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她是外室(44)

裴煥杵在門邊瞧他發洩完,問道,“汪澤幹了什麽?”

“大人,汪澤搶咱們的活,”樓骁磨牙鑿齒道。

裴煥踱過來,沈初婳跟在他身後偷偷往他臉龐看,沒看出憤怒。

裴煥踢開碎掉的凳子,推了把椅子給樓骁,道,“汪澤搶什麽活了?”

樓骁挺靠到椅子上,四肢攤開,他低落着情緒道,“明德府那邊,汪澤自告奮勇說要過去調查,陛下答應了。”

“奧,”裴煥捏緊了手,倏爾又放開,沈初婳探來手指頭摳他,他捏住那只作怪的手,頭沒回,還是跟樓骁道,“陛下不會糊塗到把禁軍給他用吧?”

樓骁有氣無力,“剛下了聖旨,讓兵部抽八萬人出來供汪澤調遣。”

裴煥撇一抹笑,“陛下竟也如此兒戲?”

給一個只會溜須拍馬的宦官這麽多兵,假使汪澤入明德府擺平不了這件事,丢的是蕭祁謹的臉。

他倏地一轉念頭,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才準備說出來,沈初婳靠着他的後背用低的幾乎難聽見的聲音說道,“陛下要把兵部的兵權分給汪澤。”

汪澤掌兵就意味着往後兵部被挾制,不僅兵部,錦衣衛也不再是陛下唯一倚重的,汪澤走這一步如果成功,他就能和裴煥分庭抗禮,真正做到平起平坐。

裴煥沒話了。

樓骁往後腦勺拍了兩巴掌,打氣般道,“陛下還沒昏頭,叫韓朔和他一道。”

韓朔是禁軍都統,是蕭祁謹龍潛時帶上來的,如果說裴煥是蕭祁謹的刀,那韓朔就是蕭祁謹的盾,皇宮守備盡數歸他管,蕭祁謹幾乎沒叫他出過邺都。

裴煥松着聲淡笑,“汪澤成不了氣候,陛下是想把兵部的兵拆分掉,如果汪澤這次真辦成了,功勞也不會全是他的,有韓朔在,陛下的意圖很明顯,他想給禁軍充人了。”

樓骁一條腿搭到桌子上,“但陛下确實動搖了,他給了汪澤機會,汪澤就算吞不下兵權,至少手裏也能捏住一點人,兵部那麽多兵,随便分三四千,就能抵得上我們錦衣衛了。”

Advertisement

“錦衣衛那麽厲害,一個人頂好幾個兵了,”沈初婳禁不住道,她沒見過這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錦衣衛都是專門訓練出來的精兵,雖然只有五千人,但這五千人個個都能獨當一面,豈是一般兵卒能比的。

樓骁笑眯了眼,沖她眦着大白牙道,“識貨,這眼界高,比我那幾個小老婆有眼色。”

他還抖腿,沈初婳看的連翻白眼,拽裴煥衣角道,“……你看看他。”

裴煥擡腳往他腿上踹。

樓骁推着椅子朝後面退,哎着聲道,“大人!您不能因着她的話就打卑職,兄弟如手足啊!”

沈初媜包着淚搖裴煥手。

裴煥抹掉她的淚,擡腿又朝樓骁腿上踢。

樓骁嘿的一聲跳起來,叉腰道,“您這不厚道吧,卑職好歹是跟您一起到現在的舊人,您不能有了新人就把卑職這個舊人給忘了。”

沈初婳攥帕子抱緊裴煥,原是要說他但也怕自己說重了,便悄聲跟裴煥道,“他一點儀态都沒有,你也不教教。”

裴煥指自己鼻子,“我連字都不識,他好歹認得清字,我怎麽教他?不若你先教我識字,回頭我再教他儀态。”

樓骁擠眉弄眼,猥瑣笑道,“那敢情好,大家都成了文化人。”

沈初媜癟嘴,掀着眸子瞪裴煥。

裴煥捏一下她的臉蛋,轉頭笑看樓骁,“我看你從根子就壞了,再教也成不了體統。”

樓骁無所謂的聳肩,“體統是什麽?卑職只知道效忠陛下。”

沈初婳雞皮疙瘩跑出來,正巧屋外頭飄進來香味。

沈初婳和裴煥聞見了,樓骁也聞見了,他摸兩下肚子,吸溜聲兒,“這誰在做燒貨?大晚上的饞人。”

他一翻身拉開門,果見幾個婢女蹲廊道裏架了鐵爐烤紅薯,幾人還在說笑,他跟個餓狼撲過來,吓得她們全站直身并排立在欄杆出不敢動。

樓骁大剌剌的盤腿坐地上,撿着烤好的紅薯剝皮吃,一口燙的張嘴吹氣,還扭頭招呼裴煥和沈初婳,“大人,你們也來吃啊,卑職好些年頭沒吃過這麽地道的烤紅薯了。”

