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式開學後, 每周張梓雲都會買很多零食來寝室,也每次都會分一些給陸語冬吃。

陸語冬也曾把那罐蜂蜜核桃仁拿出來和張梓雲分享,可是很顯然, 張梓雲吃過那麽多好吃的零食,并不怎麽看得起陸語冬分享的核桃。

張梓雲不愛吃, 陸語冬便在自己冇事時将其默默吃了個幹淨。

高中的學習氛圍,比起初中是要緊張不少, 可學生嘛, 總是從開學的第一天起便數着日子, 盼望起了寒假的到來。

高中的陸語冬和張梓雲依舊是同桌。

對她們來說, 初中與高中,無非是換了一批同學和老師, 而彼此, 是一直都在的。

張梓雲性格開朗,特別會與人交際, 這幾年又長得越來越漂亮, 又學過鋼琴和聲樂,所以軍訓剛結束就被同學們推為了文藝委員,負責起了班上所有的文娛和藝術活動。

老師喜歡她,大部分同學也對她很有好感。

不少人都說張梓雲是高一五班的班花, 而且真要評校花啊,說不準也評得上。開學後的時間說快不快, 說慢也不慢,一周周的過,很快就迎來了中秋國慶的雙假。

張皓依舊喜歡在課餘時間跑來找張梓雲, 有時撩撩她的頭發, 有時開開她的玩笑, 經常把她惹生氣了,然後再去買零食來讨好。

起初,張皓還經常說:“陸語冬不走讀了,要不要我給你帶早餐?你和陸語冬的,我都能帶。”

對此,張梓雲表示:“不用啊,高中部食堂的早餐挺好吃的。”

其實自從陸語冬開始住校了,張梓雲就無所謂吃不吃外面的早餐了。

初中部外面的東西就比食堂好吃很多嗎?說真的,差不了多少,食堂還更幹淨熱乎一些。

張梓雲以前不想去食堂吃早餐,就是因為冇有人陪着。

現在好了,每天陸語冬起床把自己內務收拾得差不多後,就會把她叫醒,然後在她刷牙洗臉梳頭發的時間裏,幫她疊好軍被,打掃好寝室分工的那部分衛生,然後陪她一起早早跑去食堂吃早餐。

有這樣一個室友,張梓雲哪裏還需要去麻煩一個本就不想麻煩的人幫自己帶早餐呢?

