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姑娘

距離金香穗的葬禮,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簡銳和秦勉再也沒有見過周曉一,秦勉曾打電話到周曉一的大學,相關的人員告訴他,周曉一在新聞發布會之前就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之後只是回來拿過一次行李,就徹底消失了。

金香穗的案子依舊在辦理當中,短短兩個月,警方已經把達派的勢力削弱了不少,對此達派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與此同時,京幫也安分了不少,似乎警方這一次的行動給□□造成了一定的威懾力。

秦勉沒有忘記答應周曉一和金香穗的事情,一直在跟進八年前涉案的警務人員,如今只差資料和證據的遞交,以及最後的起訴流程。秦異對于發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一反常态地提出帶簡銳和秦勉二人到塔沙出公差,順便散心。秦勉猜透了大哥擔心自己的心思,一時間猶豫不決。直到今天上午,秦勉在警局接了一個電話,抽了兩根煙以後,他打了電話給秦異,

“大哥,你說,去塔沙?”

備注:塔沙是A國境內的一個小島。

“是,你考慮得怎麽樣了?你二哥可已經答應了,我們三兄弟還沒有一起出去過。你嫂子在太京有事走不開,這下輪到你們來陪我這個孤家寡人了。”秦異在電話那邊,嘴角早已咧開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好,那就這樣吧。我這兩天會遞請假申請,定了時間告訴你。”秦勉放下電話,深吸一口氣。其實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有一個準确的答案,只要你相信你所相信的,一切就已足夠。

燈光明亮的小廚房裏,一個身材苗條,姿态優美的女人正在認真地切蘋果,她切得很慢,似乎在思考事情,又似乎在等着什麽人。一個溫柔又溫暖的臂膀,突然圍上來,圈住她纖細的腰,把自己的腦袋紮進女人的脖頸裏,用嘴唇輕輕蹭着女人的脖子,又伸出舌頭舔舔女人發紅的耳後根。對于突如其來的親密,女人一點也不緊張,甚至沒有受到任何驚吓。

“你好像永遠都知道,我已經來了。我吓唬不到你。”男人輕聲開口,像是自言自語。

“我雖然聽不到,但是,我認得你的味道。”女人回過身,看着男人的眼睛說,

“怎麽可能,我換了七八種香水了。”男人怪呻一聲,小聲嘟囔,低頭聞了聞自己挽起來的、白色的襯衣袖口。

“是你的味道。”女人踮起腳,把臉湊到男人的唇邊,然後在他脖子後面,輕輕咬了一口。

“我有那麽好吃嗎?”男人做出口型,但沒有發出聲音,不過女人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順手從背後拿出一塊蘋果,塞進男人的嘴裏。男人握住女人伸過來的手,把蘋果吞進去的同時,也嘬住了女人青蔥的手指。

“這個,比較好吃。”

“惡心。”女人低聲說,沾着男人口水的手指,輕輕一拉,把男人鼻梁上架的金絲邊眼鏡拽了下來,放在廚房冰箱的頂上,“斯文敗類公子哥兒。”

男人的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微笑,沒了鏡片遮掩的眯着的眼睛裏,閃着像野獸一樣犀利的光。接着他用身體把女人壓在了冰箱門上,一只手握住女人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托起女人的下巴,準确地把自己的嘴唇貼在了對面那兩片又紅又軟的嘴唇上。他仔細地吻着女人,一邊吻一邊品嘗着每一個細節。他的左手從女人的下巴挪到了腦後,輕輕撫摸着她後腦的一個傷疤。“我的小姑娘,我想你。”男人的舌頭輕輕舔着女人的耳朵,用低沉的聲音說。右手則鑽進女人的上衣,靈活地解開內衣扣。在這樣的親吻和交流中,他們的記憶仿佛倒回了八年前初見的那個下午。

