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 30

能拿槍,還這麽明目張膽,錢妍雙不由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沖他挑挑眉,“哎,既然這樣,那我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交一下底啊,做什麽的?”

駱青陽笑着,緊着吸了兩口煙,将煙蒂摁在土裏,壓滅那點星火,聲音低沉而性感,帶着笑,“反正不是來盜獵的。”

見他不願意說,衆人沉默了一下也都沒有再問。萍水相逢,少知道點也挺好。但大家心裏也會猜,覺得他不是刑警也差不多,總不會是什麽黑幫老大的。

錢妍雙又問一句,“那你為什麽會被襲擊?得罪人了?”

“誰知道呢?”駱青陽臉上笑容淡淡的,說的話也讓人判斷不出真假,“或許是我在小鎮上亂逛時,發現了什麽不該發現的吧。”

這下沒人再往下問下去了,越問事兒越大,知道多了再像他那樣被人追殺,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見沒人說話了,谯之芳笑笑,隔着火堆問駱青陽,“駱先生不是來這邊玩的?”

駱青陽聲音淡淡的,“嗯。”

谯之芳看了奚山一眼,笑着說,“來辦什麽事嗎?我在這邊生活四五年了,說不定能幫上你。”

駱青陽看他一眼,淺淡一笑,“不用,找個人而已,她不是當地人,或許已經離開小鎮了。”

谯之芳了然地“哦”了一聲。

錢妍雙體內的八卦分子卻被勾了出來,一臉八卦地望着他,“你還真是來找人的啊?”

這話問得有意思,駱青陽別有興味沖她挑挑眉。

錢妍雙笑,指指言立,“那天在小賣部前遇到你,我們小老大看到你手裏握了張照片,說你是來找人的,沒想還真是。”

駱青陽意外地瞧了眼言立。

言立坐在火堆前,一身沉靜。

Advertisement

駱青陽笑了笑,沒說話。

“話說,是找什麽人啊?女朋友?”

駱青陽笑了,“是要找個女人,但不是女朋友。”

——

衆人一起聊了一會兒,期間言立一直沒說話,谷梵坐在錢妍雙身邊,也沒搭過話,手裏拿着一根木棍,時不時地搥一下火堆,被火光照得亮紅的小臉沉沉靜靜的,不知在想什麽。

言立偶爾會看她一眼,再垂下眸,也一直沉靜着。

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言立才擡起頭開口,“明天我們的計劃要變一變。”

大家了然,駱青陽腿傷雖然沒傷及到腿骨,但也是血肉模糊,況且已經耽誤一天一夜了,叢林裏悶熱、潮氣重,不能再耽擱下去。

駱青陽笑一下,沒出聲。

現在就算是他不介意腿上那點傷,也不可能和他們一起行動,畢竟腿腳不方便,帶着他走只能拖慢他們的行程。

說起來,還真是挺狼狽的。

谯之芳想了一下,主動開口,“明天就讓奚山和鐘伯送駱先生下山吧,我留下和你們一起繼續後半程的考察。”

言立他們是一個團隊,少了誰都不太合适,讓奚山和鐘伯送駱青陽下山,可以說是最好的安排了。

奚山和鐘伯也沒有異議,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最後,言立:“太晚了,大家休息吧,前半夜我來值夜,後半夜祁文、邬戌,你倆來,把我的睡袋給駱先生。”

“駱青陽,”駱青陽先糾正了下稱呼,随後又說了句:“謝了。”

言立點了下頭,沒說話。邬戌走過去搭了把手,将駱青陽扶了起來。

祁文走到言立身邊,“我來值吧,你去休息。”

言立看了谷梵一眼,就見她丢下手裏的木棍兒,起身和錢妍雙往帳篷裏去了。

言立抿唇,低頭往火堆裏加柴,“不用,我來值。”

祁文也察覺到他晚上情緒不太對,尋思了一下,也就沒再堅持。

其他人相互打了聲招呼,都進了帳篷,祁文墨跡到最後,停在他身邊,把下午他不在時發生的事跟言立說了。

祁文說完,發表了一下感想,“谷梵這妹子吧,哪兒哪兒都挺好,人聰明,腦袋也清醒,就是覺得吧,她心裏好像藏着什麽事兒,不怎麽跟人交心……”說到後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麽,思來想去地糾結了一會兒,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起身回帳篷了。