和在班上很受歡迎的張梓雲不同,陸語冬依舊不太喜歡與人主動交流,若說與從前有什麽區別,大概就是現在的她終于不再總是埋着腦袋、低着眉眼,一臉不自信了。

陸語冬在同學的眼裏,就是個文文靜靜,永遠跟在張梓雲身旁的女孩,成績中偏上,長得清秀,就是不太愛說話。

在高中,長得好看點的女生,總是容易被男生招惹。

起初,也有男生來和陸語冬套近乎,不過結果是失敗的。

那個男生叫高陽波,也是班裏一個很跳的男生,個子挺高,相貌平平,卻蜜汁自信,總覺得自己很帥。

這家夥,班級成績倒數,一開始就是交高費進來的,家裏有錢,他就鬼混,頭發永遠不按學校規定的剪,校服上還畫着很中二的圖案,看上去髒兮兮的。

也不知這人腦子有什麽毛病,放着班花看不上,非要和班花的“小跟班”聊點什麽,還放話說一定要追到她。

結果吧,他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和陸語冬相處的方法。

想和陸語冬聊天,幾乎冇有任何共同話題,想借她杯子喝水,加她扣扣、微信好友,求個微博互粉,也都發現她說起“不”來特別直接,旁邊的張梓雲還會趕他們走。

陸語冬這樣冷漠的态度,讓高陽波在寝室裏受到了室友的笑話,心裏十分不平衡,對陸語冬的态度愈漸惡劣。

陸語冬哪裏在意這些,她只想安安靜靜的上學,白天好好學習,晚上認真修煉。

雖說她每晚都在自己床上打坐的行為,讓每一個室友都感覺到了十分的不解,可大家習慣以後也就都不再過問,全當這是一個怪人的睡前癖好,不影響人就好。

523寝室并不是一個多團結的寝室,寝室一共五個人,卻到底還是二三分堆,成為了兩個部分。

一邊是陸語冬和張梓雲,一邊是以吳安安為中心的趙雯和王燕。

吳安安雖然戴眼鏡,可長得确實挺漂亮,平時說話輕聲細語的,家境好,成績也好,很讨人喜歡。

趙雯自稱是女漢子,說話粗聲粗氣,嘴裏喜歡帶髒,成績中等偏下,愛打籃球,所以和班裏不少男生玩得不錯,平時要是有誰在寝室裏講笑話,她永遠是笑得最豪邁的那一個。

王燕則一直巴結着這兩個人,她喜歡借東西,口頭禪總是——誰誰誰,你那啥啥借我用億下。

也得虧吳安安和趙雯受得了她,張梓雲從來都是直接說不借。

說起來,起初王燕也想過讨好張梓雲,不過張梓雲并冇怎麽搭理她,所以她在和吳安安趙雯兩人玩到一起後,吳安安和趙雯似乎都有意無意疏遠起了張梓雲和陸語冬。

不過這樣的疏遠并冇有流于表面,畢竟平日裏大家都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表面和平總是要維系着。

寝室裏大家都很少吵架,偶爾發生争執,都是屁大點小事,吵上幾句,睡一覺就跟什麽都冇發生似的,第二天晚上回到寝室,還能一起閑聊。

開學後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一周周的過,很快就迎來了中秋國慶的雙假。

快要放假的前兩天,以那個高陽波為首的幾個男生,忽然挑着張梓雲去班主任辦公室商量班級中秋晚會的大課間,跑到陸語冬邊上開玩笑。

高陽波:“陸語冬,班向明昨天在寝室裏誇你漂亮,說感覺你比張梓雲漂亮,你要跟他交往不?”

班向明是班裏一個十分內向的小男生,也是高陽波的室友。

學校要求上課期間必須穿校服,可班向明家裏冇有錢,就只買了一套校服,不管多髒都穿一周,到周末不上課了才敢脫下來洗。

班裏大多數同學都知道,他在寝室裏天天被室友使喚,每天幫人打水、帶飯、疊被子,還老被笑話太邋遢。

那幾個同學拿這個班向明開陸語冬的玩笑,是因為他們不知從哪裏聽說了陸語冬家裏很窮,什麽都靠張梓雲,張梓雲經常請她吃東西,還送了她很多文具。

陸語冬為什麽每天幫張梓雲打水、疊被子,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張梓雲身後啊?還不就是因為她怕張梓雲什麽時候不要她這個小跟屁蟲了呗!

而且,據說陸語冬是個怪人,每天回了寝室也不和人說話,洗漱完就在床上直愣愣地坐着發呆,有時候都熄燈半小時了,還在那跟個木頭似的坐着,特別不合群。

班向明和陸語冬兩人,家裏窮、不合群,一個邋遢,一個怪異,還都天天為人提水疊被。

班上忽然就多了一些惡意的玩笑。

“看啊,陸語冬和班向明多配!”

這些玩笑陸語冬早就聽見過了,卻從冇放心上在意過。

畢竟從初中起,她就一直跟在張梓雲身後,類似的話,她聽過的可不少,早就習慣了。

只是今天這幾個男的竟然跑來她面前放嘲諷了,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三年前,咬着曼珠在酒吧工作這一點,每天在班裏大聲笑話她的那幾個家夥。

真是吵人耳根。

陸語冬擡眼看向帶頭的那個男生,目光十分冷漠:“好玩吧?”

高陽波:“你生氣了?喲,你還會生氣呢?”

“嗯,我會生氣。”陸語冬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冷笑了一聲,像排擠垃圾一樣,把高陽波扒拉到一邊,幾步走到了他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語文書翻看了一眼。

“你幹嘛?”高陽波笑了笑,湊上前去,“要給我補課啊?”

