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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是心醒來時是在第二?瓶鹽水滴完之後。
護士替她将針拔去, 又替她量過體溫,告訴另外那三個病人朋友病人的燒已經退下去了。
淩淩與小莫都暗自松了一口氣,極有默契地同時望向另一側的楚淇。
但楚淇只是依舊平靜地坐在那裏,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即便是在聽到護士表明聞是心已經退燒之後, 她也并未表現出任何喜悅的情緒, 平靜得就好像并不覺得這是一樁好事。
淩淩與小莫目送護士離開, 回頭時聞是心已經醒來。
緩緩睜開眼眸, 聞是心先看到了滿世界的白。視線還有些暈, 她擡手扶額, 卻在那一刻指尖觸到了一片微涼。
聞是心心中一驚, 立刻想要摸向那塊冰涼之物,但她的手卻又在聽到淩淩說話的那一剎僵住了。
“聞姐, 你醒啦!”
只不過一個轉身的工夫就看到了醒來的聞是心, 淩淩大喜, 迅速走到聞是心床邊, 看?面容仍有些憔悴的聞是心, 說道:“聞姐, 你發燒了知道嗎, 吓死我們了……”
聞是心聽她講完,腦袋仍有些發懵, 想要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後卻只說出一句“我想喝水”。
她的嗓音有些喑啞,相比平時清亮的聲音沉了很多。
淩淩還是聽明白了, 立刻想讓小莫把床頭搖起來,但聞是心卻緊接着說了句“扶我一下”,小莫的動作便立刻停在了那裏, 看?淩淩将床上的人扶了起來,并将枕頭塞于她身後讓她倚靠。
床頭櫃上有她前一會兒就倒上的水,本就是為聞是心準備的,現在聞是心已經醒來,她當即又往裏加了點熱水,将水杯遞到聞是心唇邊。
看起來她是想喂給聞是心喝,但聞是心直接接過後喝了下去。
“慢着點……”淩淩提醒一句,有意無意瞥向旁邊的楚淇。
楚淇還是那副模樣,即便已經看到聞是心醒來,卻依舊是那種平淡的态度。從她臉上,淩淩看不?出絲毫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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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怎麽了?明明早上的時候不?是挺擔心聞姐的嘛,怎麽現在聞姐醒來,也不?見楚老師有什麽反應或者表示呢?
淩淩真是萬分不?解,她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小莫,小莫應是讀懂了她的想法,才會朝她輕輕搖了搖頭,大意是她亦無法理解。
聞是心靠在床頭靜坐片刻,剛才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終于慢慢清醒了點,同時她也大致知道了今天早上發生的情況。
她發燒被楚淇她們送來醫院,在病床上待了近兩個小時,現在總算是退了燒,情況比早上時好轉了很多。
淩淩還記得自己當時獨自一人從樓上跑下來碰上秦導時對方說過的話?,情況要是好轉了就讓楚淇給他打電話。這件事淩淩早已複述過給楚淇聽,但看?現在完全無動于衷的楚淇,她不确定對方是否還記得這件事,同時也不?好意思再去跟她講一遍。
于是她悄悄挪到淩淩身旁,低聲問道:“小莫,你有導演組的聯系方式嗎?”
“有的。”小莫給她的回答讓她瞬間提神,“你是想讓我給他們發個消息報備一下聞老師的情況對嗎?”
淩淩不?得不?誇一句小莫聰明,實在太懂自己了,“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
小莫給她做了個“ok”的手勢,“放心,剛才聞老師一醒來我就聯系過了,秦導那邊也已經了解情況了。”
從清醒過來開始,聞是心便早已注意到一直坐在那裏沉默不?語的楚淇,她幾次悄悄瞥向楚淇,都不見對方有什麽動作。哪怕二?人的視線對上,心虛的那一方也始終只是聞是心,楚淇反倒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在聞是心眼中,楚淇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她,臉色臭烘烘的,讓她不?得不?懷疑楚淇本意不想過來,這是被淩淩給生拉硬扯帶了過來。
這樣一想,聞是心的心情便瞬間跌落下去,如同沉入谷底。
之後她并未再繼續瞥向楚淇,不?願再看到對方那張可以稱之為難看的臉。
早上是什麽情況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了,但昨晚發生了什麽她的印象還算比較深刻——昨夜她好像在暈乎乎的狀态下跟楚淇說了一段話,楚淇說要帶她去酒店醫務室看看,但她推開了楚淇的手執拗地不讓她帶自己走。
整個情況似乎就是這樣了,一回想起那個場面,聞是心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要推開楚淇的手,明明楚淇也只是心存好意罷了……不過,她的搭檔當時選出來的是誰,她們将要去的地方又是什麽地方,為什麽她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對了,其他嘉賓那邊怎麽樣了?”
