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然後沖着何以勳冷靜堅決的說：“我和你之間的事，我們出去談。”

我覺得頭暈暈的，聞着簡一凡咖啡和煙草的味道，我覺得好安心，可是又覺着這安心，是危險的，是不可以依靠的。

我看看勳，他一只手還拉着我不放，可我在簡一凡的懷裏。

我愛着他，我恨着他，我怨着他，我想着他，這樣濃烈的感情，太折磨人，太疼，我不想要。

簡一凡，我喜歡跟他在一起的這三個月，可是他用盡了心機讓我跟他在一起。

我又離不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精神和肉體徹底撕裂的感覺。

，好疼，好累。

簡一凡用力晃我：“鹿，你沒事吧？你能看見我麽？”

“何以勳，你給小鹿說什麽了？”

“你要買他，沒買到啊。”

簡一凡瞪他一眼，轉而對我着急的說：“鹿，你聽我說，這事我打算以後告訴你。”

我笑一笑：“沒關系，簡一凡，如果當時，知道是你，我就跟了你了。那樣我也不用難受的去自殺了。”

簡一凡和何以勳怔怔的看着我。：

“簡一凡，我愛極了和你上*床的感覺，能讓我忘掉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你是我的減壓利器。

所以，我離不開你。

Advertisement

何以勳，我還沒試過，不知道。

而我是個膽小鬼，沒膽量去試一試。

所以，我還是跟你在一起吧。”

簡一凡低頭吻我一下，緊緊的摟着“寶貝兒，寶貝兒，謝謝你。謝謝你。不管什麽原因，謝謝你選了我。”

小爸爸教過我一句話：一鳥在手勝于二鳥在林。

“我們三個男人這樣，很難看。我想去洗澡。你們自便。”

簡一凡松了手，把勳的手打掉。

我腦子暈着就上了二樓，我要幹什麽來的？哦，洗澡。

好多的水，淡藍色的池底。這是浴池吧？走過去。

勳，對不起。

你那麽傷害過我，你給我說對不起，我打算原諒你，雖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但是，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糾纏了。

我不想再試一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再不長記性，也扛不住我膽小。

我就是個膽小鬼，懦夫。知道簡一凡用了這麽多心機，還是被他的溫柔牽絆，舍不得離不了。沒辦法決絕的離開。

勳，對不起。

下輩子我再愛你，我們從一開始就好好的，沒有後來那些謊言，欺騙，戲耍，傷害。

對不起，簡一凡。

我心裏還有勳，對你不公平。

再見。

我有沒有說過，簡一凡浴室很大，浴室和外面的泳池是相連的，清澈的池水一眼看到天藍色的池底。

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會游泳。

客廳裏，站着兩個男人對峙。

“何以勳，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我不準你再靠近小鹿一步。”

“可笑，你是誰啊？管得着麽？”

“我只想告訴你，你每次出現不管是物，還是人，都會給小鹿很大的傷害和壓力。”

“那是因為我在他心裏無人能比。”

“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跟他在一起四年，能不了解他？”

“有些事我不想給你說，只請你離開，并且小鹿選的是我。就請你不要厚臉皮的留在這裏，請潇灑的離開。”

“鹿寶寶只是因為一時的脆弱，才和你在一起的，誰還沒有空虛寂寞冷的時候，我不介意這件事，我會帶他離開的。”

“你聽不懂人話？他剛選了我！”

“我知道，那是因為他潔癖爆發了，覺得自己髒了，只能選你！他用選你，趕走我！他哪點小心思，我會不懂？我會告訴他，我不在乎。”

簡一凡腦子裏一下子就跳弦了：“他覺得自己髒了？”壞了，心底一個不安的恐懼迅速包圍了全身。

他剛剛說要洗澡！

轉身就往樓上跑，何以勳看他臉色不對，也跟着跑上來。

然後，簡一凡看到穿着藏藍色修身襯衣，白色牛仔褲的白鹿沉在那個寬大游泳池的池底。

何以勳看着水底頭發微微飄動掠過天使臉龐的鹿寶寶，澎的一聲，一顆炸彈在腦中爆炸，什麽也不知道了。

你是要懲罰我麽？用死來懲罰我？永遠不給我贖罪的機會？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簡一凡如同一頭狼一樣哀嚎一聲，跳進去，抱着他的愛人，如鹿般的悲鳴：“鹿，鹿，你醒醒，你醒醒。”

推到岸邊，何以勳伸手拉上來，按肚子，人工呼吸，簡一凡憤怒的推開他，：“他不喜歡別人碰他。”

自己附身，按胸，嘴對嘴吹氣，求你，求你，活下來，活下來，別離開我，我愛你，我愛你。求你求你。

終于反應過來的何以勳已經撥了急救電話。

簡一凡沒空理會身邊的何以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鹿，鹿，醒醒，醒醒。

終于濕漉漉人咳出一口水，歪着頭，出了一口氣。兩個人都出了一口氣。

小人兒恍惚的眼神只看到眼前的簡一凡，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小叔叔。”

簡一凡心疼的肝顫：“嗯？我在。”伸手撥了撥他的額頭的頭發。

“我好累啊。”

“沒關系，有我在，有我在。你累就歇着。”

小人兒疲憊的閉上眼睛。

何以勳想要叫，被簡一凡制止了。“安靜。”

随即抱着小人兒，進了卧室，找了幹淨的衣服換上。

何以勳站在門口看着他熟練的給鹿寶寶脫衣服，穿衣服，熟稔，小心，像捧着一個寶。

忽然有種感覺，他倆之間，誰也插不進去了。

鹿寶寶大年三十的中午被送進了高壓氧艙。

簡一凡在艙門關閉的那一刻，揮拳就打在何以勳的臉上，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個跟頭掀翻在地！

何以勳迅速跳起，帶着嘴角流出的血，揮拳向他打去，兩個人扭打在一處。

護士在旁邊喊：“這裏不能打架，影響我們工作，還有病人呢。要打出去打。”

兩個人揪着對方的衣領簡一凡說：“我就不能跟你好好說話！”

何以勳說：“你背後那些小動作，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做的那些事難到是可以拿出來說的？”

“就是因為你，鹿寶寶才不能原諒自己，如果沒有你，我們就複合了！”

“你想的美，就是沒有我，你們也不會複合了！你給小鹿只有傷害。”

“你呢？你能保證你沒有給他過傷害？”

兩人想想，都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