他是覺得言立今晚的不對勁,跟谷梵有關。

言立擡眼看着烏七八黑的天空,身前火堆裏持續發出“噼啪”的聲響,想着下午谷梵等在叢林裏,緊纂着十指告訴他們“他說了,要我們在這裏等”、“……不會的,言立說過,他會回來”,心裏湧起一陣說不出的痛惜感。

他喜歡的姑娘,當然是聰明、清醒的,她還很溫柔、堅韌、果敢,可這一切美好的一面,都被她藏起來,塞進了殼裏,他也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事,逼得她把這一切都藏起來了。

言立望着漆黑得一顆星都沒有的夜空,靜靜沉默了良久,然後,他溫柔的又有些寂寞的目光,掠過樹梢,越過叢林,漸漸移到火堆對面,那個亮着橘黃色暖光的帳篷上。

他有看到她纖弱的影子,秀氣的短發下是巴掌大的小臉,然後他看到她脫下外套,躺進了睡袋裏。

過一會兒,帳篷裏黑了,沒了影子,火堆後只剩下光禿禿的帳篷。

盯了好一會,他終于收回視線,坐在那兒,繼續望着黑漆漆的天,身旁依舊是“噼啪”的火焰跳動的聲響。

——

帳篷裏,谷梵靜靜地躺在睡袋裏,眼睛看着帳篷棚頂,毫無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錢妍雙呼吸已經平穩,很沉地睡了過去。谷梵側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頭。過一會兒,她拉開睡袋,伸出手拿起了放在睡袋旁邊的手機。

叢林裏手機沒什麽信號,從進山開始一路走過來,也沒時間碰它,這會兒電量還很足。

谷梵劃開屏保,細微的光亮在漆黑的帳篷裏變得很刺眼,她眯眼适應了會兒,點着屏幕,找到相冊,輕輕劃幾下,相冊裏跳出一張照片,于是滿屏盛開起向日葵。

照片經過細心的處理,上面有一行白色的字:微笑的世界。

手指頓了頓,輕輕側劃,下一張照片躍出,是男人雙手插兜站在山坡上,露出清隽的側臉。

谷梵手指頓在半空,靜靜凝視着這張照片,漸漸攥緊手機,又漸漸将它壓進胸口。

過一會兒,她坐起來,拉開睡袋,整個人從睡袋裏出來。又輕手輕腳地穿上外套,看了熟睡地錢妍雙一眼,拉開帳篷,鑽了出去。

帳篷拉鏈的聲音響起時,言立就望了過去。

他看到他一直注視的那個帳篷,從裏面被人拉開,起先是漆黑黑的,什麽也看不到,一會兒,短發的姑娘從裏面探出頭,烏黑水潤的眼睛朝他這塊看了一眼,然後将帳篷整個拉開,嬌小的身體從裏面鑽出來,又轉身将帳篷拉鏈仔細地拉上,轉身,拉起自己衣服的拉鏈,低着頭,朝他這塊走過來。

言立注視着她走近,直到她沉默地走到他身邊,挨着他坐下,他目光也還落在她身上,距離由遠到近,一瞬也沒落下。

谷梵緊緊挨着他坐下,近到胳膊貼着胳膊,大腿微微一傾斜就能碰到彼此。

谷梵知道言立一直在看她,但她沒有回望他,哪怕一眼。

她還沒想好,出來了,坐在這,要說什麽。

她屈起膝,雙手抱住膝蓋,靜靜望着前面跳躍的火焰,沒有出聲。

言立一直看着她,好一會兒,聽到他低沉的,溫柔的聲音,“怎麽出來了?”