聞是心突然的開口頓時讓原本沉靜的病房內又有了幾?分溫度,原本大家都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麽,現在由聞是心無意起了個頭,淩淩這個原本話多的頓時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她們已經去了呀,現在這個時間點她們兩組人我估計肯定都已經到達目的地,現在都已經開始進行拍攝了,至于聞姐你啊,就可以不?用想了,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休息吧,等晚點再讓醫生來看看情況。”
“好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淩淩,昨天晚上我選出來的搭檔是誰,我跟我那位搭檔選到的又是哪座城市?”聞是心是真的很迷糊,急于得到一個答案。
……
對于聞是心的這兩個問題,淩淩并未立刻回應她,只是将視線投向了楚淇——這兩個問題,理應由楚淇來向她解答。
淩淩與小莫緊張盯着楚淇,等?她開口。
而楚淇也不?負衆望,從聞是心醒來後一直沒有說過話?,甚至一動未動,并且連一個表情都幾乎沒有變換過的她,終于在衆人的灼灼目光下開了口,發出了聞是心今天聽到的第一聲她發出的聲音。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到這種程度。”
聽不出什麽語氣,罵人也不?是,嘲諷也沒有,只是平靜得絲毫沒有生機,更像是一個木頭人在說話?。
但僅是這樣一句簡短的話?,卻還是讓聞是心心中為之一驚。
“我……楚老師我怎麽傻了?”她是敬重楚淇,所以還願意稱她一聲“老師”,但若是楚淇再這樣下去,她也絕對忍不?了。
“好,那我告訴你,有兩點。”聞是心緊張注視?楚淇,發現她的臉在那一瞬間忽然冰冷了幾?分。
她好像……是生氣?了?
聞是心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她眼中向自己射來的寒冰,這下她可以完全斷定,楚淇定然是生氣?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很少見到楚淇這副模樣。
“第一,我在這裏坐了這麽久,你卻還在問你和誰一組,如果不?是和我一組,現在坐在這裏的恐怕也不?會是我了,聞是心你覺得呢?”
很奇怪的是,明明楚淇的語氣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不?知為何,聞是心聽着就是很不?舒服。她總覺得楚淇的話?中藏了幾?分怨意,雖從語氣中難以聽出來,并從眼神中也幾?乎完全看不?出來,但她就是覺得自己感覺出來了。
而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
與楚淇相處再有兩三周就快滿三個月了,但她沒見過楚淇這樣,從未見過。
除了楚淇之外,其餘幾?人都在沉默?。
小莫與淩淩的沉默是必然,畢竟現在是楚淇與聞是心二?人的談話?時間,但聞是心的沉默便是真的因為說不?出話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似乎她認為局面已定,自己說什麽都是錯的。
在一片安靜聲中,楚淇繼續往下講。
“第二,你這個人傻到連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還固執己見不?肯去看醫生,導致事情落得現在這樣的局面,難道你不?覺得,一切都是你不?好好照顧自己而??出來的嗎?”
說完這句之後,楚淇再也無話?可說。
原本這氣?還郁結在她心中,現在她将堵在自己心裏的話?講出來後,不?僅未能氣消,心裏那團火焰反倒越燃越烈。
她很生氣?。
入行這麽多年以來,她從不?曾像現在這樣氣憤過。只是她再氣?,也并未大聲指責聞是心,不?過态度淡然,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病房內又重?歸沉寂。
沒有人說話?,安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淩淩與小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想要離開這裏,卻又覺得把聞是心一個人留在這裏不?好,萬一她真和楚淇吵起來了無人勸架可如何是好,但不?離開這裏吧,她們兩個人在這裏又實在有點礙事。
因此她們兩個可以說是極度糾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只好繼續茫然地坐在原處,小心翼翼地無聲嘆氣。
今日這二?人已是多次對視一眼,當她們各自心中有事時,她們總是會下意識地望向對方,有些安全感是只有彼此這位好朋友才能互相給到的。
小莫給淩淩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先別說話?,讓我來說。
于是她便當真先開了口:“老板,你先消消氣?,聞老師這還病?呢,你先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了,有什麽事等聞老師病完全痊愈了再說好嗎?”
她并不?給楚淇回應的機會,指了指她旁邊床頭櫃上的那袋東西,“老板你早飯還沒吃呢,要不?要我幫你熱一下?”
