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她是夫人(2)

裴煥看過就低頭,靜聽他吹噓。

蕭祁謹癡癡的凝視着畫像,一刻也不想轉頭,“父皇常說朕沒他英武,他偏愛翼王,什麽好東西都賜給了他,若不是朕天命所歸,這大位還真要讓他坐。”

裴煥一時緘默,蕭祁謹肖母,身形外貌不若翼王雄健,先帝雖立了他為太子,那也是不得不依照立嫡立長的祖制。

蕭祁謹一手拍到大腿上,轉頭看到書桌上的奏折道,“江南那批秀女你叫阿妤去接的?”

他這是後知後覺了,鐘沐妤被調去江南,裴煥幾乎是匆促成婚,現時想倒像是裴煥早早好的,就為了能順利娶到沈家千金,他可真是用盡了渾身解數。

裴煥當即跪地上,“鐘小姐向前曾說過要立功給您看,正巧江南的秀女要用船運過來,路途中需的有人看守,微臣當時還愁是否向您請示調用女衛,畢竟都是閨閣女子,叫微臣的那些手下過去不太方便,這事交給鐘小姐做再合适不過,微臣只是私下提過,并沒有直接和鐘小姐當面說,您若責罰微臣,微臣自當領罰。”

蕭祁謹盯他身上看,哂笑道,“阿妤争強好勝,這機會确實難得,你既然有心讓給了她,等她回邺都朕就把女衛放她手裏,你們兩個人要齊心協力輔佐朕,再別背着朕耍花招,小打小鬧的朕不當回事,要在大事上敢瞞着朕,有的你們受着。”

裴煥連忙磕頭道,“微臣謹記陛下訓言。”

蕭祁謹啊了一聲,關心道,“身上傷好些沒?”

裴煥先是一懵,随後帶着尴尬道,“背上快好了。”

言下之意其他地方還有傷,而且傷還沒好。

蕭祁謹原是要嘲笑他的,但不能暴露自己已然知曉,便只得裝作聽不懂,只道,“你現下也成家了,該想想子嗣的事,你那夫人瞧着不行,朕過些日子再賜兩個女人給你。”

還以為是要過溫柔鄉的日子,誰知娶了個不能碰的,他現在正興頭上對那個女人一時情熱,哄着寵着也算情趣,等他膩味了,那女人說不定就會被他煩的掐死,女人當然是嬌弱黏人的好,誰還愛受虐。

裴煥面上顯出猶豫,為難道,“微臣答應了她不納妾。”

蕭祁謹看他像看傻子,破口而出道,“朕看她想你死,你還舔着臉為她不納妾,你這樣她更瞧你不上,女人都慕強,你在她面前沒點威勢,她就不會正眼看你,你得給她點厲害,叫她服服帖帖。”

當男人當成他這樣,屬實給男人下臉,只聽說夫人吃醋不讓納妾,沒聽說男人自己跟女人主動說不納妾,這不是叫她踩着自己嗎?下賤!

Advertisement

當然那兩個字他沒說出來,裴煥是他看過來的,人實誠聽話,極容易受女人誘惑,他若不提點一二,沒得回頭真給那女人作踐死了,他到哪兒再找個這麽忠心的,他有點後悔答應了他成婚,當初就讓他把沈家千金納成妾先玩個兩天,等玩夠了也能磨掉那女人的傲性,他娶不娶的沒人在乎。

裴煥沉默不語。

蕭祁謹把手裏的奏折往書桌上一扔,沉着嗓子道,“木頭樁子一個,你當朕在害你,朕看你遲早死在那女人身上。”

裴煥還是不說話。

蕭祁謹氣的抓起硯要往他身上砸,但又礙于他有傷,便把桌子拍的啪啪響道,“你府裏的破事朕管不了,只你這條命是朕撿回來的,你要給她磨死了,朕叫她也陪你一起去地府做鴛鴦。”

裴煥躊躇了一下,道,“陛下叫微臣進來就是為微臣的小事煩憂嗎?”

蕭祁謹睨着他,“選秀到底不是你們錦衣衛擅長的,等把那些秀女的背景查清了,後面事就交給汪澤辦吧,這都快五月了,樞密院應該要派人下地方勘察,你們錦衣衛還得跟着樞密院,兩頭忙太累了,這邊放一放,忙你們該忙的。”

裴煥稱是,随即道,“聽說陛下給沈大人升職了。”

蕭祁謹的眉目溫和,笑道,“沈愛卿屈才了,以他的才學是能進翰林院的,朕打算讓他在秘書監先待一段時間,到底不是科舉出來的,出身不正,貿然将人調進翰林院少不得要被人孤立。”

裴煥心內一沉,臉上也帶笑道,“陛下不留他專門作畫了?”