“冇啊,怕誤傷而已。”陸語冬淡淡說着,把高陽波的拉鏈還大開着的書包從桌櫃裏拽了出來,連帶着亂七八糟書本、零食、冇來得及扔的垃圾落了一地。

“你要幹嘛?”高陽波頓時來了脾氣,伸手想要抓人。

可是下一秒,也不知道陸語冬哪來的力氣,一下推開了邊上攔着她不讓走的男生,倒拎着那個書包,邁着大步子,以最快的速度朝這一樓的女廁走去。

那書包裏的東西就這樣灑了一路,高陽波想追上去攔住陸語冬,卻又不得不去撿從書包裏掉出來的那些東西,于是只能邊撿東西邊大聲罵人,表情和語氣那叫是一個氣急敗壞,一時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只見陸語冬一路走到廁所,丢垃圾似的,把那個書包扔在了女廁并不算幹淨的地上。

“我艸!”高陽波一路追了過來,手裏還抱着文具袋和幾本書。

他一見自己書包被丢進女廁了,頓時氣得嗓門都拔高了好幾個分貝:“陸語冬你幹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你自己有眼睛,不會看嗎?”陸語冬站在洗手池邊,慢悠悠地洗了洗手。

“你給我進去撿出來!給我弄幹淨!否則,否則……”氣急敗壞的男生想要打人,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打一個女生,真有點太丢人了。

“否則什麽?你冇手冇腳嗎?自己進去撿。”陸語冬彎眉笑了笑,在一堆人的圍觀下,從高陽波身旁路過,頭也不回地朝教室走去。

高陽波咬了咬牙,轉身抓住了陸語冬的胳膊,是又生氣,又不知該怎麽辦:“你以為我不敢……不敢告訴老師嗎?”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哄笑。

“那不是五班的高陽波嗎?聽說上次還在寝室打人來着。”

“是啊,又開始欺負人了。”

“我怎麽感覺是他踢到鐵板了?都要告訴老師了。”

周圍人小聲的讨論,讓高陽波感覺面子有些挂不住,一時急了。

“你給我把東西撿出來,別挑戰我的耐心!”

陸語冬無所謂道:“那你去說啊,看看我們誰占理,順便和老師說說,平時你們寝室都怎麽照顧班向明的。我冇記錯的話,你好像很得意地和人說過,他每天要為你們寝室打三趟熱水啊。”

高陽波一時氣堵,愣了半天,才咬牙威脅了一句:“你是不是以為只有你會扔東西?”

陸語冬擡眼望向高陽波,眼神冷漠:“你可以試試。”

“讓一讓,讓一下,讓……”張梓雲剛才回到教室,聽說陸語冬和高陽波打起來了,頓時吓得不輕,一路趕到女廁。

她本以為會看見被欺負到眼眶泛紅的陸語冬,連安慰的話都提前在心裏想好了,卻不料自己撥開人群的那一瞬,竟看見了眼眶泛紅、龇牙咧嘴的高陽波。

陸語冬的個子足足矮了高陽波兩個頭,可此時此刻,她卻反擰着高陽波的手腕,眼神兇得不像平日裏那個文文靜靜的小女孩。

“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交高費進來不好好學習,天天請客收買人心,找了幾個小跟班,四處欺負人,你很自豪啊?”

“陸語冬你,你……你今天中午放學……”

“我不走,我等你。”陸語冬說完,笑着從高陽波半開的文具袋裏抽出一枝水筆。

下一秒,她将水筆卡入指間,大指與無名指在下,食指與中指在上,四指略一用力,只聽“啪”的一聲,那支筆便斷成了兩截。

“不來是孫子哦。”陸語冬說着,把斷筆重新塞回了高陽波的文具袋裏,轉身拉着張梓雲回了教室。

張梓雲一臉懵逼,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身旁的陸語冬,震驚得半天冇能說出一句話。

兩人剛回教室冇幾秒,上課鈴聲便已拉響。

張梓雲看見高陽波一手抱著書本,一手提着從廁所裏撿回來的髒書包,面色鐵青地走進教室,一個冇忍住,忍不住湊到陸語冬耳邊,小聲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力氣那麽大了?”

“巧力而已,小叔叔教我的。”陸語冬小聲炫耀道,“不怕告訴你,我還能用手捏碎核桃呢!”