真的好溫柔好溫柔,聲音裏滿滿的都是關心。

谷梵下午心中那彷徨、難過的感覺,再一次浮出心頭。

她抱着膝,吞咽了下,将喉嚨裏冒出的幹澀感吞下肚。

谷梵還是沒有去看言立,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卻說:“下午我很害怕……”

言立怔住了,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

聽她溫吞的聲音在說:

“你說要去的時候,就很害怕。”

“可我沒敢攔你,也知道攔不住你。”

“你要我待在那裏,等你回來的時候,我非常想搖頭,想拉住你。”

“可你走了。”

“我看着你走的。”

“我看着你走遠,看着你消失在整個叢林裏,心一直一直在往下沉,卻又沉不到底,就那樣懸在心口,重得我快喘不過氣。”

“祁文要帶我們去找你,我沒讓,怕你萬一回來了,再去找我們怎麽辦?”

“可是……”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眼裏有光在閃,卻倔強地依舊沒有看他,“可是當我聽到第二聲槍響的時候,我害怕得幾乎快要死掉。”

“我怕你……”

言立看着抱着膝顫抖得要說不出來話的她,喉嚨突然也跟着發緊,猛地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将她攬進肩窩處,“不要說了,”他緊緊地将她摁進懷裏,忍不住用力親吻她的發頂,“乖,不要再說了……”

谷梵被他猛地抱進懷裏,撞上他的肩頭,眼淚一下子被撞得掉下來,她靠在他肩頭,張嘴吸着氣,有點哽咽地說:“……我怕你就這樣回不來了。”

言立攬在她後頸的大手,猛地将她收緊。

他抱着她,望着漆黑的夜,看風吹過,帶起樹枝搖擺。

他輕蹭她耳畔,親吻她發側,有點艱難地問:“……是不是父母,就是這樣沒回來了?”

他問得艱難,卻不能不問。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言立感覺到,肩膀又有淚落下來,懷裏的人在他肩窩處點頭,悶悶的聲音,飽含着無限的委屈與害怕,“……嗯。”

言立抱着她,将她收緊,說不出話來。

過一會兒,他将她放開,谷梵吸着鼻子,有些難堪地別過頭,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穿膝而過,猛地将她抱起來,擱在了他的大腿上,人被他抱進懷裏。

谷梵的手握着他胸前的衣服,擡頭想要去看他,額上卻落下濕潤溫熱的吻,她被燙得閉上了眼睛,被他攬在懷裏,清晰地感受到,她在被疼惜着。

她忍不住又要落淚,頭上傳來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卻堅定,“乖……沒事了,我不會那樣,絕對不會。”

谷梵想睜眼看他,眼淚卻先滑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被人收緊,然後就感覺有憐惜的吻,從她額頭開始,不斷落下來,先是眼睛,再是鼻梁,再是臉頰……

她感覺到,臉上的淚被人吮幹。

她閉着眼,微微仰起臉,無法抗拒這被人疼惜着的感覺。

她感覺到,溫熱的氣息順着她臉頰,慢慢來到她唇上。

谷梵在他懷裏,閉着眼,帶着濕意的睫毛不停地顫着,她的雙手,一只攬在他寬厚的背上,一只抵在他胸前,緊緊攥着他的衣襟。

她感覺到,柔軟的唇落在她唇上,輕輕地親一下,又離開。

她顫着睫毛,要睜開眼。

下一秒,離開的唇又卷土重來,重重地吻上來。親吻着,碰觸着,憐惜着,試探着……

是壓抑的心意在驅動,還是被這甜美的溫柔誘惑到,谷梵不清楚,她微微仰起了下巴,啓唇回應了他。

四唇碰觸,彼此都聽到了對方的心跳聲。言立把她收緊,谷梵也攬上他的頸,他輕輕頂開她的唇,探進舌頭;她配合地啓着唇,無聲地和他糾纏。

什麽彷徨,什麽難過,在這一刻,徹底遠離了她的心底。

她的身體,被他揉在懷裏,被他溫暖的氣息包圍,填補了她心底地荒蕪地帶。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堅定,卻也更加溫柔。

這麽抱着親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将她松開。他和她額頭低着額頭,微微喘息着。

谷梵坐在他身上,紅着臉,垂着眸,嬌喘着不去看他。

言立臉上也很紅,夜色裏,卻看不清。

他抱着她的腰,又湊上來,吻住她。

谷梵配合着,讓他親一下。

聽他低壓啞着嗓子,“我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