沈湛明處心積慮的用畫技勾住蕭祁謹,他是做到了,但他也有風險,蕭祁謹不定就真的舍得放他進翰林院,畢竟他能畫出蕭祁謹想要的畫像,如果進了翰林院,蕭祁謹就要再找一個如他一般畫功了得的,這個難,帝王的相貌不是什麽人都能窺見,畫師的技藝再高也有失手的時候。

蕭祁謹果然犯了難,“你倒給朕提醒了,唯有沈愛卿能畫出朕,真要把他放走了,朕從哪裏再尋到這麽合心意的,朕還是再想想,暫時先不能叫他出去。”

裴煥俯首又磕過頭,“微臣先出去了。”

蕭祁謹揉揉眉心,揮手讓他走。

裴煥交疊着手徐徐退出門。

沈初婳起來遲了,紅錦進來為她穿衣梳洗,她如今成婚了,衣裳褂子什麽的不講究,只頭飾鬓發都要按着時興的婦人裝扮,她面兒生的清媚,盤發後脖頸露出,又細又白,整個人就像花苞綻放,豔麗逼人。

沈初婳給兩只耳朵戴上銀鎏金紫耳環,從銅鏡中看它們晃蕩,她就手去摸胭脂盒,往臉側塗了些,瞧膚色潤紅了才道,“張叔送東西過來了嗎?”

紅錦托她手往外走,桌上擺了早膳和一個木櫃,她走過去掀了木櫃看,裏面放了賬簿和倉管鑰匙并着厚厚一疊店鋪房契,她拿起來一張張看,微有吃驚,竟有不少是她以前逛過的,可想裴煥現在多有錢。

她坐下來緩緩喝着粥,尋思着今天也沒事做,幹脆先去那些鋪子轉轉,叫他們認認人。

她對紅錦道,“叫人備馬車,我去看看鋪子。”

紅錦哎着聲,“夫人,您不歇歇嗎?”

昨兒鬧了一宿,她眼下還隐隐有烏青,府裏也沒什麽緊要事忙,歇會子也沒人看着她。

沈初婳把碗裏粥喝完,笑着道,“你見過我母親賴床的?”

紅錦搔着頭,她确實沒見過,但沈家早十多年前老太太還在世,魏夫人這個做媳婦的自然要起早過去給她請安,裴府統共就沈初婳和裴煥兩個主子,用不着沈初婳這麽恪守規矩。

紅錦沒好反駁,她在沈初婳身邊這麽多年,清楚她的性格,瞧着是溫柔,其實骨子要強,她要說的話都必須做成,誰也勸不住。

紅錦欠身離開屋叫人去準備。

今兒天氣還算好,出門時雖見不着大太陽,倒也舒适。

沈初婳一連看了好幾個鋪子,多是做些吃喝穿戴的小生意,沈初婳自己的嫁妝裏有些地契,一半租給了農人再一半就借給商人搭鋪子,只管年末收錢,不像裴煥這種還開鋪子自己來做,這要是放在沈家,決不允許。

原先沈初婳若知道這個定會嘲笑裴煥,但現在她經過了許多事,眼界放開只覺得手裏攥着錢最好,只要不貪贓枉法,那些旁人的眼光不重要。

馬車行過街道,停在一家店鋪門口,紅錦給她戴好帷帽,扶她手下來道,“夫人,咱們到紅坊了。”

沈初婳上次來紅坊買口脂,這次直接來視察,這感覺委實奇妙,紅坊在白虎街的名頭響當當,有點地位的小姐夫人都愛過來置辦東西,原先她用的胭脂水粉全出在這裏,沒想到也是裴煥的,她略有感慨,裴煥這人深藏不露,越是了解就越震驚,偏偏他還特能裝,那日過來時,老板叫他客官一點兒也不露聲色,只她雲裏霧裏,這人狡猾極了。

老板候在門邊,彎身道,“夫人怎有空過來?”

沈初婳施施然跨過門進去,便有婢女搬了椅子、端了茶水糕點過來。

沈初婳捏着茶蓋蕩過茶水吹了吹,淡淡道,“早上将好空,出來轉悠,不巧就經過所以順便來坐坐。”

老板會意,轉到櫃臺前拿來賬本奉給她道,“小的還想着把賬本送府裏給您過目,哪想這般巧,勞夫人受累翻翻,也免得小的一頓跑。”

會說話。

沈初婳挑眉淺笑,接過賬本翻看,那一筆筆收錢看的她心花怒放,這一年下來都快抵得上她半數嫁妝了,紅坊開了有幾個年頭,怪不得裴煥出手闊綽,光紅坊就夠他大吃大喝了。

她正樂着,有人由丫鬟扶着跨門進來嬌聲道,“老板,可有簪子賣?”