張梓雲害怕道:“你,你……你不會真跟那酒吧的小叔叔去道上混了吧?”

陸語冬:“怎麽可能?”

張梓雲松了一口氣:“冇有就好……”

兩人說這話時,好巧不巧被路過兩人作為的高陽波的室友聽了去。

很快,高陽波的室友Q群裏傳開了一個勁爆的訊息。

酒吧、叔叔、道上混,這三個關鍵詞,足以讓人腦補一部的電影了。

——陸語冬的叔叔是道上混的,惹不起!

在得到這個共識後,高陽波和他除班向明以外的四個室友全都慫了。

那天中午放學,陸語冬從容不迫地收拾著書包,一擡眼,高陽波那一寝室的人都已躲鬼似地跑了。

到最後,那個寝室的男生,跑得只剩下了一個平日裏天天被欺負的班向明。

“一群孫子。”張梓雲說着,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低頭打開班級群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語冬見張梓雲在偷笑,好奇地湊着腦袋上去看了一眼。

今天一整天,班級群都十分安靜,根本冇有人敢在群裏讨論白天大課間的事。

高陽波平時在班裏多霸道啊,他欺負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女同學,結果慘遭完美反殺,不知讓多少人瘋狂憋笑。

此時此刻,安靜的班級群裏,終于有勇士問出了一句話。

“高陽波是不是忘記他說過放學後要找陸語冬麻煩了”

這話說完,勇士又發了一張特別嘲諷的熊貓人表情包——[老子叉會兒腰,看你裝會兒逼]

不過這個勇士是開着匿名說的話。

十幾秒後,班級群便被那個和高陽波關系不錯的群主,默默設置成了不允許匿名聊天。

不過設置晚了,前面那嘲諷滿滿的話到底是誰說的,再也無從得知。

高陽波那幾個男生還在群裏裝逼,說自己這是懶得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教室裏,班向明猶豫了很久,終于在陸語冬和張梓雲準備去食堂前,低頭走到了她們面前,小聲說了句:“同學,白天他們說的那些話,都……都不是我說的,我冇有說過,我冇有提過你……”

陸語冬明白,他是想說,高陽波他們盯上她的事,與他冇有任何關系。

她搖了搖頭:“冇事,冇什麽。”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啊?那幾個傻逼看陸語冬不順眼挺久了,就算今天不拿你說事,以後也會有別的理由欺負她。”張梓雲說着,攬住了陸語冬的肩膀,“我從前說得冇錯吧?你越沉默,別人越欺負你,只有你不怕他們,他們才會懂得尊重你,瞧他們現在多怕你啊!”

“對。”陸語冬笑着點了點頭。

班向明冇再說話,只是轉身跑走了。

也許他今晚還會給人打水,明早還要為室友疊軍被、打掃衛生,到了中午下午,還得幫忙帶飯。

不是每個人都敢反抗那些對自己言語或是行為施.暴的人,因為人在冇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反抗可能只會激化更嚴重的欺壓。

陸語冬心裏明白,如果是三年前,她肯定也冇有底氣這麽做。

“都是同學,或許我們該幫幫他?”張梓雲說。

“怎麽幫?”陸語冬動了念想。

張梓雲笑了笑:“簡單啊,現在那群家夥都是你孫子,不讓他們欺負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真的假的?”陸語冬有些不信。

“試試不就知道了?冇準就你一句話,他就能少受很多欺負呢?”

陸語冬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午休時,張梓雲把陸語冬拉進了班級群。

陸語冬進群後只說了一句話:“我希望以後不會看見某些人再去欺負班裏其他同學。”

語氣嚴肅,且不帶表情包,知道的是有人在幫被霸淩的同學發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班主任混入這個群裏了。

半小時前高陽波那幾個還在群裏裝逼,說什麽放陸語冬一馬,不和小女生計較。

半小時後的現在,陸語冬就忽然沖進群裏開始警告他們了。

這下幾個男生臉丢大發了,一時在群裏破口大罵,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總結一下就是:“你算什麽東西?輪得到你來說這話?”

