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心口像撕裂般難受，一股說又說不出的怨氣於堵在胸口，卡的難受，堵的難受。
勳啊，勳，你不要再來折磨我了，行嗎？
愛你的我，痛不欲生，想起那種窒息的感覺，就害怕。
現在想明白了？開始說愛我了？但你的愛，還是一如你的性格，霸道，自以為是。
你覺得對我好，就是好了？你怎麽不問我怎末樣才覺得好？
可是，我找到一百個不要對勳的花言巧語動心的理由，就會有101個理由告訴我，原諒他。
畢竟我愛了他4年，已經是習慣，深入骨髓的習慣。
也不是說，你不愛他，就不愛了。還有慣性，剎不住車的慣性。
就像小爸爸，他死了，我還是會想念他。
我習慣性的走到小爸爸的書房，和簡一凡對面的小北卧，被小爸爸改成了書房。
他的大卧室已經租給簡一凡了，只有這間小書房還有爸爸的痕跡。
現在，小爸爸不在，簡一凡也不在，我該怎麽辦？
小書房裏整面牆的書架，裏面放滿了很多古代戲曲曲譜之類的書，
另一面是到頂的多寶櫃，裏面放着小爸爸的很多小玩意，手串，各種材料的碧玺，白水晶，蜜蠟，綠松石，戒指，各種寶石的。
還有他扮女裝用的簪子，釵子，頭花，黑檀木的，銀的，金的。我打小就看着玩。
小爸爸留下來的東西，大多都被我燒掉了。唯一留下來的，也就是這些小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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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丢掉，又不想讓別人嫌髒，就留下來了。
有時候看着這些精致的小東西，會打發很多時間，給他們消毒，清洗，保養，再收好，不知不覺就很多時間過去了。
我打開櫥櫃的玻璃門，開始拿出一件噴餐洗淨，然後用柔軟的毛巾擦洗，今晚這些小玩意擦一遍，差不多就天亮了吧。
咦？好像沒了件什麽東西，在綠松石的戒指旁邊應該有個琥珀的戒指，去哪兒了？
這麽看的話，好像沒了的東西還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去哪裏了？
都出來！我明明把你們收的很好的！一個一個擺的很整齊的，可是現在怎麽稀稀拉拉的了？還歪歪扭扭的？
小寶貝你們都去哪兒了？
他們都消失了！怎麽消失的？難道被人偷了？
與其說害怕賊，還不如說這些東西消失更讓我恐慌，以後，小爸爸的痕跡就更沒有了！
我心慌的時候，害怕的時候，怎麽辦？
落荒而逃，逃到客廳，趴在地毯上，這個地毯還是小爸爸買的。
撫摸着光滑溫暖厚實的地毯，心裏踏實。
手碰到一個東西，拿起一看，是勳的鑲鑽的戒指！
腦海裏又出現了他卡片上的話！頭好暈！
勳，勳，我怎麽辦？
我搞不清，我是愛你，還是不愛你，愛你，好怕，不愛你，心裏好不甘心。
可是，我現在，已經和簡一凡是這樣的關系了！
不能對人言的，現在想起來讓人羞恥的關系。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髒，身體也是髒的，精神也是髒的。我得洗洗。
洗啊洗，裏外的洗，怎麽洗也洗不幹淨。地上流淌的全是血，我看着牆上，地上的血，都流到我的腳下，淹沒我的腳面。
拖布，水管，沖，洗，拖，消毒。
等我打掃客廳的時候，才聽到沙發上的手機在響，伸出手，全是血。用嘴唇滑了接聽，彎着腰，貼在手機上。
電話裏傳來簡一凡的聲音；“你在幹什麽？我打了十幾個電話，你都沒接聽。”
“我在打掃衛生。”
“我不讓家政阿姨每天都過去打掃嗎？”
“哦，我沒有嫌她打掃的不幹淨，就是我自己覺得髒。你們都看不見的。”
“那你聽不聽我的話？”
“聽。”
“現在不管你覺得那裏髒，都去睡覺。因為我知道你是個非常幹淨的小孩，從身體都精神都非常幹淨，沒人比你更幹淨。睡覺去。”
聽了他的話，我看着地面和手，都很幹淨，什麽也沒有。
我想起書房的事，這個家裏就我和他，也許他知道：“簡一凡，我小爸爸書房裏多寶櫃裏的東西不見了，你見了嗎？”
“小書房我從來沒去過。有東西不見了嗎？”
“嗯。”
“什麽東西不見了？”
“好多，好多。我都記不清了。”
“大概是什麽東西？”
“水晶手串啊，琥珀挂件，還有，什麽我想不起來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就是回家後。”
“你報警了嗎？”
“今天不是元旦嗎？警*察叔叔不放假嗎？”
“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是好久都沒回老家了嗎？再說你又不是警*察叔叔。”
他哦了一聲:“那好，你現在去睡覺，不要管你小爸爸的東西，也不要管衛生幹不幹淨。”
“我現在覺得幹淨了。”
“那你就去睡覺。”
拿着手機回了屋，“簡一凡，我現在在床上，可睡不着。”
“你在那個床上？”
“我自己的床上。”
“去我床上睡。”
我答應着，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在自己床上，最近不是一直在簡一凡的房間睡嗎？
“我在你床上了。聞見你的味兒了。”
“閉上眼睛，睡覺。”
“簡一凡，我閉上眼了，可是還沒睡着。你在幹嘛呢？”
“我在家裏的陽臺上，我們這裏冬天的樹還是綠的，樹上的果子像足球那麽大，我院子裏種了好多。”
“真的？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個。”
“呵呵，就是柚子啊，你那裏的超市就有。”
“哦，真的啊，我沒見過在樹上的柚子，想想就好壯觀，樹上挂着好多足球那麽大的果子。”
“以後有機會帶你過來看。”
“嗯。”
“我這裏能看到北極星。和你那裏看到的一樣。”
“嗯。”
“你睡着了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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