Advertisement

“小姑娘,這樣小打小鬧有意思嗎?”他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來,原本只是在暗中看熱鬧的他,在看到周曉一拿着金屬棒出現的那一刻,不知道被什麽蠱惑了,竟然笑着對女孩說。然而,他也沒想到,正是他這一句話,分了周曉一的神,才會讓她被黑幫的小混混襲擊,導致了整個意外的發生。當下,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過,害了周曉一和金香穗的一生,不想惹是生非的他,看到警方已到,便偷偷溜走了。

再見到周曉一,已經是半年以後。周曉一的父母因車禍被送到太京郊區的醫院,而男人因為幫派沖突,被人傷了肩胛骨,臨時被送到同一家醫院。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他在醫院的過道裏看到周曉一有些驚喜,便朝她打招呼。但是這一次,周曉一并沒有像第一次見到他那樣,給他一個美麗的微笑。而是像什麽也沒有聽到一樣,低着頭,沉寂地望着地面。男人蹲下身子,微微擡頭看着周曉一。

是了,那雙眼睛,清澈透明,卻帶着堅定和隐忍的光。

男人忽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用指肚輕輕抹去女孩眼角若隐若現的淚水。

“小姑娘。”

周曉一沒有反應,只是擡頭瞥了他一眼。

“你是她的家屬嗎?”從一旁走過來的護士問男人。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像是一種默認。

“她聽不見,你不知道嗎?她父母的遺體已經收入停屍房了,這兩天有時間趕緊處理一下,醫院暫管只有十二個工作日。”男人的眉凝得更深了。

聽不見?難道是因為那天受了傷嗎?

父母都過世了?這半年來發生了什麽?

“大公子?”男人的思緒被來人打斷了,男人用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去查一下這個女孩的事,幫忙處理她父母的後事。”男人下了指令,又看了看對此絲毫沒有反應的女孩。晚上的時候,來的人告訴男人,周曉一的事他們已經查清楚了,她父母的後事也幫忙處理得差不多了。

“你說她,失憶了?”男人眼裏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下去吧,沒事了。”

站在男人病房門口的三個像保安的人檢查了一下附近環境,一句話也沒有說,很快消失在走廊裏。

周曉一因為身體的原因,暫時留在醫院的病房內,她蜷縮在純白色的醫用被單裏,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房門的把手被人擰開了,周曉一聽不見聲音,并沒有發覺。直到,一個高大到完全籠罩了她的身影,握住了她瘦弱的肩膀。但是她沒有叫,只是緊張地看着對方。接着男人冰冷的手伸進了周曉一的衣服裏,周曉一的身子一顫,牙齒輕輕咬着嘴唇,她依舊沒有反抗,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身體上亂摸亂撞,甚至褪下了她的底褲,伸進了更為私隐的地方。

“小姑娘,你還記得吧。”男人用手指托起周曉一的下巴,伏在她的身上。他知道周曉一聽不見,所以用手指了指周曉一的腦袋。周曉一的臉憋得通紅,吸了吸鼻子,

“如果我沒有忘記,躺在停屍房的就不只是我父母的屍體,還有我的。”

“你很聰明。你走了一步很好的棋,不僅逃脫了那三個警察的追蹤,而且還甩掉了對你糾纏不休的達派。只是,你的朋友就成為了一個無辜的犧牲品。”男人嘲諷似的笑了起來,放開了抱着周曉一的雙臂,想轉身離開她的床。周曉一看到男人的笑容,心裏一緊,反而上前摟着了他縮緊了的後背。

“我知道,你是那天在倉庫裏戴墨鏡的男人。你離開的時候,解開了綁着小穗的繩索。我被鎮定劑折磨得渾渾噩噩的時候,她親口告訴我的。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無辜的人,包括我。”周曉一的話讓男人一怔。“那讓我做你的女人,從此以後,保護我。可不可以?”