結果私底下,一個個都在私聊陸語冬,瘋狂道歉與保證,說下次絕不再犯。

畢竟誰都冇有道上的叔叔,也冇有四根手指折斷一支筆的本事,面子保點兒是點兒,該低頭時總得低頭。

陸語冬也不想把這些家夥逼急了,于是冇再去群裏拆臺,只默默躺下了身子。

剛準備午休的王燕看到了群裏刷屏般的訊息,還以為陸語冬闖了大禍,不禁擡頭看了一眼自己對角線那張的床鋪,假模假樣開口勸道:“陸語冬,這種事還是不管比較好吧?”

吳安安也說:“是啊,那些男生的事,不好摻和的,萬一他們記恨你了,那就不好了。”

“可不是嗎?你不是班長,也不是紀律委員,進群發什麽官威呀。”趙雯說。

陸語冬聽了,只覺得有點好笑。

平日裏她确實摳摳搜搜,手裏拿着曼珠給的錢也舍不得用,開學至今攢了差不多一千三,心裏一直想着等錢攢夠了,就給曼珠買個新手機。

畢竟她是知道的,曼珠特別舍得把錢給她,卻不怎麽喜歡把錢花在自己身上。

這一點被人笑話了,她冇話說,也不想解釋。

可她平時晚上打坐的事都能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不就是因為有人在外面拿她那點怪異行為和那幾個男生當談資嗎?

當初分寝室的時候,高一五班有五間女寝,其中四間在三樓,一間在五樓。陸語冬和張梓雲因為來得比較晚,又想住在一起,這才被分到了冇什麽人選的523。

因為樓層問題,這間寝室基本冇有同班同學來串門,她每晚這樣,也就寝室裏的人知道。

這點小破習慣,有些人硬要拿出去說,還加上“怪人”這個标簽,現在何必裝什麽都不知道,在邊上勸人大度?

這些事,陸語冬并不想點穿,可她忘了自己下鋪有個脾氣暴的。

張梓雲抱着手機刷着微博,漫不經心道:“某人少在那裝啊,搞得我總覺得這兒陰陽怪氣的。”

“什麽意思啊?誰陰陽怪氣了?”吳安安問。

“不要随意對號入座,我只是說,平常我們寝室又冇人來串門,語冬就喜歡睡前坐着發發呆,怎麽傳到外面就變成‘怪癖’,被當做‘怪人’了?”張梓雲說。

“你在懷疑誰呢?”趙雯躺不住了,一下坐了起來。

“誰反應最大就懷疑誰呗,冇做就麻煩穩着點,免得誤傷。”張梓雲都懶得翻身,繼續刷着自己的微博。

“張梓雲,都是一個寝室的,話別說那麽難聽。”吳安安不滿道。

“也是哦。”張梓雲認真思考了一下,反思道,“在寝室裏表面和平總得維系好,難聽的話還是要去外面說,比如告訴班上一些本來就看陸語冬不怎麽順眼的男生。”

王燕冇好氣地“哼”了一聲:“說了又怎麽樣?不就是每天晚上都喜歡坐着發呆嗎?我們都冇覺得怎麽樣,怎麽說得跟見不得人,應該保密似的?”

張梓雲正要發脾氣,就聽見上鋪的陸語冬輕聲笑了笑。

“我沒關系啊,你們随便說。”她還真不在意這些。

張梓雲見陸語冬不想繼續争執下去,便翻了個身,面朝牆壁,不再吭聲。

三個室友你一言我一語地解釋了一下,說什麽希望陸語冬不要誤會,她們只是随口提過一兩次,冇想到那些男生會那麽曲解。

不過陸語冬都懶得搭理,只是在午睡前給曼珠發起了簡訊。

陸語冬:姐姐,今天有同學找我麻煩,我很生氣,把他書包丢進女廁所了。

曼珠:怎麽欺負你了?

陸語冬:他們大聲笑我和班裏一個男同學般配,可我和那個男同學就冇說過話。

曼珠:那為什麽說你們般配?

陸語冬愣了一下,覺得自己總不能把“我們都窮”發過去,這樣多傷曼珠的心啊。

沉默片刻後,她決定不着痕跡地裝個小傻。

陸語冬: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那個男生很內向,經常被他們欺負。也許是因為我不愛說話,所以覺得我也好欺負吧?

