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洗澡,簡一凡家的浴室比我家的大多了,誇張的在浴室裏有個和外面花園相通的游泳池。
天哪,他怎麽能在那麽小的衛生間裏忍受?
熱水,香氛沐浴露,精油,樣樣都有,哇,各種精油,茉莉的,柑橘的,玫瑰的,茶樹的,薰衣草的,百裏香的,檸檬的,不虧是開化工的。
洗澡,洗澡,水流過全身,漫過腳面,溫熱,粘稠,腥氣。
低頭,什麽時候,到處流的都是血了?
這怎麽辦?大過年的,南方人更注意過年要吉利,見血可不是什麽好事,大兇!得趕緊擦掉。
毛巾,擦地,一邊擦,一邊反省:最近很好,很開心,沒有壓力,不應該看見血。
今天看見勳,也沒有特意表現出來,在簡一凡面前也控制的很好,還吃了溫馨美味的晚餐。開心的時間占了 9成。
不應該看見血。勳!勳!對不起,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太累了,太痛了,太難了,我害怕。
害怕你又騙我,害怕你還和別的人在一起,害怕你一走一年連個消息也沒有,害怕,害怕。
所以,你別來了,你走吧。
簡一凡進來,見我在擦地,神色立刻變了,輕聲:“鹿,幹嘛呢?”
我擡頭:“地上又髒了,我擦擦。你等會兒進來。”
他沒走:“地上怎麽髒了,有什麽髒東西?我看不見,你告訴我。我好讓保潔打掃。”
“那個,不好的東西,我自己擦掉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了。”
他蹲下,在我臉前:“鹿,你信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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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會點頭:“ 我信你。”
“那你告訴我,地上有什麽?”
我猶豫,看着他腳下的血液:“我不想告訴你,害怕你多心。”
“沒事,我不會多心。”
“那個大過年的,不吉利,你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好了。”
他抓住我,拎我站起來:“鹿,看着我的眼睛。”
我渙散的目光被迫對上他專注,深情,寵溺,疼痛的眼神:“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目光好蠱惑,不由得說實話:“你別害怕,我看到地上好多的血,好多,紅色的粘稠的腥氣的,好多,都沒了我的腳了。
我擦幹淨了,就沒事了。”
他猛然把我摟在懷裏:“你晚上有時候會擦地,擦完客廳,擦卧室,衛生間,書房,廚房,都是因為這個?”
“嗯。”
“鹿,我告訴你,這裏非常幹淨,什麽也沒有,沒有血,沒有病毒,沒有灰塵,沒有PM2,5.非常幹淨。”
吻過來,用力的,焦灼的,糾纏,嗯,大腦都缺氧了,啃死我呀?
一會兒,停止了這個吻,摟着彼此喘息,:“鹿,睜開眼睛,看看,現在幹淨了。”
我靠着他,看看,潔白的地面,閃閃發光。“真幹淨。”
“那我們一起洗澡吧。”
“就單純的洗澡。”我強調,他點頭。
他喜歡在衛生間裏做,淋着熱水。想想好像,沒地方他不喜歡的。
卧室,客廳,浴室,廚房,車上,飛機上,得空,有條件就做。種*馬麽?
晚上,他果然沒有發*情,只是摟着我,吻了好久,吻了好多。
慢慢的在他溫暖,緊抱的懷裏,睡去。
胸口好堵,心裏好累。被人群擠來擠去。
勳,勳,一擡頭看到現在的他,:“鹿寶寶,我回來了。我看見你了。”
我着急,想跑,卻跑不動。“我不想看見你。”
“鹿寶寶,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你不是最愛我了嗎?你不是在緋色等我嗎?”
“那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不愛了。”我好着急。
“可是我現在喜歡你了。跟我去洛杉矶。”
“我不想去國外,我得看着白家五金。”
“那個白家五金把你累的要死,我給你更好的工作。掙的比這個多。”
“不行,跟我走。”
“勳,不行,我不想去,我害怕,害怕接手新的工作,我是膽小鬼,我是懦夫。”
他吻過來,吻的喘不上氣來,憋的要死了,啊,睜眼,醒了。
喘氣,簡一凡在漆黑的夜裏,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我:“醒了嗎?”
喘氣,再次确認是簡一凡,不是何以勳。
伸手摟着他的脖子,臉貼着他的臉,安慰一下自己:“剛才做噩夢了。”
“嗯,知道,你叫了。”
“叫什麽?”
“勳。”他語氣平靜,聽不到什麽不悅。
我的心裏一震。“還說什麽了?”
“你不去,你害怕。”用力摟緊了我。“怎麽了?突然夢見他?不是很久都睡的很好了?”
猶豫一下:“今天白天我看到了他,他也在那裏買東西。我逃跑了。我不想再看見他。我沒自信。”
“沒關系,沒關系,我在你身邊。”
“謝謝你。”如果換成另一個人,說不定就會生氣,我對你這麽好,你還忘不掉別人?見他一面就做噩夢,可見你心裏還有他。
“能給我說說,你害怕什麽麽?”他溫暖的大手捂着我的後背。
“害怕勳,如果他真的來說帶我去洛杉矶,我害怕我自己沒自信不答應他。我懦弱,膽小,沒自信。”
“我喜歡他那麽久,那麽真,那麽疼,我害怕自己真的去了,再來耍我一次,我就真的完了。”
“我還害怕,你這麽好,我對你感覺像和小爸爸在一起照顧我,又像我和勳一開始的那三個月,親密,幸福。”
“擔心你會因為勳的事情,生我的氣,一走了之,可我現在這麽依賴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害怕你走了,我就什麽也沒有了。”
他低頭吻我一下:“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有一天,你離開我。不過,即使有那一天,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謝謝你,簡一凡。”好感動,緊緊地摟着。
“你不是叫我小叔叔麽?”
“這不是說正事呢麽?”
“呵呵,咱倆說的正事都是床*上的正事。”
我作勢要打他,他抓住手,十指交錯:“我還記得,咱倆第一次的談判,小人兒那個正經啊。穿的那個板正。
可是你那個衣服是水紅色的,趁的皮膚那個嫩,那個白,背後是整片爬滿陽臺的三角梅的碧綠發光的葉子。
那場景,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
“但我現在想想,好心疼,越了解,越心疼。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又被人背叛抛棄,努力的活着,還被我趁人之危。
我就是個強*奸犯,擔心你去告我,随便給我潑點髒水,就可以在我這裏弄點好處,名聲,金錢。更何況,我還真做了。
你不知道,我跟你談的時候,我也捏着一把汗呢,還好,事情都往我預計的方向發展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你了。”
“小叔叔。”
“嗯?幹嘛?”
“我們在我店裏見面不是第一次見面吧?”
、
“呵呵,你猜。”
“呵呵,你猜。不說就算了,睡覺吧。”
“在緋色,你跳舞的時候。”
“嗯,我猜就是。”
“我看過你的表演,聞到了你的體香,那時候就着迷了。TIM看得太緊。沒法下手。”
“YIM哥對我真的不錯,等以後有機會,去看看他。”
“後來,我又遇見你一次,偶遇的!”
“那一次?我怎麽不知道?”
“其實我還因為你出過一次車禍!”
“哦,真的?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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