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報仇與贖罪

沈歡顏剛下課就接到沈大海的電話，說他已經在校門口等她。沈歡顏慌了神，她做夢都想要躲着沈大海，想不到他直接的跑到校門口來了。

沈歡顏想了想還是乖乖的上了沈大海的車。

沈大海看着身穿校服的沈歡顏單純得像朵小白花，伸手握住沈歡顏的小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大海叔，我想回家，我還有很多作業要做。”

“先去吃飯。打個電話回去，說你要晚點回家，你知道怎麽說。嗯。”

“大海叔，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沈歡顏哭得梨花帶雨，那雙眉眼像極了當年的蘇如意，微彎，很妩媚，特別是此時長長的睫毛上還帶着淚珠，更加的多了幾分柔弱，多了欲拒還迎的羞澀。

“乖，打個電話回家，要不我打？”沈大海低笑一聲，一個小女孩而已，他有的是辦法和手段。

“不要。我打，我馬上打。”沈歡顏急忙的掏出手機，給家裏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芳姐，沈歡顏跟芳姐說去同學家做作業，不過芳姐已經在沈歡顏躲閃的語氣中聽出了驚恐，也差不多猜出了沈歡顏和誰在一起。

芳姐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笑，有其母必有其女。哼。都是賤人。芳姐的目光深遠，有些自嘲的笑笑，她也該去看看那個女人了，跟她道歉，告訴她自己會幫她報仇的，讓她安息。

芳姐一人打車來到葉雨的墓園，十多年過去了，芳姐是第一次來葉雨的墓園。很多次，她都想要來看看，不過她沒有勇氣。

芳姐至今都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到沈家時的情形。

那天下着雪，有些冷，剛從農村出來的芳姐被人帶到沈家。葉雨并沒有像她先前去別人家見工時，打量她，問她一些最基本的問題。葉雨真誠的對她笑還幫她拍去身上的雪花，給她倒了一杯暖暖的開水，讓她坐在客廳裏說話。那杯水溫暖了她一顆快要涼掉了的心。

芳姐看着墓碑上笑容溫和的女子，像是回到了那天，葉雨笑意盈盈的說，“你留下來吧，別太拘謹。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葉雨不知道她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人心，芳姐直到現在想起那句話還有些眼眶熱熱，見多了人情的冷暖，別人的一個笑容就足以打動人心。

芳姐的父親因為鬥毆而錯手殺了人，是個殺人犯，村裏人流言蜚語指指點點，親戚也斷絕跟她家聯系。小小的她就已經知道世間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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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父親，芳姐不得不辍學來到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城打工養活母親還有弟妹。芳姐沒有學歷沒有經驗，能做的也只有保姆，但是一些人家看她長得還算漂亮，連問都不願意問一下，有些聽說她父親是殺人犯也不會願意用她，她連續找了好幾個月，都沒有人家願意留下她。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她只能去當小姐。

芳姐知道如果沒有當初的葉雨的收留，她可能已經走上另外的一條路。

“對不起。”在你去後，幫着蘇如意傷害你的女兒，逼走她。對不起。不過也幸好她走了，要不……蘇如意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芳姐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對不起。我……”會去給你賠罪的。不過要等我報了仇，沈大海蘇如意統統都該死。不過我不會讓他們死得這麽容易的。

葉雨去世後，芳姐仍然留在沈家，她要幫着葉雨照顧她的女兒。可沈大海出現了，他照顧着她，關心她，給了她從來沒有過的激情，她以為那就是愛情。即使他說不能給她名分，即使他總是沒有多少時間陪自己，即使自己的愛情只能生存在黑暗的世界，但是只要他寵愛着自己，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沈大海說他的工作需要得到蘇如意的支持，所以要芳姐幫着蘇如意傷害葉雨的女兒。芳姐雖然心有不忍，畢竟葉雨對她很好，但是禁不住沈大海的苦苦哀求，她只能答應。

芳姐看着那小女孩孤獨寂寞的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哭泣，看着那小女孩羨慕妒忌妹妹的眼神，她看着那小女孩背着書包離開家，她在遠處看着那小女孩藏在沈家對面的假山後面啃着面包……

芳姐告訴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愛情，為了自己的幸福，她相信葉雨會諒解她的。每當夜深，她夢見那小女孩帶着淚意卻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流下來的雙眼，她就會驚醒過來。

沒有人知道在見到沈大海和蘇如意偷情的照片那一刻，芳姐的心已經破碎一地，那就是自己的為之付出一顆感恩之心的愛情。沒有人知道看着自己的一顆真心被自己愛的人扔在地上踐踏是什麽樣的心情。自己每天都忍受着良心的折磨，卻成全了一對賤人，怎能甘心，怎能不恨。

曾經有多愛就會有多恨，曾經付出多少，就會拿回多少。

“那兩個賤人全都該死，不過我會讓他們死不瞑目的。沈圓圓，沈歡顏，我也不會放過。”芳姐看着葉雨的照片，你一定不希望我這樣做的，對不對，你就是太善良了。

“沈圓圓是我殺的，我也給沈歡顏下了藥，一個好藥。哈哈哈……”蘇如意，這就是你傷害我的後果。

想到給沈歡顏下的藥，芳姐得意的笑了起來，那藥可真是個好東西。那是芳姐老家的一個偏方，喝了後會常常的出現做那事的幻想，生出來的孩子更是會殘缺不全。既然沈歡顏是沈大海和蘇如意的女兒，那就替她那該千刀萬剮的父母贖罪。

沈大海，呵呵，還真不知道他知道沈歡顏是自己女兒後，會有什麽感想。哈哈，真是得感謝她千方百計的将沈歡顏送上他的床。哈哈哈……

“你就安息吧，該收拾的我會一一收拾。沒有了那些賤人，你的女兒以後就可以快樂幸福的生活。你的女兒長得很漂亮，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葉落落，多美的意境。”

芳姐想起自己偷偷去Q大看見的那個跟葉雨一樣有着溫和笑容的女孩，當年那個有些倔強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那女孩跟她的母親一樣有着明媚如陽光的笑容，跟她的母親一樣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芳姐對着葉雨的墓碑鞠躬三下。轉身離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大小賤人，她全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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