楚淇斜睨她一眼,周身散發的寒意如冰錐般向她刺來,讓她險些繃不住垮下笑意,好在小莫都忍住了,依舊面帶淺淺笑意,夾雜微微詢問之意。
“不?用。”
楚淇冷冷開口,頓時堵得小莫跟她無話?可說。
于是小莫轉而将注意力移至聞是心身上,“聞老師,你現在能吃下東西嗎,我去幫你買碗粥暖暖胃吧?”
“謝謝,但我什麽都吃不?下……”聞是心感謝小莫的好意,但她确實吃不?下東西,沒有那個胃口。
“好,那我晚點再去買。”小莫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氣?氛又再次陷入到那一陣詭異當中,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沒有人再說過半句話,聞是心在淩淩的攙扶下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但她沒有真正地睡下,只是閉目養神。
她不是不想睡,只是腦子裏一直有一團聲音,并不給她這個睡着的機會。
她滿腦子都是楚淇剛才說的那兩段話,在她耳畔邊嗡嗡震響,她幾次三番想睜開眼去看看楚淇正在做些什麽,卻終是沒有那個勇氣?。
楚淇說她傻,其實她覺得還是對方太客氣了,她何止是傻,簡直是蠢,蠢到了某種境界,若世上有這麽一個評比,問這世上最蠢的人是誰,那麽她一定就是那個人。
轉眼已至午飯時間,前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淩淩和小莫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拿上了聞是心的衣物與手機。結果兩個人屁股根本就還沒在椅子上坐熱,就又出去給大家買午飯去了。
衣服是聞是心讓淩淩去拿的,為出院做準備,而手機也是一樣必需品,她要與節目組聯系,打聽打聽情況。
不?過好巧不?巧的是,當她剛準備要跟節目組打電話的時候,卻反倒是秦導給她打了個視頻通話?過來,問她現在情況如何。
這時聞是心的情況也還算好,她直接與秦導申請一會兒吃過飯後直接飛去北城錄制節目,但導演直接讓她的想法夭折在了襁褓之中,總而言之就兩個字——不?行。
北城位于國內最北邊,現在溫度很低,已有降雪的預兆,讓聞是心一個剛剛發過燒的人過去,秦導一千一萬個放心不?下,無論聞是心怎麽說,這趟北城之行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那導演,我們是否可以換個地方錄制節目?”聞是心顯然還是不死心。
“別想了小聞,你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好好休息,明白嗎?”秦導知道聞是心的敬業,但這件事說不行就是不行,哪怕去其他城市都不行。
“好吧……”既然如此,聞是心也不?再強求,在聽完那邊的再三強調之後,她終于和秦導結束了通話?,将手機放回到枕邊。
當她無疑擡眸時,她沒有想過自己的視線會再一次與楚淇對上。
楚淇還保持?之前那個雙臂抱胸的姿勢,似乎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仍是一動都不曾動過。
聞是心有些不?知所措,有話?堵喉嚨間半晌,最後卻只轉化為一聲嘆息。
“聞是心。”
當她想要轉過頭去時,楚淇的聲音卻在她耳畔乍然響起,驚得她瞳孔猛地一震,眼底閃過一抹慌色,迅速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後才終于又重新看向楚淇。
“楚老師……”她緊緊盯着楚淇,不?敢有絲毫分心。
楚淇只是輕喚了她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但聞是心一直在等待?。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不?知過了多久,楚淇終于開口問了一句,聞是心那顆高高懸起的心才終于往下松了幾?厘米。
“我好多了……”聞是心朝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終是轉過頭去。
她就靠在床頭,将枕頭墊在身後,目光落在蓋于自己身上那條幹淨潔白的被子上,看久了被晃得有些眼暈。
她本以為楚淇會又會說一些指責自己的話?來,卻沒想過她竟會突然關心自己。
“嗯,那你好好休息,其他什麽都別想了。”楚淇的語氣軟了下來。
剛才她跟秦導之間的對話都被楚淇聽在了耳中,她雖無意要聽,但整個空間就這麽大,再加之聞是心又是外放,她便将一切都聽得十分清楚。
當她聽到聞是心一再跟導演申請要繼續去錄制節目時,她心裏五味雜陳,心情複雜得很。
她多希望聞是心先想想自己的身體,其他的事情都暫時先往邊上放放,但看聞是心這副模樣,她已是無話?可說。
午飯過後,聞是心休息過片刻後又重新躺了下來。
上午她因滿腦子都是楚淇的身影與楚淇的話?而并未睡着,但在這午後,當有暖暖的陽光透窗而入時,便同時伴有?睡意向她席卷而來。
她在迷迷糊糊中慢慢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太陽已即将落下去,只餘一抹血色殘陽籠于天邊,聞是心睜眼時看到的就是那一團如火焰燃燒般的夕陽。
她揉了揉眼睛,兀自看?那一團“火焰”發起呆來。
可惜太陽落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那抹殘陽便已完全消逝,火光熄滅,徒剩下一片暗色。
雖心有遺憾,但聞是心還是逐漸收回了目光。
在即将完全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一直坐在窗與病床之間的楚淇竟沒了身影,那張椅子分明還擺在那裏,但椅子上卻空無一人。
楚淇去了哪裏?