瘦小的女孩抱着健壯的男人,竟然使男人感到一陣燥熱。男人想了想,最終還是推開了女孩。周曉一的眼淚滴在男人的手上,“哦,原來他們在說謊話。城裏的人都說,沒有男人是可以拒絕我的。”

不知道為什麽,周曉一的話刺痛了男人的心。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周曉一不會失去聽力,也不會被警察欺負,更不會淪落到現在家破人亡。他猛然回頭,吻上了周曉一的唇,就像是野獸的親吻,吻得周曉一的嘴唇流下幾滴血。

“小姑娘,想做我的女人,就再長大一點吧。我不忍心現在就這樣對我的女人。”男人舔了舔她嘴唇上的傷口,抿着嘴角輕輕笑了。

“你,叫什麽名字。”周曉一擡頭看着男人,用手摸了摸他上揚的嘴角。男人拉住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寫下兩個字。

“簡,科。”周曉一念出他的名字。男人伸手抱住周曉一的頭,讓她埋進自己的胸前,

“從此以後,你就這樣叫我吧,我的小姑娘。”

簡科和周曉一一直在向所有人隐瞞對方的存在,簡科用太空卡打電話給周曉一,通話不超過兩分鐘。查通話記錄的時候,只能顯示為騷擾電話。周曉一每過三個月,會在太京郊區的一所房子裏等簡科,有的時候簡科會來,有的時候簡科不會來,周曉一都不會過問。

簡科來的時候,會像攬着小貓一樣,把周曉一攬在懷裏,一邊用帶着煙味嘴唇親吻她,一邊和她說開心的、不開心的事情。周曉一只會靜靜地聽他說話,最後再給他一點建議。簡科看着他的小姑娘一點、一點地長大,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聰明,越來越迷人。從他的小姑娘,變成他唯一的女人。

一年前,簡科摟着周曉一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周曉一那雙睜開着的水色的眸子,喃喃地說,“看着你,我總會想起一個詞。蛇蠍美人。”

周曉一不理他,徑自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炒菜、盛飯。把一桌豐盛的飯菜端到簡科的面前突然問,

“小穗最近怎麽樣?”

“在幫達派出任務。”簡科套着黑色的睡衣坐在桌前,一邊夾菜一邊說。

“她好像用了我的個人信息,所以警方在查我。”周曉一輕描淡寫地說。

“簡科,你想不想拔掉達派。”

“想。但不想利用你。”簡科戴上自己的金絲邊眼鏡,鄭重的說。

“借助輿論,借助警方,你不用動一兵一卒。你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

“我要想一想。”簡科托了一下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框。

“簡科,你沒有時間了。警方可能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的監視我,我的電話,我的行蹤,都沒有了秘密。這可能是我們在事情解決以前最後一次見面。”周曉一盯着簡科說。

“那我們怎麽聯系?”簡科挑了一下眉毛。

“我想,我可以處理。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讓警方查到我們之間的關系。”

“好,我把所有的事交給你,因為我信任你。但是,你答應我再回來一次。”簡科鏡片下的眼睛閃着陰郁的神色。

可能因為是最後一次見面,簡科盡可能溫柔地對懷裏的女人,一遍一遍,一次一次,細細品嘗她的滋味。直到把對方永遠埋在記憶的深處。

“簡科,我要走了,不要再想起我,我也不會再想起你。你說得對,我就像一條毒蛇,吸完血以後就會走了。”清晨的時候,簡科像是睡熟了,任由周曉一摸着他的眉骨,吻了吻他的鬓角,也沒有絲毫的動作。周曉一拿走簡科放在床頭的一張銀行卡,然後寫了一張便簽:

簡科,我走了。我從你這裏偷了點東西。

周曉一離開家的時候,簡科也睜開了眼睛,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了出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相信,簡科是一個會為了女人流淚的男人,但周曉一不一樣。她是他的愛人,唯一的愛人。

“秦隊,我和張琦見到當年涉案的三個警員了。他們在案件發生的一年後,無一例外都遭到了閹割,而且是自行解決。這事怎麽說都透着蹊跷。”大方給秦勉打了電話,秦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大概五分鐘,抽了兩根煙。

“大方,你和張琦回來吧,不查了。我明天會向上級遞請假申請,我們回頭再見。”秦勉挂了電話,終于決定和秦異去塔沙。

作者有話要說: 彩蛋。不知道有沒有人想過這其實是一個局;不知道有沒有人喜歡這個我很喜歡的故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