇,慢慢地卷起一些些。

杜九娘冷哼道:“還得我親自去給你拽上去不成!”

紫衣連忙跪下,咬咬唇,将袖子整個地撸了上去。

杜九娘只看了一眼,便倒抽了口涼氣。

她的手臂上,斑斑點點全是深淺不一的青紫色傷痕,顯然受傷的時間有早有晚,且有的地方帶着結痂的疤痕,一看便是利器劃的。

杜九娘只是覺得這幾日紫衣绾發的時候動作有些不對勁,因為隔些時候便會有這樣的狀況出現,她便以為紫衣只是累着了,就沒有問過。

今日聽說了黃衣的事情,杜九娘突然想起紫衣這次不對勁也是從她服侍過淩世子後開始的,便将她喚了過來。

沒想到,當真有問題。

指着這些傷口,杜九娘問道:“怎麽來的?”

“奴婢不小心摔了,碰到的。”

“碰的?”杜九娘看着她低垂的頭,冷笑了下,沉聲說道:“好一個‘碰的’!我倒要問問,你這傷是怎麽來的!怎麽就碰成了這個樣子!”

她剛起身,紫衣就跪行着到了她的腳邊,攔在她面前,死死拉住她衣服下擺,急切卻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能啊大奶奶!不能啊!您千萬別查啊!”

杜九娘低眼望她,見她面上恐懼的神色絲毫做不得假,雖然心裏有了底,卻猶不可置信地問道:“你這傷,是世子爺弄出來的?”

紫衣忙急急否認。

杜九娘作勢要去尋淩世子問個明白,紫衣忙死死抱住她的腿,“可去不得啊大奶奶,去不得!先前的大奶奶就是……”

說到一半,她猛然一頓,神色驚慌起來。

聽到她提起先世子夫人,想到無故消失了的黃衣,又看看紫衣的現狀,杜九娘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念頭。

她慢慢地調出面板,看着“淩世子的特殊愛好”那個任務,默了默,答道:□。

“嘀”聲響起,任務竟是完成了。

收獲經驗和金錢的同時,杜九娘驚詫萬分。

對了?這個答案居然對了?

于是這淩世子,當真是個□狂人?!

消失了的黃衣她們……

該不會是被他玩兒死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注:古代口紅也叫胭脂,是點唇的胭脂~

嘿嘿嘿嘿……這次肅郎那家夥也只撈得着親一親而已~

憋死他!

哈哈哈~~~

謝謝 霂子君 妹紙的雷~~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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