曼珠:那還有繼續找你麻煩嗎?

陸語冬:冇有,我今天好厲害的,我單手掰斷了他的筆,吓死他了!

曼珠:我們家小語冬什麽時候那麽兇了?

陸語冬:超兇的,後天中午就放中秋,我回去和你說!

曼珠:好,後天我來接你。

以往陸語冬和曼珠發簡訊,都是三兩句把事情說個大概,餘下的就全留到周末回去再詳聊了。

陸語冬發完這句,以為曼珠不會回覆的,剛把手機放下,便聽到了一聲震動。

拿起手機一看,曼珠竟然又發來了一條訊息。

曼珠:要不要我扔條蛇去吓唬吓唬那幾個小崽子?

陸語冬:不用不用!這是學校啊,會吓到其他同學的!

曼珠:可我氣不過,又有人欺負你。

陸語冬:我反擊回去了!

曼珠:如果他們還敢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弄點蟲子耗子扔他們寝室裏。死的,不會亂跑,吓不到其他同學。

陸語冬:那是男寝,姐姐你進不去。

曼珠:那扔他們桌箱裏。

陸語冬看着曼珠的訊息,一時竟是哭笑不得。

陸語冬:初中那次,姐姐怎麽不去扔老鼠啊?

曼珠:那時候冇背熟妖精守則。

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怎麽鑽空子。

雖然妖精肯定不能對尋常人類使用法術,但妖精守則裏可冇有哪一條說過,妖精不能在不用法術的情況對人類進行惡作劇。

雖然老鼠是用法術抓的,可丢老鼠的時候,是完全不需要法術的。

曼珠說,她當時要能把那本守則吃透,那幾個小屁孩早被她想方設法吓到尿褲子了。

陸語冬從冇想過,平日裏那麽溫柔的曼珠,竟然也生出過這種為她去做壞事的幼稚沖動。

雖然她并不需要曼珠真去鑽什麽妖精守則的空子,做一些不太好的事來為她出那一口惡氣,但有那麽一刻,她真的特別開心。

那是被人放在心尖上寵的感覺。

不管她如今多大,是軟弱還是堅強,都有那麽一個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竭盡所能溫暖着她。

※※※※※※※※※※※※※※※※※※※※

要不是有規矩攔着,紅紅真能把那幾個小崽子生吞了。

#妖就是妖,不能以人類思維去衡量,但能以人類規矩去約束#

-------這裏是推文分割線-------

好基友開了新坑,是【表面影後實則捉妖師的禦姐】和【對人類城市一無所知的小貓妖】的故事,小貓妖可可愛愛,捉妖師寵寵寵,感興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摸摸我的小尾巴》作者:久久呀

文案:

林笙第一次見到時麓,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裏,那只貓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地趴在小區門口。

她本不想救這只貓妖,但見她可憐,又瞧她靈氣純淨從未害人,便當發一回善心。

林笙只想等她傷好就送走她。

但她冇想到,貓妖會因為饞喝蜜桃酒幻成人形。

甜美可愛的小姑娘微醺着臉,耳朵毛茸茸的,搖着尾巴縮在她懷裏不斷地蹭,軟軟糯糯地說:“你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許,給你摸摸我的小尾巴吧,嗝……”

她更冇想到,這玩意兒居然還能摸上瘾……

時麓十分喜歡這個救她的人類。

人類長得好看,心地善良,似乎還是個被很多人喜歡的影後,但是可惜,就是一點法術都不會,完全冇有自保能力。

不過沒關系,她會保護好她。

直到某日,時麓與一只為非作歹的狐妖鬥法,正要戰敗之際,那平日裏看似弱不禁風的“普通人類”卻不費吹灰之力就讓狐妖煙消雲散。

回過神的時麓結結巴巴:“你……你竟然是個捉妖師?我是只好妖,從不傷人,尾巴多給你摸摸,求你別殺我,可以嗎?”

林笙将她護在懷裏,順了順某妖耷下來的貓耳朵,似笑非笑:“現在我想要的,可不只是摸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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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