沈初婳猛地擡頭,正見沈秀婉扭着細腰走過來,見她笑的極親熱,“姐姐也來買東西?”

沈初婳未答聲,老板先說了,“小姐和我們東家認識?”

沈秀婉稍有驚詫,不過須臾就恢複淡定,她定定望着沈初婳道,“姐姐這般有本事,都敢背着父親開鋪子了。”

沈初婳把賬本還給老板,單手支着腮涼涼回視她道,“不及你豁的出去,連太監都傍上了,父親若知曉……”

見着對面人臉色不好看,她擡帕子遮嘴邊輕輕的笑,“父親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氣暈了過去。”

沈秀婉握緊手死死盯着她,“姐姐這愛空口造謠的毛病還是改改的好,我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被你說成什麽樣兒了,你自己那般上來的,便也覺得我是,姐姐都嫁作人婦了,還不知道收斂。”

沈初婳斜斜的瞥她,隔着帷帽,她嘴角笑都冷下來,她撿起一塊松黃糕放嘴邊咬了一點,甜膩膩的,是裴煥的愛吃的,她便小口小口的吃完,捧茶喝着道,“我怎麽上來的?我是裴煥親自入沈府求娶來的,這全邺都的人都知道,你這嘴兒髒,也不知身子還是不是好的,不如我叫個媽媽來給你好生查查?”

她拿帕子擦擦手,看沈秀婉一臉青白,她笑的異常溫柔,“我才不會告訴父親你的事,你想叫父親再看看你,可能只有下輩子了。”

她剛好撂完話,裴煥從門外伸腳進來,沈秀婉見過他,他走來她就含着淚怯怯的往他面上看,嘴裏憋聲沖沈初婳道,“姐姐你怎能這般侮辱我?我們是一家子姐妹,你在這外頭就敗壞我的名聲,你,你……”

她像是說不下去,哭哭啼啼将腳一跺,鋪子裏的人都注意到這邊。

沈初婳看沈秀婉一副裝模作樣,心內只想嘔吐,她擡手朝裴煥伸去,裴煥捏住她的手指稍微拉過,她便埋到他肩膀上汲着淚道,“她說我是那般上來的……”

裴煥立時滿面陰冷,他鄙薄的乜着沈秀婉,“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說她,是要我去找你那個太監夫君談心?”

沈秀婉吓得雙腿顫抖,兩汪淚直往下落,張着嘴道不出話。

沈初婳偷笑一下,拽着裴煥的牙牌輕道,“她假哭的,她想勾引你。”

裴煥面顯厭惡,對愣在一邊的老板道,“轟出去。”

老板趕緊招呼人來。

沈秀婉抽泣不止,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們。

幾個婢女上前将她往門外推,一直推下了臺階,頗自得道,“小姐以後不用過來買東西了,咱們店小裝不下您這座大佛。”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回門裏,留她站在街口被人看笑話,她抖着身用帕子抹幹淨臉,由着身旁婢女扶上馬車,她的手扣着婢女,陣陣用力,抓的婢女生疼。

馬車緩慢行走掉,紅坊的熱鬧就沒了。

沈初婳歡快的拉住裴煥,“你過來找我的?”

裴煥攙着她出門,和她一起上了馬車,進去才笑道,“真路過,我從崇德門出來的。”

崇德門正對着白虎街,裴煥走過來确實是路過。

他坐倒,沈初婳跨到他腿上抱着他道,“我真想将她掐死。”

她現在是婦人模樣,可言行依然帶着嬌柔,這種純天然的神韻很惑人,裴煥卸下她的帷帽用指腹壓她唇道,“我看你力氣沒她大,可別被她反殺了。”

沈初婳打他胸膛,他手指作亂般的摁着那唇,她便偏臉想咬唇,一不小心咬到他,重也不是輕也不是,她潤着眼道,“你還幫她說,她給你抛兩個媚眼,你魂兒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思考了下婳婳的人設,導致徹底卡文,對不住@,為了保持婳婳的人設,我卡了半天,晚上還有一更哈,麽麽噠!感謝在2020-12-0823:15:37~2020-12-0918:2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陳陳愛寶寶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