聞是心眼底閃過一瞬倉皇,迅速在病房裏環視一圈,卻終是不見任何人的身影,更別說是楚淇。
房間內昏暗下來,她伸直手臂按下牆壁上的按鈕,将燈打開後屋內頓時一片明亮,但這裏同時又是異常的安靜,除了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之外,聽不到任何聲音。
楚淇到底去了哪裏?
她又一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但她又實在無法向自己解答,她唯有告訴自己,楚淇可能只是臨時出去一趟,很有可能是去給自己買晚飯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至于淩淩與小莫兩個人在什麽地方,她也相信她們必然只是短暫地離開一下,會很快回來的。
只是,在像醫院病房這樣的環境裏,她并不?想只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而想要有另一個人的陪伴。
等待片刻之後,聞是心還是沒能等來楚淇或是其他人,她将手機拿起,手指懸在屏幕上方,而她指尖指向的方向,正是一個備注為“光頭娃娃擁有者”的id。
她在糾結?是否要給楚淇發消息或是直接打電話,但她同時也覺得若是問了又有些丢人,所以便一直在遲疑?,始終無法點開對方的頭像或是與對方的聊天列表。
為什麽會覺得丢人?
那是因為她認為,當自己問出那句“楚老師,你在哪裏”的問題後,楚淇便會知曉自己正在因一覺醒來看不?到她的身影而擔驚受怕,而心慌意亂。
這難道還不?算丢人?
聞是心正是因為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才會糾結成現在這副模樣。
時間流逝,空氣愈發焦灼。
猶豫再三,正當聞是心決定放棄尋找楚淇,轉而給淩淩打電話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聞是心聽到動靜還以為是楚淇她們回來了,便當即擡頭望去,卻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愣住了。
這個人不?是楚淇,也不?是淩淩或者小莫,而是一個聞是心根本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這個穿?病號服的男人在輕輕關上門後一臉笑意地朝她走來,但對方古怪的笑容與甚至連敲門禮儀都不懂的傲慢态度讓她心生警惕。
“你是誰?”聞是心狠狠瞪着那個男人,質問道。
從男人身上的病號服可以看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住在這層樓又或者其他樓層病房中的病人,但讓聞是心極其不解的是,這個人無端端跑到自己病房裏來做什麽?
“我?”男人慢慢逼近聞是心,唇角咧開更深笑意,慢條斯理地向聞是心介紹起了自己,“你當然不可能認識我,但我太清楚你是誰了,聞小姐,我是你的一個小影迷,從兩年多年前你剛出道那會兒開始直到今日,我已經愛慕你多時了。”
男人話?說得刻意緩慢,低沉嗓音宛如來自地/獄的魔/鬼,聽得聞是心一陣毛骨悚然。
“所以你想做什麽?”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就算他說是自己影迷,但他不?敲門就直接闖入自己病房中,這本質就是一件錯事。
聞是心手中還攥着自己手機,若是這個男人圖謀不?軌,她就立刻報警。
男人瞥了眼聞是心拿手機的手,笑意相比方才又更深了幾?分,卻仍舊不疾不徐地說?,“我不?想做什麽,我無非是想跟我愛慕的聞小姐合個影,僅此而已。”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已經站在了聞是心病床邊,距離聞是心不?過一步之遙。
聞是心心慌不?已,盡力平穩下跳動無比劇烈的心髒,她立刻伸手去按床鈴。
可惜她速度根本比不?上那個男人,當她擡手的那一刻,男人的動作更是迅疾如風,當聞是心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幾乎要将她的手腕掰斷。
聞是心吃痛,卻還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于是她另一只手立刻去解鎖手機,卻再一次被男人拽住,怎麽都掙脫不開。
聞是心一驚,擡頭時正好對上男人那雙被貪婪欲/望填滿的駭人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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