沈初婳瞧他不得勁,猛推一把裴煥,轉步進了裏屋。

裴煥挑了把矮腳凳拎過去做,側頭和候在邊旁的婢女道,“叫膳房再做幾個菜送過來。”

幾個小婢女聽話的跑開了。

樓骁往鐵爐裏又扔了幾個生紅薯,用木柴撥了撥火,嘆笑道,“大人,汪澤這回截胡,卑職總覺得他是故意針對咱們錦衣衛。”

裴煥也揀着一塊紅薯剝皮,道,“他現在迫切想将我們擠走,表露的太明顯,陛下也不是傻的。”

樓骁笑,“陛下最忌諱權欲心重的人,汪澤這一步棋甭管下的對不對,在陛下那裏算是記上了一筆,太監還想幹政,簡直是嫌命活的太長。”

正說着,幾個婢女端來菜,還特特備壺熱酒,給他們布好菜就都自覺散走了。

裴煥擰開酒壺,給他斟了杯酒,淺薄道,“陛下估計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樓骁不解,“陛下難道還縱容他?”

裴煥小酌一杯,輕笑,“兵部二十萬呢,分出來八萬,回頭那八萬全收編進禁軍,兵部也還有十二萬,陛下急需兵力,兵部的兵沒有直接在他手中,他不會心安。”

“那這麽說,禁軍雖然壯大,徐仲仍然算威脅,陛下真正需要的是讓兵部直接聽令他,而不是中間經過徐仲?”樓骁驚訝道,所以陛下要殺徐仲。

裴煥哼笑,“□□陛下設兵部是為了安定,兵部統領邺都兵事及地方各都督府,在內坐鎮京都,于外威懾四海,保的大楚太平,初衷是好的,畢竟陛下日理萬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兼顧,兵部職權重,也是為陛下分憂,可難就難在,人心難測,徐仲這人老奸巨猾,起初是翼王一派,後來倒戈相向支持了陛下,他自持是陛下功臣,私心裏沒把陛下當成真正的君主敬重,金陵一事就能看出他不好掌控,蕭常那可是一衆閣臣都在護,他卻棱模兩可,表面是忠君,背過身卻猜不到他想什麽,況且陛下把他兒子扣下來做人質,他心裏不氣?”

“照大人話的意思,汪澤就是個轉嫁,陛下同意他去明德府,并且把兵部調來的八萬兵暫時放在他手上,為的是叫徐仲恨也只能恨汪澤,不管汪澤在明德府辦不辦成事,八萬人最後都會被陛下收為己有,叫韓朔同去就是這個道理,”樓骁順着他的話捋思路。

裴煥微微笑,酒杯和他碰了碰,“我與你提個醒。”

樓骁拱手,“大人請說。”

裴煥掰斷一根柴火丢鐵爐裏,慢慢道,“明德府,是誰的老家?”

樓骁拿杯子的手一緊,“……崔衡?”

裴煥捏太陽穴,“我說的不夠明顯?”

樓骁歪嘴,“舉朝那麽多官員,卑職也沒可能個個都記得牢。”

裴煥品着酒水,就手吃一口紅薯,道,“肖家祖籍在明德府。”

樓骁一瞬被點通,豁然明朗道,“徐仲和肖家是姻親,明德府那個謠言十有八九就是他叫人散出去的!”

“怨不得陛下要練女衛,錦衣衛裏數你是最拖後腿,連這點枝桠連理也要我提醒,”裴煥數落他道。

樓骁抓抓手,厚臉皮道,“這不有大人兜着,卑職還能混。”

裴煥被他逗笑,須臾長嘆一聲,“陛下這一招也夠狠,奪了八萬兵過來,那八萬入明德府,能安撫住當地百姓,韓朔一定會想辦法揪出生事者,就算揪不出來,也能造一個出來,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治徐仲,但如果安撫不了百姓,八萬人被拖在明德府,邺都這裏徐仲很可能趁機造勢逼陛下退位,屆時你我便是陛下最後的護身符。”

樓骁收起嬉皮笑臉,挺身道,“卑職但聽大人差遣。”

沈初婳洗漱完到門口便聽見他們的對話,心中一陣惶惶不安,原本想過去聽也就不敢打攪,只好随意抱了本書靠到窗臺邊,裝模作樣翻着書聽他們讨論。

裴煥掰了掰手指,思忖着道,“眼下的形式對我們很有利。”

沈初媜豎起耳朵,精神高度集中。

裴煥抿笑過,道,“陛下借着洋人的事降了兵部一批人的職,目前兵部要職都是陛下倚重的人在擔,至少徐仲想即刻集合兵力沒那麽容易。”

樓骁将手一拍,“那我今晚就帶人摸進他府裏,給他一刀切,也省了一堆事。”

裴煥呵呵兩聲,“你倒是徒手快,先不說你能不能打的過他,就算你帶人将他殺了,就沒人會猜是陛下派人去做的?到時候明德府那邊也不用查了,直接派兵去鎮壓吧。”

沈初婳暗暗啧嘴,樓骁這人真是一根筋,裴煥用他估摸就是圖他會殺人、會聽他的話。

樓骁尴尬的将手掌往頭上糊一周,端正神情道,“大人怎麽說卑職怎麽做。”

裴煥道,“徐仲這些年大大小小犯的事不少,你抽個時間給整到一起。”

“哎!”樓骁急忙應道。

沈初婳聽着聲禁不住發笑,終于要處置徐家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徐家被打入萬劫不複。

裴煥随後又道,“徐府附近調缇騎埋伏,多派幾個番子入明德府與韓朔保持聯系,不管是否出變故,只要那邊消息探聽到,立刻率人将徐仲一家老小全數拿下。”

樓骁振奮拱手,“卑職這就去辦!”

他爬起身,忙不疊要往出跑,還沒走出去一步,裴煥伸腿一拌,他差點跌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他踉跄着一屁股坐回去,幽怨的看着裴煥,“大人,卑職照您說的去做還不成嗎?”

沈初婳撐着腮望裴煥,他側臉硬挺剛毅,這般看着不自覺就給人踏實的感覺。

裴煥微垂首,道,“我們是陛下的人,得先和陛下知會,若不然便是擅作主張,縱使後面我們立功了,陛下也不會再放心用我們。”

樓骁了然,“卑職等汪澤他們走後再報給陛下。”

裴煥捏着筷子道,“吃菜。”

樓骁便動筷子。

沈初婳看不太清都是什麽菜,不過瞧着是冷了,都不冒熱氣,也不知他們怎麽吃下去的。

裴煥吃了一筷子雪菜,悠然道,“沈湛明在禦馬監當差,你這幾日忙活完了,去跟劉掌印露個口風,攆他出禦馬監。”

沈初婳立時激動,連書都沒拿穩掉地上,她趕緊低腰下去拿書。

裴煥往窗戶邊看了看,人不在,剛剛叫人瞅着竟然是錯覺。

“……不,不太好吧,”樓骁撓頭道,這就不地道了,都把人家妹妹搶進房了,還不讓小舅子好過,想想沈家是真慘。

裴煥涼涼睨他,“沈長鳴可能參與過翼王謀逆,陛下差點就殺了他,現在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兒子跑進禦馬監當差,稍有纰漏,陛下發現他,說不定一怒之下就将他賜死。”

他說到這裏籲了口氣,臉上有濃重的同情,“到底是活下來了,也不容易,我看他自尋死路自是要救他一救。”

樓骁瞧他不像作假,便像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往他肩膀上拍拍道,“大人的意思卑職明白,回頭卑職就跟劉掌印喝一頓酒,也不說您了,只見他随便尋個由頭就把人放出去吧,呆宮裏确實危險。”

裴煥點點頭,默不作聲喝酒。

樓骁繞着筷子支支吾吾道,“大人,您将那個小姐寵的有些過了。”

沈初婳擡起身正聽見這句話,将才的亢奮一掃而空,她真想沖過去将樓骁甩兩個大耳光,背着她在裴煥面前說她壞話,這是男人做的事嗎?他比女人還愛嚼舌根子!

裴煥眉一蹙,偏臉問,“過什麽?”

樓骁挪一下身,确定他腳踹不到自己,才道,“咱們朝廷的事您也叫她聽。”

裴煥眯眼,“她在我房裏,便是聽了也沒法出去說。”

“卑職是覺得,她看着嬌嬌怯怯的,跟您也沒上沒下,您還縱着,這以後還了得,您玩個兩年總得收心,到時候再娶夫人回來,她總不能對夫人也這般,”樓骁揣摩着他的心思,語重心長道,“寵妾滅妻要是被陛下知道,您定會被說,況且她還不是個妾,這臉生的再漂亮,也不能揣心窩上。”

裴煥放下筷子,交握着手看他,“原我就想找個機會跟你這事說了,正巧今兒月朗星稀,倒是個适合剖開說的好時機。”

樓骁正色蹲到他身邊,道,“大人要說什麽事?”

裴煥頓目沉默,過良久他緩緩道,“我想娶她。”

作者有話要說:太卡了,太卡了,吼一嗓子我終于寫到這裏了!

所以媜媜會有什麽反應?

晚上還有一更哈,我先去醞釀醞釀

感謝在2020-12-0123:04:55~2020-12-0217:1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梨梨梨梨梨、樊樊4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